“好好好,我這就寫。”感覺到喻小白要掛斷電話,梅竹軒立刻同意了,反正,借給喻小白的他可以不還,因爲就算是他不還,喻小白也沒有本事象這些放高利貸的人這麼兇狠的從他身上討回去的。
“小蓮,幫我收好,然後把他們都趕出去,我就轉錢給他們。”
“好咧。”小蓮一直在聽着幾個人之間的對話,明白喻小白全都是爲了她的安全才答應借給梅竹軒一萬塊的,不由得心底溫暖,閨蜜果然是閨蜜,喻小白的心裡有她。
手機掛斷,一個放高利貸的銀行帳號發了過來。
喻小白低頭緊盯着那個帳號,心底有些猶豫。
雖然是一萬塊,可她這行將要轉出的一萬塊不是她的。
是秋亦檀的錢。
這一刻,就覺得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既然決定了,就去做。”一隻大掌拍在她的背上,給她以支持。
“阿亦,我欠你的好象越來越多了,怎麼破?”喻小白低語喃喃,越欠越多,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能還得清。
“肉償。”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問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的低響在她的耳邊。
喻小白身子一顫,轉頭瞪着就站在身側的秋亦檀,他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不可以。”
“好吧,那就欠着,什麼時候能還再還好了。”秋亦檀隨手捏了一下喻小白的小鼻尖,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可爲什麼她卻感覺到了寵溺的味道呢?
想想,喻小白的臉紅了又紅,小手一伸,秋亦檀就配合的把一張卡放在了她的手中,“這是你的卡,以後,只要你自己不同意,沒有人有權利凍結它。”
“我的卡?”他什麼時候替她辦的?怎麼她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下載個手機銀行,先把正事辦了,對了,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
喻小白的目光篩落在秋亦檀的胸口,他的傷還沒好,“不用了,你不是說後面有你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都會幫我收拾爛攤子?”
“做了再說。”
喻小白頓時就有底氣了,也不管他的身份了,就算他是黑社會又怎麼樣,他沒有對她黑社會就好。
一萬塊轉好了。
梅竹軒的手機撥打了過來,這一次,喻小白很快接了起來。
“小白,我們現在見吧,時間地點,你來定。”梅竹軒開門見山,恨不得現在就得到他想要的一百萬。
喻小白是真的想要知道媽媽車禍的真相,正要說好,秋亦檀的指尖點在了她的脣上,然後,衝着她搖了搖頭。
“明天吧,這會子困了。”喻小白會意的拒絕了。
“小白,我很想你,等我們見了面,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然後,他再把她綁一次拍一次照片,然後,拿照片要挾她把她賣了嗎?
對梅竹軒,喻小白時刻保持着十二萬分的警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梅竹軒,大晚上的,還是明天見吧,明天上午十點,名典咖啡廳。”喻小白直接約了她上次與葉女士見面的地點,還是那個時間,是因爲她想等醫生爲爸爸查完了房再離開醫院。
“好,明天上午見。”
終於掛斷了,喻小白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疲憊極了,她想睡覺。
她知道只要秋亦檀不許她離開,她就走不出這間病房的門。
掃視了一下週遭,喻小白走向了陪護牀。
然,她才擡腳,一步還沒落下去,一隻大手就如鉗子般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邊。”
喻小白轉頭看向秋亦檀所指的他的病牀,“喂,我不跟你睡。”他受了傷,她睡覺好象有時候很不老實的,據小蓮說,偶爾會打呼還會翻身,要是一不小心一拳打在秋亦檀的傷處,那就得不償失了。
“又不是沒睡過。”
“你的……”喻小白說着,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口處。
“又是擔心我的傷?小白,你愛上我了。”
“滾。”喻小白咬脣,死都不承認,她纔沒有愛上他呢。
“放心,我會自保的。”秋亦檀一點也沒有放過喻小白彆扭的樣子,乾脆一個傾身,打橫抱起了喻小白就走向了他的牀。
喻小白一動也不敢動,一是擔心早就鬆鬆垮垮的浴巾滑落,二是擔心一不留神碰到了秋亦檀的傷口,這種被抱的姿勢一點也不舒服,相反的,特別扭。
好在,她的身體終於踏實了,背部貼在軟軟的牀褥上的時候,周遭滿滿的都是秋亦檀身上的男性味道,“睡吧。”他親手替她拉上被單,輕聲說到。
他的聲音彷彿有催眠的作用似的,讓喻小白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幾分鐘後,沉沉睡去。
秋亦檀將手頭上今晚必須要做的工作做完,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拾了根長煙走進了陽臺。
T市的夜色美如幻夢。
他靜靜站在欄杆前,俯瞰着夜色中的高樓林立,現代化的氣息這樣濃郁,可他心底的邪念卻是古老的,鼻息間是喻小白出浴時的氣息,清新惑人。
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那鈴聲彷彿穿透了牆面傳到了病房裡的喻小白的耳中,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下牀,朝着陽臺上明明滅滅的菸頭走過去,她做夢了,還是一個惡夢,這會子下意識的就想秋亦檀在身邊,小手輕輕推門,
陽臺的門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什麼事?”秋亦檀修長骨感的手隨意接起了電話,輕吐了一口煙,也把周遭的夜色染成了朦朧。
“亦檀,老爺子的條件你也知道了,只要你生個兒子,秋氏就一半都是你的了,上次你不是說要娶個女孩嗎?那女孩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我見見,定下來好了。”
“哦,她叫喻小白,不過不必見她了,我只不過是跟她玩玩罷了,她還不配我娶她。”門縫裡那隻落在門把上的小手倏的一沉,緩緩垂在了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