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白倏的擡頭,什麼叫‘他也許是沒有控制住’?
她聽不懂。
“阿亦爲什麼會失控?”秋亦檀從前從來也沒有那般的失控過,失控的彷彿什麼都忘記了一般,狠狠的將她摔在了牆上。
即使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個多月了,她依然能感受到當初從牆體上摔下來時的那種痛,痛徹心扉一樣的感覺。
她以爲自己要死了,以爲只夏也要沒有了。
還好老天爺憐她,還是把孩子留給了她。
駱千麗微微俯頭,彷彿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語似的,神情有些閃躲,“沒……沒什麼,我隨口一言罷了。”“麗姨,你說清楚,阿亦爲什麼沒有控制住自己?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事後,秋亦檀一定是查清了所有,否則,後來也不會去S市見她,然後對她說‘對不起’,她一直沒有問他阮梓藍的下場,此時更不可
能問駱千麗,畢竟駱千麗與阮梓藍本來就是一個戰隊的,但是,她很想知道秋亦檀當初爲什麼突然間那麼反常的摔了她。
那一個癥結,早早晚晚都要解決的。
否則,有他摔她第一次,就還有第二次。
駱千麗的神情更爲閃躲,人已經站了起來,“小白,你還在月子裡,凡事不要想七想八,想多了對你的身體不好,你睡一會吧,我出去忙一下。”“麗姨,既然你已經開了頭,此時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我之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問,更沒提及上一次的事情,可你突然間就提了,那到了這個份上,你又遮掩着不說?難道,是要我親自去問阿亦?然後告訴
他是你給我的提示嗎?”喻小白微微仰頭看着站在牀前的駱千麗,這個女人,絕對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挑撥她和秋亦檀之間的關係。
可惜,秋亦檀與駱千麗的感情很類似於母子般的感覺,她要是強行的將兩個人拆開,又有些不近人情。
可是不拆開,這女人分明就是想她與秋亦檀分手。
不過,駱千麗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會與秋亦檀分手的。
憑什麼便宜了駱千麗呢?
她又沒做錯什麼。
她與秋亦檀的起初是她撞見了秋亦檀。
可後來,是他一點點的強行的霸着她,再把她變成他的女人的。
她一直狐疑他對她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不管怎麼樣,她想知道,她也有權力知道。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先出去了。”駱千麗轉身就走,快步的衝出了臥室。
直到駱千麗消失在門前,喻小白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看來,當初秋亦檀對她的那一摔應該是有什麼典故和故事的。
可惜,駱千麗不說,她也猜不出來。
那麼,除了駱千麗以外,還有一個人肯定是知道的,就是那個人造成了整個事件的發生。
那就是阮梓藍。
原本,她對阮梓藍的下場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但是此時,突然間就想知道了。
拿過手機,喻小白撥給了王小言。
很久沒有聯繫了,久到,她此時的腦海裡甚至於連王小言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一般。
七個多月,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
至少,七個多月就讓一個小生命降臨到了這個世上。
“是你嗎?喻小白?”欣喜夾帶戰戰兢兢的聲音,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吧。
是的,這的確是她喻小白的號碼。
喻小白微赧了一下,是她不好,是她一直沒有與之前的好朋友和閨蜜聯繫,因爲她之前知道只要她一聯繫,行蹤就會暴露,秋亦檀就會找到她了。
可她沒想到,原來秋亦檀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蹤。
“是我。”她輕聲應,心底裡感慨萬千,那家公司,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去了。“小白,你想死我了,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你好不好?有沒有生產呀?小傢伙是男是女?還有,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呀,我想死你了。”王小言連珠炮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甩過來,聽得喻小白應
接不暇了。
輕輕一笑,“我現在很好,已經生了,母子平安。”
“是個男孩?太好了,可是這樣,那個秋……”說到這裡,不知道她和秋亦檀現在關係的王小言頓住了。喻小白瞭然的搖了搖頭,“是他接我回來的,小言,你們都好嗎?”這個‘你們’,不只是指王小言,還有李月月和楊曼萱,當初這兩個同學進去公司全都是因爲阮梓藍要陷害她,後來她乾脆就把這兩個同學都
留在了公司,可她離開了公司,也不知道這兩個同學有沒有因爲她的離開而被公司開除。
總希望她們都好,但此刻,她卻是忐忑的。
“好,都好,好着呢,就是常常想你。”王小言的聲音悄然間的哽咽了,“你在哪裡呢?我想見見你。”
喻小白轉頭看只夏,小傢伙微微的動了一下,象是要醒過來了,“等只夏滿月的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小言,我想問你……”
一股微風拂進來,臥室的門開,秋亦檀走了進來。
喻小白的問題也被他的出現給打斷了,當着他的面,她不想提起阮梓藍,不想讓他以爲她很在意阮梓藍,“小言,等我的電話,到時候我們再聚,只夏醒了,空了再聯繫,再見。”
“小白……”那邊,王小言還沒與她說夠呢,還有好多話要與她說呢,可是喻小白已經掛斷了。
只夏真的醒了。
居然沒哭。
睜着一雙大眼睛掃向秋亦檀,然後小手就從小被子裡揮舞了出來,要抱抱。
這絕對是尿了或者說拉臭臭的節奏,要換尿不溼。
秋亦檀熟練的打開了小被子,動作迅速的爲只夏換好了紙尿褲,便將小傢伙塞到了喻小白的懷裡,隨意的道:“之前同事的電話?”
“嗯。”喻小白微微轉身,撩開了衣衫喂只夏,雖然知道揹着秋亦檀有些矯情,可她多少還是不好意思。
“等滿月了,你可以回萬祥上班,到時候,還可以與她們一起共事。”
喻小白的手微微一滯,萬祥,她想她再也不會回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