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戰天眉毛一挑,似乎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做賊?你看爲師像是做賊的人嗎?”
雲逐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白衣飄飄,氣質出塵,搖頭道:“還真不像。”
很滿意雲逐月的回答,翦戰天將她一攬,身形一縱,轉眼就到了雲府之中。然後將雲逐月放下,當先朝前走去。
雲家的家族貴爲國師,他的住宅也是相當的豪華氣派。入門便是一個大花園,用青石鋪路,小道蜿蜒,交接處還有栽種的花草,在前方還有一個很大的假山擋住了雲逐月的視線。雖然是假山,但是在佈局上似有悖常規,主峰置於正中並向由側延綿,面壁直立,最爲引人注目。配峰稍低於主峰,但又不高於與其緊靠的山峰,呈現出一種起伏變化。兩組山峰峭壁對峙,靠得很近。
在大花園的四周,與雲府大門相連接的是一個框形的走廊,走廊條條相連,通向雲府的其他地方。
四處看了看,雲逐月不由的感嘆雲府之大。砸了砸嘴,向翦戰天望去。
看着翦戰天那閒庭信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別的賊人躲躲藏藏,倒像是主人在自家院子裡賞月一般閒適。
雲逐月翻翻白眼,做賊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真是讓人醉了。
忽然,前面不遠處火光一閃,一隊侍衛朝這邊走來,雲逐月嚇了一跳,趕忙將閒庭信步的翦戰天拉在一旁,警惕的查看四周,想要藏起來。
翦戰天一把將她按住,淡然開口:“別緊張,爲師用了障眼法,他們看不到我們。”
“障眼法?師父什麼時候用的障眼法?”雲逐月壓低聲音,生怕被那些侍衛聽見。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翦戰天覺得好笑:“就在剛纔他們出現的時候。”
“哦,不會不好用吧?”看着那些侍衛就要走到跟前,雲逐月不確定的問道。
翦戰天的聲音中帶了明顯的不悅:“你不相信師父的實力?”
雲逐月屏住呼吸,沒有說話,因爲那一隊侍衛已經走到了跟前,不過就從他們面前走過,卻根本沒有看這邊一眼。
那些侍衛從雲逐月的身前走過,當先的那人應該是侍衛長之類的領頭人物。身穿的鎧甲烏黑中還泛着一點白色的光芒,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着光芒。至於他身後的幾人,誰也也是身穿鎧甲,但是和他們的領頭想比倒有一些差別。
雲逐月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那一隊侍衛,直到他們中的最後一人也從雲逐月的身前走過。
雲逐月鬆了口氣:“原來師父的障眼法這麼厲害啊,早知道我就不這麼緊張了。”
“你剛纔在懷疑爲師的能力?”翦戰天依舊生氣,這時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質疑他的能力,還質疑的那麼理所當然。
雲逐月討好的一笑:“呵呵,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再說了,徒兒也沒想到障眼法這麼厲害啊。”
“障眼法只是中級法術,根本不算厲害。”翦戰天語氣淡淡的。
雲逐月笑的眼睛彎彎:“這麼厲害的法術在師父眼中都不厲害,師父您真
是太厲害了!那麼有空教教我這個如何?”
被雲逐月高帽戴舒坦了,翦戰天淡淡地道:“那就看爲師心情了。”
尼妹,雲逐月忽然發現,翦戰天竟然還有一項屬性,那就是傲嬌!
翦戰天帶雲逐月走了一段,開口道:“被挖出的神骨和你體內的神骨應該有感應,你感受一下。”
閉上眼睛,按照翦戰天告訴她的方式感應,過了一會,雲逐月搖搖頭:“沒有。”
翦戰天神色不變,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點點頭:“我們換個地方。”
雲府很大,翦戰天對裡面的格局很是熟悉,讓雲逐月不得不懷疑翦戰天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做賊了,要不然怎麼別人家的院子就好像自己的似的。
跟着翦戰天的腳步,雲逐月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遊客,而翦戰天就和導遊一樣,帶着她在雲府遊逛着。並沒有走花園間的青石小道,翦戰天帶着雲逐月在走廊間來回的穿梭。一路上也是相安無事,這雲府雖大,但是巡視的侍衛倒是很少,想一下也是,這畢竟是人生活的地方,又不是什麼皇家大院,要那麼多的侍衛幹嘛!
走了一會,翦戰天在一間房子前停下腳步,對雲逐月說道:“嗯,你再試一下!”
再一次嘗試,還是沒有感應,雲逐月有些疑惑:“師父,那神骨會不會不在雲府?”
翦戰天搖頭:“不會,被挖出的神骨不完整,必須用特殊的方式保存,否則裡面的能量會逐漸消散。”
雲逐月垂眸:“那我們再試試吧,可能雲家還有隱藏的寶庫。”
兩人剛說完,就聽到前面一陣腳步聲,雲逐月下意識的又要往一旁藏去,不過忽然想到有障眼法,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那裡。
迎面走來的兩人,一高一矮竟然是今天在宴會上出現過的,還帶着一身酒氣,顯然是剛剛回來。矮個子對高個子道:“二哥,你看家主今天在宴會上討好戰天尊者,是不是有意站在雲葉飛那邊?”
高個子冷哼一聲:“哼,雲葉飛倒是能耐,她女兒竟然拜入了天一門。”
“那咱們怎麼辦?這些年咱們和雲葉飛斗的那麼厲害,要是他成了下一任家主,那還能有咱們的好日子啊?”矮個子有點急了。
高個子瞪了矮個子一眼:“你這麼大聲幹嘛,怕別人聽不見啊。一個女兒拜入天一門而已,有什麼好怕的。當年他那個小妾怎麼死的他怕是不知道吧,你說我要是告訴他,他和家主會不會有嫌隙?”
矮個子趕忙噤聲,不過還有些好奇的問:“二哥,那小妾不是被火燒死的嗎?”
“哼哼,是被火燒死的,不過還有點插曲罷了。他雲葉飛有女兒,我雲葉博又不是沒有。他的女兒可以進天一門,我的女兒也可以進宮!”
矮子哥不太明白的道:“二哥,今天太子殿下那意思,好像是不會同意的,二皇子和太子比起來,那就遜色多了。”
高個子敲了敲矮個子的頭:“我說你是個榆木腦袋啊。我說的是送進宮!宮裡是誰,是皇
帝陛下!”
“可是,可是……”
矮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高個子打斷他的話:“可是什麼,陛下正值壯年,在位個幾百年沒有問題,嫁給太子哪有直接嫁給陛下利益大。”
“二哥說的極是。”那矮個子連忙點頭。
雲逐月有些咂舌,看兩人走遠,感慨道:“權利還真是吸引人的東西啊,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皇帝那個老頭子,這爹……”
“皇帝不是老頭子吧?”翦戰天幽幽道。
雲逐月隨口道:“不是老頭子那也是大叔吧?你看他兒子南修辰都那麼大了,他還去禍害人家小女孩,也不是什麼好鳥。”
翦戰天微愣,雲逐月對於所謂的階級意識似乎很不明顯,敢罵皇帝不是好鳥的,估計沒有幾人吧?就算是他,不畏懼皇權,卻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雲逐月往前躍了幾步,她用的都是前世的輕功,小心的隱匿着,即使有障眼法,她也一如既往的小心。
翦戰天墨色的眸子比夜還要濃重,雲逐月好像有太多東西他不瞭解,也正因爲如此,讓他更想要去了解。
剛走出去不遠,雲逐月的胸口忽然一熱,絲絲麻麻的同感開始蔓延,雲逐月捂住胸口,對翦戰天道:“師父,我好像有感應了。”
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雲逐月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翦戰天伸手封住雲逐月胸口的穴道,同時一道白色的光芒沒入雲逐月的胸口,雲逐月只覺得胸口一涼,那絲絲麻麻的痛感被一種脹脹得奇怪感覺代替。
“穩住心神,感應一下在哪裡?”翦戰天扶着她的肩膀,清流般的聲音讓她的心不由得沉靜。
雲逐月閉着眼睛過了一會,睜開眼睛,低頭看向腳下:“師父,好像在下面。”
“下面?”翦戰天也疑惑的看了看腳下,忽然嘴角一勾:“雲家不愧是世家大族,竟然還有這麼精良的法陣,連爲師也沒有發現。”
伸手攬住雲逐月的腰,雲逐月看翦戰天就要走,疑惑的道:“師父,我們不去看看嗎?”
“今夜只是確定神骨是不是在雲府,至於看看,當然是要看的,不過不是現在。”翦戰天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到了雲府的上空。
雲逐月摸了摸胸口,離開一定距離之後就沒了那種疼痛的感覺,眼珠一轉:“師父,以後我不會一接近那半塊骨頭就疼吧?”
剛纔那疼痛她可是記憶猶新啊,要不是翦戰天幫忙,還真有她受的,當然,最難忍的不是疼,而是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在你回到雲家之前,爲師會讓幫你消除這一感覺。”翦戰天慢條斯理的說道。
雲逐月一雙大眼睛攸然一亮:“原來師父早有準備啊,師父,您真是太好了!”
雲逐月忽然由衷的覺得翦戰天雖然有時候毒舌一點,腹黑一點,小氣一點,愛整人一點,外加傲嬌一點,其實人也不錯。
雲逐月無心的話卻讓翦戰天的神色微微一變,眼神也有些複雜,只是有面具遮着,雲逐月看不到他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