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寬大的空地上有五人正在比試着,是四個統一武裝的漢子與一名錦衣男子對打,以四對一,刀光劍影之下,那錦衣男子面對四名對手竟絲毫沒有落敗的跡象,反倒越打越勇好幾個回合都將其中兩名對手逼入了死角。
殷臣默默站在門內,看着眼前的比拼,看着看着,一陣手癢,因此當那錦衣男人將那四名武士逼得步步後退之時,他不動聲色地走到靠牆的兵架旁,抽出一支長槍衝着練場的中央直直地投擲過去-------累
見凌空飛來一槍,盧廣耀想也沒想就用手中的大刀去擋,可這一擋,方察覺得出這長槍那駭人的勁道,眼看長槍以不可抵擋的勢頭向他刺來,容不得他硬拼,於是他身子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向後倒,閃避開來。
長槍刺了個空繼續往後方飛去,直飛到數十丈開久方向下急墜,最終重重地插入地上,這突如其來的一支勢如破竹的長槍,直看得那四名武士目驚口呆。
能投出如此有氣勢的長槍來,那人的力道定然非凡,盧廣耀知道在自己苑裡頭還沒有如此之能人,不由得滿臉疑惑地回過頭,在見到那個神氣淡然地負手而立的男子之時,這才釋然。
他含笑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喚了對方一聲:“莊主,您怎麼會來----”
那四名武士見狀,也趕緊上前拜見,殷臣含笑從一名武士手上接過一把大刀,衝着盧廣耀說道:“看衆位將士比拼,弄得我也心頭癢癢,走,廣耀,咱們也過上幾招。”*
盧廣耀聞言,不由得大喜,趕緊提刀跟了上去。
兩人身手非凡,那四名武士圍觀着,但見兩人矯勁的身影在練場的凌空躍起,身輕如燕,招招都險,在刀光劍影之下,大戰了數十個回合都未分勝負來,幾名武士不由得連聲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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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理石堆砌,鵝卵石鋪底,四周環境幽雅,清涼的水從不遠處一條清澈的河引流而至,這樣的一個水清澈可見底的寬大的浴池內,兩個身形同樣高大、魁梧的男子在泡着浴,一邊談着話---
其中一名長相極爲俊逸的男人率先走出浴池,那名長相比較粗獷的男子也緊隨其後,兩人換上了一身清爽的衣物,並沿着那條長長的鵝卵石道向正院走去。
那名長相極爲俊逸的男子邊走邊問道:“那小鬼怎麼樣?”
他一提那小鬼,盧廣耀便來勁了,他說道:“莊主,那小鬼到底是什麼人?在衛州時,您將他抱過來隨便丟給屬下,便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害得屬下都不知如何是好,回宥州之時還考慮了許久纔將他帶過來的。”
“你將他帶來了?”男人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我能怎麼辦?這孩子在衛州時就極不合作,天天哭鬧、天天吵着要娘,鬧得屬下我幾天都沒得睡啊。”他不由得抱怨,想起那個時候依舊心有餘悸。
隨即他繼續說道:“不過畢竟是一個孩子,可能是怕生,來到這之後倒安靜了一段時日,後來日子久了,見這兒沒有人會對他不利,便野起來,真是野得很,他將咱們這裡的人全都當仇人看待,到處搗亂、攪和!”
說起這些事來,盧廣耀便一肚子苦水,見前方的男人不支聲,他便繼續說道:
“莊主,真不知道您是從打哪帶來這麼一個小祖宗,說實話,我盧廣耀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什麼都不怕,倒真有幾分怕那小鬼,淘啊!真是淘。”他連叫了兩個淘子。
“他將我爹留下來的長嘯給折了不說,三頭兩天跑到竈房上,往飯裡頭加蟑螂,往粥裡頭大把大把地加鹽,有一回啊,還差點將竈房給燒了;這還不止,底下的人晾曬在院子裡頭的衣裳全給他弄開一個破洞,真是什麼混賬事都幹得出來---。”
前方的男人聽着聽着,不由得也跳了跳眉。
盧廣耀說着說着,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偏生這小子長得俊俏可愛,臉粉嘟嘟的,又精靈伶俐,我那老孃打心裡頭疼他,便由得他胡來,這樣一來,他也就更加變本加厲,都快成這苑裡頭的小霸王了,如今啊,這苑裡頭的上上下下的人都喚他一聲小爺。”
說罷,他一臉殷切地望着殷臣問道:“我真拿那小鬼沒辦法,莊主您是什麼時候把他領回去,好讓屬下解脫?”
誰知殷臣卻淡淡回了一句令他無比絕望的話:“我沒打算將他領走,你繼續帶着吧---”
盧廣耀聽了,心頭不由得暗暗叫苦,不過他還是順從地應了一聲:“是,莊主說這麼辦就這麼辦吧。”
隨即,他謹慎地向他交待道:“莊主,先前袁四爺有來向屬下打聽過這小鬼。”
殷臣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他淡淡說道:“他沒說什麼吧?”
“沒,就問莊主你在衛州時是不是帶回來一個小孩子,屬下也如實說了,不過未知事情輕重,屬下沒告知他孩子就在我這裡。”
殷臣輕輕地點了點頭。
“莊主,連四爺他也關心起這事來,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你不必知道----走吧,你最近不是買下了一把神刀嗎?拿來給我瞧瞧---”他一句話,盧廣耀便知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在屬下房中呢,莊主請---”說罷便領着他往自己寢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