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過後,看着一臉驚愕的夜鷹他們,鬼之丸緩緩的說:“扶桑的武士,是不會死在你們這些低賤的支那人手上的。就是死,我也要死的光輝,偉大。而你們,只能做我黃泉路上的駕前小鬼而已。”又是一陣狂笑,笑的已是那麼的有氣無力。聲音變得嘶啞無比,渾不似正常人類發出的。
突然,身後的綠色火球又瞬間大了一倍,幾乎已經是兩個人的樣子了。火球裡那道長長的眼線早已化爲了虛無,取而代之的則是不斷噴涌的洶涌綠波,像是隨時都會破體而出的兇魔怪獸,盡要毀滅天地。
鬼之丸的臉色也在急劇的變化着,血肉迅速的乾癟下去,最後整個人竟比剛纔矮小了一半。可隨着他的不斷變化,火球像尖鋒就張似的不斷擴大,火苗歡快的蹦躂,不斷噴吐跳躍。
“糟糕,快走,這傢伙用的是邪術,準備跟我們同歸於盡。”明白了即將要發生什麼可怕情況的夜鷹迅速做了反應,拔腿就向樓梯跑去。
大家都記得在鄉郊別墅鬼之丸在臨走前爆炸的那個火球。那可比今天的樣子要小一半,可當時已經燒着了整座屋子,差點沒把黑熊他們燒死。
現在看到這麼大個傢伙和急速變小 的鬼之丸,傻子也知道他要幹什麼了,只恨手腳不能並用,死命的往樓梯跑去。
已經變化成一具乾屍的鬼之丸突然咧嘴笑了笑,皮膚乾裂,跟着他的嘴脣蠕動,一下子撕扯到了耳朵處,變的極具恐怖詭異。
“想跑,遲了。”用已經不能算是人的聲音發出了最後一句話。
突然眼睛一閉,嘴裡唸了幾句什麼,身前的綠色火球像是冬日焰火般猛然爆裂開來。轟然巨響過後,爆炸的巨大威力震撼的整座樓都在不停來回搖晃,頭上的木樑窸窸窣窣的往下掉着無數木屑。
瞬間崩裂的火焰無情的吞噬了乾癟的鬼之丸,身後只留下了一絲淡淡的灰塵,好似他從來沒出現在這世上一般。
衝擊力把跑在最後的軍刺和夜叉狠狠的砸向了牆壁邊,一道道巨大的火焰追隨着他們的腳步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霎時間就要把他們給吞滅,最後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下場和鬼之丸一個樣。
千鈞一髮之際,兩雙大手同時伸來,緊緊抓住了被撞的暈頭眼花,已辨別不出任何危險的兩人。
夜鷹和黑熊猛的使力,整個身子用勁向後仰倒,頭重重的撞在木梯上,夜鷹感覺 自己都快腦震盪了。
就是這關鍵的一抓,把軍刺和夜叉從鬼門關拖了出來。兩人重重的壓在夜鷹和黑熊的身上,來不及慶祝,一團巨大的火球已經撞在了他們頭頂爆炸開來。爆炸的火星四處濺射,碰到的地方立馬被點燃,之後便瘋狂燃燒起來,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
夜叉和軍刺猛的一翻身,他們的背後也被濺到了不少火星。這綠火燒的邪乎,還沒燒破衣服,他們已經能感覺到刺破皮膚,鑽心的疼痛了。
夜鷹幾個人慌忙解開身上的水壺,把水全部倒在了他們身後,最終,在倒完幾壺水後,兩人身後的綠火終於慢慢的熄滅了。
夜叉和軍刺翻身靠着牆壁坐下,嘴裡呼呼的直喘着粗氣。短短的幾分鐘,夜鷹他們三個人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險無比,比坐過山車還過癮。
軍刺突然大喊背後好疼,夜鷹一把把他拉了過來,雙手用力扯開他的後背,仔細查看起來。
只是剛纔短短的幾秒鐘,綠火也只是燒了那麼一下,軍刺的整個後背如今都是青紫一片,像是被重物捶打了一頓似的,夜鷹又拉過夜叉,發現他的背後和軍刺一樣。
“該死的鬼之丸,臨死了還這麼狠,這搞的是什麼鬼玩意,給他燒着 了還不得成灰啊。”軍刺心有餘悸的說。
猴子撇撇嘴對着軍刺說:“你沒看見鬼之丸已經變成灰了嗎,你們兩個這是命大,沒黑熊和隊長,你們就算交待在這兒了,想給你收屍都找不到哪團灰是你的。”
軍刺一巴掌扇到猴子的頭上:“你小子少咒我,我要死,你也得陪着。”
猴子摸着頭低聲咕噥道:“我又不是你老婆,陪你幹什麼。”
“你說什麼?”軍刺大聲對猴子吼了句。
猴子嚇了一跳,立馬往後躲了開去,嘴裡卻呵呵笑着說:“沒什麼沒什麼,我說咱們快去救夢露唄。”
軍刺翻着白眼,重新穿回了衣服,他也只能欺負欺負猴子,這也是他最大的樂趣。
看着頭頂洶洶的火光,已經把整個二層給燒着了。噼啪跳躍着的火苗不時的往下掉落,不一會兒功夫他們腳邊的不少地方也被點燃了,看這架勢,很快就要把整個樓層都給燒了。
“走吧,隊長,這裡都快成火葬場了。”黑熊不停的踩滅身邊的火苗,大聲對夜鷹喊道。
“走吧,松本是不會在這裡的,難不成鬼之丸還會拉他做墊背一起同歸於盡?要那樣倒省了我們不少事兒。”
火勢兇猛,這地方不能在待人了,幾個人迅速的向樓下跑去。剛跑到門口,一陣激烈的槍聲傳來,拽光彈拖着長長的尾巴掃的他們把剛露出去的頭趕緊縮了回去。
“好嗎,這下給人包了餃子了,這幫扶桑人可真狠。”軍刺嘴裡罵罵咧咧,狠狠的瞅着外面的一片漆黑。
夜鷹趴在窗臺上往外張望着,想看看到底怎麼了。
外面泥濘的校場上,黑壓壓的怎麼說也得有30號人左右,一致舉槍對着大門的出口處,打算把他們困在裡面,活活的燒死。
“門是出不去了,一露頭,肯定被打成馬蜂窩,該死,進來的時候沒留一手。”夜鷹爲自己的指揮失誤而憤恨不已,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隊長,看看別的地方能不能出去吧。再等會兒,上面就得燒塌了。”黑熊趕忙提醒夜鷹。
夜鷹拍了拍頭,暗呼自己怎麼在這時候不冷靜,感激的看了看黑熊,視線立馬在大廳裡飛轉起來。
整座樓都是依城而建的,身後是出不去了,直接是跟牆連着的,連個窗戶都不留。夜鷹又轉着方向看了看兩邊,窗戶倒是有,可底下被缺德的扶桑人放滿了倒尖刺,這一跳下去,準保被扎個透心涼。
“媽的,看來這幫鬼子是早有準備,設計好了的。”夜鷹憤怒的咆哮,雖然他們早就計算好了扶桑人會耍套路,可這樣以犧牲鬼之丸的命來換取勝利,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擺明了,這樓裡只有鬼之丸一個人,用他來做刺殺人的事情是在合理不過了,不過鬆本也早想好了,如果失敗了,就沒想讓他們活着出來,就算燒不死他們,也得讓外面的保衛們一槍槍射穿他們。
松本的計謀可謂是毫無錯失,歹毒之極。急的夜鷹團團亂轉,看的一邊的隊員們也是無計可施。
“媽的,不行咱們出去拼了,總比在這裡燒死好。”軍刺突然大喊了起來,拿起槍一副要出去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他心裡可還記着剛纔那綠火的厲害呢。
“慢着,別動。”夜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喝止着軍刺。
突然他的神色一亮,閃着雙眼說“對,就這麼幹,拼就拼這一把。”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抽什麼瘋。
夜鷹大聲喊道:“夜叉,猴子,你們兩個受傷的立馬去門口,火力吸引敵人。打的要猛,千萬別讓他們歇着,快去。”
兩人雖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是既然吩咐了,便馬上提槍大步走向門口,依靠着窗臺掩護,開始和外面交起了火。
看着外面的火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夜鷹興奮的轉身對黑熊道:“黑熊,砸洞。”
“什麼,砸什麼洞?”包括其他人在內,都是一頭霧水。
夜鷹指着一側的牆角說:“你們沒見這裡都是木頭做的嗎,剛纔鬼之丸自爆,這房子一點就着。我們雖然衝不出去,在旁邊砸個洞,還是可以鑽出去的吧。”
果然,幾個人往牆角一看,房子的地基也是木頭做的,只不過厚了很多,但對於黑熊這樣的壯勞力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黑熊咧嘴哈哈一笑,抄起身上的工兵鏟,找了拐角處的窗臺,死命的開始挖起來。
木頭太厚,鏟子剛砸上去便直打滑。黑熊雖然有力,工兵鏟也比較鋒利,可架不住沒有着力點啊。
“讓開。”夜鷹一把大力的推開正在做無用功的黑熊。掏出了匕首蹲在地上,一刀一刀的插在黑熊剛纔砸的地方,木屑紛飛,一會兒便露出了一個小洞。
旁邊的地雷和軍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也同樣拿出軍刀。三個人蹲在地上瘋狂的往牆上猛鑿,吃奶的勁使完了連入土時最後蹬腿的那一點兒勁也給拿了出來。不拼命不行啊,他們都知道時間的緊迫。
終於,在他們快沒力氣的時候,一個人頭大小的洞生生的被他們硬挖了出來。
“讓我來吧。”黑熊掄起工兵鏟,在三人退開後,死命的鑿着,擴大了周邊的範圍,漸漸的挖出一個人的寬度。
黑熊抹着頭上的汗,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轟隆一聲巨響爆出。
大家驚訝的回頭看去,屋頂終於承受不了火焰的炙烤,被燒的塔了架。樓梯那裡已經被燒塌的二層給掩蓋住了,一片火紅,看着樣子,要不了幾分鐘,整座房子都得塌了。
夜鷹猛的轉頭,掏出了身上的工兵鏟,大聲喊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