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夜叉狠狠把匕首扔在了桌上,想想剛纔那殘忍的殺戮,夜叉越想越氣,脫下身上的軍裝便扔在了地上,接着狠狠踩了上去,好像這軍裝就是殺害那些平民的真兇一般,夜叉把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泄到了軍裝上,
看着夜叉瘋狂的舉動,夜鷹無奈地搖搖頭,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劉山也坐了下來,他好像見慣了殘忍的畫面,對剛纔北高麗士兵的屠殺似乎沒有任何感覺,此刻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沙發上竟喝起茶來,
鬼手和松本則站到了窗口一聲不吭,不管怎樣,北高麗人的屠殺還是在震撼着每個人的心靈,戰爭是戰爭,如果連累到無辜的平民,那就是罪惡的開始,
“隊長,去殺了他們吧,”
夜叉突然兩眼血紅的奔到夜鷹身前,他幾乎踩爛了軍裝,可是還不出氣,眼睛狠戾的都快噴出火來:“去殺了那些想要苟且偷生的人,他們不是想要活嗎,讓他們也嚐嚐死亡的恐懼,”
夜鷹靜靜看着夜叉,夜叉的臉容都有些扭曲,夜鷹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着說:“別忘了,我們還有自己的任務,這些事兒,不用我們管,”
夜叉憤怒地站了起來,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夜鷹吃驚地說:“隊長,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說這樣的話的,那些可都是無辜百姓啊,想想我們的親人,難道我們不就是爲了保護平民而存在的嗎,我們不是爲了體現自己的價值才存在的嗎,”
夜鷹也站了起來,他拍着夜叉的肩膀,眼神堅定的說:“不是我變了,是任務變了,想想我們肩膀上的重任,這場戰爭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他們的命運要由他們自己去改變,別多想了,我們的兄弟還都在城外等着消息呢,別讓大家都陷入危險中,”
夜鷹最後一句話沉重無比,瞬間把夜叉壓的有些直不起腰,
他頹然坐了下去,手裡拿着的匕首也哐噹一聲重新掉回了地上,松本同情似的朝這個成天和自己擡槓卻又嫉惡如仇的好朋友看去,眼裡充滿了憐憫,
夜鷹眼睛轉向了劉山,似乎這屋子裡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已經被杯子裡不停轉動的茶葉吸引住了所有注意力,只是盯着綠色的茶葉看個不停,
“那個死鬼將軍最後說的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夜鷹突然問劉山,
劉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夜鷹的問話,此時微笑着擡起頭呵呵笑道:“能有這種強大勢力的宗教,而且還關心華夏周邊局勢,願意傾盡一切的宗教,我想,處長心中應該已經有底了吧,”
夜鷹一副會心的笑容看着劉山,兩個人突然異口同聲的說道:“太陽教,”
“太陽教,”聽到這個讓心臟突跳地名字,夜叉不由從沙發上直起身子怪叫起來,
“對,就是太陽教,”夜鷹的面色已經沉了下來,嚴肅得說:“也只有司徒帶領的那個邪教,纔會天天想着破壞和平,他們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這個該死的東西,當初就應該殺了他,”夜叉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可想到當初是自己差點被司徒給殺了,不由又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語病,
夜鷹慢慢踱到了窗戶邊,看着天空已經漸漸露出頭的太陽深沉地說:“不管怎樣,我們先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下面,就要看上級的指示了,”
疾馳的奔馳車快速朝遠方人流密集的地方駛去,速度快的迅速超越了身旁的每一輛車,立刻顯示出了它造車工藝的偉大和先進發動機的猛烈,
十分鐘後,司徒從路旁一輛熱狗車後慢慢走了出來,他冷笑看着追逐奔馳車而去的兩輛轎車,輕蔑地說道:“想跟蹤我,你們還是太嫩了,”
司徒轉過身,跟着道旁來來往往的人流向街角拐去,就這樣不顯山不漏水的走過了兩條街,司徒看到了停在馬路對面停車場裡一輛黑色的轎車,
司徒拉開車門,對久等的司機直接說道:“走吧,去酒店,”
司機恭敬地點下頭,也不說話,踩下油門,車開始慢慢駛向寬闊的馬路,迅速匯入到來往的車流中,一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轎車,很快,便消失在馬路之上,
在城中又繞了將近兩圈,謹慎的司機確定沒有跟蹤後才把車開進了一座酒店的地下停車庫裡,
司機走下車,爲司徒打開車門,隨即彎腰恭敬地說:“司徒先生這邊請,上頭已經等了您很久了,請跟我走吧,”
司徒點點頭,隨着司機的身後朝電梯走去,進了電梯的門,司機直接按 了去最頂層,頂層都是總統套房,司徒心中微微一笑,看來這傢伙還是喜歡享受啊,
這是座五星級豪華酒店,即使在省城裡,這樣的酒店也只有兩家而已,因爲他的星級是國際上的酒店機構品評,根本就不是國內那些給錢就給星的水貨機構所能比擬的,
從頂層的走廊裝潢就可以看出一斑,雍容華貴,奢華但不失典雅,只是長長一處供人行走的走廊而已,就已經給了人高貴無比的感覺,
頂層只有幾間房,右手邊的一個雙開門前,門兩側各站着一個高大的黑人保鏢,司徒不用想也知道等他的人就在這裡,因爲這就是他的作風,
黑人保鏢似乎也知道來人是誰,雖是外國人可也按着禮節朝司徒彎下了腰,隨後打開了雙開木門,總統套房的奢華場景立刻撲入司徒的眼簾,
司徒直接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也隨之關上,司徒向總統套房裡間走去,因爲他知道,那個人應該就在窗戶邊,
果不其然,一個人影站在巨大落地玻璃窗戶前,只留下穿着馬夾的背影留給了司徒,
司徒微微一笑,大聲道:“沒想到我找巴布,居然會見到你,聽說你去了非洲,怎麼又回來了,”
武月生微笑着轉過頭,他手裡拿着半杯紅酒,在陽光下顯出慘紅的顏色,
武月生淡淡笑道:“我是個生意人,誰給錢我就給誰辦事情,只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遇到你,你這個對主子忠心耿耿的傢伙,怎麼還會來找背叛了你們的人呢,”
司徒登的臉色瞬間黯淡下去,武月生一句話便戳到了他的痛處,身體有些輕微顫抖,那是憤怒的顫抖,
他慢慢走向一邊的酒櫃,從架子上摘下一隻酒杯,也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在武月生無比憐惜的眼神中一口喝乾了滿滿一杯酒,
司徒猛地轉過頭,雖然眼睛還是發紅,可臉上卻已經掛上了笑容:“好歹咱們曾經也是最好的盟友,不管發生了什麼,今天我想重新拾起這份友誼,我們的恩仇,等辦完了事情以後再說,這世界上,總沒有永遠的敵人的,”
武月生點點頭,十分瀟灑地坐在了落地窗旁的椅子上,微笑着對司徒道:“那就要看看,有什麼值得我們重新修好的,你要知道,我是個生意人,能說服我的,必須要有價值才行,我自認爲你的所有籌碼都被我一夜間蒸發掉了,現在沒有了你的老闆,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合作呢,”
司徒登突然哈哈笑着搖起了頭,笑眯眯地看着武月生說:“最起碼,你喜歡住大酒店和用最奢華用品的習慣還是沒變,那這世界的格局就一樣還沒變,沒有了將軍,他的力量還在,你們要是輕視了我,那我就會是你們最可怕的敵人,不過要咱們聯手的話,或許,巴布的夢想能早點實現,”
“哦,”武月生不置可否地喝了口酒:“是嗎,那說說看吧,看我感不感興趣,說實話,我只是個生意人,具體的打鬥根本不關我的事,我只考慮最終的成本,”
司徒笑着用手指指着武月生,哈哈大笑着說:“你啊,就是這個脾氣,嗯,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高麗人互相已經打起來了吧,”
“是啊,”武月生淡淡道:“不過那不關我們事,高麗人自己的事情,那要他們自己解決,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知道了也沒用,”
“有關係,大有關係,”司徒湊到了武月生面前,像是個盡職的推銷員推銷自己的產品一樣真誠地說道:“因爲這場戰爭,就是在 我的操縱下發動起來的,”
“哦,是嗎,”武月生微微蹙起了眉頭:“繼續說,我想我開始感興趣了,”
司徒登呵呵一笑,像是終於達成目的似地坐回了沙發裡,可武月生還是那副表情,雖是他自己說了感興趣,不過也就是嘴上那麼一說,臉上仍是沒有半分表情,
司徒登慢慢點着了支菸,武月生厭惡地揮揮手,冷冷地說:“我的習慣,你應該知道吧,”
司徒呵呵笑着把煙又給掐滅:“米國人馬上就要登陸高麗,戰爭的走向也很快會逆轉,說不定世界大戰就要由此引爆,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我想,巴布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吧,”
武月生放下了酒杯,微微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
“合作,我們一起合作,”司徒站了起來,滿臉都是自信地說道:“我們想要的東西,都會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