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是個島國,四周都被湛藍的海水包圍着!生活在這裡的人民從很久以來都是與大海爲伍。他們愛海,也恨海。海孕育了這個民族的生命和靈魂,同樣也隨時收割着凡人無辜的生命。
地震,海嘯,火山爆發,颱風!每一樣不可抗的自然之力都是島上居民們的噩夢!每當此時,他們便要頂禮膜拜,祈禱上蒼,祈禱海神,能給他們這些罪人一個安靜祥和的生活。
茫茫大海,波瀾壯闊,無邊無際,海於天的交接處,便是天海彙集之地。自古以來,多少文人墨客流連忘返於這天地奇色。多少歡歌笑語,流淌在歲月的長河之中。他們爲海而歌,爲海而唱。
一艘巨大貨輪此時正停泊在風靜浪平的海港裡,整體漆成火紅的巨輪像一隻巨獸,靜靜蹲伏在風和日麗的港灣裡。它前後大約有300米長,左右也有50米寬的樣子。在船舷的一側,巨大的英文字母下方方正正的寫着幾個漢字“星河號”。
看這艘巨大貨輪的架勢,也恐怕只有這個名字才能配得上它的體積了。
船員們大多正懶洋洋的聚集在船頭,看着忙碌的岸邊正將一箱一箱貨物,從岸邊的貨車上吊往船上,忙碌的身影意味着,他們很快便要離港,回到多日離別的家鄉了。
突然,兩輛黑色的轎車從一排排碼放的貨物後突兀的竄了出來,幾個轉彎後穩穩停在了貨船的下方。
車上走下幾個一身都是黑的神秘人物!瞧他們西裝革履,帶着墨鏡東張西望的那副樣子,船上的船員們不用猜,也知道那些是扶桑政府的人。只有政府的人喜歡搞成這個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一樣。
“呸,小鬼子又來了,今天都是第三回了,來完了警察來海事局的,也不知道這撥鬼子是些什麼東西。”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輕蔑的看着正在走上旋梯的黑衣人們,嘴裡發出不屑的髒話。
“成哥,我看這些人都是來者不善啊,不會跟咱老闆有什麼關係吧??”一個矮個子的船員面露關切的問着成哥,所有人的目光同時都投向了他,顯然成哥也是這幫人裡一個能說的上話的權威人物。
成哥也微微猶豫了下,隨即面色釋然,開心的哈哈笑着說:“不可能,咱們老闆那是做的正經買賣,小鬼子什麼時候也不能爲難咱老闆。再說了,咱老闆也不是普通人,就憑這幾隻小魚小蝦,怕還不夠那資格呢。“
衆人一片歡呼,在他們的心中,自己的老闆就是一個大善人,對待每一個爲他服務的工人,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親切。沒有一絲老闆的架子,知寒問暖,誰家生個病他會出醫藥費,誰家添個娃,也總要請他幫忙起個名字。
在這些成天與海打交道的夥計裡,這樣的老闆,就是一個親切的老大哥。
更難得的是,老闆有那麼多的船,這回竟然破例和他們一起來了扶桑。這是船員們的最大榮幸。沒有人願意老闆出什麼事,否則,他們也是會拼命的!
船艙的一間豪華臥室裡,整面窗戶臨海而建,只要每天拉開窗簾,無盡的藍便會跳入眼簾。在廣闊的大海之間,身處於此,讓人總是遐想無限。
房間的裝潢十分奢華,金碧輝煌!有種西方皇宮的味道。巨大的玻璃吊燈懸掛在頗高的艙頂,夜晚來臨的時候,給房間帶來柔和光線的同時,更會增添色彩斑斕,夢幻般的投影。
已經極其罕見的金絲楠木做成的傢俱非常有品位按照方位擺放於房間各處,給人以凌而不亂的感覺。波斯造的駝絨地毯,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輕響,極盡奢華與高檔之感,給人一種雖華貴,卻不失風雅的貴族氣派。
巨大的玻璃窗前,一張單人沙發正對着前方無邊無際,湛藍如鏡的海平面。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手裡拿着半杯剛倒的威士忌。搖晃着酒杯,欣賞眼前的海天一色,放佛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久久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咚咚咚“短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男人的遐思。
“老爺,有扶桑政府情報部門的人找您,說想請教您些事情。“一個僕人模樣的聲音從房外響起,語帶恭敬,措辭悠慢。
“哦!好吧,請他們進來。“男人略一沉吟,站起身體,對着身後說了聲。
門無聲的被打開,當先走進兩個身穿黑西服的男士。他們摘掉自己的墨鏡,脫掉手裡的黑手套,面帶笑容,熱情的伸出手用英語說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文爺吧。您好,我是扶桑情報部的 義信,請多多指教。“
他沒有按照扶桑的禮節,爲了尊敬眼前的這個文爺,他按照華夏人的習慣,伸出了右手。
文爺轉過身,帶着一臉如沐 的春風,含笑和義信握了握手。
義信偷眼仔細觀察着文爺。這個人四十來歲的年紀,沒有想象中那種富商體態豐隆的樣子,而是隱隱從身體中揮發出一絲爆發力來。
自然間揮灑出一絲瀟灑,舉手投足中,一種懾人的氣勢迎面撲來。使見慣了大場面的義信都不覺微微的彎低了身子,表達對眼前這位高貴商人的崇敬。
文爺哈哈一笑,兩條好看的劍眉向上微微翹起,緩緩的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風,我來了一趟扶桑。這兩天,您已經是來訪的第五個政府人士了。呵呵,難道貴國政府對我有什麼意見了嗎,如果有,我一定積極配合。“
義信忙鞠了一躬,賠罪似的說:“文爺您不要誤會,絕對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其實您一直是我國商人和政府學習的典範!您樂善好施,生財有道,更是高貴的勳爵。我們對您是無比敬服的。“義信神態莊重,一臉誠懇的模樣。
文爺哈哈大笑,親切的拍了拍義信的肩膀說道:“您不要在意,我只是玩笑話而已。來,快坐,有什麼事您就說吧,要喝一杯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義信,文爺拿起身前的酒,詢問的說道。
義信忙又站起了身,滿含謝意的直襬着手說道:“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我還在工作時間,是不能飲酒的。“
文爺無奈的攤了下手,放下酒瓶說道:“那可惜了啊。“又坐回了窗邊的沙發上,只不過現在,僕人已經把沙發換了個個兒,背對着窗戶了。
透進來的陽光照在文爺身上,讓義信模糊的看不清文爺到底是什麼表情。只能淡淡的見到文爺渾身亮晶晶的身體。
義信咳嗽了一聲,把內心要說的話稍微整頓一遍,才慢慢咀嚼着措辭說:“文爺,其實這次來找您,一是像您這麼有威望的閣下到了扶桑,我特來看望一下。“
文爺對着義信擺了擺手,表示他領了對方的好意。動作優雅,高貴不凡。
義信接着說:“其二呢,是最近兩天,我國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議員松本一郎先生,在他的家中被人傷害!兇手十分殘忍,連同松本先生的護衛保鏢一百多人,一個也沒有放過。首相震怒,下令全力搜查,所以我們今天才冒昧登門拜訪。“義信說到這裡,身體微微欠了下。
“松本先生我是知道的。他可是一位學識與見地都十分高雅的先生,我和他也有過一面之緣呢,很是佩服他在一些問題上的思想。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文爺語帶猶疑的問道,明顯,他十分不高興。
義信很爲難的說道“由於我們幾乎搜遍了整個扶桑,可是那夥人像是人間蒸發,就好似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所以我們懷疑,他們是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準備逃離扶桑,最有可能的便是通過海路了。我們奉命檢查每一條船,整個港灣裡,現在也只有您的船沒有被檢查了,所以,我們。。。“
嘭的一聲,文爺的手重重拍在案几之上,面帶慍怒,嚯的直起了身體。音量雖不大,但卻極其憤怒的說:“你們懷疑我的船上會有那些殺人犯嗎?我堂堂大英帝國的勳爵會藏一些殺人犯在我的船上嗎?“
氣憤之極,文爺來回的踱着步子,猛的停在一臉驚慌的義信面前,毛髮倒豎的說道:“原來你是和前幾波人一樣的來意,他們還不好意思說,你卻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哼,我可是受國際保護法保護的合法商人,我的貨物都經過海關檢查,船也受過檢查,現在你們說要搜就搜。
哼,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是對大英帝國的藐視,我抗議,我要向使館提出強烈抗議。譴責你們這些隨便踐踏我尊嚴的扶桑人。“
文爺說的口沫橫飛,眼珠都快要把義信可瞪趴下了,滿口話語都帶着深深威脅。
嚇的義信慌忙站了起來,一臉陪笑的說道:“文爺,您不要生氣,我相信您的爲人,可這是上級下的命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請您能體諒我們的難處,拜託了。“說完,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文爺緩和了下憤怒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靜靜的看着義信。義信能感覺到文爺鋒利的眼神正掃視過自己的渾身,令人芒刺在背一樣的難過。
他知道,眼前的文爺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文爺不僅是富商,更是英國早期在香港時封的勳爵。他繼承了父親的爵位,聽說,他和世界上很多名人政要都是私下要好的關係。
況且他的生意能給扶桑帶來巨大的經濟收入,得罪了他,許多人會找自己麻煩的,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許久,文爺才淡淡的說道“好,義信先生,我配合您,儘管搜吧,只要您能找到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