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的府邸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在若潼的攙扶之下,瑟瑟一瘸一拐地來到了他那豪華得離譜的府邸。
站在那掛着墨府牌匾的大‘門’,瑟瑟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她在心裡暗暗猜想,墨寧這廝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主,這麼大的屋子,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普通人家就能住得起的,一個採‘花’賊能富有到如此地步?瑟瑟顯然覺得她的世界觀快要被顛倒了。
“別站着了,你們都請進我,我喜靜,所以府上沒多少下人,怠慢了。”墨寧推開‘門’,站在一旁伸手做“請”狀,臉上一派好客之‘色’。
見狀,大家也不磨蹭,有秩序地走進了墨寧的府邸。一行人走在這樣偌大的府邸之中,裡邊種滿了各‘色’‘花’草樹木,空氣中瀰漫清新的氣息,讓人聞了心曠神怡,恍若有一種置身於大自然之中的錯覺。
瑟瑟不得不再次驚歎,但也只表現在心裡,不能顯得太過鄉巴佬了,畢竟她也是皇宮走出來的是吧!
走在他們前邊的墨寧細心而熱情地爲他們介紹從‘門’口到前堂這一路上的‘花’‘花’草草,不知道其他人聽進去多少,反正瑟瑟是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現在她的屁股可是疼得要命,那一摔,還真的快要把她的屁股給摔扁了。
忍着疼痛,瑟瑟在心裡祈禱着快點兒到前堂,然後給她找個大夫,順便利用一下注意力轉移法,想些別的事情暫時忘卻疼痛,這才勉強撐到了前堂。
來到前堂的時候,中間的座上正坐着一個人,大家都發現了座上的那個身影,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那人。
座上的是一位長相俊逸的男子,他穿着一襲白長袍,給人一種超凡脫俗之感,似乎是來自仙境的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般,與墨寧那種妖孽得不可平易近人的外貌相比起來,他則是可遠觀可不可褻玩。
此刻的他正眯着那雙與墨寧相似的丹鳳眼,嘴角勾勒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笑容,頓時閃瞎了衆人的眼睛,除了崇暄跟若潼是‘露’出驚愕的目光之外,大家都是驚‘豔’的目光。
“哥!”
就在大家爲這個陌生的男子沉默的時候,墨寧突然開口喚了一句。
這下子,衆人的表情都是目瞪口呆了,瑟瑟將目光迴轉在座上的男子與墨寧臉上,發現兩人的確長得很相似。
“你是他的哥哥?”
這句話,是出自若潼的,她現在的表情是驚訝得不能再驚訝了,世界那麼小,沒想到,她竟然還會再遇見這個人。
而聽到若潼說這句話,瑟瑟瞪大着眼睛將目光投向了若潼。那眼神就似在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這帥哥的。
依她所知,這些年來,若潼都是寸步不離自己身邊的,除了自己的師傅,大師兄還有晨兒之外,哪裡還接觸認識過什麼人,況且還是個男的!她竟然會不知道?可偏偏事實就擺在眼前,若潼那副驚愕的表情就明顯告訴她,她認識墨寧的哥哥!
無奈若潼根本接收不到瑟瑟的眼神信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座上的男子。
只見男子那帶着笑意,眯成一條細線的眼睛,一直盯着若潼的方向,但開口卻是對墨寧說話:“阿寧,他們是誰?”
“哥,是我跟朝君剛剛認識的朋友,這位……”墨寧剛想要介紹瑟瑟的時候,卻忘了,一路上,他好像都沒有詢問她叫什麼名字,親切的笑容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纔好。
“白瑟瑟。”瑟瑟會意,立馬報上了她的名字。
“對!這位白姑娘她不小心受傷了,所以我便請她到府上,讓大夫看看。”墨寧將事件的過程一一講述給了座上的男子聽。
男子只是一直微笑,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而他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若潼的身上。
作爲一個明戀若潼的男人,座上那個男子的目光,崇暄當然捕捉得到,而且心裡感到非常憤怒,但怎麼說這裡也是別人家,就算再不爽,他也不好發作,只能緊握拳頭,致力於用眼神殺死對方。
當對方顯然無視掉了他飽含殺意的眼神,別有深意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若潼的身上。
若潼不是感覺缺失,感官功能也是正常的,對於男子的目光她自然是清清楚楚感覺到的,不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留給她的印象就非常不好。
作爲他的弟弟,墨寧當然知道他這位哥哥如果笑得這麼有內涵的話,必然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心裡正在打着小算盤了,而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瑟瑟身邊的那位‘侍’‘女’身上,他也猜出個**分,心裡默默爲那位姑娘哀悼。
他也不是不想去阻止,只是,比起他的兄長,他的‘陰’謀詭計黑心腸算得了什麼?跟他這哥哥的笑裡餐刀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如若他開口壞了他的計劃跟樂趣,那他得有一段日子的苦吃了。
人很自覺懂事,有時候體會過一次深刻的教訓之後,他就會銘記於心,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在嘗試過當了一回好人,破壞哥哥的計劃之後,墨寧在接受了爲期七天的來自於墨御風的折磨之後,他再也,不去裝什麼好人了。
墨御風的這個笑容,除了墨寧之外,別人無從知道。
“那個,墨寧,不介紹?”
墨寧解釋也解釋完了,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還有若潼看見他的不尋常反應,以及被她收入眼底的崇暄的反感,都讓她對這個座上男子產生大大的興趣。
“啊!白姑娘,這是家兄,墨御風。”經瑟瑟這麼一提醒,墨寧纔想起來要介紹。
“你好。”依舊帶着那抹笑意,墨御風朝瑟瑟輕點了一下頭。
聲音很動聽,很有磁‘性’跟魅力,雖然,墨御風臉上是掛着笑容,但是瑟瑟怎麼看就覺得怎麼詭異,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裡頭冒出一個想法:此人很危險,笑裡藏刀。
也難爲,瑟瑟頭一次腦袋靈光了,又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怪,總之,瑟瑟從那一刻開始,覺得不應該跟他太親近。
本想也提醒提醒若潼的,可是剛一轉身,那摔疼的地方就痛了起來,疼得瑟瑟倒吸了一口冷氣,齜牙咧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司徒景嶽趕忙上前攙扶,擔憂道:“怎麼了?很痛嗎?”
何止痛!簡直要命!墨寧這丫的也太用力了!瑟瑟在心裡悲呼,順道罵了一聲墨寧,但是由於疼痛,她只能緊咬嘴‘脣’,所以這些話根本說不出口。
“朝君,你快帶白姑娘去客房,我去請洛大夫來。”墨寧看得出瑟瑟的痛苦,也不拖拉,轉身跟朝君吩咐完以後,便立刻走出前堂,估計是去請洛大夫了。
“哥哥,跟我來。”
司徒景嶽見瑟瑟已經痛得眼眶含淚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君看着瑟瑟那麼辛苦的樣子,也跟着焦急起來,走到司徒景嶽身邊,說了一句便快步走到前面帶路。
拋下其餘衆人,司徒景嶽抱着瑟瑟就跟了上去。
若潼提起步子,剛要邁開跟上去,結果墨御風就開口了:“姑娘留步。”
明明墨御風沒有指名道姓是哪位姑娘,可以是她,白若潼姑娘,也可以是唐棠姑娘,但是該死的,若潼聽到他的聲音,身體救自己做出了反應,停下來轉身疑‘惑’地看着他。
“莫非姑娘忘記我了?”墨御風起身,走到了若潼的身前,俯身靠近她一點兒,邪魅地笑言道。
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美面孔,若潼的心很不爭氣地加速跳動了,他的氣場很強大,強大到他一靠近,她就無法呼吸。
腦袋一缺氧,就什麼也想不到,說不出,只能瞪大着一雙眼死死地看着他。
對於若潼這手足無措,受寵若驚的反應,墨御風很滿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得不承認,墨御風笑得很好看,他長得,比墨寧好看多了,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彷彿一個漩渦,將她的魂魄吸了進去,她只能愣愣地看着。
“好看嗎?”墨御風笑着,笑得甚是得意,俯身更靠近她一點兒,在她耳邊輕語道。
面對墨御風對若潼的靠近,站在一旁的崇暄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將他拉離若潼身邊,他人擋在若潼面前,一雙眼睛因爲憤怒而變得血紅,死死地盯着墨御風,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失了魂的若潼,在墨御風被崇暄拉開以後,才猛然回過神來,想到剛剛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還有自己在他面前竟然那麼丟臉!
她頓時惱羞成怒,衝着墨御風就是一聲大吼:“墨御風!你個‘混’蛋!”
然後盯着一張紅透的臉,衝出了‘門’外。
“若潼!”
崇暄見狀,立馬追了出去,在踏出‘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回頭怒瞪着仍舊是一臉笑意的墨御風,用警告的語氣對他說:“離若潼遠點兒!”
拋下這句狠話,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墨御風全程只是笑着,沒有迴應崇暄的話,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他站在原地小聲自語:“若潼……”
真不錯的名字!墨御風心裡讚美。
而剩餘的其餘三人,一直都在前堂看着好戲,唐棠擔憂的看着‘門’外,先是瑟瑟受傷,然後是若潼莫名遭到這個叫墨御風的男子的調戲,唐棠覺得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又太詭異,她光是這麼看着,都覺得難以消化。
而鬼幽則仍舊是一臉無關於己的表情,他現在腦子裡謀劃的是另一件事情,根本無暇去管其他的。
而小蘇晨,目光則一直放在墨御風的身上,從他的眼睛裡,小蘇晨看到了‘陰’謀二字,再看看他對於若潼的態度,他覺得,墨御風的用意不簡單。
若潼對小蘇晨來說,她的地位幾乎可以跟瑟瑟相平,所以如果墨御風膽敢做出什麼事情傷害若潼,他和伢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笑面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