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掙扎着,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掙開眼,卻只是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但足夠看清眼前的人,她有些驚訝,但是已經無力表現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錦瑟帶着些許嘶啞的聲音問眼前這個正坐在自己‘牀’邊的發着呆的冷傲君王。
“醒了?”司徒景嶽被錦瑟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關懷地問道。
“嗯……”錦瑟的聲音小如蚊蚋,但是在這宮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靜得很,所以即便小,司徒景嶽還是聽得清楚。
“哪裡不舒服?”司徒景嶽自己也沒發覺,看着她病怏怏的樣子,他心裡已經涌現了想保護她的心思,只是被他藏得嚴實,可他的話語跟眼神卻出賣了他,他問得是那麼得溫柔,眼神裡充滿了憐惜。
“頭有點痛,而且好累……”錦瑟對於這樣的司徒景嶽很是詫異,但以她現在的狀態是無法表現出來的了,她只好乖乖地回答着。
“要再睡一會兒嗎?”司徒景嶽看着她蒼白疲憊的面容,心裡涌出一絲痛,感覺到那絲痛的司徒景嶽愣了一愣,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會爲她心痛。他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帶着些許嘲諷與憂傷。
“你恨我嗎?”錦瑟把他的反應看在了眼裡,看到他的那抹笑容,她忍不住的問出來。這一問不僅把司徒景嶽也驚住了,也把自己驚住了。
“我……”司徒景嶽動了動嘴‘脣’,卻沒有如自己所想得,輕輕鬆鬆,冷冷淡淡地把“恨”這個字說出來。他在心裡質問自己,你是恨的!不是嗎?她是仇人的孩子,你該很她!不是嗎?恨她的想法一致烙在他的腦海裡,可是此時此刻,看着她,他竟恨不起來。
“恨嗎?”對於司徒景嶽的遲疑,錦瑟冷冷地再問了一句。不是恨她嗎?快說啊!說出來,讓我清楚地認識到我跟你是仇人啊!錦瑟心裡這麼喊着,她很想衝他喊出來,可是病得無力的她,做不到。
“我不知道……”司徒景嶽轉過頭去不看她,用跟錦瑟同樣的音量回答到。
“不知道?不知道嗎?我來的第一天,你就對我冷冷的,是因爲那個叫含煙的人嗎?”錦瑟對他的答案很茫然,她提醒着他,他該恨她,爲了他愛的含煙。錦瑟似乎開始認識到,自己有點在意司徒景嶽了,她剛剛竟然會爲了他說“我不知道”而不是“我恨你”感到高興。
司徒景嶽身子一顫,卻是不語,也不看她。
兩人就在這般沉默而詭異的氛圍裡撐到了翠兒歸來。
“娘娘!”翠兒幾乎是狂奔着跑進來的,她擔心錦瑟,尤其是看到司徒景嶽拋下她跟黃治向宮裡這邊走來。
“翠兒……”看到翠兒,錦瑟總算安了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你好好照顧皇后。”司徒景嶽拋下這句話,不等任何人反應,就徑自地走出‘門’去了。
錦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下來,是生氣了嗎?是覺得討厭了嗎?忽然爲自己說出的話感到一點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