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行刑房裡不斷傳出來一聲聲的悲慘叫聲,站在‘門’外的司徒邵陽一聲聲聽在耳裡是煎熬,他的內心早已焦躁不安,可是卻不能阻止,第一次對自己這麼無能爲力感到厭惡與憎恨。
直到房裡不再傳來叫聲,司徒邵陽心口一窒,害怕隨即而來,待在心中默默地數完那一百仗,行刑房的‘門’開了。
兩個壯士拖着一個身上沾滿血跡,血‘肉’模糊的人兒,只一眼,司徒邵陽就認出那是錦瑟了!
“錦瑟!”司徒邵陽立刻把她抱進懷裡。
錦瑟失去意識,昏‘迷’不醒,身上到處是斑斑血跡,邵陽抱在懷裡,她軟弱無力,他站起來,懷裡根本難以感覺得到瘦弱的錦瑟的體重。
司徒邵陽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他望着懷裡面‘色’蒼白的人兒,手上的力度不覺加重,抱着她更緊了,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灰飛煙滅一樣,成爲一縷青煙。
“錦瑟!撐住!”
抱着她,司徒邵陽不敢耽誤太多時間,快速地往天牢‘門’口奔跑,一路無視任何奇怪的目光與他人的阻撓,衝破重圍,將錦瑟帶走。
一路狂奔,任憑風如何肆虐,司徒邵陽的眼中只有錦瑟,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錦瑟,腦中不停回放着剛剛對錦瑟信誓旦旦承諾的事情,他要爲她保住孩子!一定!
“籲!”到達和碩王府,司徒邵陽利索地拉繮繩穩住馬,一個完美的跳落,身體穩穩地站住,而一點兒也沒有驚動懷裡的人。
一進府,他就吆喝着府裡的人去準備,把城裡的名醫大夫都請了回來。
“王爺,小的實在無能爲力,夫人的脈象實在微弱,保大已實屬難,還要保小……小的還是建議讓夫人服墮胎‘藥’吧!”這名醫師誠惶誠恐地說,說出的話都是顫抖的,不時擦了擦額頭的汗。
“滾!”司徒邵陽大吼了一聲。
醫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忙腳‘亂’地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連滾帶爬地就跑出‘門’去了。
司徒邵陽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這是最後一個大夫了,竟然每一個都跟他說沒辦法!他不允許沒辦法!可是他卻又束手無策。
正當他絞盡腦汁,想得焦頭爛額該怎麼讓錦瑟活下來時,管家慌慌忙忙地走了進來,喘着氣說:
“王……王爺,我剛剛出去找大夫的時候,有一個人說他想見見錦瑟小姐。”
“什麼人?”司徒邵陽略顯疑‘惑’,現在他根本沒心情去管誰要見誰。
“好像是一個到處懸壺救世的醫者,我跟他大概講了錦瑟小姐的情況,他說有辦法。”
“真的!快!讓他進來!”司徒邵陽聽到錦瑟有救,立即喜上眉梢。
“我這就領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拿着一面懸壺濟世旗子,留着白‘色’長鬍子,面容十分慈祥的老人走了進來。
司徒邵陽上下打量了這位老者一下,看他似乎是有些經驗,但還是不免有些懷疑,擔心他是個光棍。
“你果真有辦法?”司徒邵陽提出他的質疑。
聞言,老者也不怒,只是‘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撫了一下他的‘花’白鬍子,說道:
“當然,令夫人的孩子,能保住。”
聽到老者這麼淡定的話語,司徒邵陽頓時大喜,立馬就把他帶到錦瑟面前。
老者坐到‘牀’邊,爲錦瑟號了一下脈,脈象比較虛,孩子也很危險,可是以他的醫術,不成問題。
老者笑了笑,和藹的面容上那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細縫,心中只嘆這姑娘與自己有緣,難道出遊一次,讓她遇見了自己,也算有福分。
“怎麼樣?”老者那不明深意的笑容讓司徒邵陽心裡沒了低,以爲又是一個空口說大話的無能醫師。
“有救,有救!”
老者爽朗地大笑,在衆人驚訝不已的目光中,淡定地走到案桌前,拿起‘毛’筆,就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起來,不一會兒,一張‘藥’方就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老者拿起‘藥’方,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跡,看乾的差不多,一手負背,邁着小步子走到司徒邵陽跟前,把‘藥’方遞給他,待他接過,便吩咐道:
“按‘藥’方抓‘藥’,注意分量,得準。一日三次,兩碗水煮成一碗。還有切記,不能讓你夫人受風寒,不然,大羅神仙也再難保,等這‘藥’服過5天以後,再給她服正常的安胎‘藥’,保胎。知道嗎?”
“晚輩謹記,剛纔有冒犯前輩的地方,邵陽賠罪了。”這老者如此淡定的面容,再配上這‘藥’方,司徒邵陽隱約感覺錦瑟有救了,而面前這個老者周身淡泊名利的仙者氣息,也由衷讓邵陽佩服,並且感覺這老者絕非普通人。
“年輕人嘛!容易浮躁,自己夫人還這般病危,換誰也難安心,老頭我懂得。”幸而老者也通情達理。
“小小心意。”司徒邵陽從管家那兒接過一筆銀票遞給老者,以表心意。
“唉!這個就算了,留着給那丫頭買點補身的吧!老頭我也是路過行個方便,順手而已,不圖這些!”果真是視錢財如糞土的高人!
“可……”
“好了!老頭該走了,有緣再會吧!好好照顧你家夫人!”拿好自己的工具,老者揮了揮手,不回頭就離開了。
司徒邵陽目送着這位世外高人的離開,把‘藥’方給了管家,又開始吩咐事宜,才閒了一陣,和碩王府的人又開始忙活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