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8章 慘遭關押

半響之後,大總管太監王喜帶着人回來了。

“如何?”

宇文熠城沉聲問道。

王喜躬身行了一禮,“啓稟陛下……老奴在越妃娘娘的綴錦閣裡,確實發現了還未用完的紅花……”

似遲疑了須臾,續道,“並且,在娘娘泡紅果茶的雪水中,也發現了煮過紅花的痕跡……”

這一番搜查結果出來,殿中衆人皆不約而同的做出一副震驚的神情。

惟有身爲當事人的夏以沫,卻彷彿絲毫不驚訝會是這樣的結果,一張清透白皙的臉容上,甚至連半分波動都懶得敷衍。

宇文熠城一雙濯黑寒眸,定定的凝視在她的身上,卻是沉吟不語。

衆人一時也猜不透他是怎麼個心思。

紀昕蘭察言觀色,猶豫過片刻之後,站了出來,訝然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沫兒妹妹你果真在儷妃妹妹飲的茶裡,放了紅花嗎?……”

一雙端麗的眸子,驚疑不定的在衆人之間轉過,遲疑的開口,“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一直沒怎麼出聲的瑜貴人,此刻卻突然道,“如今證據確鑿,還能有什麼誤會?依妾身看,分明就是沫兒妹妹因爲妒忌儷妃妹妹懷有龍裔,所以故意在茶中下了紅花,想要害儷妃妹妹小產……”

說到這兒,女子神情一頓,一雙杏子眼,忽而諱莫如深的瞥了瞥牀榻上的上官翎雪,然後續道,“只是,沒有想到,儷妃妹妹後來會與婉妃娘娘一同落水,導致儷妃妹妹小產……算起來,這對婉妃娘娘來說,還真是一場無妄之災啊……”

阮迎霜瞅了她一眼,“聽來瑜姐姐似乎對那向婉兒十分的同情……”

瑜貴人神情一頓,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是隨便說說罷了……”

平日裡她一向唯恐天下不亂慣了,此時此刻,卻如此輕易的就收了口,倒是出人意料。

只不過,對這殿中的大部分人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卻是將注意力放在夏以沫的身上。

所以,阮迎霜很快就將視線從瑜貴人轉向了一旁的夏以沫,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道,“沫兒姐姐,就算你素日裡再恨儷妃姐姐,也不應該下毒謀害她腹中的龍裔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他甚至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沫兒姐姐,你怎麼能夠忍心呢?……”

面對她的指控,夏以沫卻只是閒閒的一笑,神情之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肆意,“和妃娘娘,事情還沒有查清,你怎麼就如此的斷定,我謀害了儷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兒呢?”

她瞧起來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眼角眉梢絲毫不見被拆穿之後的慌亂,或者氣急敗壞,坦然自若的就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切一般。

阮迎霜心中斟酌着,一時之間,倒也不那麼急於落井下石了。

見她沉默下來,那跪在地上的抱琴,立刻接口道,“越妃娘娘,事實都擺在面前,難道你還不承認,是你在茶點中下毒,想要致我家娘娘小產的嗎?”

聽得她的質問,夏以沫悠然一笑,“事實?難道抱琴姑娘說的是在綴錦閣裡搜出紅花這件事嗎?……難道你不知道,有可能會是有人趁着搜查之時的混亂,特意將紅花藏在綴錦閣裡,好陷害本宮嗎?……”

像是想到了某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般,女子漾在脣畔的如畫笑靨,不由的又濃麗了幾分,“當然,既然那人鐵了心想要陷害本宮,想必也不會只是單單擺出一個物證來……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王公公此去綴錦閣搜查,一定還找出了什麼人證吧?”

王喜垂首道,“娘娘英明……”

頓了頓,越發恭謹而小心翼翼的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行了一禮,“啓稟陛下,老奴此次去綴錦閣,確實帶回來一個宮女,請陛下定奪……”

聽到自己的揣測不錯,夏以沫嫣然一笑。

宇文熠城擡了擡眼皮,瞥了她一眼,然後吩咐道,“將人帶上來……”

立刻有宮人退下,少頃,便將那被發現的“人證”,帶到了殿中。

仔細的瞧了瞧那此時此刻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的小宮女,夏以沫恍然笑了笑,“本宮原本還一直好奇,會是誰……原來你就是那個安插在綴錦閣裡的奸細啊……”

聽到她形容自己爲“安插在綴錦閣裡的奸細”,那跪在地下的小宮女,單薄的身子,似乎抖的更厲害了些。

夏以沫卻是狀若不經意般的瞄了瞄那靠在牀榻上的女子,脣角勾起一絲笑,卻是向着一旁的小宮女道,“你叫蓮心,是吧?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在小廚房裡工作的吧?”

她笑盈盈的開口問着話,倒像是閒話家常一般。

孰知那名爲蓮心的小宮女,卻彷彿抖的更厲害了些,連話都說不怎麼利索,半響,方纔支支吾吾的吐出幾個字來,“奴婢正是……”

瞧着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夏以沫漾在脣畔的半闕笑意,卻彷彿更柔和了些,連一把清澈的嗓音,都彷彿放的極之輕柔,“你既然被王公公帶上來了,一定是有什麼關於我的事情要交代的吧?既然如此,那就當着衆人的面,說說吧……也好讓本宮好好的聽聽,這齣戲,你們是怎麼排的……”

明明說着這些話的她,一臉笑靨如花,嗓音又是那麼的溫和柔軟,但不知怎的,落在殿中其他人眼裡和耳中,卻只覺得莫名的毛骨悚然。

抱琴冷哼一聲,“越妃娘娘,你不用故意嚇唬她……”

語聲一轉,“蓮心,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行了……這裡有陛下和衆位娘娘爲你做主,不用害怕會有人對你不利……”

這一番鼓勵,瞧來確實十分的有效。原本還戰戰兢兢、一股不知所措的模樣的小宮女,似乎艱難的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之後,磕磕絆絆的開口道,“是越妃娘娘命令奴婢,在儷妃娘娘喝的茶中放紅花的……她還說,若是奴婢不照做的話,就將奴婢亂棍打死……”

她這邊廂話音剛落,那抱琴便憤憤然的道,“如今人證物證皆在,越妃娘娘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轉首,向着宇文熠城重重一磕,“陛下,越妃娘娘如此對待儷妃娘娘和她腹中的龍裔……奴婢懇請陛下您憐惜娘娘和那可憐的未出世的皇嗣,嚴懲越妃夏氏,給娘娘一個公道……”

她言辭懇切,竟像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一般。

夏以沫不由輕嘆了一口氣,“抱琴姑娘,對儷妃娘娘還真是忠心耿耿……”

看似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上官翎雪心中卻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事到如今,她自知自己也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遂道,“沫兒妹妹,這蓮心說的是真的嗎?”

語聲一頓,像是完全不能接受,“……你真的處心積慮的,想要謀害本宮腹中的龍裔嗎?……”

聽得她顫聲的質問,夏以沫卻是突然莞爾一笑,重複着她的話,“儷妃娘娘腹中的龍裔?”

她脣畔笑靨如花,就像是陡然之間聽到了一個極之好笑的笑話一般。

上官翎雪心中驀地一沉。腦海裡有什麼念頭,迅速的劃過。細想之時,已是一身冷汗。

宇文熠城望着她剎那之間,蒼白一片的容色,卻只道她仍在爲失去腹中骨肉而難過不已,心中憐惜之餘,落向夏以沫的眸光中,便不由的多了幾分冷冽和警告……

“夏以沫……”

他嗓音沉鬱的喚出她的名字,涼聲道,“你有什麼解釋的?”

這就是給她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了。

殿中的衆人,誰也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就明白這高高在上的男子,有意維護那夏以沫了……

一時之間,皆是心中溢滿妒忌與不滿。

阮迎霜仗着自己有孕,遂發作道,“熠城大哥,她宮中的婢女,都已經承認是受她指使,纔在儷妃姐姐茶中下毒的……事實不是很清楚嗎?分明就是夏以沫妒忌儷妃姐姐有孕,又恨她之前害死了司徒陵軒,所以,才藉機報復的……”

話音未落,卻被夏以沫驀地打了斷,“若說有孕,和妃娘娘你如今也懷有龍裔;若說阿軒的死,你也脫不了干係……如此看來,本宮是不是應該也將你腹中的孩兒一起謀害了呢?……”

她這一番話,說的極其狠辣,竟是全然不顧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阮迎霜被她一雙銳如刀鋒般的眸子,狠狠盯着,縱然她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從來都不怕,此時此刻,心中竟也有些發虛。

她一向受寵,無論在褚良國之時,還是如今的宇文熠城……何嘗有人敢這樣對她說過話?所以,短暫的被震懾之後,阮迎霜亦驀地飛撲到宇文熠城的身畔,纖纖玉手,直接挽上他的手臂,嬌聲開口道,“熠城大哥……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她不僅害死了婉妃姐姐肚子裡的孩兒,如今還想害死妾身腹中的龍裔……”

“這麼惡毒的女人……熠城大哥,你一定要殺了她,替婉妃姐姐和妾身報仇啊……”

夏以沫待她說完,也不及宇文熠城開口,便道,“婉妃娘娘和自己腹中的龍裔,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嗎?若真的要報仇的話,也得等你們真的出事之後吧?”

她飽滿豔麗的脣,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那毫不掩飾的惡毒與刻薄,將她清透白皙的容顏,染的越發的嬌豔,就像是盛放在暗夜裡的一朵黑色曼陀羅,極之妖嬈,卻有致人死地的劇毒。

宇文熠城眸光湛湛的凝住她,眼瞳幽邃,深不見底。

阮迎霜卻已完全被激怒,纖纖食指,驀地指向她,厲聲道,“夏以沫,你說什麼?你若是真的膽敢謀害本宮腹中的龍裔的話,本宮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夠了……”

宇文熠城冷冽如霜的嗓音,驀然在一片恨毒之中響徹,擲地有聲的話語,久久迴盪在濃重夜色之中,令人心悸。

阮迎霜似沒有料到,他竟會打斷她的話,心中一時不能接受,迫聲喚道,“熠城大哥……”

眼角眉梢間,盡是一片怨氣與不滿,就要發作的模樣。

宇文熠城眉目緊緊一皺,像是有些不耐,剛想開口,卻聽那原本跪在地上、猶在瑟瑟發抖的小宮女蓮心,突然出聲道,“啓稟陛下,奴婢還有話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瞬時轉向了她。

但見那蓮心仍是整個人伏在地上,瞧起來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模樣,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又狠又穩,“原本今日,越妃娘娘是想在和妃娘娘的茶點中,一同放入紅花的……但是,後來,因爲怕一時之間,兩位娘娘同時失去腹中龍裔,這才作罷……”

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旁人的反應,夏以沫卻是驀地笑了。

她這一笑,倒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望向她的一道道目光,都不由帶了幾分探究。

最後,是瑜貴人笑吟吟的開口道,“沫兒妹妹……你宮中的婢女如此指證你謀害皇嗣,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啊?……”

夏以沫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顧繡如,此刻微微一笑道,“其實,不光沫兒妹妹要笑,連本宮都覺得有些好笑呢……”

“哦?”

瑜貴人表示好奇。

顧繡如仍是微微一笑,“謀害皇嗣,這樣的大事兒……按理說,沫兒妹妹就算真的要做的話,也一定是會找一個自己的心腹來做……但放着從朔安國跟來的柔香和翠微兩位姑娘不用,沫兒妹妹卻偏偏找一個連名字都不怎麼熟悉的小宮女來做這件事,不是很可笑嗎?”

美目輕轉,悠悠在衆人之間掃過,續道,“再者……這名喚蓮心的宮女,被帶到殿中之後,什麼刑也沒受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不也是很可笑嗎?”

語聲一頓,“若是沫兒妹妹真的蠢到會用這樣的人,來爲她辦事兒的話,本宮就覺得更好笑了……”

女子言笑晏晏的望向她,“沫兒妹妹,你說是嗎?”

夏以沫與她相識一笑,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瞄了瞄殿中的衆人,悠悠道,“但看來,有人的確以爲我就是這麼蠢……”

被他們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瞬時覺得這一切的人證和物證來的太容易,倒真的是像被人設計陷害的一般……

正當衆人各自心中猶疑的時候,卻聽那蓮心再次戰戰兢兢的開口道,“越妃娘娘並不蠢……其實,娘娘她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所以才故意找了奴婢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做這件事……爲的就是當事情揭穿之後,拿奴婢來推脫……裝作……”

說話間,仍不忘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吞吞吐吐了半響,方道,“……裝作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其實,根本是越妃娘娘設計了這一切,奴婢敢以性命做擔保……”

說這番話的小宮女,看起來雖害怕不已,但卻又顯得如此的斬釘截鐵,甚至敢於以死明志,叫人瞧着,自是多了幾分值得信服的籌碼。

“敢以性命做擔保,是吧?”

夏以沫懶懶一笑,“既然如此,陛下,你就成全她的一番苦心吧……”

語聲一頓,笑靨濃麗,嗓音又甜蜜又惡毒,“那就拖下去,亂棍打死吧……”

衆人沒有料到她竟會如此膽大妄爲,皆是面露訝然,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宇文熠城沉沉的望住她。眸色幽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以沫卻彷彿沒有察覺衆人的眼光,依舊笑的春風和煦一般。

那跪在地上的蓮心,更是沒有料到她竟會如此的不留情面,因畢竟牽扯到自己的性命,此刻也不由的有些慌了,迫聲開口道,“越妃娘娘,你……”

只是,她話音剛起,卻聽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上官翎雪,突然輕聲開口道,“沫兒妹妹,你這是打算殺人滅口嗎?”

聽得她終於出聲,夏以沫似乎笑的更深了些,瞟向她的一雙明眸,卻是裝出一副訝然的模樣來,道,“咦?殺人滅口?這蓮心不是已經將本宮所謂的罪行,都已經交代了嗎?這又算什麼殺人滅口呢?”

語聲一頓,像是突然意識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樣,夏以沫裝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不過,被儷妃娘娘你這麼一提醒,本宮倒是覺得,確實不能將這蓮心,就這麼拖下去亂棍打死了……畢竟,本宮沒有做過謀害儷妃娘娘你腹中龍裔的事情,那麼,一定就是有人故意買通這蓮心,讓她陷害本宮的……”

嗓音越發的輕慢,“若是本宮就這麼輕易的讓她被亂棍打死,豈不是竟稱了那在幕後主使之人的心,令得一切死無對證?那纔是真正的殺人滅口呢……”

眸光似雪,悠悠的在上官翎雪身上掃過,最後卻是落在了宇文熠城的身上,“這樣吧,爲着證明妾身的清白,請陛下將這蓮心帶下去,嚴刑逼供,直到她說出是受何人指使,謀害儷妃娘娘腹中的孩兒、並且陷害妾身爲止,好不好?”

她的話說完,顧繡如隨即道,“沫兒妹妹所言極是……此事究竟真相若何,相信在重刑之下,這蓮心一定會鬆口的……”

紀昕蘭察言觀色,亦道,“陛下,妾身也覺得這宮女言語之中,有許多可疑之處,還是審審的好……說不定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沫兒妹妹的呢?總不能讓沫兒妹妹白白擔這樣的罪名……”

幾人衆口一詞,最重要的是,瞧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有相同的打算,那蓮心縱然再鎮定,此刻也不由的有些慌了,下意識的望了上官翎雪一眼,觸到她冰冷瞳色,卻是心中陡然咯噔了一下,但卻也定了定神,顫聲道,“陛下,奴婢方纔說的,都是事實……根本沒有任何人指使奴婢陷害越妃娘娘,一切都是她命令奴婢做的……”

驀地擡頭,恨恨的望向夏以沫,“越妃娘娘,奴婢爲你拼死拼活,卻沒想到,你竟如此殘忍,不僅過河拆橋,現在還要致奴婢於死地……你的心,怎這樣惡毒?……”

瞧她目呲欲裂的模樣,倒真的像是被主子棄之不用的一枚棄子一般,又是憤恨,又是後悔。

被她這樣指控,夏以沫卻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連眼角眉梢都沒有一絲波動,就彷彿她的表演,多麼拙劣,令她瞧得多麼百無聊賴一般,慢悠悠的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沒有人指使你,一切都是本宮所爲……既然你這樣的信誓旦旦,那麼就算是對你嚴刑逼供的話,想必也問不出什麼了,既然如此,就直接拉下去亂棍打死好了……”

她還是簡單粗暴,鐵了心要致這蓮心於死地了。

連冷眼旁觀的衆人,此時都覺得她還真是任性。

上官翎雪突然開口道,“沫兒妹妹……無論如何,這蓮心,都是你宮中的人……她也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一定非要將她趕盡殺絕嗎?……”

夏以沫擡了擡眼皮,瞥了她一眼,“照儷妃娘娘話中的意思,是相信這蓮心說的話了?”

語聲一轉,“好吧,且不論這蓮心,到底是被何人指使,但有一點,儷妃娘娘你也不會否認的吧?那就是她確實在你的茶點中下了紅花,想要謀害你腹中的龍裔吧?”

“既然如此,她怎麼都算的上是兇手之一了吧?既是兇手,那麼被亂棍打死,替儷妃娘娘你肚子裡的孩兒報仇雪恨,難道不是你心中所願嗎?……”

她句句似意有所指,上官翎雪心中聽的煩躁,一把總是柔柔弱弱的嗓音,此時,也不由的泄出幾分冷意來,道,“本宮確實想要爲自己未出世的孩兒報仇雪恨,但這蓮心,只不過是受人指使,就算殺了她的話,也無濟於事……”

轉首,一雙柔若春水般的眸子,卻是纏綿的望住身畔的男人,纖纖玉手,也輕輕挽住了男人的大掌,襯着明眸裡欲落未落的盈盈淚水,直叫人心瓣兒都憐惜起來——

“陛下……”

女子柔弱開口,“翎雪腹中的孩兒,不可以白白的失去……翎雪什麼都不求,只求陛下能夠嚴懲謀害我們孩兒的兇手……”

只是,她的一番情真意切,還沒有訴完,卻被夏以沫施施然的打了斷,“聽儷妃娘娘話中的意思,還是一心想要將謀害你腹中孩兒的罪名,扣在本宮的頭上……可是,怎麼辦呢?本宮自認沒有做過,自然不會接受你的誣陷……”

她對她用了“誣陷”兩個字,說到此處,還故意瞅了瞅她。

上官翎雪面上就又是一白。一雙似水明眸裡,也不受控制的閃過一絲極銳利的怨毒之色,就像是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也不能一消心頭之恨般。

只可惜,她眼中的烈烈恨意,只如輕羽點水,極快的就被她不動聲色的斂了去。

夏以沫爲不能盡情欣賞,深感遺憾。

而上官翎雪已收拾好所有的心緒,精緻臉容上,緩緩攢開恰到好處的悽楚與苦澀,向着身畔的男人,輕聲開口道,“陛下,沫兒妹妹不肯承認,她就是謀害妾身腹中骨肉的罪魁禍首……妾身也不敢再說什麼……”

說話間,她竟強撐着起身,就要向宇文熠城跪去,“……一切只求陛下爲翎雪,爲翎雪腹中未出世的可憐的孩兒,做主……”

她蒼白着一張臉容,明眸裡又盡是楚楚可憐的晶瑩淚意,宇文熠城又怎麼捨得令她跪下,忙扶了她,嗓音關切而焦急,“翎兒……”

而彷彿經過這一番折騰,上官翎雪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彷彿也更加不堪一擊,眼見着就要暈厥過去,宇文熠城眸中的擔心更甚,“翎兒,你怎麼樣?太醫……”

一旁的林太醫,趕忙上前,爲她診視。

雖然一副隨時都會虛弱的昏倒過去的上官翎雪,卻兀自撐着一口氣,哽咽出聲道,“陛下,你一定要爲我們的孩兒報仇……”

她這樣的傷心欲絕,宇文熠城心中亦是狠狠一傷,道,“你放心……無論是誰害得你小產,孤一定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說的如此的斬釘截鐵,毫不留情。

轉眸,驀地射向立於階下的夏以沫,“來人,將夏以沫帶下去,嚴加看守……直到查明真相爲止……”

夏以沫在一旁遠遠瞧着這一切,她很想問他,若是到頭來,他查明的所謂的真相,就是她謀害了上官翎雪腹中的孩兒呢?那個時候,他會怎麼對她?

可是,突然之間,她不想問。她不想知道他的回答。

她只是覺得如此的心灰意冷……她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卻比不過那上官翎雪的三言兩語……

終究,在他的心裡,他還是更信那個女子多一些,也更在乎那個女子多一些吧?

既然如此,她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已經有宮人上前來,試圖將她帶下去。

夏以沫也無謂掙扎,只沒什麼情緒的笑了笑,道,“多謝陛下……”

然後,也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向殿外走去。

這一場小產的風波,就這樣,最終以夏以沫被關押收場。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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