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國共
燕子氣憤的看着這場戲,就是不看我。
我只得教訓起劉震峰了:“劉震峰,我不是給你說過麼,要搶就得搶大的,搶那些有錢的主,象你這樣的欺負老百姓,不僅沒得到什麼好處,還壞了我們特勤團的名聲,下次再犯,我定不饒你,聽見了嗎?”
燕子在我身後,用兩手指和我的肉做了次堅決的搏鬥,痛得我牙癢癢。
劉震峰立即識趣的大聲回答:“是!聽明白了。”
然後他又笑着說:“大哥,俺請半天假成不?”
我故意問:“幹什麼去?”
“俺給嫂子買禮品時,見到一家金店,俺想給俺家那婆娘買點首飾,大哥,你看成不?”
“去吧!”
看着他急匆匆的跑出去,我突然想起件事,急忙大叫:“記得要給錢,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知道了!”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回來。不過看他的樣子,我估計他把我的警告當成耳邊風了。
我苦笑的回過頭,卻見燕子正鄙視般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問:“怎麼呢?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就是你帶的好兵,和土匪有什麼區別,難道你們就是這樣欺負老百姓嗎?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承認你們打鬼子是一把好手,但是一支軍隊不是這樣的,不是說抵抗外敵的時候奮勇殺敵,回到內地就欺負百姓的隊伍是軍隊,那隻能算是烏合之衆,不是軍隊,一支軍隊應該是保家衛國奮勇殺敵,同時也得和老百姓共進退啊!只有得到老百姓真心熱愛和支持的軍隊,纔會成爲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之師,纔會是一支文明之師。”整個過程燕子都是看着我眼睛真心的說着,讓我無法反駁,特別是最後那句‘只有得到老百姓真心熱愛和支持的軍隊,纔會成爲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之師,纔會是一支文明之師。’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劃破了我內心的迷茫。就跟湘西土匪一個道理,之所以湘西土匪多如牛毛,中央軍到現在都還沒能剿滅他們,就是因爲老百姓的支持,才能及時甩開中央軍的圍捕。
我震驚的回過頭,汗顏的問:“這個天下有這樣的隊伍麼?”
“有!”燕子肯定的回答。
“在哪兒?”我急問。
“北方,延安,八路軍!”燕子小聲的說。
“八路軍?”我吃驚的問。
“是的,你這次在安縣也和八路軍一起打過仗,你想想,老百姓對你們和對八路軍的態度是一樣的嗎?這就很能說名問題了。”
是啊,當地的老百姓對我們,最多隻是默默地送給養和照顧傷員,但是對八路軍,他們是笑臉相迎的,當時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回想起來,還真象燕子說的那麼回事了。
我有些不服氣的反問:“八路軍纔多少人?三個師!(按當時公佈的正規編制)我們有多少人?幾百萬!”
燕子冷笑的看着我說:“中國的窮苦老百姓有多少,最少四萬萬五千萬,支持國民黨的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纔多少人?最多才上千萬!”
“可是我們的武器比八路軍先進,我們的裝備也比他們好,我們的訓練也比他們更正規。當年蔣委員長還不是逼得八路軍長征麼?”
“那是內部鬥爭的結果,你知道在井岡山,國民黨前幾次爲什麼派幾十萬大軍都吃了敗仗了嗎?因爲共產黨內部團結如一,第五次的失敗是因爲內部的鬥爭造成了錯誤的方針路線所至。現在在延安,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內部已經團結如鐵了,而你看看你們所謂的正規軍,有多少是中央軍,有多少是雜牌軍,蔣界石又能真正調動多少?在戰場上又有幾人能真正爲他賣命?古人說的對‘一個強大的國家不會被外來勢力所滅,只能是內部分裂所滅’,這就很好的說名了問題。”燕子氣憤的連珠炮轟,讓我埡口無言。
我小心的問:“你是共產黨?”
“是!”燕子回答的有些驕傲。
“算了,今天不說這些了,我該走了。”我覺得很沒趣的要站起身閃人。
燕子一把抱住我的腰,帶着哭腔的說:“阿峰,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可是,可是,你家裡已經有兩位夫人了,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阿超,要是有來世,我們再在一起好麼?”
我輕輕地擡起她的頭,緩緩地點點頭,慢慢地幫她擦拭着淚水,然後閉上眼睛,溫柔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猛地拉開她的雙手,轉身走人,身後傳來了撕心費裂般的痛哭聲,我的心也一樣,可是我能選擇麼?我有選擇麼?三人我誰都捨不得放棄,如果非要選的話,我只能選家裡的兩位了,畢竟她們已經和我在一起了,二比一啊!
擦了擦淚水,整了整衣服,快速的拉開門,重重的關上,對門口的兩位護士說:“照顧好她。”
見護士點頭,我毫不猶豫的向外面走去,唉~!男子漢大丈夫,該捨棄的就得放棄,可我的心爲什麼那麼痛那麼不甘心了。
在廁所裡我一人無聲大哭了起來,直到發泄完心中的怨恨,心裡舒服多了,才洗了把臉,走向我該去的地方,那裡還需要我,而這兒,已經成了我心中永遠的傷痛。
像個賊一樣逃離了醫院大樓,來到廣場。
劉震峰正坐在車上哼着民謠抽着煙,見我雙眼通紅,他一愣,正要問什麼,卻被我一個憤怒的眼神給逼了回去,他立即不敢做聲的發動車子。
“把車停下,剛纔眼睛進了沙子,我想坐坐。”我閉上眼睛,可是腦海裡依舊浮現出和燕子所處時的點點滴滴,淚水還是沒能忍住,丟臉的流了出來。
見我的淚水,劉震峰吃驚無比的點頭說:“俺知道,剛纔有好大的一陣風颳過(四下無風,沒見那一張破報紙躺在地上都沒動一下麼),俺下車去解個手。”
躺在車上,我狠狠地給自己幾個耳光,罵自己不爭氣,不就個女人麼?現在想和我有關係的女人,可以圍繞南京城站三圈了。
不一會兒,劉震峰磨蹭的走回來,見我好多了,才說:“大哥,雖然你打仗的本事比俺強,但是這方面你還是不如俺,女人,一時想不開而已,以後多哄哄多陪陪她就好了。”
“恩!開車,回家,我想和兩位營長商量點事,你也得和你老婆說一聲,明天我們有行動。”我依舊閉着眼睛嘶啞着嗓音說。
“是到上海打鬼子麼?那太好了,他孃的,真是等不及了。俺老早就想——”劉震峰來精神了,立即就大叫起來。
“開車!注意保密工作。”我及時打斷了他的發言。
“是!”他高興的回答。
……
“我們再來分析下,把我們個人得到的資料都從新彙集起來,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坐在我臥室內(我一樓,阿超二樓,彭兵三樓,他倆原先住的小洋樓都分給兄弟們的家屬住了),我-阿超-彭兵三人都吸着煙,在煙霧繚繞中,彼此都深縮着眉頭,相互間分析了老半天,依舊沒有頭緒。到底誰纔是內奸了?到底有幾個?
“從當前的資料上看,我們只能確定這個或者是幾個內奸已經安插在我們的內部了,而且是潛伏了多年的。別的我還是沒看出什麼來。你們有什麼看法?”彭兵說完就看這我倆,見我和阿超都搖頭,他失望的把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想了好久的,要不這樣吧,我和阿超反正是一定要回躺湘西老家,我們來個引蛇出洞如何?”我狠狠地觸熄了香菸,然後把我最後的想法說了出來。
“怎麼個進行?”兩人看着我同時問。
“我借用師傅的名字,在湘西發動一下,注意外來人員,然後我……你們覺得如何?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就找戴老闆要個帖子去。”
“大體上還可以,但是,湘西真的能夠全面監視外來人員麼?還有,你這樣做,不是把你師傅的位置給暴露了嗎?要是你師孃有個閃失,那你師傅不剝你的皮?”彭兵小聲的說。
“那有什麼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總比在這等着那個該死的漢奸送上門,卻什麼都不敢做的強吧?”我無可奈何的嘆息。
“好吧,我們在來商量下具體的細節。”阿超急忙轉移我的想法。
……
在我們三人商量完細節之後,各人都回房間睡覺去了,我心煩的來到客廳,剛坐下,一位傭人打扮的中年婦人給我端了杯茶,我對她一看,挺陌生的,奇怪的問:“家裡什麼時候請傭人了?”
“峰少爺,我是小月的二姨,平時在鄉下住,今年家裡被招了水災,日子艱難,只能投奔小月來了,阿超少爺強行拉我來這住,可我平時忙慣了,就這麼住着我悶得慌,所以平時就幫家裡收拾收拾。我剛來了兩天,今天早上我去買些家裡的生活用品,所以你早上沒見到。”她笑着慈祥的說。
我急忙站起來讓她老人家坐,她笑呵呵的坐下後,我這才套了些她的話,見沒什麼不對,也就放心了,畢竟是小月的二姨,不好明着問。
談了半天后,送了她老人家上樓,看着她用鑰匙打開了門我才睡覺去了。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的手背很光華,但是手心卻稍稍有些厚繭,我認爲這是做農活造成的,也就沒往心裡去,畢竟她纔來兩天,我們要抓的那內奸絕對來了一兩個月了。
對了,今天我該睡哪間房了?唉~!痛苦並快樂的難以抉擇!
夜已經深了,行動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