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將手中的文件交給身邊的助理,助理慌忙地接過,就見這位總裁目不斜視地徑直往大廳門外走去,還有羣人浩浩蕩蕩地跟在後邊,鋥亮的皮鞋磨在光滑的地板上,發着幾噶幾噶的聲音。
大廳裡的人見席淮南下來,個個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言驚擾。
“席淮南?!”
一聲突如而至緊隨而來的的呼喊,讓席淮南微皺眉頭,但他佯裝聽不見,步伐仍舊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去。
宋知暖見他沒有停下,心下急了,喊道:“席淮南,你等等。”
她剛剛從樓梯那邊用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下衝。
還好席淮南還在,也還好她比他提前下樓,不然她怎麼能趕得上電梯?
席淮南繼續當沒有聽見,唯有緊緊皺起的眉頭已經顯示了他的不耐煩。
助理見他這樣,連忙將宋知暖攔在一旁說:“這位小姐,我們席總等會有個會議。”
助理的意思委婉了許多,沒有直接拒絕她,給了她一些臉面,可是她今天找席淮南是真的有事!
但凡她自己有一丁點辦法,她也不會隔了這麼多年厚着臉突然找上門。
她眉目帶了急色,被助理攔住又沒有辦法上前,只有遠遠的喊了一句:“席淮南,求你給我一點時間。”
見他繼續向外面走去,宋知暖真的急了脫口道:“幾分鐘也行。”
這時席淮南還真的停下了步子,後面的一衆人都跟着停了下來,神色好奇的看着宋知暖,似乎想看出一些門道和八卦。
這個女人從進酒店到現在一直跟着,無理取鬧糾纏席總。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席總一直在放任。
席淮南沒有偏頭看她,目光淡漠的落在遠處的一個保安身上,他眉目之間凌厲無比,聲音冷冰冰的說:“你過來。”
保安聽見總裁叫他,他連忙跑步過去等待吩咐,只見席淮南神色冷清,眼底有着深深的厭惡,嗓音極其殘酷道:“將那個女人扔出去。”
保安聽這語氣心下一抖,知道席淮南是真的生氣了,連忙幾步跑到宋知暖的身邊,扯着她的手臂向外面拖去。
見現在這個情況,宋知暖知道今天肯定沒戲了!
席淮南吩咐這句話後又擡腳走了出去,只留給她一個清高的背影,在門衛的互送下上車,揚長而去。
這時助理才制止了保安,向宋知暖幾步走過來,他皺了皺眉叮囑道:“這位小姐,今天還是你運氣好,要是平常肯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然後他看了眼保安,又對旁邊的一工作人員說:“告訴人事部總管,明天將這些保安全部換了。”
這是對手下員工的一種警告,殺雞儆猴。
原來這酒店是席淮南手下的產業!
這時除了保安面色如鬼一樣煞白之外,還有宋知暖,席淮南現在居然如此陌生,殘酷,一直裝作不認識她。
他那樣諷刺她,她都安慰自己不在意,可是……
難道這七年過去他真的變了嗎?
她向助理點點頭,抱歉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就向酒店門外走去,大廳上的水晶吊墜泛着冷光,讓人生寒。
出了大廳,心情果然暢通許多,也溫暖許多,宋知暖這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又想起什麼一般,臉色瞬間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