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美的臉不由的就微紅起來,“敬東,你也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我雖然是曾有過一份私心,可想到你那視錢財如糞土,我這心裡,還確實是曾有過擔心。在當初,我雖然是曾有過了這個念頭,可更主要的,卻還是見你家境有些貧寒,就想幫你一把,卻沒想到你還真是人中之龍,也真就深深的就吸引了我的芳心,不過……你覺着現在還有必要再去糾結這個嗎?
或許是覺着自己的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等趙敬東開口,夏小美沒就又接着說道,“我也知道我這麼做或許是有些自私,可我這麼做,也確實是因爲我自己還有着難言之隱……”
夏小美這不補充倒還好,這一補充,趙敬東卻忽然的就有了一種被人欺騙着的感覺,一張俊臉,不由得就變得有些冷酷起來,言語之間,也不自然的就有了些不太客氣和不太禮貌,更是改變了自己對夏小美的一貫稱呼打斷道,“夏總,你把我玩弄於了股掌之間,現在卻竟然說自己是有着難言之隱……那你現在就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難言之隱?這接下來,你還想把我再帶往哪去?”
看着趙敬東那臉上忽然就凝起的寒霜,夏小美自然而然的就停下了話頭,心裡不免就有了奇怪,也不免就有了些心寒和委屈,嘴裡也就賭氣的回道,
“趙敬東,你把我夏小美看成了啥人了?不錯,我夏小美確實是對你有過非分之想,也確實是曾有過了自己的私心,可我,卻並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是我玩物的意思,反而,我卻是在用着一顆真心在愛你!……趙敬東,自從跟你相識以來,我不僅把我自己所能擁有的一切都無私給了你,而且爲了你,我甚至還願意用我的性命來做賭注,儘管這樣,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能從你這裡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回報,真要說有,那也就是跟你有過那麼幾回……”
夏小美雖然也有些憤怒,可說到了那事,卻還是很嬌羞的低下了頭來。
看着夏小美那一臉的嬌羞,再一回想小美曾經爲自己所做過的一切,趙敬東的心裡,也不能說就對這番言語沒有一點的感覺。
回想起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趙敬東也覺着自己有些性急,面容也不由的就緩和了許多,但心裡,卻也有着一絲奇怪,也有着那麼一絲好奇,便問道,“用性命在做賭注?而且還是因爲我?……夏總,你這話怎麼說?”
事已至此,夏小美也就索性不顧一切了,也倔強的擡起了頭來,“趙敬東,你知道嗎,我是那黃金龍在暗中包養着的情人,可我卻用他包養我的錢私自補貼了你,還且還又做了你的情人,你覺着……我這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做賭注嗎……”
“這不可能!”夏小美說的認真,趙敬東卻搖了搖頭,還自己笑了起來,“夏總,你就別跟我這種開玩笑了,你所說的這事也太大了些,可玩笑不得!”
趙敬東並不太相信夏小美的說辭,也自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這黃金龍的底細,也並不瞭解這黃金龍的爲人,但根據夏小美的描敘以及師父羅尤軒對他的看重,趙敬東隱隱間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黃金龍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既然不簡單,那就肯定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是走在了道上,那肯定也是舉足輕重的,而夏小美卻不傻不笨,甚至還是非常的精明和強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趙敬東以爲夏小美是在說笑,自然也就不太會相信夏小美的這一番說辭。
見趙敬東不願意相信這一事實,夏小美卻並沒有急着接着陳述,而是苦笑了笑開口問道,“敬東,你知道我離開了那家飯店之後又是去了哪嗎?”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趙敬東搖了搖頭,隨即也就反應過來,“是啊,你說你離開了那家飯店之後曾做過女工,也做過保姆,可後來怎樣,你卻沒說……”趙敬東忽然卻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你就去做了小姐?”
往昔的歲月有清晰地浮現在了眼前,也有些痛徹心扉,可夏小美此時卻平靜了起來,只幽幽的說道,“沙哥的話你也聽見了,那時我在GD,既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老鄉,我一個孤依無靠的女孩,除了被人欺騙哄瞞,還能有個什麼更好的下場……我在小作坊裡做過女工,卻因爲歲數小,又沒有親戚老鄉,就經常被人欺負,而且搶活時也搶不過別人,還得沒日沒夜的加班,那種日子,就是現在回想起來……”
往事滄桑,夏小美卻說得很平靜,可停了下來重又點燃了一支香菸之後,夏小美的臉色卻在青煙嫋嫋中漸漸凝重起來,“因爲我受不了那份勞苦,也受不了那份無奈,於是我就重新找了份做保姆的工作。在介紹所裡,職介所的阿姨見我面相清純漂亮,就特意給我介紹了一戶有背景的還是當官的家庭,乍一見到那位和藹可親的大叔,我還以爲自己是遇到了一戶好人家……”
夏小美的臉上漸漸就開始有了悲傷,趙敬東也隱隱已經明白了什麼,不由得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離開了樊籠,卻不小心走進了狼窩?”
夏小美噓出了一口煙霧,卻把手裡的菸蒂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說他是狼,都他媽的是在擡舉他,他簡直就是一頭畜生,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牲口,甚至,連頭豬狗都還不如……”
趙敬東雖然不明白事情的經過,卻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曾發生過什麼,俊臉也不由就冷冷的泛起了寒光,“他也欺負了你?”
從趙敬東的目光裡,夏小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卻淡淡一笑竟是安慰起趙敬東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是現在殺了他,也已經於事無補,但如果有一天、我還能見到他,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趙敬東卻依舊俊臉泛着寒光,卻重又改回了稱呼,“姐,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欺負你的?正好沙哥他們現在還都在GD,如果有可能,這事……你就交給弟弟了,我一定能圓滿的幫你辦了此事的!”
雖然知道趙敬東並不八卦,但心裡,夏小美還是覺着有些慚愧,“還能怎麼樣?也就是跟陳延泗一樣再次欺負了我唄,所不同的,也不過就是他們的身份,不過一個是匪、是混混,而另一個卻是官!也就因爲他是官,而且還不小,所以,我連想找個幫我說話的人都找不到,還有更可惡的,他的老婆居然還誣陷我,說是我勾引了她的老公……我不僅幾個月的工資沒拿到,還被他老婆從此就趕出了GD……”
趙敬東心有不忿,也氣憤難平,不由就問道,“爲什麼不去告發他?”
夏小美苦笑了笑,“敬東,你走上社會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難道你還不瞭解現在的這個社會?且不說我那時的年歲還小,還無親無故的,就算有能力,我又拿什麼去跟官鬥?這一到了官面,什麼都得講證據,還得先花錢,還得貼時間……”
趙敬東依舊氣憤填膺,“那也得告!不能就因爲這個,就讓他從此逍遙法外了!”
夏小美再次無奈的苦笑了笑,“我也不想讓他逍遙法外啊,如果真讓他逍遙了法外,他就一定還會再害人!當時,我也曾想過告他來着,可我,一沒有留下什麼有力的證據,二來,也沒有那份財力和精力,就算真把他給告了,我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能跟他們耗得起,再說他又是官,我一個弱弱小小的女子,既沒後臺,也沒有人幫助,這要是真見了官,還就真能告的倒他們?”
“這沙哥他們不是在的嗎?爲什麼不找他們幫幫忙?”趙敬東有着不解。
夏小美回道,“我也曾想過去找找沙哥和張哥他們,可我畢竟是個女孩,想到了自己臉面和名聲,再有沙哥他們的那重身份,最終想了想,我就還是放棄了,就是今晚當着沙哥他們的面,我也依然還覺着有些不好開口,也不想讓更多的人再知道。”
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趙敬東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問道,“那以後呢?”
夏小美回道,“忍辱偷生的離開了GD,我就換了一個城市,幾番顛簸,幾番榮辱,誰知道竟是意外的遇到了現在的龍哥黃金龍,也從而再次的轉變了我的一生……”
趙敬東忽然就有些聽懂了夏小美的意思,也漸漸的就明白了過來,“你換了個城市,然後就認識了黃金龍,再然後,你就做了他的情人?”
“你現在應該總相信了吧?”夏小苦笑了笑,“你想啊,如果他黃金龍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怎麼可能會把這麼大的一筆資產交給我來打理?就算他能交給了我,又怎麼可能會給我這麼大的權力?可他卻沒想到的是,我卻把他許給我的那點股份大都轉讓給了你,而且,還又私自揹着他給你也做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