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是一種很特殊的情緒,與恨類似。但怨含着愛,而恨沒有。
現在,她只怨一個人,北晴。對母親和妹妹,她已經懶得過問了,若還有什麼感情,大概是恨吧……
酈迤看他們一眼,無奈地嘀咕:“分手了不還是朋友嗎?何必呢……”
酈邐聽了,輕描淡寫地說:“有些人分手了會是朋友,但我和他未必是。”
懇張忻卻禁不住有些動氣,冷笑道:“比如說邱恨遲和殷北晴?分手多年了還能一起逛街吃飯,‘融洽’得讓不知情的人產生誤會?”
“那個女人真的是姐夫的前女友?”酈迤驚訝地問。
“對。”酈邐點頭,“也是我大學學姐,很要好的朋友。”
讓“要好的朋友?”酈迤不信,哭笑不得,“姐姐,你心裡當她是朋友,只怕她未必是!你沒看見嗎?他們在一起!”她又拿出那份報紙,將那些照片擺到酈邐眼前。
“這些能說明什麼?”酈邐反問,“照片可以作假,就算是真的也可能是拍的人故意卡了位置,照出讓人浮想聯翩的景象!恨遲已經和我結婚了,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我相信他,就算遇到前女友也不會回頭。再來,我知道北晴的性格,她也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你沒看見他們的眼神嗎?”酈迤指着照片,想大聲吼醒她,“而且,如果是一般的關係,怎麼會去逛超市?姐夫是不是有不回家的時候?他們一定是住到一起去了!”
“夠了!”酈邐不滿地打斷她,“如果沒什麼事,我走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你地位不保了!”張忻急道,“你如果不爭取,這樣下去,什麼也沒有!”
“我原本就什麼也沒有,又爭取什麼?我纔不要爲了一時的猜忌,壞了夫妻的感情!”
“爭取什麼?你這輩子不就只爲錢嗎?當初你爲錢去賣笑賣身,全都是殷北晴唆使的,她大概也是爲錢來做二奶吧?你們根本就是同類人!”
酈邐一聽,想橫過桌子扇他兩耳光,還好及時發現這是在茶餐廳裡,忍住了。她雙手狠狠地抓住桌沿,剋制自己的脾氣:“你不許那麼說北晴!她不是那樣的人!”
一邊的酈迤看着她,疑惑地問:“你們在說什麼?你賣身?”
酈邐咬咬脣,沒出聲。她又看向張忻:“總經理,你說姐姐她……”
“沒錯。你姐姐有多愛錢,我不想說了。我們公司有我以前的同學和校友,你隨便找個人問一下都可以知道!她當初受了殷北晴的唆使,找到了快速賺錢的法子,就是去陪那些大老闆、大總裁喝酒跳舞……檯面上是喝酒跳舞,但檯面下發生過什麼,誰知道?我就是因爲這樣才和她分手的!”
“張忻。”酈邐冷笑一聲,“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酈迤扭頭看着她,顫抖着嘴角:“沒想到,我讀書的錢居然是你這麼賺來的!真噁心!”
“……”酈邐瞪大眼睛,大受打擊,“你說什麼?”
“我說你噁心……”酈迤低聲吼道。
——
酈邐騰地站起身,一耳光朝她扇去。啪地一聲,餐廳裡所有的人都朝他們這裡看來。酈迤被打傻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酈邐怒吼,“誰都可以說我,就是你沒資格!當初是誰將我逼上絕路的?!讓我一時間拿出幾十萬,我用什麼方法去賺?我不信你當時沒感覺!現在居然說這種話,我哪裡來的你這樣的妹妹?!”
“酈邐,你冷靜點!”張忻見大家都看着這裡,忍不住低吼,拿起桌上的報紙擋住臉。這一鬧,要是鬧上報紙,被戴琳和她爸看到,他就完了!
酈邐端起身邊的奶茶朝他潑去,潑到了他的頭上和報紙上。他愣愣地移開報紙,白白的**順着他的臉留下來。他看見她大步往餐廳外走去,單薄瘦削的身子,卻彷彿蘊藏着巨大的能量…….
酈邐比北晴和恨遲慘。
餐廳裡的情況,被人全程錄下,放到了網上。雖然很長一段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最後她吼的那幾句話卻很清晰。這麼沒頭沒尾的幾句話,雖然能聯想到她的一些過往,卻銜接不到早晨的報紙。
Susan發現這個視頻後,馬上向Vicky求助:“要告訴總裁嗎?”
“當然要啊!”Vicky忙着處理文件,“夫人和殷小姐都很重要,去告訴總裁吧。”
Susan覺得自己很命苦,她爲什麼是花瓶不是女強人啊?如果她的強項是處理公事,不是處理這些接電話、泡咖啡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好了!
不過,她還是規規矩矩去稟告吧,因爲自有記錄以來,阿V姐姐還不曾坑過她。
邱恨遲聽了,先去看視頻,然後說:“聯繫網站,刪了!”
“啊?”
“刪了,全部!不行就叫黑客。”
“明、明白。”Susan一陣雲裡霧裡,乖乖按吩咐去辦事。
恨遲嘆口氣,打電話給北晴,讓她去看視頻,然後說:“今晚我回家一趟,你自己好好的。”
“……嗯。”
“不要以爲我不在就可以亂來,乖乖在家,不準亂跑,我說不準什麼時候過來。”
“是。”她敢跑嗎?被鬼壓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