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醉臥沙場君莫笑(3)

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

冷燁腦海裡一直浮現在夏沫沫的身影,那個幼小救自己的女孩想不到竟然被自己欺負到大,想到此處,冷燁心就很痛很痛,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她已經離去了,自己後悔也只能把遺憾裡給自己了。

他還記得,記得自己那時六歲,自己由於貪玩一不小心掉入河中,是那個女孩找人救了自己,還在一旁逗自己笑,在一旁安慰着自己別哭。

那時,他還年少,心卻被這個女孩俘虜了,他記得那女孩的左肩上一朵鳳凰花,正是那日自己在青城上,看見夏沫沫左肩上一模一樣的花。

想到此處冷燁,就深深的自責,他知道的太晚了,太晚了……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酒入愁腸愁更長。

冷燁頹廢的找了一家酒家喝着酒,想着自己以前竟然那樣混蛋的折磨夏沫沫,心就痛了,坐在冷燁對面的玉自寒也拿起酒來喝着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冷燁沒好脾氣的對着玉自寒說:“玉自寒,要不是我答應夏沫沫了,答應她好好輔佐你,不然,老子早就殺了你,別以爲你是皇上,我就不敢說了!”

玉自寒知道,那樣的一個奇女子,竟然連自己在她死後遇到的情況都安排好了,可是自己竟然親手殺了她,想到此處,玉自寒淚水又從眼裡跑出來了。

冷燁看着玉自寒,然後放聲大笑着,你想知道嗎?知道我爲什麼被夏沫沫挑斷手筋腳筋現在竟然還好好的嗎?

玉自寒缺失很好奇,對着冷燁點了點頭,那是夏沫沫根本沒有挑斷,她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而我當時只是被她下了七日消魂散,中此毒者只是七日沒有力氣而已,症狀像被挑斷手筋和腳筋一樣。

她是那麼仁慈的人,她是那麼聰明的一個女子,如今卻已不在了,冷燁突然大吼着:不在了……聲音,漸漸便低了……不在了……

玉自寒拿起酒狠狠的喝了一口,也放聲說:“不在了,什麼都不在了……”

冷燁沉沉的醉去,他睡了很久,久到他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久到自己都沒有去上早朝,連神醫看了都沒有用,冷燁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他所牽掛的姑娘,有他所繫的女子,她是那樣的美,連天仙恐怕也稍遜三分吧!

他夢到自己幼時掉入河邊,有一女孩笨拙的逗他笑,叫他別哭……

他夢到賞菊會時,有一女孩言語相激,把他當做東方來使……

他夢到那女子,身着白衣,傾國傾城,回眸一笑,迷倒衆生,對着他說:“爲何你要這般對我,你真是忘恩負義啊!”

他夢到那悽美的女子,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卻變成一具白骨。

他夢到那女子,滿頭白髮,相思成雪,淚灑鳳凰花下。

他夢到……

就這樣,他緩緩的睡去,再也不醒來了,他感覺他活得好累啊!

忽然,有一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冷燁,你就是一懦夫,你根本無法面對現實……”

絮絮叨叨的聲音,他快速的睜開眼,想要看那人是誰?

冷燁睜開眼,看着自己牀邊早已沒人,終究還是幻想了,終究只是一個夢,她爲何這般殘忍,時時刻刻的出現在他的夢裡呢?

冷燁苦笑着……

一切都將隨風而逝了。

就這樣淡淡的想念,淡淡的相思,淡淡的思念吧!

如此便可安好!

因此他纔會在朝堂上,幫助着玉自寒。

天空中一輪潔白的明月明月,放射着清寒的光芒。  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緊身舞衣顯露出她妙曼的身材。  她踏着月色而來,她美得攝人心魄。全場的人都看着舞清影,她美得不真實,虛無飄渺,就像風一吹就會隨風而去。

玉自寒的腦海中總是出現這樣的場景,賞菊會上的女子,身着白衣的女子,吹奏笛子,那一曲《梅花三弄》他至今還記得。

紅塵自有癡情者

莫笑癡情太癡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爲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玉自寒唸叨,他忽然記起,夏沫沫曾對他說過,這是不完整,真正完整的還在鳳凰林中,他曾去過鳳凰林,後來沒有找到,只是,他也曾記得自己不久前也看過了,不久前,暖香殿中,暖香閣內。

想到此處,玉自寒快速的往暖香殿中跑去,看着那書桌,看着那書架上的書,他不停的翻動着東西,他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玉自寒嘴裡一直低喃着:“東西在哪裡?”他沒有耐心了,怒吼着,淚水早已打溼了他的衣裳。

他頹廢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被自己打亂的書,忽然,一張信紙,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字跡他認得,是她寫的,於是快速的拿起來看,只見信上寫着:

梅花一弄 斷人腸梅花二弄 費思量梅花三弄 風波起雲煙深處 水茫茫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

看完,玉自寒苦笑着,淚水早已止不住了,爲什麼她是那麼的殘忍,殘忍到連她死了之後也不放過他呢?爲什麼?到底爲什麼?

夏沫沫,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他還記得,記得在青城的天茫山山上時,她所跳的舞。

雪融在春  情忘於過  一世間  眨眼而逝  白了鬢髮  淺了記憶腳印  踏上三途河的船  驚聞黃泉路上黃泉花  愁醉於前生幽香  恰似彼岸花  花開不見葉  葉綠不見花

胭脂紅水朦朧  冬雪融歌淺誦  桃花濃人去樓空  葉分飛雨垂淚  風湮泣葬骸  斷徘徊情殤惹塵埃  夢忘卻殘缺  訴不完恩愁  鏡之戀哀色渲染天邊  月光水如醉  暮色歸落映輝  空悲切生死也離別 。

空悲切,生死也離別!

果然如此。

玉自寒緩緩的睡去。

時間彷彿回到四年前,那個女子剛剛逝去的一週,那一週對他來講特別的重要也特別的難過,那是他最終取得勝利時,沒有人相伴的孤單。

四年前,夏沫沫在天茫山山上跌入懸崖,北辰國在夏沫沫逝去的第二天也出現了內亂,所謂內亂就是千夢緣把證據送到北辰沐的面前,揭穿北辰落,不料皇后張玉卻在此刻,明知事情敗露,於是提前舉兵造反,威逼北辰沐交出皇位。

那時他顧不得其他的,就算是尋找夏沫沫的屍體也沒空,連夜趕到帝都,利用一切的手段把張玉趕出皇城,並且暗暗派殺手殺死張玉,只是這一

切北辰沐不相信,以爲是玉自寒的詭計,這時千夢緣出現了,千夢緣帶着夏沫沫給她的信紙,還有證據一併拿出來,北辰沐一下子接受不了便暈倒了,真正的原因是千夢緣對北辰沐下毒,並且對着帝都裡,張玉所帶領的軍隊也統一下毒,他才能這麼快的登上皇位。

夏沫沫也料到玉自寒突然登上皇位,民心必定不穩,內臣肯定不服,因此安排冷燁出山幫他,冷燁隱藏着多年的才華,竟然因爲夏沫沫的一句話,便出山幫他了,是的,一個冷燁還不夠,後來慕雨辰也出山了,只是,此刻慕雨辰一夜青絲變白髮,嘔心瀝血一個月,懲處了很多的貪官,無才無德的官,並且還給他繪畫了一副十年之後北辰國的境況,最後的最後,慕雨辰只是說了句:“這世間的事情,沒有夏沫沫想不到的事情!”說完昏闕在地。

玉自寒大笑着,這一切又是夏沫沫安排好的,自己的才能比起她來,簡直小巫見大巫,她可以知曉很多將來的事情,而他卻只顧自己現在的事情。

玉自寒苦笑着,如果說我玉自寒是藏得最深的一個人,可是在你夏沫沫眼裡,我玉自寒也只是一個平凡人而已。

他終於明白了那句話,都是愛情惹的禍,都是那該死的愛情。

君是雲在天,我是梅在地。雲在天,梅在地。今生雖交集,來生難相遇。今生雖訣別,來生待相憶。青雲墜雪零落處,不知梅心意,墨梅暗香隨風起,追雲去……

帝都,北辰沐20年。

皇后張玉逼宮,帶着皇城御林軍緊閉城門,直逼北辰沐的政雲殿,讓皇上北辰沐下旨退出皇位,讓位給辰王北辰落。

帝都,北辰沐20年。

二皇子玉自寒力王狂瀾,逼退亂臣賊子,更是說出滔天大事,這是始終對皇家不利,於是知道的也只是少數的幾個人。

帝都,北辰沐20年。

皇上北辰沐驚嚇過世,二皇子玉自寒宅心仁厚接手北辰國,並且成北辰國的國君。於是,北辰國的內亂從此平定。

帝都,新皇登基,昭告天下,普天同慶。新皇改國號爲夏。並且封夏沫沫爲皇后,只是這皇后無人知曉在哪裡?封葉無豔爲貴妃,從此天下太平。

北辰國,夏一年。

新帝登基始終沒有人加過皇后,衆大臣都給新帝壓力,這時,左丞相冷燁舌戰羣臣,綻放其才能。

千夢緣也來到殿上,並且拿出郡主的稱號,堵住衆臣的口,並且數落衆臣,以此同時,久聞不見的天衣公子一曲玉笛奏響帝都。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  再看我一眼

鳳凰林中舉案齊眉

鳳凰花下獨戀獨泣

愛上你,是我的執念

不捨得緊握

看那一地的花落

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雲還是你燒起的火焰  哪一世纔是終點  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  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  是劫灰還是升起的炊煙  哪一年才能滅  是涅磐還是永生眷戀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寂滅到永生  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蔓陀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陀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  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縱化作天涯遠處的一抹雲霞  曾經的執念亦會苦苦糾纏  不如放開  靜靜走過百年  但偏偏放下最難  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於江湖。

愛你,此生不換!

帝都陷入一片哭泣中,新皇更是冷眼朦朧,罷朝三天!

玉自寒苦笑着,一切的一切都變成回憶了。

玉自寒還在昏睡着,沉沉的睡去……

他看到慕雨辰,在他面前質問着,爲什麼要那樣對待夏沫沫?他終於知道了,夏沫沫本身的壽命就只剩下七個月了,她只想爲自己生一個小孩,小孩,他還記得自己和夏沫沫在青城的那段時光,三天的纏綿,一個月的相濡以沫,原來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於江湖。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爲一人。

只是如今卻成爲了空談,權利與她之間,他終究選擇了權利,他明明知道自己去青城是爲了她,可是爲什麼到最後卻是他害死了她呢?

他看見了千夢緣拿着鞭子,衝進他的書房,滿臉淚水的說:“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沫沫姐呢?”

千夢緣狠狠的質問着他:“你可知道你的腿是怎麼治好的嗎?那是沫沫姐用血玉和自己的鮮血用換血大法幫你治好的!”

當時他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傻掉了,換血大法,一個對被換血的人無害兒對自身有害的治療法,可是自己卻曾多次的逼問着她,夏沫沫血玉究竟在哪裡?

玉自寒不禁癱坐在椅子上,千夢緣狠狠的笑着,擦乾自己淚水繼續說:“你可知道在換血大法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是慕風那老不死和慕雨辰姐妹前來阻止你知道嗎?沫沫姐爲了救你,承受了慕風一掌,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那一掌把沫沫姐的頭髮從此在月圓之夜都將是白色。”

玉自寒更加的懊惱着。

原來她爲他做了這麼多事情卻從來不說,而自己卻時時刻刻的傷害着她。

千夢緣話還沒說,冷冷的看着玉自寒,放聲大哭着:“你知道嗎?洛昊塵是沫沫姐的弟弟,是她的親弟弟啊!”

玉自寒突然站起來了,他雙手緊緊握住千夢緣的肩,詢問着:“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玉自寒對着千夢緣說,情緒異常的躁動。

千夢緣看到玉自寒的反應大笑着:“這就是事實!那日湖上,如果你救助了洛昊塵,那麼沫沫姐的功力也不會退,沫沫姐也不會那麼的懼冷,也不會爲了看天茫山山上的雪折損自己的壽命!玉自寒,你該死!”

千夢緣話還沒說完,想要繼續說,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說不下去了。

千夢緣從懷中掏出夏沫沫個自己的信紙,往空中扔着,然後無情的說:“這是沫沫姐給你的。”說完便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在千夢緣離開之後,慕雨辰也來了,慕雨辰絕望的看着玉自寒說:“玉自寒,爲什麼?你可知道夏沫沫料到一切的事情卻獨獨沒有料到你會殺了她!”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走了。

那天玉自寒把自己困在書房裡久久不肯出來。

那一夜流淚流到眼裡鮮血都流出來,那一夜他放聲大哭着,哭泣的聲音響徹整個北辰國。

那一夜,他知曉了自己的心,卻把自己深愛的女子殺死,他變的冷血,變的冷酷,但他也把夏沫沫當做是自己的正妃,也是現在的皇后。

後人有記:北辰國的皇后智謀無雙,藏在暗處,遲遲不肯現身,是怕自己引起各國的注意。

也有野史記載:“北辰國夏一年,皇后因病去世,皇上絕食三日三天!

只是,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玉自寒還在沉睡着,他看到身着白衣的女子,舞着一種叫做驚鴻舞的舞蹈,那舞蹈很輕,矯若遊龍,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淺淺一笑惹無數英雄折腰。

沉睡,玉自寒還在沉睡着。

在腦海難以揮滅的記憶中,徘徊不去的畫面,一幕幕,一段段來回上映。手裡捧着夏沫沫自釀的殷紅的葡萄酒與憂傷的暮色恰好融合了在一起,幾片楓葉隨着風兒正好飄落在血色的杯中,牆壁上的風鈴偶爾傳來幾聲孤獨的聲鳴,似乎在嘆息時光落寞的消逝。我伸手拾起杯中的楓葉,眼眶中那平靜的湖面早 早已溢滿一泓思念的水。  入夜,思念纏繞心頭,聽着一首熟悉的歌,閉上眼感受憂傷的旋律帶來節奏般的快樂。在夢境般的故事裡,我輕輕撥弄着心愛的吉他,唱起曾爲你所寫的歌詞,與晚風彈唱一曲憂愁盪漾在季末。

從此,朝思暮唸的你與我相相兩不見。或許,我只是個過客,可每當我在漆黑的夜裡我都會想起相遇那個季節,聆聽眼睛的流水聲,把自己封鎖在一個狹小空間,讓心上一道寂寞的枷鎖,淚水和心痛碎落一地,很想伸手去捧着破碎的記憶,意想不到的是,這樣的情節只能在月光下的夜晚孤獨地與影子上演,我是它們唯一的觀衆,沒有掌聲,也沒有任何喝彩,只是靜靜地落幕。  在陌生的天空已經失去熟悉的蹤影,只留下兩行清淚。我隨手拾起記憶的劇本,望着殘缺不算的結局,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兒已註定在守望中變得遙不可及。剩下的也只不過是瞬間的回憶罷了,它陪伴着我漫長的旅途中,或許多年以後,我那憔悴的心能踩出多少個憂傷的音符?那些過往的風景又能譜寫幾曲旋律?夜漸漸深老,天氣也開始變涼了,這 是一個葉落歸根的季節,那片片樹葉與那迷途的人卻迷失了原有的方向。

窗外下起了點點滴滴的雨,晚楓凌厲的吹拂着,玉自寒被晚風吹醒,凌亂的頭髮被淚水佔據的臉龐,淚跡還未乾。

那個夢很真實很真實,真實到她都快窒息了。

如今一切還可安好?

清晨,在我接到第一道晨光的洗禮,如夢般落入了我平凡生活的圈子,在這個季節中映射。我在陽臺攀柵遠望,想起來了我們的初識。在這些日子中,每次想起,我都會感覺自己一直活在夢中,那葉落的冷清,微寒季節,就像遙遙無期等待,可以在這樣的一個畫面回憶過去的種種。

夏沫沫在紙上寫着,不對現在應該叫做舞清影纔對。

舞清影亦是夏沫沫。

夏沫沫對着梅兒講,今日我便啓程去北辰國,該是好好刺探刺探北辰國的實力,至於楠離國,我們也要好做提防。

夏沫沫一身白衣,面帶面紗,一把幻雪劍一把玉笛便起身去北辰國了,心裡的恨始終散不開,從此沒有夏沫沫了,有的只是舞清影。

曾在熟悉的站臺,陌生的城市多次徘徊,總希望能感受最後的溫情,在萬家燈火起滅,依舊還是孤身一人癡癡守候。可惜,尋你千百度,你卻早已不在燈火闌姍處,依舊還是月光的陪伴,就像漫長歲月等花開,在不經意間凋零而落。  在花正濃時,還來不及悅目觀賞一番,花已不復原,掉落滿地,漫漫的等待換來也只是夢一場,空空如白,留下也只是滿地的傷痕,累累重疊。  今夜,月色正濃,在五月的盡頭回望過往的風景,如夢若幻。帶着半厥的詩詞,在月光下伴隨蛙鳴輕吟唱誦。淚黯然,看不見遠處星光,心神傷,聽不見隔世的詩詞。  花開堪折直須 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既然花開也是命運的驅使,我們也應該順應而爲,莫待黃花去再敘當日事。

細數着記憶中損碎的傷痕,回憶着過往的甜蜜。

鳳凰林中,夏沫沫看着這熟悉的景物,只是物是人非了,一切的一切早已消散,本來就無果,何苦強求呢?

今日,恰好正是辯佛大會,其實她早已不怨恨空空了,畢竟是他養自己,教自己的,夏沫沫望着天空,或許該去好好的看一看了,也許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辨佛大會上,玉自寒坐在臺下,靜靜的看着臺上,不禁想起了七年前夏沫沫女扮男裝在辨佛大會上,一舉成名,空空好像蒼老了許多。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皺紋。

只見空空大師唸叨着:“可惜,我那徒兒不再,不然今日定當大放異彩啊!”

空空想到夏沫沫,一下子又蒼老許多了,他在這四年來是寢食難安啊!每每。午夜總是出現那個俏皮的身影,鳳凰林中早已一片廢墟了,沒有人去打掃了,偶爾是自己去看看,看一眼卻傷一生啊!

舞清影飛身到辨佛大會上,看着空空,向着空空跪下,扣了幾個響頭,本來她想就用舞清影的名字,可是看到空空如此,便也不顧一切了。

空空一愣。

夏沫沫摘掉自己的面紗,俏皮的說:“師傅是否忘記沫兒了?沫兒只是黑髮變成白髮,如今師傅就辨認不出來了?師傅,你好真偏心!”

“沫兒。”空空說完,便把夏沫沫抱住。嘴裡一直唸叨着:“沫兒,真的是你嗎?”

夏沫沫說了句:“是的。是我!”

隨後又不甘的說:“我勒個去的,師傅,你要殺死徒兒,徒兒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空空不好意思的對着夏沫沫笑了一下,隨即放開夏沫沫,然後說:“你這小古靈精的,這幾年混的不錯啊,都不來找師傅了!”

夏沫沫知道自己的事情還要跟空空說明白。

於是,對着臺上的九位高僧說:“今日,沫沫並不是有意打擾辨佛大會的,實在是四年未曾與家師相見,所以需要訴衷腸,因此沫沫特別在這裡向各位大師請教。”

一位大師說:“姑娘請講!”

夏沫沫淺淺的笑着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句話還望各位大師能夠找出好的答案來,沫沫不吝賜教。

說完,便要拉着空空離開,不料玉自寒早已飛身上去,拉住夏沫沫的手,夏沫沫後腳一踢,有人喊:“保護皇上!”

空空大怒:“誰敢動手,保護皇上,保護你個頭啊!”

冷燁也擺了擺自己的手。

玉自寒和夏沫沫在半空中激烈的打鬥着,夏沫沫冷眼看着玉自寒,淡淡的說:“二皇子,哦,不對,現在應該是皇上了吧!好久不見,竟然這樣招待沫沫,沫沫真是受寵若驚啊!”嘴巴不饒人,手腳更不饒人。

夏沫沫現在的功力比起以前更厲害。

夏沫沫抽手,拿出隨身攜帶的笛子,緩緩的吹奏着:

風起時分我都會攜着一片片楓葉,堆疊殷紅的墳墓在懺悔付出終結生命半數的體驗 。

笛聲只針對着玉自寒。

玉自寒也拿出自己的隨身攜帶的笛子吹奏着。

兩人就這樣緩緩的半空中慢慢的降落在臺上,互相吹奏着。

臺下,不知什麼時候站着蘭兒和千燼楓。

蘭兒滿眼淚水的看着臺上的夏沫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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