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揚起,夏沫沫看着跌倒在地的千墨,北辰落快步走過去,扶起千墨,北辰落看到千墨的雙掌打到夏沫沫很是開心,可是,沒有料到的是,千墨被反彈出去了。
跌倒在地的千墨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沫沫,嘴裡念道:“不可能的!這不可能!”雙眼透露着不可相信的表情!
夏沫沫大笑着:“我一直以爲慕風是幕後敵手,想不到是你——千墨。現在想想這也便合情合理,你利用玉自寒,通過玉自寒來散播我在鳳凰林,引起無數人來追殺我,你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考察我,二是拿走血玉。但是,令你遺憾的是,血玉它富有靈性。第二,你一直不讓我和玉自寒在一塊,便是害怕我和玉自寒在一塊會破壞了北辰落統一玄天大陸,因此你百般阻撓我!今日,你就要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夏沫沫說完,雙眼閃過冷光,雙掌已經揮出,向着千墨飛去!
只是,在夏沫沫向着千墨揮去的時候,玉自寒也立即跟上,玉自寒就算絕情,可是眼前的老人是養育自己的師傅,就算,他在怎麼壞也是自己的師傅,於是,玉自寒伸手,拉住夏沫沫的腿,夏沫沫腿一蹬,玉自寒不放手,側身閃過,夏沫沫,無奈,只好,只好回身掌風向着玉自寒打去,千墨看着玉自寒和夏沫沫正在打鬥,便知道機會來了,因此,站起來,快步的走到北辰落的身邊,扶起受傷的北辰落,然後施展着輕功離去,由於蘭兒,梅兒等人目光一直注視着夏沫沫和玉自寒的打鬥,並沒有發現千墨和北辰落的逃跑。
而,楠離莫看着千墨帶着北辰落離開,便也施展着輕功離開,接下來便是回到楠離國,做好準備了,今日之事,張謹死去,想想北辰落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更何況現在的北辰落身邊有了一個更甚於張謹的軍師,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了。
揮不去,是上一秒還清晰的身影。回不去,是定格在心間的心疼,此刻好像不曾來過。它像一部微童話,演繹了話劇中的真實,回到如夢初醒的現實,讓一個人好痛。
夏沫沫看着眼前的男子,還是收住了手,緩緩的落到地面上,此刻,她的心,早已沒有了愛情,她看着梅兒,蘭兒等人,強裝微笑着。
蘭兒快步跑過去,摟住夏沫沫,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的流出眼淚來,唯有千燼楓黑着臉的看着夏沫沫和蘭兒,嘴角一絲絲的揚起,苦澀的笑容中帶點無奈。
玉自寒快步的走到夏沫沫的背後,生生的把蘭兒和夏沫沫分開,雙手緊緊的扣住夏沫沫的雙手,眼裡沒有了淚水,有的是希望,有的是佔有慾。
夏沫沫淡然的看着玉自寒,一臉的平靜,語氣平淡的說:“不知北辰皇帝拉着沫沫的手有何要事,就算是有要事,也不必拉着沫沫的雙手吧,正所謂男女有別,還望自重啊!”說完,手從玉自寒的手中扯出,不料,玉自寒的力氣更大,牢牢的扣住夏沫沫。
玉自寒聽着夏沫沫的話,心疼的無法呼吸,以前的夏沫沫已經變了,但是,他還是霸道的說:“夏沫沫,你是我北辰國的皇后,而我是北辰國的皇帝,我拉着你的手有何不對呢?”
夏沫沫冷笑着說:“哦,我怎麼不知,我自己是北辰國的皇后呢?再說了,北辰國的皇后已經死在了暖香殿的那場大火中了!如今的夏沫沫,只是一介平女,要是擡高自己的地位一點,便是幻雪宮的宮主而已!”
“什麼?你是幻雪宮的宮主?”玉自寒不敢相信的看着夏沫沫。
夏沫沫再次冷笑着,譏諷道:“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玉自寒,心虛了吧!”
衆人都一臉疑惑的看着夏沫沫和玉自寒,也疑惑的聽着玉自寒和夏沫沫的對話。
夏沫沫,淡然的說:“木棉花開,幻雪宮外,烈火陣中,白衣仙女,一見如故,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感恩涕零,銘記一心,有朝一日,結爲連理!”夏沫沫的話擲地有聲,玉自寒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是當日救自己的女子。
不過震驚過後,便是開心了,夏沫沫和幻雪宮宮主是同一個人,那麼他便不必懊惱了,也不必找理由向夏沫沫解釋了,想到此處,玉自寒開心的笑出來,自負的說:“夏沫沫,這說明我們緣分註定!”
夏沫沫苦笑着,玉自寒的打算,她又不是不知道,原來在玉自寒的心裡始終還是權利最爲重要,夏沫沫毫不客氣的譏諷着:“玉自寒,即使是同一個人,我也不會與你回北辰國的,即使是緣分註定,也只能證明我與你有緣無分!”
玉自寒大怒,:“夏沫沫,你好!你很好!這世間也唯有你才能惹我生氣!如果,你不與我回北辰國,那麼我不介意,讓整個西末國來陪葬!”
夏沫沫大笑着:“玉自寒,你還是如此的霸道,還是如此的自戀,不過,我奉勸你,不要太過自負了,往往自負的人,下場一般都是很慘的,你好自爲之吧!再說了,你玉自寒除了威脅人還有什麼用呢?玉自寒你能不
能換點新鮮的,我夏沫沫這次絕不受你的威脅,既然,你有把握滅了西末國,那麼你證明老給我看看吧!”
夏沫沫說完,大力的從玉自寒的手中伸出自己的手,毫不留情的走開。玉自寒想要抓住夏沫沫,不料晚了一步,玉自寒像失了理智的獅子一樣,雙手握拳向着夏沫沫打去,夏沫沫知道也不閃避,蘭兒所有人想要出手都被夏沫沫的眼神逼退。
一拳打在夏沫沫的背上,夏沫沫口吐鮮血出來,轉身,大笑着,看着玉自寒:“玉自寒,這一拳算我欠你的,從此,你與我各不相欠,形同陌路!”
玉自寒看着口吐鮮血的夏沫沫,通紅的雙眼逐漸消失,快步的走到夏沫沫的身邊,嘴裡一直唸叨着:“沫兒,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的!我的錯,一邊說,淚水也從眼裡跑出來,淚水滴在夏沫沫的身上!”
蘭兒走過去,一把把玉自寒推開,雙眼,冷冷的瞪着玉自寒,不料蘭兒推不開玉自寒,玉自寒一點也不爲所動。
夏沫沫一臉的平靜,嘴角揚起一絲絲的笑容,然後雙眼怨恨的看着玉自寒,語氣冰冷的道:“玉自寒一個人付出多了也會累的,那年的鳳凰花開,倘若我沒有遇見你,那麼此生我一定不會過的如此的坎坷,玉自寒,我今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在鳳凰花開時遇見你,戀上你,愛上你,從此我的人生天崩地裂,天翻地覆!若有,來生,我夏沫沫定當不與你相遇,相知,相戀,相愛!”說完,夏沫沫疲憊的閉上自己的雙眼,心裡默唸着大悲咒的心法爲自己療傷。
在場的人都以爲夏沫沫死了,只有玉自寒呆呆的看着閉上眼睛的夏沫沫,一臉的苦澀,心,在滴血,永無止境的在滴血,不停歇的在滴血,最終還是他負了她不是嗎?
他玉自寒混蛋過一次又一次,現在又再次混蛋。
玉自寒立即把夏沫沫放正,運起功力向着夏沫沫輸去,心裡想道:“夏沫沫,我知道此刻你一定在用大悲咒療傷,既然你把血玉融進我的腿裡面,那麼如今我把功力輸給你,你也不能拒絕,我一定要救醒你,一定要!”雙眼變得通紅。
蘭兒等人都在看着玉自寒和夏沫沫兩人,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着。
一段繁華,誰的等待,恰好花開?
鳳凰林中,鳳凰花下,誰的清澈的雙眸下有着一絲絲擦覺不到的憂傷,看了,會使人泛起無數的漣漪。
他的俊朗,她的傾國傾城,誰先愛上誰,誰救先輸了,咫尺既天涯,天涯既咫尺,愛一個人何其的累啊?
她曾爲他運籌帷幄,也曾爲他犧牲自己,如今,她重傷,他熬過了好幾個年頭,才知道自己心裡所愛之人不僅僅是幻雪宮宮主更是白髮夏沫沫。
淚水在玉自寒的眼裡打轉着。
幾縷柔情,幾許憂傷,幾回離愁幾多淚,今生百轉千回,只爲與你紅塵走一遭,不悔一場相遇。只是,一場相遇,纏繞着她與他,不管是歷盡磨難,最終受傷的還是兩個人,不悔相遇,但心疼了,倒不如不相遇。
愛情幾經磨難卻結果還未知。
月光冰冷如渠,晚風輕輕的吹拂着,黑夜的天空中星星眨着眨着眼睛似乎很期待這一場歷盡磨難也難以預知的結果的愛情。
清晨,一縷陽光和煦的照耀在幻雪宮中,幻雪宮內,玉自寒趴在牀邊,雙手緊緊的握住夏沫沫的雙手,牀上,夏沫沫微微的睜開眼睛,轉頭,看着趴在牀上睡覺的玉自寒,內心一陣暖流經過,嘴角微微的揚起一絲絲的笑容。
夏沫沫從牀裡面拿出一疊被子,蓋在玉自寒的身上,靜靜的看着玉自寒,君子人如玉,或許就是如此吧!
只是,如今的她不再那麼相信玉自寒了,人總會長大的,人總會記住自己在哪裡跌倒,在哪裡放下錯誤的,所以夏沫沫現在也只能淡然的和玉自寒相處。
從相識到相知,從相愛到分離,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個輪迴,我們誰都無能逆轉陌路的宿命。
所以,玉自寒我們從此是朋友可好?
夏沫沫在自己的心裡想到。
不一會兒,玉自寒的手動了一下,夏沫沫假裝睡覺着,閉上自己的雙眼,就在夏沫沫閉上眼的同時,玉自寒睜開自己的雙眼,看着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牀被子,嘴角揚起,一種幸福的笑容出現,手更握緊了夏沫沫。
玉自寒靜靜的看着夏沫沫,看着夏沫沫那滿頭白髮,手情不自禁的伸到夏沫沫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着,心,非常的疼,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有些事情總是等到做過之後纔開始後悔,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玉自寒現在後悔了也改變不了夏沫沫滿頭白髮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是自己害了夏沫沫,讓夏沫沫變成這樣。
時間不能倒流,該後悔的還是後悔!
玉自寒的手輕輕的撫摸着夏沫沫的白髮,思緒早已飄然……
那時的她,滿頭黑髮,在鳳凰林中,茅草屋後,那時,她懷
疑他把她在鳳凰林中的秘密和血玉在鳳凰林中的秘密陷入出去,以至於在那深秋的夜晚,鳳凰花隨風飄落,他坐在輪椅上,她在他的背後靜靜的推着,緩緩的推着,兩個人一路無語,只是,她看着前方,他看着天空。
他記得,在那瀑布前,她所說的話,他一直以爲,那樣溫柔的話語,那樣體貼的動作,那樣美麗的臉,那樣甜美的笑容……是人都會爲之陶醉飄然吧,可……可是他知道的,在那後面,那雙如水般柔情的眼眸早已將一切看透,早已將一切掌在手中……當她冷下來時,那種手段,那種無情……更是一種不可思議以及難以想象的報復,會使人膽戰心寒,只是最後還是隻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可是,他本以爲的風雨欲來卻始終沒有出現,而是平平靜靜,那時,他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的自作聰明而已。
正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如此吧!
玉自寒,現在想想,倒覺得自己異常的可笑,再說了她的心思,本來就讓人難以捉摸,自己倒是給自己找事做了,真是愚蠢啊!
玉自寒怔怔的發呆着,滿腦子都是夏沫沫與自己,如若不是自己復仇心切,如若不是自己對權利太過渴望,這一切或許會變的不一樣吧!
玉自寒還記得,那日在幻雪宮外,烈火陣中,那遮着面紗的白衣女子,一陣芳香縈繞在他的身上,自己陷入陣中,那白衣女子把他救起來,然後語氣淡漠的說:“公子從哪裡來還望回哪裡去,這幻雪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時,他走遍整個北辰落,更是走遍了大半個玄天大陸,不料竟然會被困在烈火陣中,而那時的他,陣法造詣也被自己的師孃讚歎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他竟然敗在烈火陣中了。
不過,也從那時起,他的心裡便住着這位幻雪宮宮主。
木棉花開,幻雪宮外,烈火陣中,白衣仙女,一見如故,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感恩涕零,銘記一心,有朝一日,結爲連理!
只是結爲連理之後卻被自己推開,玉自寒非常的懊惱,非常的懊惱!
思緒回到現在。
夏沫沫睜開眼,看着雙眼通紅的玉自寒,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保持沉默,如今,他與她竟是這般無語。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夏沫沫看着玉自寒,玉自寒也看着夏沫沫,夏沫沫最終受不了這等沉默,便淡淡的開口:“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夏沫沫唸叨,這是一首蘇軾的詞,她很是喜歡,如今,她與玉自寒雖然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但也有三年了。
只是,蘇軾一心爲自己的老婆哀傷,而眼前的男子則是爲了整個天下。
江山與美人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江山,那麼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玉自寒聽着夏沫沫的詩,心裡,不免傷悲,夏沫沫這是藉着這首詩來諷刺他,來挖苦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何其的困難啊!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聽天由命而已!
夏沫沫看着沉默的玉自寒,笑着,無奈的笑着。
夏沫沫淡淡的說:“玉自寒,以後,我們形同陌路可好?誰也不要打擾誰的生活可否?”夏沫沫詢問着玉自寒。
玉自寒苦澀的笑着,心裡徒增一絲絲的悲傷,他不願這樣,也不想這樣,只是,如今,也不得不這樣。
玉自寒強裝微笑着:“好!只要你夏沫沫所想要的,那麼我玉自寒就成全你!只要你能夠幸福,那麼我願意放開你——夏沫沫!只要你能夠開心,那麼我便不在乎!”
夏沫沫聽完之後,微笑着:“好!我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開心的!”
就這樣,兩人達成協議。
屋內又陷入了一陣尷尬,玉自寒收起自己的雙手,緩緩的起身,向着夏沫沫抱拳,然後轉身,離開了幻雪宮。
夏沫沫看着玉自寒的背影,陣陣的苦澀。
玉自寒,要是,你早該這樣,那麼我們也不會走到如此的地步。
爲什麼要在離別前給我這樣的溫柔,我怕我自己放不下你,也放不開你!
曾經滄海難爲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背影,轉身,你是否真的回開心!
牀頭,夏沫沫哭泣着。這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將塵埃若定,那個叫做玉自寒的男子,從此之後,離開了自己的生命中,離開了自己的生活裡。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等到轉身過後才明白,也許,只是也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