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採下一支紅梅,捧在手上凝視着。
四個月了,自從成親之後,他便依着承諾,帶着她一起,捨棄了功名,過着她想要的生活。
幸福,濃濃的幸福縈繞在即墨玉琅的心頭,佔滿了她的心房。
“想什麼呢?”衛少君伸手,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耳語道。
“和你在一起真幸福!”即墨玉琅伸手,緊緊的擁住了他的腰間,靠在他的胸膛,輕聲說道。
“我也很幸福,因爲有你!”衛少君低頭,輕輕的在即墨玉琅的脣邊,映上一個脣,明亮的眼眸含着無邊的笑意。
天際,雪花依舊緩緩的飄落,灑在梅林之中幸福的璧人身上,漸漸融化了一切。
“夫君,你聽!”忽然,靠在衛少君懷中的即墨玉琅,眉目緊緊的鎖在了一起,靜靜的凝聽着雨雪之中的細弱聲音。
衛少君鬆開懷中的即墨玉琅,閉上眼睛,仔細的分別着那微弱的聲音。片刻,那張開的眼眸之中,閃過一層寒霜道:“是打鬥的聲音,我們過去看看。”
說着,衛少君拉起即墨玉琅的手,順着梅林,向打鬥聲的來源而去。
“夫君,是博餘,可是博餘怎麼會惹上這羣人?”透過梅林,即墨玉琅看着雪地之中,被黑人圍住的男子,驚呼一聲說道。
白雪之中,李博餘單膝跪與地上,鮮血順着他的手臂緩緩的滴落在地上,將那潔白的雪花染成片片腥紅之色。此刻,他的額間,因太過痛苦而滲出了汗水。
擡頭,看着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李博餘從扯過一片衣角,包住自己受傷的衣袖,緩緩的起身,深邃的目光,殺意畢露。
擡手,揮搶,每一招都充滿了殺氣,與之前在幽州落難之時和即墨玉琅比試之時,完全判若兩人。
然而,此刻的李博餘,面對的卻是一大羣殺手,而他的手臂,又受了傷,不久便漸漸的敗下陣來。漸漸的,一名黑衣的手中弓箭,直直的射進了李博餘的後背。
霎時間,血又順着李博餘的後背滴落,又染紅了大片白雪。
“夫君救人!”此刻,一旁的即墨玉琅再也
看不下去,晃了一下衣袖,袖中的彎刀直直的向着李博餘身後的那名弓箭手甩去,同時身體凌空而起,踏着黑衣人的肩膀,落在李博餘的身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伸手,順勢拔出了插在黑衣人身上的彎刀。
“玉琅,是你!”側目,看着扶住自己的即墨玉琅,李博餘蒼白的嘴角,浮上一絲欣喜的笑意,虛弱的閉上了雙眼。
“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被他們追殺?”即墨玉琅看着緩緩閉上雙眼的李博餘,焦急的搖晃着他的身體問道。
然而,此刻的李博餘,早已昏迷過去,任她千呼萬喚,卻是再無了聲音。
“夫人,你照顧好博餘,這些人我來處理。”看着昏迷的李博餘,衛少君拿過李博餘手中的長槍,眼中再次浮上久違的冷意。
“好,你小心!”即墨玉琅點了點頭,對與衛少君的身手,她一直深信不疑。隨即沒有猶豫,扶起昏迷的李博餘,扯下一片衣角,將李博餘後背之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起來。
“你是誰,爲何要多管閒事?”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舉起手中的配劍,嘶啞着聲音,陰沉着說道。
“多管閒事?”衛少君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隨身令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說道:“這裡是幽州,我的地盤,識相的就快滾開,今日本侯爺心情好,不想見到血。”
“你居然是武藝侯!好,算我們倒黴,我們走!”那黑衣人看着衛少君手中的令牌,緊緊的握緊,不甘心的轉身消失在雪地之中。
梅林小屋
即墨玉琅眉目緊鎖,瞄了眼牀上李博餘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嘴脣,輕輕嘆息一聲。依照她的瞭解,李博餘隻是蒲城的一個小小衙役,而剛纔的那羣黑衣人,明顯非同小可,他又怎麼會招惹上這羣人呢?
可是剛剛看到李博餘的眼神,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難道不見的這幾個月之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一旁,衛少君似乎看穿了即墨玉琅的心事,輕笑一聲說道:“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等過會他醒了,自然不就有答案了?”
即墨玉琅點了點頭,起身走道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擡頭看着衛少君,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問道:“方纔夫君爲何要放過那羣黑衣人?”
衛少君“呵呵”一笑,走道即墨玉琅身邊坐了下來,又在即墨玉琅的額間輕彈了一下道:“你難得不覺得那羣殺手的手法很眼熟嗎?”
“眼熟?”即墨玉琅心中一動,在腦海之中回憶着先前在林中的那羣殺手。
圍截——弓箭手,那熟悉的手法,他們已經碰到過兩次了。
暗影!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衛少君道:“是暗影的殺手,可是博餘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讓人花這麼高的價錢請暗影的人追殺呢?”
“呵呵,能想到時暗影的人,證明我家夫人還未變笨。”衛少君嬉笑一聲,調凱道。一雙明亮的眼眸之中,盡是無邊的狡黠之意。
又來了!即墨玉琅看着衛少君眼眸之中的狡黠,微嗔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他原本的心性呢?不過這種心性,他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一覽無餘。
想到這裡,即墨玉琅的眼眸之中又浮上了一絲濃濃笑意,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快告訴我。”
“那是,我是你夫君嘛。”衛少君笑了笑,閃動了下狡黠的目光說道:“暗影,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一羣人,就算我們抓了他,也問不出什麼。此番我將他們放走,風雲十八暗衛會去打聽消息,然後回來稟報與我。”
“原來如此!”聽着他的解釋,即墨玉琅輕輕的點了點頭,明目的說道。
“那麼夫人還有疑問嗎?”
“沒有了……”
“那我餓了!”
“呃”即墨玉琅無力的撫了下額,無奈搖搖頭道:“我去看看廚房的飯菜準備好沒。”
“我不要吃飯!”衛少君伸手,將欲逃走的即墨玉琅扣在腰間,嘴角浮上一絲玩味的笑意。
“別鬧!”伸手,拍掉腰間的雙手,嬌嗔一聲,向廚房跑去。
衛少君看着那倉慌而逃的即墨玉琅,那清冷的容顏之上,又勾出一絲淺笑,跟着她也向廚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