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衛少君忽然伸出手,將手中的箭丟至寧坷身前,冷冷的說道:“這箭你可認識?爲何上面的飛鏢印記與殺我孃的那把匕首上的印記一模一樣,殺我孃的到底是不是宇文蘇宇!”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寧坷瞥了眼衛少君冷笑着說道:“反正我現在已是將死之人,那麼,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很好,不說是嗎?”衛少君忽然從袖中掏出那把彎刀,狠狠的在寧坷的手腕的那道傷痕中一劃。片刻之後,在寧坷的手腕之上,殷紅的鮮血順着她的手滴落。衛少君冷漠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跡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你若不說我就將你的腳筋也給挑斷!”
“呵呵~呵呵呵……”寧坷痛苦的一笑,額間冷汗直冒。許久,他緩了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指着衛少君大笑一聲說道:“是你,是你自己害死你孃親的,哈哈哈……”
“你胡說!”衛少君心中猛然一痛,俊美的眼睛之中閃過深深的傷痕。他死死的咬住了嘴脣,幾乎瘋狂的說道:“你去死吧!”說完,那手中的彎刀就要向寧坷的的胸膛刺去。
“少君不要!”即墨玉琅站在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陣陣疼痛襲來。然而就在最後的關頭,即墨玉琅一下子反應過來,伸出手拉住的衛少君即將落下的彎刀道:“少君,這裡是天牢,他是重犯,若你這麼殺了他,皇上會怪罪下來的。”
“不!”衛少君大喊一聲,眼角之中,竟是無盡的痛苦自責之意。“碰”許久,他緩緩的起身,無力的走到牢門之前,用手狠狠的錘向鐵門。此刻,因爲他的劇烈動作,肩頭那剛停止流血的傷口又有鮮血不斷的流出。
寧坷看着衛少君那痛苦的身影忽然大笑,語氣中盡是輕蔑之意:“哈哈,衛少君,你記住。是你害死你孃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你就帶着你的痛苦你的自責過一輩子吧!哈哈哈哈!”
“不,孃親不死我害死的,不是!不是!”衛少君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下。腦中不斷的閃過他娘那蒼白的面孔,顫抖的雙手,還有父親那冷漠的眼神。終於,他最後的堅強與防備,在寧坷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崩潰。
“少君,不要聽他的,你娘不是你害死的。”即墨玉琅看着那蒼白的身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漸漸的疼痛起來。她彎下腰,從囊中的拿出繃帶輕輕的爲衛少君包紮起傷口。而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竟是滿滿的心疼如此之深。
衛少君緩緩的轉過頭,看着即墨玉琅。那眼神,是這般的空洞無力,沒有冷漠,也沒有喜怒哀樂,竟如死水一般。許久,他終於再也忍不住,靠在即墨玉琅的懷裡痛哭起來。
“你娘地下有知,一定不要希望你這樣。”即墨玉琅將衛少君擁在懷中,手在他的手中輕輕安撫着。此刻,她看着崩潰的衛少君,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回家吧!”許久衛少君輕輕的推開即墨玉琅說道。然而此刻經過了發泄之後,他的眼神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冷漠。他轉身,不再看即墨玉琅,獨自向前走着。
即墨玉琅看着衛少君的背影,是那樣的孤獨。忽然在即墨玉琅的心間有種莫名的悲哀涌上心頭。她在心中默默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將自己心中的傷痕說出去,要這般爲難自己呢?”幽幽的,她輕嘆一聲,跟隨着衛少君離開的天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