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你將老三那邊的最新情況和大家說說。“夏靖瞄了眼宇文蘇宇說道。
“好”宇文蘇宇起身,看了眼堂下的衆人道:“昨日據探子回報,三皇子麾下的大將寧亦舒目前正從譯城鄉我皇都趕來,估計在今日午夜就能到達皇城,照屬下來看,三殿下今夜凌晨就會有大動作。”
“寧亦舒?”即墨玉琅疑惑一聲,似乎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她擡頭,用探問的目光看向宇文蘇宇。
“說起宇文蘇宇,還和二弟與燕王有着一段深深的過節。”宇文蘇宇發現了即墨玉琅眼中的疑惑,解釋道:“記得一年前,在北國護笠關被二弟生擒的那位寧珂將軍,便是這寧亦舒的父親了。”
“是這樣啊!”即墨玉琅點了點頭,看向衛少君。然而在他的目光之中,似乎永遠的,只是那淡淡的神情。
“那你們準備怎麼辦?待寧亦舒行至都城,我們來場與三皇子大功干戈嗎?”
“那倒不必。”夏靖沉思一下,緩緩的開口道:“老三這人心狠手辣,唯一的致命傷便是前些日子過世的穆昭儀,而我們要擊垮老三,首先必須要攻之心房。”
“攻心?”即墨玉琅目光閃動,在暗暗的想着這攻心之計。
“是的,攻心!”聽着即墨玉琅的話語,夏靖目光閃動,又重重的重複了遍“攻心”二字。
老三,他太瞭解了。可以說,曾經他們是很好的兄弟,對於他與穆凌煙的一切,他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帝王之家,也許這可憐的手足之情,在那個極高的位置面前,也顯得那麼的卑微。在他們的大哥病逝之後,隨着夏溢那稱霸帝王的美夢之中一點一點的支離破碎。
而他,身上肩負着孃親的恨意,父親的血仇,也註定他對這個昔日的兄弟,要痛下殺手。畢竟,那個至高位置,只有一個。
思及此處,夏靖不由的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如何攻心?”一旁,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衛少君,淡淡的看了眼夏靖,沉吟一聲問道。
夏靖輕笑一聲,緩緩的從懷中拿出一隻木蘭釵,久
久的凝視着,嘴角露出陣陣詭異的微笑。
六月的天,一般都是多雨時節。
肅清王府的後花園的庭院之中,衛少君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看着天空中的細雨一點一滴的落入那坐水池裡,泛起陣陣的漣漪。
皇天在上,白雪爲證,我宇文蘇宇!
我衛少君!
從今日起,我們二人結爲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夜空之中,百萬雄獅之間,面對那突如起來的暗箭,直直的射向那白衣少年。
“二弟小心!”忽然,一個身影,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暗箭。
回想往事,也許,他還是放不開吧!
雖然這麼多年,自己總是用冰冷,爲自己築起一道防僞的城牆,可是那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又怎麼輕易釋懷呢?
悠悠,那清冷的容顏,一聲嘆息,久久的迴盪在細雨之中。
遠處,宇文蘇宇手持油傘,凝視着涼亭之中的那身着黑衣的男子,在心間默默的嘆息一聲。
其實在他的心間,真的希望遠處的那個人,好好的恨自己吧!
或許,那心間的折磨便會少一分吧。
可是如今,他在他的眼中,卻看不見任何的波動。
即沒有兄弟之情,更沒有那斬不開的濃烈恨意。
就像——就像一個陌路人一般。
“既然來了,就不要躲在遠處看了。”衛少君瞥眼,看着雨中那手持紙傘的宇文蘇宇,淡淡的開口道。
“二弟我…”宇文蘇宇低頭,面對眼前這名昔日的生死兄弟,竟然不知說些什麼好。
“何事?”衛少君轉身,背對着宇文蘇宇,看着天空之中的那朦朦細雨,話語之中,不帶一絲感情。
宇文蘇宇看着衛少君的背影,神色複雜的說道:“二弟,如今你還願意聽我的解釋嗎?”
“沒必要了。”冷冷的開口,打斷了那欲行解釋的聲音。衛少君轉身,看着宇文蘇宇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是,是你自己放棄的。”
無言,看着那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眸,所有的話語,所有的解釋,全部堵塞在宇文蘇宇的喉嚨。許久,他低眉,默默的對着衛少君說道:“對不起。”
“夠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我們多年的兄弟情誼。”
“二弟,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我,伯母真的不是我殺的。”
“你現在還不明白,我不肯原諒你的原因。”衛少君冷笑一聲,看着宇文蘇宇說道:“我孃的死因,我自己會查個清清楚楚,其中牽扯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無言,再次無言以對。
也許是吧,他真的不瞭解他不肯原諒自己的原因。
“少君……”
原本即墨玉琅與夏靖在屋中商議攻心計的一些細節。衛少君幾人便先行出來。
等事情完了,即墨玉琅在整個肅清王府將衛少君都找了一遍,就是未發現他的蹤跡。
於是她便找到了後院。
可是一進後院,便看到亭中的衛少君與宇文蘇宇之間那微妙的氣氛。
“恩?”衛少君聽到亭外即墨玉琅的叫聲,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然後他瞥了眼宇文蘇宇,默默的吸了口氣,舒緩了下煩悶的心情,轉身走入雨中,向即墨玉琅而去。
“怎麼不打把傘就出來,生病了怎麼辦?”即墨玉琅看着衛少君額間已經溼潤的髮梢,伸出手,輕輕的爲他擦去了額間的雨水。
“沒事。”衛少君握住額間那溫熱的手,嘴角浮出陣陣的笑意。
他伸手,接過即墨玉琅手中的那把紙傘,將傘身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她,不想空中那隨風飄灑的雨滴濺到她的身上。
不知不覺中,衛少君的半邊身子已經被雨水完全淋溼,然而他卻毫不在意。
“走吧。”衛少君側目,滿意的看着已經被紙傘完全遮住的即墨玉琅,擁着她向緩緩的向庭院外走去。
“去哪裡?”即墨玉琅擡頭,看着溫柔呵護自己的人,感受着心間那陣陣的悸動。
“隨便走走,你想去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