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兒,你怎麼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他將她往懷裡收攏,門外的侍衛聽到裡面有動靜,飛快的進來
“王爺——”
“傳太醫,快點給本王傳太醫——”
話音剛落,抱着夏子漓飛快的回到天居院,看着夏子漓蒼白的臉,墨雲軒心中劃過一絲無法比擬的心疼。
“漓兒。漓兒…乖。不要睡啊——”誰都看得出墨雲軒此時面上的毫無隱藏的濃濃的擔憂和焦急。
天居院,將夏子漓在大牀上放下後,外面的侍衛進來回報
“王爺,太醫已經到了,在外面候旨——”
“傳。快點傳進來——”喘着粗氣的聲音,墨雲軒只覺得呼吸好睏難,而且,因爲,他剛剛一路抱着夏子漓從書房到天居院,沒有緩一口氣,加上焦急,所以氣息有些粗重。
幾個太醫帶着醫箱飛快的進來,行了禮,在墨雲軒的授意下,拿了絲帕蓋在夏子漓的手腕上,好一陣探診。
“怎麼樣——”終於,看着太醫凝神搭了脈,他在旁邊焦急的不行,忍不住提前出聲。
太醫診了脈,看着墨雲軒一臉焦急的模樣,行了禮,輕輕的笑,笑裡帶着一股暖意。
“王爺不用擔心,王妃只是太過心鬱,然後受了刺激,體力不支,適才纔會昏倒的,待微臣去開了方子,好好調劑幾天,就會沒事的——”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看着牀上眉頭深鎖,眼眸緊閉的人兒,他的心還是有些放不下。
“待會王妃會自己醒過來,王爺不用擔心——”太醫於是說道。
聽到太醫如此說,墨雲軒懸着的一顆心終究是落下了,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和冷靜。
“莫瑞跟着太醫去拿藥——”
“其餘的人在天居院好好的看着王妃,看着她醒來,然後侍候她服藥——”
冷冷的聲音一撂下,滿屋子的侍婢跪在地上,齊聲
“奴婢遵旨——”
看着滿屋子乖巧跪下的奴僕,墨雲軒的心終於落下,起身站立,然後沒有再看牀上躺着的人兒,大踏步的走開,離開了天居院。
而此時的琉譽閣,賀雲珍坐在裡面,‘啪’一個精緻的白玉瓷紅釉花瓶在她手中摔成了碎片,一揮寬袖,放在矮几上的茶碗也從矮几上落下,隨着一道清泠的脆響,杯子碎了一地,然後茶水鋪滿一地。
來雪和幾個宮女跪在地上,任着茶水沁溼了膝蓋的衣料,卻是半點都不敢出聲。
“賤人。那賤人怎麼就昏倒了呢,這樣,就又能引起王爺對她的愛憐了——”
她彎着腰,一面的責罰着丫頭,一面咄咄不休的對今天在墨雲軒書房發生的事情鬱郁不滿。
她不明白,明明就要看着他們分裂的遠遠的,她用了這麼多心血,眼看就要成功了,卻不想,丫鬟會跑來告訴她。
夏子漓昏倒了,墨雲軒親手將她抱進了天居院,而且丫鬟說那時墨雲軒的面上滿滿的焦急,立即爲她,爲那個賤人宣了宮中的太醫,這太醫是可以隨便叫出宮的麼,而且,不過是一位小小的王妃,用得着那麼多太醫爲她診治,她也配?!
更令她惱的是墨雲軒,彷彿總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怎麼都放不下心
她處心積慮的對付皇甫昊,爲了就是讓夏子漓和墨雲軒之間起齟齬,然後讓夏子漓爲了皇甫昊去跟墨雲軒鬧翻臉,一切都如她所料,也在她的計劃之中,老皇帝她名義上的養父在暗處幫了她不少的忙,當然,對於老皇帝來說,她是養女,也是一顆棋子,所以,凡是她放了風,老皇帝就會配合,只是,沒有用這次的計劃打到夏子漓,還真是一個遺憾。
難道軍營裡面派人進去放的那把火白放了?,她處心積慮的甚至搬動了養父才讓這次計劃這麼順利,她明明看着夏子漓去了墨雲軒的書房,但是最後,卻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她要夏子漓走着進去,然後爬着出來,可是最後,她聽丫鬟說墨雲軒親自抱着夏子漓進了天居院。
還派人請了太醫,太醫,說明他還是如此在乎那個賤人的命。
“公主——”身邊的來雪看着主子一臉煩悶,眼看就要拿他們這些奴婢生氣,她再怎麼不濟總還知道怎麼替自己開脫。
“主子,所幸那燕王最後還是從天居院出來了,聽着那燕王妃——”
剛說道這裡,她就看見賀雲珍立馬一臉兇相的瞪她,來雪也自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那賤人現在還躺在牀上沒有醒過來,還沒有醒過來王爺就離開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王爺對那個賤人並不多情,公主細想便是——”
看見賀雲珍已經在臨窗的牀榻上坐下,來雪急忙過去討好。
只有討好了這位主,她纔沒有受罰的危險。
賀雲珍順了順腿,歪着的身子微微一愣,細想這來雪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王爺還真的對那個賤人有情,也不至於看着她還昏迷在牀上就不管了。
“哼——”將自己的素手在光線下輕輕的擺舞,她迷離的美目就看着自己那引以爲傲的皓白肌膚,好歹她現在已經坐穩了燕王府側妃的位置,扳倒夏子漓,那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她不用這麼擔憂。
“我給王爺的茶王爺一直在用麼——”
一句話說完,她妖嬈的美目斜視着跪在地上的來雪。
“是的,王爺很喜歡這茶葉的味道,老管家每天都用這茶葉給王爺泡茶水引用,這一切,都是公主對王爺的心意——”
賀雲珍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頗有些得意“當然——”
當夏子漓從噩夢中醒來,身上的衣衫已經沁溼,她身上還是好痛,墨雲軒將她的身體摔在書案上的時候絲毫沒有憐惜,她的身體本來就弱,然後被他那麼粗重的一摔,渾身疼痛。
她美目悠悠的轉醒,一看自己在牀上,旁邊的凳子上放了碗,裡面的藥熱氣騰騰的冒着煙。
“王爺說,王妃醒來就把藥服了——”她的身體才坐起來,墨雲軒身邊的丫鬟就在旁邊不冷不熱的說道,至從他們吵架後,墨雲軒一句話就撤去了她身邊所有的丫鬟,只有紫兒在身邊,因爲紫兒原本就是她的丫鬟。
“王爺呢——”見墨雲軒不在身邊,夏子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迴天居院的
“王爺來過,來了就走了——”丫鬟如實的回答。
“來過又走了——”她的心裡有些悵然,沒有顧及旁邊丫鬟的感受,喃喃的重複。
是啊,現在,她又怎麼會,有什麼資格奢求他能留下,雖然,她現在渾身傷痛,渾身孤寂,她依舊沒有這個資格。
她一聲不吭的,拖動着自己疲軟的身體,然後爬向牀頭,將那些湯藥喝下去,雖然,她現在的處境沒有人心疼她,沒有人愛護她,她也要有活下去的勇氣,她依然有活下去的意念。
她還有孩子,所以,她不可以倒下。
藥汁苦澀,如同她的心一般,苦澀難熬,但是她還是逼着自己喝下去。現在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心疼她,在意她的身體。
暖暖的陽光撒下來,金黃色的如同漫天揚下的金粉,大地徹底的熱起來,有一個荷香蟬鳴的初夏到了。
夏子漓拿着帛扇,輕輕的搖着,沒有墨雲軒,她也樂的清靜。
離上次的事情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夏子漓想到夏子嬈應該就要臨盆了,如此她大着個肚子也不方便,一如往常,她讓紫兒挑了些清淡的水果,帶上給夏子嬈。
墨雲軒不在王府,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他本來就是一個忙人,她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打聽他去了哪裡,她對他,現在除了厭惡,就是恐懼。
驅車駕在王府大門前,車伕早早的準備好了,揚起馬鞭,夏子漓坐在裡面,街道乾淨整潔,只聽到車伕‘啪’的一聲將鞭子乍然抽在馬背上,馬嘶鳴一聲,然後哐當的踢了蹄子,立即就在碎石鋪成的地面上擡起馬蹄奔跑。
一路上,陽光耀眼,香花的香味細細,有種容身一種世外桃源之感,好久,好久,夏子漓都沒有這樣一種愜意,暢快的舒暢的心情。
她的頭枕着車窗窗櫺,很舒服,泥土的清香,跟廣袤的大地相合,穿過那片迷人的楓樹林,乾淨的大門前,黃色的泥土鋪平了大道。
“王妃——”守門的人自然是認識夏子漓的,雖然她只來過一次,但是她驚爲天人的美貌總是讓人看一眼就畢生不能忘懷,於是,侍衛,幾乎沒有詢問她的來意,沒有看她的腰牌就放她進去。
走近院落,夏子嬈根本不在院子裡,夏子漓突然想到,只怕她現在的狀況,要移動都很艱難吧,她從正門進去,紫檀木的桂蟾寶座旁邊,結實的木製大牀上,夏子嬈半坐在上面,夏子漓看着她的肚子,彷彿要漲開了一般,比夏子漓當初懷孩子的模樣還要大。
“子嬈——”一語未了,夏子嬈轉頭看她,夏子漓看着她的脣微微的蠕動了下,接着就聽見外面男人的談話聲。
幾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個是墨雲軒,夏子漓有些詫異,讓她頓在原地,朝着門口看去。
三個人,一個墨雲軒,一個洛御風,還有一個夏子漓叫不出名字
可不是上次見面的三個人,她始終不明白,墨雲軒爲什麼會出手救夏子嬈,她選擇了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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