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世界還沒有毀滅,生活就還要繼續。
季默望着條紋的天花板,身旁早已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氣息,昨晚的索求無度讓季默感到四肢痠痛無力,嘲弄的笑了笑,有些小無奈,這樣的生活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囚禁了的心什麼時候才能重獲自由,季默無聲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三年了,時光竟然這樣快,不知覺間已經三年了,自己已經二十四歲,沒有了曾經那份天真,就算想有,怕是也難了,呵!二十四歲的年齡,幾百歲的心態。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對一切都懷着美好憧憬的小女生了,三年足以讓一個人完全的改變,無論是性情,還是脾性。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總是覺得天塌下來,有別人支撐着,可,季默沒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天塌下來,誰會爲自己擋着。真的到了那一天,卻沒有人可以讓自己依附,因此,纔會敗得那樣徹底,導致失去了身體的自由,現在僅有的,只是自己的一顆心了,真正的屬於自己,給自己保留最後一點自尊。
應該恨的,恨得咬牙切齒,畢竟,他曾經那樣無恥的得到自己,用着那樣齷齪的手段,只爲讓自己屈服。
不願意再想起,可,哪有那麼簡單呢?
冷亦寒的金錢多少,季默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只知道,是自己無論怎樣揮霍都不會有絲毫影響的。以前,季默也想過,在冷亦寒的面前扮演一個勢力金錢的女人,哪知道,做什麼都沒有想象中來的容易。也許歸根結底,自己終逃不過冷亦寒的手掌心,像似孫悟空那般,永遠只得在如來佛的掌心裡翻來覆去,無法逃脫。
每當季默生氣、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坐在窗戶旁邊發呆,來緩解自己心裡的那份壓抑。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寂寞,無從訴說,還能怎樣呢?當自己成爲冷亦寒的地下情人的那一刻起,季默就不再和曾經的好友、同學有一絲聯繫了,不是不想,而是太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季默心裡知道,自己是情願孤獨寂寞死,也不願意是被別人嘲諷、鄙視的眼光殺死的。這一點,季默從來都深信不疑。
在那個別墅的衣櫃裡,從來沒有缺過名牌衣服,大到冬季的羽絨服,小到貼身的內衣褲,都是冷亦寒到了每個季節命人置辦的最新款式,從法國空運而來,當然,那些衣服,全部是爲季默量身定製的。換做別的女人,肯定會欣喜若狂,愛到骨子裡,可季默不會,每當季默看到衣櫃裡的那些琳琅華麗的衣服,總覺得那樣刺眼,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凌遲着她的心,喜不喜歡是一回事,穿與不穿又是另一回事,所謂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自己穿上,又是爲誰呢?冷亦寒嗎?會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嗎?
電話忽然響起,打亂了季默的思路。
“今天晚上陪我出席一場宴會,記得裝扮的性感一點,你知道我喜歡的……”男人不容拒絕的聲音充滿威懾力的傳入季默的耳朵。
“什麼?我……”季默驚訝於他的安排,也牴觸她的安排!因爲完全的順從會讓她自己覺得沒有一絲個人權利而言,她討厭這種感覺,從心底裡反感。
季默一直知道冷亦寒是不會缺女人的,可讓她不驚詫的是他爲什麼突然會讓自己陪同他出席宴會?
三年了,在做冷亦寒情人的期間,冷亦寒從來都不曾讓季默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因此沒有人可能會將她與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聯繫到一起,季默知道自己只是茫茫人海中不起眼的一個渺小的女人,可現在,怎麼會?情婦,應該是見不得光的吧,可、這個男人,現在究竟是唱的那一齣戲,這一點讓寂寞費解。
“不要想着拒絕,你也沒有權利!”冷亦寒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的意味,那聲音,讓寂寞氣憤,卻不能言語。季默心裡明白冷亦寒的意思,是的,他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是什麼,警告自己要時刻記住。
季默咬脣,感覺到莫名的可恥,卻沒有辦法,畢竟自己一直依附他而活。
不是不想離開,而是有太多的牽扯,有太多的放不開,倘若只有自己一個人,怎樣不行呢,可是,還有重病的母親在加護病房裡,接受着慢而繁瑣的治療,植物人!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季默不敢想象,如果母親真的一直昏迷着,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就像現在一樣維持現狀?被他這樣繼續沒有盡頭的玩弄?
算了,既然現在無力改變這一切,就隨波逐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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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會再接再厲的哦,親們的支持是默的動力。繼續給力中。(*^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