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的計劃?我知道你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點我們很像!”冷烈的手指在酒杯上劃出痕跡,他靠着吧檯,沒有望着蘇若瑩,碎髮遮住了他深不可測的眸子。
蘇若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的笑就是這般嫵媚勾人:“烈,我想你也想了很久纔來找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註定了讓我要知道這個秘密,但是我們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是純粹基於你這麼痛苦,想拉你一把,我想你是爲了夏天晴,纔來找我的,她該很痛苦吧?自己的丈夫,跟她睡着同一張牀的男人,居然對她毫無性趣,所以難免有些難過,正常的女人當然是希望和自己的男人共赴**,當然你們還是夫妻!”蘇若瑩的話一句句都正中冷烈的下懷。
“夠了,重點!”冷烈捏着的酒杯更加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將這個杯子捏碎一般。
“哼,烈,你沉不住氣了,我瞭解你,比夏天晴了解,如果我是她,會找你攤牌,但是照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敢,因爲她喜歡你,更想把你留在身邊,所以她寧願自己受氣也要愛你,烈,你是幸福的啊,這麼一個女人爲了你,寧願自己痛苦啊!”這個時候有些捉摸不透蘇若瑩話裡的意思了,完全是在對自己的情敵誇讚,只有她蘇若瑩做得到,說的雲淡風輕。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的話句句刺痛着他的心,夏天晴就是這麼痛苦着還在極力的愛他,極力地爲他做好每一件事,她說得對,他心裡的痛苦中,對她的愧疚最多。
“冷烈,你好狠,你就這樣對一個愛你的女人,一個愛你的女人,怎麼受得了你這樣的對待,你捫心自問,你每天回家,對她的傷心視而不見的時候,你心裡是不是在流血,那麼她呢,她的心裡更是在流血,在這麼大一個家裡,連你都給予不了她一點的溫暖,那麼她呢,留在這個家裡她有何意義,如果說她熬得過一天,一個月,甚至兩個月,那麼一年呢,當她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你想她會怎麼樣?”蘇若瑩的手勾起了微微發顫的冷烈的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已經失去堅強外殼的他。
“冷家的別墅很高吧?你說如果從那裡的陽臺上跳下來,那種感覺是什麼?鮮血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流到停止,那種身體與靈魂抽離的感覺是怎麼樣?當一個人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她的選擇是什麼呢?你說是從那裡跳下來痛,還是刀子劃在靜脈上,將鮮血流走痛,或者躺在你們的大牀上,吃着無數顆白色的藥物一點一點吞噬掉自己的生命來得痛苦?”蘇若瑩的眼裡勾起了一絲的恐怖之色。聲音裡帶着迷離,爲什麼這麼熱得夏天,他的背脊裡滲出了冷汗,他似乎從她詭異的聲音裡能想象到夏天晴那樣躺在血泊裡的場景。
“啊……不要……”冷烈捂住自己的頭,嘶聲力竭地大喊,聲音震破耳膜,難道他不屬於這樣的崩潰的邊緣嗎?如果他能這樣痛快地死去就能解決一切就簡單了,但是他不能!
“烈,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你呢,你既然不想,就要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你想,夏天晴本來該有個正常的家庭,現在你奪取了她做妻子的幸福,更加剝奪了她做母親的資格,你不該,你既然愛她,就不該剝奪這一切,她是愛孩子的吧,你想想你們永遠都不可能有孩子,你們是兄妹啊,即使不怕遭天譴,兄妹結婚生的孩子多半是傻子或者是殘疾,你又要將另一個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受罪嗎?你忍心嗎?如果你永遠不碰她,那麼她總有一天會受不住我剛剛所說的,那麼帶給她的路就只有死路一條”蘇若瑩分析着,恢復了正常的聲音,這樣的她完全相信當初那個自信的女王,果然有過人的頭腦,尤其是對冷烈的瞭解。
他該怎麼辦?
他該何去何從?
他不該剝奪她當妻子當母親的資格,她是這麼的喜歡孩子。
他更無法想象她選擇死亡的場景,這樣的痛苦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夠了。
請原諒,這一切都是爲了愛。
因爲愛,所以不想痛苦一生。
因爲愛,寧願痛苦放手。
夜靜靜地爬進了西山別墅。
蘇若瑩已經打扮好,踩上高跟鞋,絕對的派對女王,夜店皇后:“走吧,下面的都交給我,相信我,我自然會扮演好我的角色,我可是入圍的最佳女主角,我們去“墮落天使”好久都想喝恩在調的酒了,既然選擇爲了她,請你要聽我的安排!”蘇若瑩挽着冷烈離開了西山別墅。
“墮落天使”燈紅酒綠,夏日,這裡更適合**,更適合放肆。
他們兩個的出現無疑讓人回望,女人嫵媚動人,氣場十足的夜店皇后,耀眼的妝容,男人高大挺拔,還帶着那種不羈的氣氛,金恩在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出現。
“怎麼你們……又在一起了?”金恩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兩個。
“拖恩在的福氣,多虧你又把我們家烈送回到了我身邊!”蘇若瑩挽着冷烈的手更加一緊,她笑得魅惑衆生。
“蘇,這麼說,你倒是來謝我的不成,那麼總有謝禮的不是?”金恩在黑色的背心將極好的身材繃緊,明顯看得出腹肌在律動的感覺,五光十色的夜燈將他那張絕美的臉勾勒的妖孽萬分,蘇若瑩自然是大方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勾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淺啄之吻。
而下一刻金恩在還回味無窮地舔舐着她殘留在嘴脣上的口紅印:“這個禮物果然夠特別,你果然就像傳說中一樣美味!”金恩在對美女從來只有誇讚,而蘇若瑩不以爲然地看了看冷烈,冷烈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吻了金恩在,如果換做是夏天晴呢,他會在乎嗎?
蘇若瑩只能牽強着笑笑自己可笑的想法,她只不過想讓冷烈看清楚,她蘇若瑩沒有他還是依然行情好得很,不是這樣卑躬屈膝地求他回到他的身邊去,她要他,要的光明磊落。
金恩在招呼着他們坐在夜店中間的位置上,親自爲他們調了雞尾酒,今天看出來冷烈並不是來買醉的,只不過還是一樣的心情沉悶,進門沒說幾句話。只是一直注視着他掛在店裡的時鐘,所以他纔會選擇這個位置是嗎?
“你的酒果然和我夢裡一樣好喝,我喜歡,它有個特別的名字嗎?”蘇若瑩拿起手上這杯冰藍色的雞尾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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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識貨,這杯的名字叫做“沉寂”只有經過了千百次淬鍊,才能沉寂出這麼透徹的色澤,但是即使是一覽無餘的透明也有着不一樣的故事,就像你的故事一樣,恭喜你沉寂之後迴歸影壇!”金恩在拿起一杯威士忌和蘇若瑩乾杯,蘇若瑩大方地和他暢談起來,而冷烈卻完全是個局外人,只是拿着那杯他喜歡的“禁忌薔薇”細細品味,沉淪在它的味道中,蘇若瑩開玩笑着說道:“謝謝你的沉寂,我們怎麼就能這麼合拍呢,你不拍電視真是虧了,長了這麼一張美麗的臉,又這麼有個性!”蘇若瑩微微薰醉。
“哈哈哈,蘇,只有以後靠你提拔一下咯,你們坐會兒,我的美女來找我了,我先忙去了!”金恩在看到吧檯上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屬於他的女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急忙離開他們的桌子,想來那個女人很重要。
“看你盯着這個鍾這麼久,不用看了,今天晚上我們要在這裡通宵,你不需要知道幾點,只要在這裡就成!”蘇若瑩雲淡風輕地說道,她現在能將冷烈的心拿捏地恰到好處。
“以後我都回家,不會再在外面過夜了!”
“你說的哦,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腦海裡浮現出她嘟嘴和他慪氣的場景,這個時候時針已經走過最後一步,十二點了,她還在那裡等着他回家,他的腿都有邁出去的衝動。
他不能,他不能。
“電話打個回去,告訴你老婆今天不回家了,讓她早點休息,你該知道,那個傻瓜肯定在等你!”蘇若瑩早就看穿了他的神色。
冷烈迫不及待地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喂,阿烈,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她溫柔的聲音就像是落在他的心房上,錘擊着他的心。
蘇若瑩在一邊不停地咳嗽,他被拉回了現實:“我不回家了,我在外面,你自己先睡吧!”他的聲音變得冰冷沒有一絲溫柔,以往他都會溫柔地撫慰着她的心思,外加一個語氣詞。夏天晴聽得到電話裡那些嘈雜的聲響,絕對不是正事兒。
“烈,你今天一定要陪我,我可不讓你回去,你答應要陪我的,你說過你愛的是我!”嫵媚的聲音在耳膜想起,蘇若瑩的頭靠上了他的胸膛,冷烈敢肯定夏天晴絕對聽到了這一切。
“掛了!”冷烈匆匆結束了通話,蘇若瑩下一刻就馬上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樣就對了,對她越是冷淡,纔是爲了她好,對她好纔是對她最大的殘忍,你最好想清楚這一點!”蘇若瑩的話剛好在冷烈的傷口上撒鹽。
無可奈何的決定,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夏天晴好,他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上天總是在捉弄人。
明明還是晴天。
爲什麼又要雨天。
晴雨交加。西邊日出東邊雨,倒是無情卻有情。
但是現在的西邊日出東邊雨,卻都是看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