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誒,晴天,你送我啦,你對他這麼好,我吃醋咯!”貝雨甯笑着開玩笑,“店長,把這款手鐲也包起來!”夏天晴高興地和店長說道。這個閨蜜更像是個體貼的男朋友。
“好的,夏小姐,雖然這款是男式的手鐲,但是精心雕琢的黑礦石水晶本就是神秘而率性的,這位小姐正好是這樣的個性,我爲你拿一款型號較小的,給您戴上!”店長便拿了出來爲貝雨甯戴上,的確是貼合的獨特設計感和貝雨甯非常匹配。她們買過了禮物之後高興地離開了百貨大樓。
逛了一大圈,貝雨甯顯然覺得肚子餓了,夏天晴與貝雨甯到了華山路的“chartes”夏朵法國餐廳,這是他們學生時代就喜歡來吃的法國菜,價格不貴又好吃,而每次來的時候,貝雨甯都說,這家夏朵就像是夏天晴他們家開的,連名字也姓夏。
華山路鬧中取靜之中出落出一個夏朵,法國梧桐在店面的兩側,將店面點綴得更加富有法國的意味,就像是漫步在香榭麗舍大道,餐廳是個典型的法蘭西老闆,他精心佈置了夏朵的每一個角落與設計,讓你沉浸在法蘭西的優雅之中,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磚與桃紅色的髮式桌椅完美契合,白色的蕾絲窗幔映襯着富有中世紀獨有色彩的壁燈,
還是一樣,夏天晴和貝雨甯走進夏朵就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你好,請問需要點些什麼?”穿着法式的特色的侍應馬上跟着過來問道。
“開胃酒要櫻桃白蘭地,墊席菜就魚子醬吧,奶油蘑菇湯,然後是法式田螺,再是焦糖冰淇淋,煎鵝肝,薰衣草cheese,再來一杯你們的招牌咖啡吧!”夏天晴先打開菜單點餐,她鍾愛法國菜的原因不知道爲什麼,也許就是因爲她的父親在法國做流浪畫家的緣由吧,她莫名就是喜歡法國。但是奶奶曾經送她去維也納進修豎琴,卻惟獨不允許她去法國。
“這位小姐呢?”侍應擡頭問貝雨甯。貝雨甯翻看着菜單:“我不要薰衣草cheese,幫我換成提拉米蘇,另外主菜中再幫我加一份牛排,七分熟!其他都一樣,謝謝!”侍應就退了下去。
櫻桃白蘭地送上來,侍應爲她們兩個注入高腳杯:“白蘭地雖然烈,但是櫻桃味道很足,記得我們第一次喝的時候嗎,那時候還剛剛上大學,你說要偷偷喝酒,我們就找到了這家法國菜,一吃就好幾年了!”夏天晴回憶着她和貝雨甯的往事,真的是往事如煙,那時候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現在卻是別人的太太。
“嗯,那個時候,你喝了一杯就臉紅撲撲了,真是可愛!”貝雨甯拿起酒杯撞擊夏天晴的,“我們慶祝我們快樂的大學時光,我爸又幫我安排了一個學院的美術老師,過段時間我就要去教美術啦!”貝雨甯說着她以後的生活。
“那小朋友肯定被你教壞了!”爽朗的歡笑在餐廳裡盪漾。
這時候推門進來了一個西裝筆挺,穿着套裝的男人,法國老闆親自迎接:“巖,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法國老闆在上海居住超過十年,流利的中文,甚至說得一口好聽的上海話,有些帶着法國腔調的上海話。
“martin,剛在附近辦事,順便過來吃個飯,忙嗎?陪我喝一杯!”穆巖給法國老闆一個大大的擁抱。
法國人是熱情的,這樣的見面方式,的確引人注目,這時候,對着門口的貝雨甯擡頭,怎麼是他。這個時候正好穆巖轉身,就對着擡頭的貝雨甯,貝雨甯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吃着前菜。
穆巖徑自走上前去,看到了一身率性打扮的貝雨甯,與婚禮那天那個嬌弱的伴娘形象完全不符合,怪不得婚禮那天感覺她大大咧咧的,原來這就是平時的她。
“這麼巧!”第二眼穆巖看到了坐在對面的夏天晴,這是看到沒有帶妝,沒有華麗打扮的她,清新可人,就像是空谷幽蘭一般。
“怎麼這麼黴運,吃個飯也會碰到你!”貝雨甯根本就沒想搭理穆巖,她就是最看不慣穿着西裝,人面獸心的男人,就像是冷烈,自然對待穆巖的態度不好。
“嫂子好,還記得我嗎?我是穆巖!阿烈的好友!”穆巖解開西裝釦子,伸出手來,夏天晴馬上站了起來:“記得,婚禮那天的伴郎先生,真巧在這裡碰到你,你也過來用餐嗎?”相對於貝雨甯的直爽個性,夏天晴就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平靜中不乏儀態。
“對,在附近辦完事,剛好,夏朵的老闆是我要好的朋友,就過來喝點酒再回公司!”穆巖解釋。
“哼,碰到你,本小姐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貝雨甯和穆巖擡槓起來,面對這樣一個率性的女生,穆巖也繼續擡槓:“小雨天小姐,你以爲我願意碰見你嗎?我可不想碰到你的時候就傾盆大雨!”
“你……”看到穆巖痞痞的回答,這下貝雨甯遇到對手了,在穆巖的臉上看得到的是陽光燦爛的笑容,是在冷烈眼中難以看到的。
“你們這些西裝下都是動物的傢伙,最好是回家照照鏡子,別做些人面獸心的事情!”貝雨甯含沙射影地批評冷烈,夏天晴馬上阻止貝雨甯繼續攻擊:“好了,小雨,穆巖,既然是冷烈的好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小雨就喜歡開玩笑!”
“嫂子,放心,我是不會和這樣的小朋友計較的!”穆巖的手撐着餐桌,然後低頭靠近貝雨甯的耳邊說道,然後大笑着回頭。倏地一下,貝雨甯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夏天晴笑着說:“原來小雨也會臉紅啊!看來這個穆巖的確有兩下子!”
“什麼跟什麼嘛,是白蘭地的關係,晴天你居然敢取笑我,你看我怎麼報復你!”貝雨甯笑着說。
“好,好,好,我不說啦,結婚那天死拽着捧花的可是你哦,是不是也想早點成爲別人的太太!”結婚那天貝雨甯死死拽着捧花,她說那可搶不走,爲了不做剩女,要早點成爲別人的新娘,現在想想夏天晴的遭遇,婚姻她還是止步吧,如果要結婚也要找一個自己愛的人結婚。
吃過一頓浪漫的法國菜,夏天晴度過結婚後最快樂的一天,然後她就要回家,又要回到她那個冰冷的家中去了。
傍晚時分,冷家大宅。
回到冷家的時候,張媽張叔都等在門口,有人等門的感覺就讓人覺得這個家裡是需要她,需要她回來,有人在擔心她的。
“張媽,張叔,我回來了!”夏天晴高興地打招呼,張叔,張媽經過這兩天的相處,知道夏天晴並不是個大架子的千金小姐,反而很隨和,待人也很和藹。他們是打心裡擔心她的安危。
“少夫人,餓了嗎?先去餐廳吃飯還是先洗澡?”張媽問道。
“我吃不下,中午吃的比較多,張媽能麻煩蔣伯幫我煮一碗粥,加點糖就好,送到我房裡吧!”夏天晴交代,然後就回主臥室了。
洗去了一身疲憊,喝過了張媽送過來的糖粥,躺在牀上,冷烈今天晚上應該還是不會回來的吧。
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了,他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如果不出現,她該如何面對?這樣想着想着,就入睡了。
“少爺,明天是少夫人回門的日子!”張叔打電話告訴冷烈。
“我知道,張叔先安排她過去,禮品什麼的張叔應該明白,我會準時出現在夏家的!”冷烈答道,爲了不滿這場婚姻,婚後他壓根沒打算回冷家住。都是住在西山別墅。
“她在家裡,都和什麼人接觸?”向來心思縝密的冷烈絕對不能讓夏家知道他冷落了夏天晴。
“少夫人就在家裡彈彈琴,畫畫,有時候去花園裡看下花,今天一早就出門了,我一直讓小王跟着,小王說是就去逛街和吃飯!”張叔一五一十交代着。
“嗯,我知道了,繼續幫我看着她!”冷烈交代,然後掛斷了電話,“烈,幫我的睡衣送過來。”浴室裡傳出女人嫵媚的聲音。
次日,早晨,夏天晴一早就起來了,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果然如她所料,冷烈沒有回家,除了新婚之夜,估計他是不願意再出現了。
不知道是不是豪門的回門如此隆重,一早就換上了奶奶準備的裙子,白色的雪紡上衣配上紅色的高腰百褶長裙,頭髮輕輕綰起,紮起來一個花苞頭,別上施華洛的髮飾,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盯着黑眼圈,對着梳妝鏡,抹了抹妝容,撲上水蜜桃般粉色的腮紅,白皙的小臉略顯紅潤。
下樓的時候就發現張媽張叔都已經張羅好了,在上海,回門就是回孃家省親一般,紅樓中賈元春省親就是隆重非凡,大觀園也就是在上海,這回門省親也便是上海人傳下來一種固有的習俗,現在漸漸簡單了起來,照理新娘子回門,要見過孃家的每一個親人,一個一個帶着新客人叫過來,纔算是禮成,但是現在都已經簡化了,由男方家中準備好統一的禮物帶到女方,由女方家裡派送給親友,以表示喜慶之意。
用過早餐之後,張叔便開始張羅起來,然後夏天晴還是沒有看到冷烈的身影,難道要讓她一個人回門嗎?直到上車的時候張叔告訴她:“少夫人放心去吧,少爺會準時在夏家等您,老張我都幫您安排好了,要準備的,都放在車裡了!”
“謝謝張叔!”夏天晴突然發現自己的婚姻不是在和冷烈過日子而是在和他們家的僕人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