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冷烈,爲了愛你,我做了太多的錯事,對不起。
拿起電話然後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喂,烈!”
“什麼事情?”對方的冷漠再一次讓她在口中話哽咽住了,蘇若瑩本來想要和他說一聲再見,但是他的冷漠無情,將一切都打回了圓形。
“沒事,我只是想要打電話聽聽你的聲音!”只是想最後一次再叫叫你的名字,聽聽你的聲音,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沒什麼事就這樣,我還在忙!”電話的那頭斷了線,只能聽到嘟嘟嘟的忙音,他掛斷了電話,就像是切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聯繫,蘇若瑩對着電話,將那個號碼在她的手機上刪除掉。“該忘記了,冷烈,我終於有勇氣離開你了!再見了,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拖着一個簡單的行李箱,蘇若瑩站在西山別墅的路上,望着這棟別墅,淚水已經漫過臉頰,她從來沒有怨恨過,她爲什麼會遇見冷烈,她在最美麗的年華里,遇見了自己最愛的人,她覺得自己是值得的,而現在,她不過是在自己的夢境裡清醒過來了,她不該再這樣,她要回家去,回到那個屬於她,有她自己氣息的家裡去。
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終究是不屬於她。蘇若瑩突然很想笑,大笑一番,笑自己的傻,笑自己做過的傻事,現在回想起來是自己衝昏了腦袋,她該去忘記,從此她要重新生活。
落寞的身影在這片春天的時光裡漸行漸遠,就好像這十年都只是一個都市一夢……
忘記了這是多久沒有重回到,這棟大廈了,穆巖拿着邀請函踏進了冷氏集團,三年了,什麼都沒有改變,集團的小妹都還認得他,他直接上電梯上了三十三樓。
並沒有像是以往一樣沒有敲門就直闖進去,現在他必須敲門,“進來!”門裡面傳來了聲音,穆巖整理好思緒進門。
“阿烈!”穆巖走進辦公室,坐在他的對面,也不像過去一樣,他們之間總是存在着那麼一些的疏遠了,或許是因爲沒有朝夕相處的工作了,穆巖始終都知道冷烈有冷烈的驕傲。
“怎麼有空來?公司不忙嗎?”冷烈沒有擡頭,繼續看着他手中的計劃書,這是新落案的計劃書,他必須要儘早完成。
“給,你看看吧,看過之後,我想你會有時間來聽我說話的!”穆巖將邀請函扔給冷烈,冷烈拿起紅色的邀請函,打開鮮豔的卡紙上,黑色的大字刺痛着他每一條的神經。
“季天啓先生,夏天晴小姐,結婚之喜,徐家彙天主教堂,二零一二年五月十五日。”
結婚之喜,充斥着冷烈的腦海,她要結婚了,她就要結婚了,她身邊終於要名正言順地站在那個叫做季天啓的男人,爲什麼心一遍又一遍地開始抽痛,捏住的邀請函,慢慢地出現因爲手指力道而出現的褶皺的痕跡。
“嫂子要結婚了,你就這樣無動於衷嗎?你還沉得住氣嗎?她都要嫁給別人了,你知道嗎?冷烈,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在她沒有爲別人披嫁衣的時候,你還有機會!”穆巖直視着冷烈低着頭看着邀請函的眼神,他明白,這裡所有人都明白,冷烈的心裡從來就有個夏天晴,他不願意承認,但是大家都明白。
冷烈站了起來,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玻璃窗外,穆巖知道,他每次都是這樣,每每遇見事情難以抉擇的時候,就喜歡看着這三十三樓的窗外,窗的外面行人和車輛不過像是螞蟻般移動着,穆巖始終都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看着那些他就會心裡好受嗎?
“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要告訴嫂子啊,再不說,嫂子就要成爲別人的新娘了,還有十天,就剩下十天了,十天很快的,一晃就過了,小雨也說,嫂子的臉上沒有結婚的喜悅,上一次和你結婚的時候,雖然你們不認識,但是那時候嫂子畢竟還抱着那麼些希望,現在她卻是自己要結婚的,卻一點都不快樂!你知道她在等什麼,她在等你啊!”穆巖走到了冷烈的面前,告訴他,也想讓現在的冷烈清醒清醒。
他當然知道,但是自己又能做什麼呢,再一次到她的生活裡去,這不過又是兩個人的悲劇,他早該料到有這麼一天,他沒有想到的就是那個小孩並不是她和季天啓的小孩,要不是穆巖告訴他,那小孩是她領養的,他以爲她早就幸福了不是嗎?
她該有她新的生活,如果自己執意去改變,那麼結局必定又是兩個人的悲劇,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受傷,她說,他們以後最好還是不要相見。他必須要做到,他要做到不去,再也不去看她,儘管有那麼多的不捨得,還是要放手。
“你倒是表個態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還爲你特地跑來,你倒是好,一句話也不說!”穆巖推推出神的冷烈,看他的答覆。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孩子,她是那麼喜歡這個孩子,他們會幸福的,有孩子,他們會幸福的!”冷烈打開酒櫃,拿起了威士忌就一飲而盡,酒酸苦的味道刺激着喉嚨,真想哭出來,真想告訴她,他根本不捨得她嫁給別人,而他能做的還不是就停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冷烈,你弄弄清楚,那個小孩子並不是他們的孩子,那是她領養的孩子,如果是因爲孩子的話,那麼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重新開始,孩子還是會有的嗎?”穆巖緊緊地搖着無動於衷的冷烈,冷烈只是不停地喝着烈酒。
“我和她之間三年前就完了,怎麼可能還重新開始,她和我說過,我們最好不相見,她要開始新生活了也好,阿巖,謝謝你跑這一趟,幫我帶祝福給她,我可能過不去了!”他怎麼有勇氣看着她穿着婚紗嫁給別人做新娘,如果他親自去,他會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那樣的場面。
“好,你根本不是個男人,根本就不敢面對你自己,算我多管閒事,算我白跑這一趟,以後你的渾水我再也不去趟了!”穆巖真是被眼前的冷烈氣死了,一副已經坦然的樣子,卻看得出來比誰都不坦然。
穆巖轉身就離開了冷烈的辦公室,他本不該來這一趟。他們之間的故事如果就這樣完結了,真是太可惜了。
冷烈對着酒杯裡,紅色的液體,紅色交錯着白色的玻璃,他們之間就像是玻璃裡的紅酒一樣深不可測,她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她就要幸福了,爲什麼他的心裡這麼痛,就像是要從心裡挖出一個位置,這個位置以後就不屬於他了。季天啓,你會比我更愛天晴的。
寧靜的夜,寧靜的祥和,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貪戀黑夜,
它可以隱沒心裡埋藏的傷痕,
就像喜歡孤獨一樣,
留戀黑咖啡般的苦澀味覺。
冷烈忘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再多的酒都無法讓自己的腦子昏睡過去,就想大醉一場,醉了之後就不會記得,醉了之後,在夢裡,他就可以與夏天晴重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沒有了醉意。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喂?”陌生的號碼,好像是久久未聯繫了一般。
“是阿烈嗎?還記得嗎?我是你姨夫,你文姨媽的丈夫?”對方是從國外打過來的,看到電話顯示的是越洋電話,冷烈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沉醉的頭,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想起來了,他的確有個姨媽,也就是他媽媽的親妹妹,慕容文,小時候她經常來照顧他,後來就和丈夫移民去了美國,也就失去了聯繫,今天他的姨夫親自打電話來,估計是發生了什麼事。
“哦,是姨夫,我記得,姨夫,怎麼說?”冷烈回答道。
“你姨媽,癌症晚期,她希望見你最後一面,還剩着一口氣等着你來!”久久失去聯繫的姨媽,這個世界上,也曾經和他親近過的親人,居然又要從他的身邊離開了,冷烈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接二連三在他的身邊發生。
他還記得,那個姨媽,有着和他母親截然相反的個性,她個性溫和,不像是大家小姐,反而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對他極其溫柔,常常唱歌給他聽,常常買各種各樣的玩具陪他一起玩,他經常坐在她的腿上,推着她唱着上海獨有的小調。
“姨夫,我今晚就訂機票飛過去,告訴我地址!”冷烈當然要答應,這是他兒時美好的記憶,他當然也想見姨媽最後一面。
對方告訴了冷烈地址後掛斷了電話,“王秘書,馬上幫我訂去美國的機票,今天的,不管是經濟艙還是什麼?只要有,就幫我訂下,我現在回家整理東西,一個小時之後我要拿到票!”
“是,總裁,我馬上辦!”王秘書說道。
冷烈匆匆趕回到冷家,冷家自從王美秀搬進來之後,就溫暖很多,王美秀住進了冷天雄生前的臥室,而冷傑夫婦就住進了與冷烈臥室相毗鄰的房間,冷烈也常常回家吃飯,王美秀在冷家待人也溫和,家裡一片擁戴着。
“阿烈,你回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冷烈一回家,就看到王美秀親自在大廳打掃衛生,開始的時候,冷烈還是反對的,家裡反正有的是傭人,王美秀說,那是自己的家,當然要自己打掃,冷烈也拿她沒有辦法。
“阿姨,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美國一趟,美國的姨媽病重,我現在就要趕過去,這兩天都不會回來了!”冷烈簡短的交代了下王美秀就走上臥室,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又匆匆從樓梯上下來。
“阿烈,你自己當心啊,幫我問你姨媽好!”王美秀看着他來去匆匆的身影,來到了冷家也快一個月了,她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也適應了有冷烈在一起生活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