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沐陽感覺手下的人,有些反抗,他更加大了手裡的力度,疼痛如一條小河裡的水,慢慢襲上夏一一的全身,她的下巴已經痛的失去了知覺,但看着一臉迷茫的曲沐陽,她決定用自己的疼痛來博得曲沐陽的好感。
這樣想着,夏一一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助的笑意:“怕?有哪個女人不怕性情無常,傲視所有人的男人,他能呼風喚雨,能達到所有人都想卻不能的頂峰,所有的人在你的面前,生活都有壓力,你說,我怕不怕?”
曲沐陽冷漠的揚起嘴角,眼睛裡的迷茫慢慢褪去,一股陰冷向夏一一撲面迎來,她輕輕閉上眼睛,等待着曲沐陽以自己的懲罰,知道自己剛纔的話說的重了,在曲沐陽面前,她沒有說話的權利,只要回答是或是不是,要看曲沐陽心情好不好,不好了就想辦法哄他開心,開心了,就要努力避免讓他聽到不高興的話題。
“我真有那麼可怕嗎?”破天荒的,曲沐陽放開了夏一一的下巴,然後輕聲問,他是決定過要對夏一一好的,畢竟現在自己身邊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女人了,但是,他剛剛一想起岑溪,卻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
夏一一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曲沐陽離自己很近,他男性的呼吸慢慢噴到她的臉上,夏一一的心裡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心跳開始加速,她看着曲沐陽帥氣的臉,頭腦一熱,便把自己的脣湊了過去,吻着曲沐陽冰涼的脣。
突然被潤滑的脣貼上,這個吻好像是個引火的工具般,曲沐陽立刻作出迴應,他猛烈的吻着夏一一的脣,然後再由她的脣慢慢一路向下滑行,夏一一這一次是徹底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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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尷尬的和阿龍坐在同一間房子裡等着凌雲風醒來,或許是因爲岑溪太擔心凌雲風了,也或許是因爲她覺得和阿龍在一間屋子裡待着有些尷尬,她總覺得時間過得真慢,好盼着時間過得快些。
正在這個時間,凌雲風突然咳嗽了一聲,嚇得岑溪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迅速的把凌雲風從牀上扶了起來,但因爲她力氣過小,凌雲風身體又重,沒把凌雲風扶起來不說,自己又隨着凌雲風的身子倒在了牀上。
阿龍則是不慌不忙的讓岑溪讓開一點兒,然後他把自己的胳膊輕輕墊在凌雲風的脖子處,然後猛然一用力往上擡,凌雲風整個便坐了起來。
“風,你是不是醒了?”岑溪急忙跑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溫水,然後端到凌雲風面前,有些擔心的問,但回答她的卻是凌雲風均勻的呼吸聲。
“他這是怎麼了?沒醒嗎?”看着凌雲風沒有半點要醒的樣子,岑溪一臉擔心的看向阿龍。
阿龍沒說話,只是在凌雲風的後背上輕輕拍了三下,然後,凌雲風又重重咳嗽了兩聲,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岑溪一看凌雲風醒了,有些驚喜的最道:“早知道你這麼輕輕一拍,風就醒了,我早就讓你拍了。”
阿龍一臉無奈的白了岑溪一眼:“剛剛拍他後背,是因爲那種藥在他的體內產生一種氣體,他必須把那氣體噴出來纔會醒,如果藥在他的體內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你就是用腳踹他,他也不會醒。”可能是因爲凌雲風醒了,脫離了危險,所以阿龍說起話來也幽默了很多。
岑溪似懂似不懂的點了點頭,長長哦了一聲,然後一臉心疼的看着凌雲風:“你終於醒了,你都快把我嚇死了。”
凌雲風咧着乾裂的嘴脣笑了笑:“你擔心我,我真高興。”
岑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了笑,還沒說話,阿龍便輕輕咳了一聲,然後看着凌雲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大當家的,不要有了女人就忽略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了生命,你拿什麼來保護愛護你的女人!”
凌雲風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聽到阿龍說到自己的女人的時候,臉上突然一紅,有一股濃濃的幸福感將他包圍。
岑溪的臉色更紅,她連忙尷尬的把水遞到凌雲風的手裡,然後想轉頭走掉,以前習慣了凌雲風大大咧咧,但是當着阿龍的面,她確實有些害羞。
“行吧,你倆別不好意思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先撤了。”沒等岑溪走出去,阿龍就憶經邁着大步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着阿龍幫他們開上門,心裡存不住事情的岑溪連忙轉過頭,看着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凌雲風問道:“這阿龍好像不簡單啊!”
凌雲風往閉着的門口看了看,然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他其實是我師傅。”
“什麼?你師傅?”岑溪差點沒有跌到眼鏡,這阿龍竟然是凌雲風的師傅!
“對,他也是上一任的多寨溝的大當家的。”
“什麼?”岑溪這次更不解了,他居然還是上一任大當家的?
凌雲風苦笑一聲,朝岑溪伸出胳膊,岑溪很配合的把自己的手伸到凌雲風的手旁邊,凌雲風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輕輕拉到自己牀前,讓她坐到牀榻上,開始給她講起了阿龍的故事。
“阿龍師傅本來是多寨溝的大當家的,有我和我的小師弟兩個徒弟,之前師傅對外寨宣佈過他的想法,讓我和小師弟我倆其中的一人來接任他管山寨,其實我是不想當大當家的,但是你知道,山寨就相當於是我們的一個大家庭,必須要找一個有能力保護大家,有能力讓大家過好日子的人來當大當家的,我小師弟很想當這個大當家的,但是,他爲人狹隘,總是利益第一,他總想着與外界聯合來興旺多寨溝,而溝子裡的人們,不喜歡和外界的人接觸,所以,我便被以我師傅爲首的人推向了大當家的位子,而我的小師弟因爲賭氣,跑到了外界,現在至於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但上次阿龍師傅把你帶回來的那次,其實是去找我小師弟了。”
岑溪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阿龍師傅不是挺年輕的嘛,幹嘛要現在傳任給弟子呢?她把疑惑的目光落在凌雲風的臉上,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康復後的正常顏色,帶有濃重男人味的臉上佈滿了傷感。
“我們寨子的任期很短的,一般只要有能接任的人滿了二十歲,就會換人。”好像看懂了岑溪的疑惑,凌雲風解釋道:“但是,因爲一個位子而讓我們二十年沒有分開過的師兄弟分開,心裡畢竟不痛快。”
岑溪有些同情的看着凌雲風,她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她有兄弟姐妹嗎?她的父母呢?她有親人嗎?一連串的問題在岑溪的腦子裡織成了張網,慢慢向她扣了下來,她感覺頭很痛,但是她很想去想一下自己的從前,可是她越用腦子去想,她的頭卻是痛,就如一輛龐大的推土機毫不停歇的推着自己的腦袋,她不自覺的拿手扶住了額頭。
“你怎麼了?”感覺到了岑溪的不對勁,凌雲風收起臉上的傷感,擔心的摟住岑溪的肩膀。
岑溪輕輕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覺得眼前那些一直打着轉的景物不見了,視線恢復了平常,她纔敢慢慢睜開眼睛,然後搖頭笑笑:“沒事,我只是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好像是想得東西太多了吧!”
“那就不去想,在這裡不是很好嗎?”凌雲風一挑眉,岑溪的腦子裡,每天都在想着些什麼呢?
“我只是想記起我的從前,然後靠着這些想起來的零碎片斷找我的家人。”岑溪的腦子裡記憶的開端就是從簡靜如把自己丟在商場裡開始的,但是隱隱約約間,她總覺得自己的腦海裡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身影,但是那抹身影究竟是誰,她是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
張薩克家裡。
現在張薩克每天都在家裡陪着簡靜如,在簡靜如睡覺的時候就看股票,他現在只靠着在股市裡賺來的豐厚來源來養活自己和簡靜如。
簡靜如對他的態度一如從前那麼冷淡,但是張薩克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其實簡靜如的心裡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在被自己一點兒一點兒的感動,所以自己要更加對她好,讓她感動,那再過一段時間,他便有把握帶她回國外了,簡靜如肚子裡懷的孩子是別人的也無所謂,只要她的心裡能給自己留下一點兒位置,他可以和她共同養她和別人的孩子,愛屋及烏不就是這樣的嗎?
此時,簡靜如剛從外面散步回來,雖然孩子才三個多朋,但是她卻覺得天天都腰痠背疼的,而且只能在張薩克家附近的小區公園裡散散步,遠了的地方也不敢去,雖然馬上要過早孕,但是尿頻的現象一點也不減弱,她走一會兒就一直想上廁所,麻煩的很,若不是因爲有要和曲沐陽一直生活下去的想法支撐着簡靜如,她早就控制不住懷孕對她的折磨而去做人流了。
張薩克把簡靜如扶着坐在沙發裡,然後急忙跑到廚房裡把早上出門前給簡靜如燉好的雪梨燕窩端了出來,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說:“靜如,快補充些營養吧!”
簡靜如看着桌子上昂貴的補湯,心裡卻一陣噁心,然後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洗手間跑去,她的懷孕反映一直這麼大,折磨的她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也休息不好,即便張薩克總是想着各種辦法給簡靜如做好吃的,儘量做得營養又清淡一些,但還是控制不了簡靜如的孕吐。
張薩克十分心疼的抱着一盒抽紙,然後飛快的跟在簡靜如的身後到了洗手間,簡靜如打開馬桶蓋,趴在上面吐了起來,張薩克就從抽紙裡抽出紙給簡靜如遞了過去。
好不容易吐完了,簡靜如有些無力的走到沙發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張薩克有些冷汗的連忙跑過去,接住簡靜如,然後慢慢把她放到沙發裡,帶着心疼的口吻說:“不想要孩子了麼,怎麼動作這麼猛烈!”
簡靜如不高興的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其實她剛剛就是腦子一熱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反正這個孩子也不是曲沐陽的,而且天天折磨的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張薩克完全是當簡靜如賭氣,也沒和她爭什麼,然後端起桌子上的雪梨燕窩,一勺一勺的喂起了簡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