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便接通了,張薩克帶着濃重的鼻音接起電話:“喂?”
“你是誰?”簡靜如按奈住內心的激動問道,因爲她隱隱約約的記得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曾經說過他叫張薩克。
電話那頭的張薩克明顯在睡眠狀態,聽簡靜如這麼一問,突然如夢中驚醒,輕嗯了一聲,然後突然有些興奮的說:“你想起我來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是吧,靜如?”
那個聲音,那個語調,她再熟悉不過:“你真的是張薩克?”
“是我,靜如,我回來了!”張薩克激動的說:“靜如,你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你!”
輕輕張了張嘴,簡靜如如同睡夢中般回不過來神,那個一去再也不復返的張薩克,居然又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想把事情搞個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她還需要他的幫忙,“月彎彎咖啡廳,我十五分鐘後到。”
說完便掛了電話,簡靜如對着化妝鏡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她現在懷惴着激動的心情就好像是一個要去闖迷宮的冒險者般,幾年不見,她不知道張薩克現在到底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對於初戀的懷念,總是抵不過現在要踏踏實實留在曲沐陽身邊的慾望。
換好衣服,簡靜如要出門的時候,曲沐陽已經睡着了,簡靜如看着睡夢中的曲沐陽,安靜的像個孩子,好看的面容總是吸引着她不想離開自己的視線,但,爲了能長久的待在他的身邊,爲了不讓岑溪有機會回到他的身邊,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
月彎彎咖啡館。
張薩克穿着一身很得體的銀白色運動裝,戴着一副黑色眼鏡,頭髮梳理的有型,整個人看上去神情氣爽,他早早的來到咖啡館,然後點了簡靜如最愛的檸檬香草味的奶茶,然後就激動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心中的人兒來。
簡靜如踩着十釐米高的高跟鞋進到咖啡廳的時候,精明的雙眼便四周環顧,想看清那個熟悉的身子坐在哪裡,本來下午咖啡館裡的人就不是很多,再加上一般都年輕情侶坐在一桌,所以,簡靜如一目瞭解很失望的發現,自己被放鴿子了,這一定有人惡作劇,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張薩克了。
緊緊握住拳,簡靜如的眸子裡噴出憤怒的火焰,然後她拿出手機,正想打過去找那個自稱自己是張薩克算帳的時候,一位身穿着淺綠色禮服的咖啡廳服務員走過來,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您好,請問您是簡靜如小姐嗎?”
簡靜如奇怪的點點頭:“我是。”
服務員微笑着指着挨着魚缸最近的張薩克說:“那位張薩克先生請您過去!”
順着服務員的目光望了過去,簡靜如心裡的怒火已經被那位陌生的自稱‘張薩克’的先生徹底點燃了,她快步走過去,高跟鞋踩在木質的地板磚上,發出空洞的踏踏聲,清脆悅耳。
張薩克看着簡靜如冒火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突然很緊張的用報紙擋住了自己的臉,他怕被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又期待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也曾經想就這樣用另外一種身份再次闖入簡靜如的世界,但是他發現,如果自己再不亮出自己的底牌,簡靜如就不再屬於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簡靜如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和自己談戀愛的青蔥女生了。
簡月如是帶着一陣風來到張薩克的身邊,然後很沒有禮貌,很沒有氣質的奪過張薩克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張報紙,然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滿面厭惡的對張薩克說:“我警告你,下次再以這樣的惡作劇打擾我的話,我會讓你死的很慘!”說完這話,簡靜如轉身就走出了咖啡廳,剩下張薩克一臉的迷茫。
一分鐘之後,張薩克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現在他變了模樣,簡靜如當然不認識自己了,那她現在一定覺得自己是個騙子,只是一個想騙女人而耍的一個小手段而已,想到這裡,張薩克連忙追了出去……
………………
病房裡,岑溪滿面病容的躺在病牀上,目光無神的望着天花板,自己的身體怎麼會這麼虛弱!她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然後自己要找個工作上着班,掙着錢才能把沐沐照顧好。
臧言抱着沐沐和陸淇提着一大堆吃的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岑溪醒來,沐沐很歡快的從臧言的懷裡下來,然後跑到病牀前親暱的用頭蹭着岑溪的胳膊:“媽媽,你醒了,太好了,你嚇了我一大跳呢!你看,我和爸爸還有那位姐姐出去給你買了好多吃的呢,你快吃吧,吃完了東西,病就好了。”
岑溪撫摸着沐沐最近有些瘦削的臉蛋,心疼的點點頭,她吃力的想從牀上坐起來,但是因爲長時間沒吃東西,憔悴的全身無力,臧言看到,連忙跑過去扶住了她,然後把被子捲起來放到她的身後,讓岑溪把身子靠在被子上舒服一些。
陸淇看着臧言對岑溪母子倆無微不至的關心,心裡有些酸酸的,她有些嫉妒的看着岑溪說:“你命真好,以前臧言只是這樣關心我一個人的!”
以前?岑溪把疑惑的目光看向臧言:“你們認識?”
怎麼可能?那會兒臧言還是副不認識這位姑娘的表情呢,怎麼一轉眼就成認識的了,而且她還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說的這麼曖昧。
臧言呵呵一笑:“這件事情只是陸淇說的,我沒有一點印象,還在考證中。”
沐沐不平的用小手攥成拳狠狠的打在臧言的大腿上,嘴裡憤憤的說着:“爸爸,除了我媽媽,你不準對別的女人好,不能被別人的美人計給騙走了!”
惹得岑溪呵呵一陣欣慰,但這可氣壞了陸淇,明明就是這個小不點的媽媽奪人所愛,現在竟然倒把她給說成了第三者,有天理沒有了?
陸淇黑着一張臉,把那一大堆吃的放在自己身後,帶着不悅的口氣說:“這些吃的全是我花錢買的,誰也不讓吃!”然後得意看着一臉生氣的沐沐,嘴裡還哼起了小曲。
沐沐擡頭看看一臉笑意的臧言,又看看忍俊不禁的岑溪,無奈的走到陸淇身邊,撓撓頭,黑亮的眼珠咕碌碌轉了好一會兒,然後很快速的從包裡拿出一袋蛋黃派,驕傲的說:“這是我爸爸提回來的東西,必須要給我媽媽吃。”
陸淇一瞪眼睛,嚇得小沐沐抱着一大袋子蛋黃派就跑到了岑溪的牀前:“媽媽,你快吃,你吃完,沐沐再想辦法給你拿去。”模樣可愛,逗得一屋子人都樂了。
岑溪疼愛的摸摸沐沐的腦袋說:“沐沐,不能搶別人的東西知道嗎?雖然媽媽知道你是爲了媽媽好,但是,畢竟這種做法是不對的。”
沐沐不高興的低下頭,嘴裡小聲嘟嚷着:“誰讓壞姐姐不讓媽媽吃呢,媽媽餓壞了,爸爸會被壞姐姐搶走的。”
臧言一看沐沐是真傷心了,連忙把沐沐給抱在了懷裡:“沐沐乖,你媽媽是爲了你好。現在是開玩笑,你搶陸淇姐姐的吃的,但萬一哪天換成了別人,你要是再搶,會被送到警察局的。”
“有爸爸在,我們不會餓着的對吧爸爸?”沐沐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問,瞬間,岑溪的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沐沐真的很需要一個爸爸,但這個爸爸顯然已經不能再是臧言了,因爲對面坐的那個被稱爲陸淇的女孩,看着自己時,眼睛裡的敵意她能感覺出她和臧言不是一般的關係。
………………
曲氏會議室裡。
曲沐陽一身得體的西裝,襯托出他頎長有型的身材,一張不怒自威的臉,那銳利如黑豹般的眸子,都是讓人折服的利器,在會議室裡,他飛揚的談吐,逼人的計劃,無一不讓男人羨慕,讓女人傾慕。
會議剛剛結束,曲沐陽一邊鬆着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助理林娜說着他最近的行程,末了,還不忘記讓她給自己最近的新牀伴訂一束玫瑰送過去。
“對了,叫一下簡總執行來辦公室一下。”
林娜精簡的回答:“簡總執行和張經理出去談客戶了。”
“半個小時後約一下何葉葉。”
“好的!”
直到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合上,總裁辦公室外的那一羣花癡才嗖的一下全圍在了助理林娜中間:“哇,娜姐,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總裁比以前更帥了?”
“更威風了。”
“更吸引人了!”
“更有男人味了!”
“對,我們總裁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但是,他的身邊不缺像你們這樣的女人!”最後一句話林娜直中一羣花癡的要害。
………………
曲氏總執行休息室裡。
張薩克捧着一束鮮花,半跪在一臉詫異的簡靜如面前,向他求婚:“靜如,答應我的追求吧!”
他誠摯有愛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的張薩克,但是在簡靜如這裡,張薩克已經成了過去式,無論當初有多愛,現在都不再有感覺,現在,只有曲沐陽是她的全部,是她一心一意想跟隨,想糾纏下去的男人。
“拜託,這裡是公司,請你不要這樣,而且,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說着,簡靜如伸出無名指上戴着的那隻鑽戒,擡起那隻手的時候,她的內心苦笑了一下,她不過是因爲在事業上曾經幫助過他很多,所以他才’‘賜’了自己一枚鑽戒,‘賜’了一場婚禮給她,但是在他家的戶口本上,他們彼此都還是單身。
那枚精緻有型,幾乎是全亞洲限量版的鑽石戒指戴在她纖細如青蔥般的手指上,十分完美,但在張薩克看來,是那麼的刺眼,他承認,他給不起曲沐陽所能給簡靜如的物質,但他有足夠的信心,能給簡靜如的精神愛戀是曲沐陽所給不起的。
“把它摘下來,換上這一枚!”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張薩克顫抖着拿出自己早已準備了良久了戒指,輕輕舉到簡靜如的面前:“我曾經答應過你,有一天帶着一枚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來向你求婚,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簡靜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驚恐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震驚的一步步朝張薩克走近,然後發抖的雙手慢慢接過張薩克手裡的戒指,那是一枚白金打造的戒指,很不起眼,但是上面鑲的那一張小相片,卻足以讓簡靜如相信一切:眼前的男人能說出自己之前和張薩克談戀愛時所說的最甜蜜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