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天的揹負着自己的罪孽,一天天的折磨着自己,一天天的想着掙脫,結果卻是越陷越深,直到精常失常。
現在的布恩先生需要一個解脫,需要一個能拯救他心靈的人,需要一個幫他洗滌一身罪惡的人。
如果這個人還有誰最適合,無疑是與艾琳肖似的顧晨了。
儘管,他全身發抖地藏在了窗簾後面,但他並沒有失控。
嘴裡一直都是念着,“上帝,救救我吧,上帝,請救救我吧。”
他,一直等着被救贖。
顧晨站在了原地,一直等到布恩先生的聲音漸漸地越說越低,直到安靜下來後她才繼續開口,“你認識我嗎?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
對待精神失常的人並不能用正常人的交流方式來問。
默理醫生同樣意識到布恩先生並不是單純性的害怕,而是帶着內疚的害怕,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悄悄地站在了一邊,只是默默關注。
有了他的默認,顧晨便知道她還可更進一步的深入交流。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布恩先生,你能告訴我,我倒底是誰嗎?我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幫助。”顧晨並沒有直接緊逼,而是換一種方式,以能得到布恩先生同情的方式進行交流。
她需要了解的是艾琳,無論從哪一方面來交流,只要是圍繞着艾琳,她在從中扮演什麼角色都不重要了。
布恩先生並沒有多窗簾裡走出來,而是繼續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而他卻遲遲沒有開口。顧晨並沒有催促,是極有耐心地等待着。
“艾琳,不會滑雪。我知道,你不是艾琳。”一開口,思想清晰如正常人,哪裡能聽出來不妥之處。
顧晨笑道:“布恩先生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是艾琳,我是,艾琳的女兒。”
“哦,就是哪個小嬰兒,我知道了,你是艾琳的女兒。我,抱過你,從你爸爸的手裡,抱過你。”窗簾後的身影動了動,他似乎想走出來,卻又缺少了勇氣。
最終,他只是雙手緊緊地抓緊了窗簾,“艾琳,你還是那麼的漂亮,漂亮到像是一顆鑽石一樣,無論在哪裡都散發着光芒。”
“艾琳死了,她再也沒有辦法散發光芒了。”顧晨開始逼緊一步,她拿捏是很恰當,是在布恩先生半清醒狀態下發問,“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還有,孩子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布恩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嗎?我只能是信任你,也只有你才能幫助到我。”
是在肯求着這位還保持着紳士優雅的貴族,看能否讓他心裡內疚感再擴大一點,讓他知道,可以解脫罪惡感的時候終於到來。
半清醒的布恩先生開始說起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怖,“殺了,全殺了,艾琳死了,她的丈夫死了,凱琳小姐死了,黛娜死……,所有人都死了。”
“爲什麼呢,爲什麼全死了呢。”顧晨沒有給他停留的機會,立馬問出第一個重要問題。
“因爲,有人害怕,哦,是愛莎在害怕,還有她的丈夫,他們害怕,害怕艾琳的丈夫。他們告訴我,艾琳的丈夫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