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破音的女音被哀傷嘶啞的沉重,伴隨着尖銳的低吼一個枕頭正中韓熙城的臉盤,旁邊站着觀望的落神嘆了口氣,喬蘇窩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裹住不留一絲的縫隙,厚重的窗簾掩蓋住外面的光,整個房間沉悶到凝重。
好不容易支開了李芊芊來到落神的小窩,爲的就是探一探喬蘇是否還在落神家。剛進到屋中便見到了坐在樓梯口發呆的喬蘇,韓熙城正準備上前打聲招呼關心下喬蘇最近的狀況,哪知喬蘇跟見了鬼似得臉色鐵青地轉身就往樓上跑。
韓熙城被喬蘇的行爲搞得一頭的問號,他疑惑的上樓碰見了剛從房間出來的落神和小影,那兩人在看到他時臉色猛然變化,尤其是小影既然轉身就往後跑。
韓熙城問起落神這什麼狀況,落神沒回答。他納悶地往喬蘇房間踱去,想問清幹嘛見到他就跑。推開房門還未從屋子中尋找到喬蘇的身影,一個枕頭就衝他直面砸來。
“你先離開吧。”
落神見喬蘇情緒十分不穩定,輕聲對韓熙城勸道。
韓熙城凝視了喬蘇側躺着的背影,然後點了點頭,旋身離開了房間。落神跟小影說了句照顧好喬蘇後一步的退出了房間。
金光從走廊的窗口折射到男人的身上,韓熙城倚靠在牆壁上,雙手交叉在胸口。暖光將他的輪廓映得朦朧模糊不成邊角。
在看到落神出來後,韓熙城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你問的是誰?”
落神清楚的明白韓熙城在詢問喬蘇的情況,只是他不願將事情透露給韓熙城。
琥珀色的雙瞳在過長的劉海下呈現霞麗的琉璃光,落神倚上牆壁,眸中浮現出當晚發生的場景。昨夜他與小影的相談以沉默落幕,舉杯消愁的他聽見了關閉的門後傳來物體翻到的聲音,他心裡一緊,立馬跑了過去推開門查看。
只見喬蘇正躺在地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不用想知道喬蘇爲何會暈倒,那個秘密被喬蘇聽見了,承受過大打擊的她昏
了過去……
在落神還在感慨該如何解決現狀之時,韓熙城的話語聲響了:“你在隱瞞我。”
低啞的聲音透着篤定。
“……”
落神張了張脣,與韓熙城相識多年,他心中有悶事怎麼可能隱藏的了這位堪稱他落神肚子裡蛔蟲的男人呢。
他什麼都不說,只會讓韓熙城的疑心更大,促使他讓人去調查喬蘇最近的活動。醫院那邊診斷喬蘇懷孕的醫生若是嘴巴一個小心把事情說出來了,那事情就真完蛋了!
就在落神憂慮該如何解決目前的難況時,手機來電聲音響起,震動了這個寂靜的空間。
摸出手機,韓熙城眉頭皺的死緊,手指下意識地伸向拒絕鍵,腦中閃過李芊芊昨夜的大吵大鬧韓熙城輕嘆了口氣,手指向旁邊一移,接通了電話。
“喂——”
“你在哪?”
質問的女音從話筒那處傳來,韓熙城揉了揉眉宇,不熱不冷的回答道:“落神家。”
深怕李芊芊不信,韓熙城伸手故意掐了把落神,沒做防備的落神被突然的偷襲驚呼出聲。
不大不小的驚呼聲在走廊內盪開,電話那頭李芊芊一改往常的臉色陰沉,雙眉中透着喜悅的神情在泛動。
“你回來一趟家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時間彷彿回到了當初,韓熙城聽着話筒中傳出的清麗淡雅的女音,眼中不覺浮現出當初他與她剛交往,李芊芊偷偷的預備了一桌子的菜等待他回去一同度過他的生日時的場景。在他最困難之時,李芊芊不離不棄的陪伴溫暖了他冰冷的心,這一點韓熙城不可去否認。
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動物,雖然李芊芊的行爲舉止非常的令人髮指,可柔弱下來後很少有人會對她繼續狠心。
“嗯。”
就算是韓熙城,也不例外。
掛斷電話,韓熙城瞥了眼緊閉的房門,跟落神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
讓人爲難的主角離開,自然是再好不過
。落神鬆了口氣,傾身耳朵貼在門上聽着裡邊的情況,喬蘇的低吼聲透過門傳遞到耳中,可見她的情緒還是沒平復下來。落神站回身子,決定先行去遮住那位醫生的口風先,緩步離開。
驅車回到家中,將車鑰匙丟給女傭,韓熙城直徑踱進屋中。今天的韓宅很安靜,安靜到怪異毛骨悚然,韓熙城轉身詢問李芊芊在哪。
“太太在臥室中。”
站在一邊的女傭恭敬的回答道。
昂首輕點頭,韓熙城邁步向樓梯走去。
來到二樓臥室,門是虛掩的,輕輕一碰就推開了。今日陽光正好,從敞開的窗口折射而進將傢俱披上了一層金光,李芊芊坐在桌前,手指捏着一包黃色紙袋。
在瞥到韓熙城立在門口,陰險的笑意從她的眸中一閃而過,李芊芊伸手理了理頭髮,起身來走向韓熙城,像是個平常的妻子般爲在外奔波歸來的丈夫拖出衣服。
手指剛觸碰上他的胸膛,韓熙城的身子猛然僵了僵,他伸手推開李芊芊,邁步來到沙發上坐下,問道:“催我回來什麼事?”
塗着猩紅甲油的小手還僵在空中,李芊芊在聽到韓熙城清冷的話語後眉頭一緊,她努力按壓下心中翻涌的怒意,回身踏着蓮步來到韓熙城的對面坐下。
“你去落神家做什麼?”
“公事。”
又是質問的語氣,韓熙城皺了皺眉頭,隨意丟出了兩字。
“公事?”
李芊芊挑着眉呵呵冷笑了幾聲。
“明着說是公事,暗地裡是爲了去見喬蘇吧!”
“你跟蹤我?”
正欲喝水的手一僵,韓熙城冷視上李芊芊。
“熙城,之前我毀容流產的往事我可以不提。但她在機場拿着刀要殺,我被送進醫院中搶救,差點死在她手上的賬你也就不管不問了嗎?”
嫉妒會迷失人的本性,無論李芊芊再怎麼壓抑,那冒着利爪的嫉妒會從某個縫隙中鑽出,浮現在她的臉上,成爲最醜陋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