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曉感覺到摟着她肩膀的手臂頓時一僵,擡頭一看,果然,他狹長的眼眸裡又出現那種複雜的情緒了,她低下頭,手指抓着西服的一角,用力的攥着。
“東宸,你怎麼走這麼快。”曼迪氣喘吁吁的提着裙子跑到了凌東宸面前,微微撫着胸口。
“有事麼?大嫂?”凌東宸脣角冷冷的扯動,和那天曼迪醉酒後的柔情模樣判若兩人,一旁的白傾曉暗暗吃驚,卻也靜默的觀察着兩人之間的情愫涌動。
曼迪聽到他的稱呼,怔了下,隨即還是微微的笑了開來,“宸磊,進去再多待一下吧,我去找見衣服給這位小姐換上,今天畢竟是爸爸爲你特意舉辦的生日宴,嗯?”
“顧曼迪,你以爲你是誰?你說的話我就必須得聽?”凌東宸下巴的線條緊繃,握在白傾曉肩膀上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幾乎要陷入她的皮肉裡。
一向最怕痛的白傾曉,這時候卻感覺不到痛了,只覺得自己夾在兩人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待着兩人。
“那我叫你,你爲什麼會回來?而且那晚,你爲什麼會去酒吧來接我?”顧曼迪柔柔的嗓音緩緩的想起,紅脣邊浮現出一抹眩目的淺笑。
凌東宸身體僵住,眯着眼睛看她,眼裡暗流涌動着,情緒翻攪的特別快。
“那只是個意外而已,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就算你醉死在酒吧裡,我也不會去接你。”凌東宸說完,便扭身朝着車子的方向走了去。
顧曼迪看着已經大步離開的凌東宸低低的嘆息,白傾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肩膀上力量忽然的消失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叫什麼名字?”顧曼迪看着站在原地的白傾曉,笑容柔美的問。
“白傾曉。”白傾曉原本打算要轉身離開的,可這麼一個百年難遇的美女在你面前對着你笑,你哪還能說走就走?見她問自己的名字,也就連忙的回答着。
“呵呵,白小姐,我們那晚應該有見過吧,我對你還有些印象,你身上……沒關係嗎?要不要我回去給你找一件衣服?”顧曼迪挑了挑眉,笑容愈加的親切,看了看她身上裹着的西服,猶豫着問。
“不用不用,呵呵,我沒想到你是宸……總裁的大嫂呃。”白傾曉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念出來都那麼的好聽。
“呵呵,當初我也沒有想到過。”顧曼迪聞言,微微低垂下眼睛。
“什麼?”白傾曉沒聽清,只是覺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翹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着,是個男人都應該會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啊,沒事,其實今天是給東宸舉辦的生日宴,每天他都非常牴觸這個日子,但爸爸還是每年堅持着,也是希望他能在今天見到他一面,他平時很少能回這裡來的。”顧曼迪擡起頭時,眼裡的晦澀已經很好的掩藏,對着她笑着解釋。
“爲什麼他牴觸這個日子啊?”白傾曉疑惑的看着她。
“因爲東宸七歲生日時,她媽媽出車禍離開了。”顧曼迪神色忽然有些悲凝,動着紅脣,緩慢的說。
“白傾曉,你走不走!”白傾曉愣住,心裡一瞬間蔓延過來的是心疼,她還沒等開口,一旁走到黑色邁巴赫面前的凌東宸就已經不耐煩了,衝着她低吼着,眼裡寒冷一片。
“啊,來了,再見。”白傾曉見狀,連忙的對着顧曼迪頷首,然後一溜小跑的過了去,她可不敢惹怒那個腹黑冰山,萬一他把她丟在這裡咋辦,她這麼不招人待見,那個凌天也一定不會派車送她回去的,這可是在山上啊!
“再見。”顧曼迪也對着她微微一笑,卻沒有轉身,目光久久的盯着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直到它消失在夜色裡,她才扯了扯紅脣,轉身走了回去。
回去之後,一路上白傾曉好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凌東宸周身散發出來的冷空氣凍到,大氣都沒敢出,等着兩人進了公寓之後,他更是一言不發的朝着書房走去。
“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他了。
“一會把西服給我脫下來,笨手笨腳的。”凌東宸一腔隱忍的怒氣,這會被她喊住十分不悅的轉身,看着她小手拉着他西服外頭的模樣,聲音不受控制的冷硬了起來。
白傾曉抿着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籍,又看了看他已經走進書房的身影,眼睛暗淡了一些,什麼嘛,不就是嫌棄她給他丟人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凌老爺子的眼睛太毒,她也沒有想到後面會有服務生經過啊。
對着書房的方向無聲的動了動脣,暗暗的將他從頭到腳的罵了個遍,她才朝着客臥走去,看到牀上睡的正香的兒子,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皺了皺眉。
想要去浴室裡洗澡,又怕水聲把自己的大寶貝弄醒,眼珠轉了轉,輕手輕腳的又走了出去,朝着一旁的主臥走去,反正他去了書房,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她就趁着這個時間,趕快的洗下澡好了,不然渾身都是紅酒的味道,這樣想着,她便脫掉西服,跑進了浴室裡,舒舒服服的開始洗起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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