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命案現場後,已經有一批官兵圍在原地了,阮惜玥的目光掃過了地上用蓑衣蓋住的死人,不禁問道:“此人是漁民嗎?”
辦案的劉大人先是一愣,隨後便回答:“回王妃的話,此人正是一個漁民,據說前兩日還在打漁來着,前天晚上忽然間就沒有了影子,今天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這腦袋還讓人給割了,真是……”
看着周圍的這個豪華院子,到像是有錢人家住的地方,她的目光四處掃了一眼:“對了劉大人,這裡是什麼人在住呢?爲什麼死者會在主人家的院子裡出現?”
“這裡是京城王家,這王公子是一個使人,向來都不會參與這些事情了,況且在京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善人,誰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劉大人正色的說着。
聽到這句話後,孤御銜跟阮惜玥對視了一眼,聽劉大人繼續說道:“這奇怪的是,最近發生的四起無頭命案,死者都是在這個院子裡,所以下官這才驚動了王爺。”
一直沒有說話的孤御銜總算是動容了起來,他緩步走到了屍體的旁邊蹲了下來,衆人都避之不及他卻毫不避諱的樣子,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着孤御銜。
“阿銜……”阮惜玥站在了他的身邊。
孤御銜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說道:“沒事。”
只見孤御銜手裡的銀針試探了一下屍體之後,上面並沒有毒,而這個死者的肺裡也沒有水,那就說他不是中毒死的也不是被淹死的,難道說兇手就是這樣活生生的割掉了他的腦袋不成?應該是沒有這個可能,就算是太強大的兇手,也要先把人給殺死,才能做下面的事情。
阮惜玥很瞭解孤御銜,只是從孤御銜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在想什麼,當下狐疑的問道:“你是不是也在覺得奇怪,兇手的手段很殘忍?”
“不錯,如果這個兇手不是武功超羣的話,這樣在人活着的時候根本做不到一刀斃命。”孤御銜認真的說着。
劉大人先是一鄂,隨後問:“那王爺的意思是,這個漁民是被人給殺死了,後來才被割掉腦袋的嗎?”
“不錯,本王剛纔看了一下,這屍身還沒有起屍斑,那就是說此人死亡的不會超過十個時辰,那他消失了兩天到底去了哪裡呢?”這纔是這件案子最關鍵的地方。
經過孤御銜這麼一說,劉大人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便直接說道:“之前給前幾個死人驗屍的仵作也是這麼說的,前面死的三個人跟這個漁民幾乎是一樣的死法,那可以證明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了。”
“是嗎?”看着他們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阮惜玥卻是有些懷疑起來了,殺人難道還要挑選時辰不成?想着,心裡越發的疑惑了起來。
阮惜玥擡眸說道:“劉大人,之前死的三個人有多長時間了?”
“這個,下官一算的話大概也有七八日了吧!”劉大人嘀
咕道。
阮惜玥沒有說話,深意的看了一眼孤御銜,似乎在說着什麼,這個時候孤御銜便側眸問道:“那麼這個王公子此時人在哪裡呢?”
劉大人微微一笑,解釋道:“劉公子早在一月之前就去了江南會友了,不過這件事發生了以後下官就已經讓人通知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好,此人回來的時候記得知會本王。”這個京城不大不小,這麼多院子,爲什麼兇手非要把屍體扔在這裡呢?如果不是王公子做的,那麼兇手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回去的路上,阮惜玥看着孤御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淡淡的勾脣一笑:“阿銜,你是不是也在想着這件事很有問題?”
孤御銜微微點頭應下,沉默了片刻後,才低聲說:“我此時在想的是,兇手跟王公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陷害他?”
“陷害?難道阿銜不認爲兇手就是王公子嗎?其一,他有不在場的證明,豈不是恰好可以作案,其二,屍體又正在都在他的院子裡,他這樣做是想要證明就是有人要陷害他,他並不是兇手,難道不是嗎?”
其實阮惜玥所想的孤御銜也想過,但是總感覺是哪裡出了問題,當下便沉下了一口氣:“玥兒說的也不無道理。”
“對了阿銜,我怎麼感覺這個劉大人似乎沒有說真話呢?還有當我們問道王公子的事情,他幾乎是沒有思考就說出來了,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我們會過問此人呢?”
經過阮惜玥這麼一說之後,孤御銜頓時就反應了過來:“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劉大人有問題呢?”
入夜以後,阮惜玥一襲夜行服穿梭在了黑夜中,幾個踏躍落在了府衙裡,找到了放屍體的那間屋子後,便從後窗子走了進去。
她手裡的銀針足足有手掌那麼長,隨意的找到了一具屍體後,在銀針上塗抹了一些東西,朝着屍體的皮肉刺了進去,拔出來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銀針上有毒:“看來這個案子的確是有點意思了。”
“是誰?”忽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動靜,隨後那邊官兵就步步緊逼了過來,阮惜玥正在想着此時要藏在哪裡,腰身一緊,被人給攬住了。
蒙面的男人摟着她的腰身落在了房樑之上,由於兩個人都穿了夜行服所以不容易被發現,這氣息阮惜玥倒是很熟悉,來人就是楚雲風。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看守的人走了進來,爲首的人不悅的問道:“剛纔是你啊?”
“是啊是啊,晚上吃壞了肚子,就在後面拉屎了!”說着,憨厚的笑了起來。
聞言之後,衆人這才歇了一口氣:“都好好看守着啊,不能放任何人進來,否則大人知道了饒不了你們,知道嗎?”
“是……”其他人齊齊的應了一聲。
阮惜玥就鬱悶了,只是幾具屍體而已,而且還沒有了腦袋,難道還擔心被人看出什麼來不
成?想到這裡後,不禁覺得有些諷刺了。
兩人離開了府衙之後來到了一個樹林裡,楚雲風低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剛纔很危險,如果讓那些人發現了你的存在,你還能走得了嗎?”
聽着楚雲風這不溫不火的語氣,阮惜玥也笑眯眯的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小命是你救的,怎麼會這樣輕易就掛了?”
“好了,我先送你回王府去,煜王爺似乎在找你。”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雖然阮惜玥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擇了自己,但是可以感受出來楚雲風對她完全沒有惡意,當下才鬆懈了一口氣:“那好吧,先回去。”
回到了王府裡,阮惜玥看到了孤御銜正負手站在了院子裡,似乎在等着自己,當下開心的小跑了過去:“阿銜……”
“玥兒你去哪裡了?”孤御銜現在都恨不得可以讓她每時每刻都在自己身邊,這樣就可以好好的保護她了。
望着孤御銜一臉擔心的樣子,阮惜玥不禁有些自責起來,不過想到了她今天晚上的收穫,便笑的炫目,握着孤御銜的手坐在了桌前,目光灼灼的說道:“白天我們不是查看了屍體沒有什麼異樣的嗎,可是等我晚上過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幾具屍體都是中毒而死的,而且那種毒很強悍,根本就沒有解藥。”
“什麼人會用這種辦法來害人呢?”說着,孤御銜不禁沉默了起來。
其實這一點阮惜玥自己也很疑惑,想着,便皺眉說道:“兇手是先下毒把人給害死的,後來才割掉了他們的腦袋,你說人都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割掉他們的腦袋,是想要表達什麼?”
兩人沉默中,孤御銜似乎想到了什麼,邊說:“你說兇手這麼做會不會是想要隱瞞什麼,以此來掩飾屍體是誰的事實?”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是要先調查一下這死的四個人都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對嗎?”雖然阮惜玥對這些事情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但是現在已經牽扯到了阿銜,那麼她也只能出手了。
等到了第二天,孤御銜便讓李嚴去調查了這四個人是什麼身份,爲了避免死更多的人,吩咐趙將軍全城戒備,看到了可疑的人都要隨時留意着,但還是讓他們失策了。
“王爺,劉大人來了。”華清低聲說。
話音剛落,劉大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一臉着急的樣子:“王爺,這剛纔又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死人,跟之前死的四個人都是一樣的死法。”
看孤御銜不說話,阮惜玥冷笑了一聲,拿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擡眸看着面前的人:“難道你們的人就沒有在王家的府邸裡看着嗎,明知道兇手殺人了會把屍體扔在那那個地方,也沒有防備?劉大人你是做什麼吃的,都是一羣廢物!”
都說煜王妃溫婉端莊,劉大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清冷,當時就被阮惜玥的氣勢給嚇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