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後,整個草原上都安靜了下來,只是這種過於的安靜卻讓人有些擔憂起來。此時,阮惜玥跟孤御鴻並肩站在了草地上,見孤御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側眸問道:“你看夠了嗎?”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孤御鴻輕挑眉毛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她難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不成?
阮惜玥斂起了自己的眸光,抱着手臂輕蔑的一撇:“太子殿下身爲了將來的君王,這麼小七的話可是不行的。”
“你……”孤御鴻頓時吃癟了起來,沒想到他堂堂周國的儲君,居然會因爲一個女人的話語找不到言詞纔回答,思及於此不禁有些鬱悶了起來。
望着太子那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眼神,阮惜玥只是淡淡的一笑,擡眸看着此時的滿天繁星,輕飄飄的說道:“太子殿下認爲什麼時候纔是出兵的最好時期?”
言歸正傳之後,孤御鴻便正色說道:“自然是在夜晚了,在敵人都休息的時候我們來個突然襲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太子殿下能夠想到的計策,難道說匈奴人就想不到?所以這個計劃不可行,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跟匈奴人長達八年的戰爭都沒有拿下匈奴,可以想象到匈奴人有多強悍。
阮惜玥的一句話倒是給孤御鴻提了一個醒,只見他目光復雜的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該當如何?看你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對兵法很有研究,一個小小女子倒是讓本太子刮目相看。”
能夠讓你刮目相看的東西還多着呢,阮惜玥的脣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色來,而後慢悠悠的說道:“我呢,就是一個山野村婦而已,小的時候看過一些兵書,所以纔對打仗的事情瞭解一二。我父親常常說,如果我若是男兒,定能保家衛國。”
這些話說出口之後,成功的扯開了剛纔那個話題,只聽孤御鴻低聲說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從今以後若是可以留在軍營中,我可以給你你所想要的東西。”
“哦?”她質疑了一聲,隨後淡淡一笑:“這麼說來,太子殿下知道我想要什麼?”這個男人還真是自信,難道以爲她阮惜玥會對他有興趣不成?很明顯,看他的樣子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孤御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沉吟中嘆息了一聲,這才悠悠的說:“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又知道我來這裡做什麼,你爲什麼要來軍營中?”
“我說過了是來幫你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必要多說什麼,等到打了勝仗回去之後,你我就分道揚鑣。”吐出了一句話,阮惜玥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的背影走遠了之後,孤御鴻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俊的容顏上沒有半點神色:“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一定要知道你是誰。”
……
雲風在混進了軍隊中之後,察覺到其中兩個帳篷雖然沒有人住,但是每天都有重兵在把手,
當下便隨意走了過去,問道:“唉,你們知道我們每日都在把守的是什麼東西嗎?”
其中一個人先是看了他一眼,隨後皺眉起來:“那裡面裝的都是製造毒氣的琉璃火,都是用來對付周國人的,到時候兩軍交戰起來,一定可以把周國人殺個片甲不留。”
“琉璃火……”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雲風對於琉璃火可是很熟悉的,當下不免皺眉起來。
“看你的樣子一定不知道琉璃火是幹嘛用的,那可是一種很厲害的武器,等到兩軍交戰的時候用琉璃火來對付他們,必然就不戰而勝了。”說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雲風的神色有些複雜起來,趁着換班的時候偷偷的潛了進去,隨意的打開了一個袋子一看:“果真是琉璃火。”這東西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沒想到匈奴人居然找到了製作了辦法。
如果讓匈奴人用琉璃火來對於周國的軍隊,這一戰必然就輸了,現在要儘快把消息送給主子,否則太子殿下要是在這個時候出兵,後果不堪設想。
天微微亮了一些,阮惜玥還沒起身就感覺到房間裡多了一抹陌生的氣息,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來人是孤御鴻,心想這人在這裡站了多久了,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姑娘,早。”他輕聲說了一句,而後轉身坐在了桌前,見她不說話便解釋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早膳,要吃一點嗎?”
掃了眼桌上的彩色,阮惜玥翻身下牀,見孤御鴻看着自己衣裳完整的樣子明顯一愣,阮惜玥淡淡勾脣:“爲什麼要給我準備早膳?”
“怎麼,不可以?”整個軍營就只有她一個女人而已,如果孤御鴻不準備的話誰來照顧她呢?
望着孤御鴻的樣子倒是沒有半點虛僞的意思,阮惜玥便坐在了桌前,喝了一口清粥之後,悠悠說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匈奴人還是沒有半點動作,難道說太子殿下就半點也不擔心嗎?”
聞言後,孤御鴻露出了一抹淡笑:“擔心有什麼用嗎?不是姑娘你說的,現在我們絕對不可以主動出擊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邊吃邊說着,明明知道孤御鴻這是在套自己的話,阮惜玥卻也甘願說出來。
孤御鴻微微點頭,隨後才說:“所以這是我今日一早來找你的原因,姑娘有什麼主意嗎?”
“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在等一個人,這個時辰他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吧?”說着,目光帶出了幾分期待之色。
在阮惜玥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就看到了雲風大步走了進來,雲風之前是東宮派到她身邊的細作,又是皇宮暗影,若非是易容了孤御鴻豈不是看出來了?
在看到了孤御鴻的時候,雲風的神色也只是平平淡淡的,只見他低聲說道:“匈奴人打算用失傳多年的琉璃火來對付周國的軍隊,今天晚上就會發起攻擊,現在是時候準備了。”
孤御鴻輕放下了手
裡的杯子,跟阮惜玥對視了一眼:“琉璃火不是已經失傳了嗎,爲什麼現在還會出現在匈奴?”
這個問題連阮惜玥自己都想不通,當下便皺眉起來:“我在古書上聽說過琉璃火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平日裡放着沒有什麼傷害,一旦落地必然會炸開,散發出急性強烈的毒火,一旦染上了人的衣服就是水都撲不滅的。”
“主子說的不錯。”
孤御鴻嘆息了一聲:“難道說現在就沒有辦法可以對付琉璃火不成?”
雲風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來:“古書記載上的確沒有辦法對付琉璃火,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匈奴人想要怎麼做,多一些防備就是了。”
“說的不錯。”阮惜玥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目送着雲風離開後,這才扭頭看着孤御鴻,正色的說:“敵軍今晚動手,咱們現在就動手。”
聽聞此言,孤御鴻的目光越發的複雜了起來:“你確定可行嗎?”
“只要聽我的計劃行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行的。”說完後,阮惜玥便握住了自己的佩劍:“一切就交給我吧!”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雖然孤御鴻並不懷疑她的能力,但是眼前的女人再厲害,固然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不用了,太子殿下還要掌控大軍。”說着,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頭離開。
雲風騎馬跟在了她的身後,不解的問道:“主子可是想到了對付琉璃火的辦法?”
阮惜玥只是笑着搖搖頭:“能有什麼辦法呢?琉璃火毒性那麼猛烈,不但沒有解藥也沒有對付的辦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大軍遷移了位置,來個空城計,等匈奴人殺進我們軍營的時候來個甕中捉鱉。”
聽着阮惜玥的計劃,雲風都忍不住蹙眉起來,阮惜玥說的計劃的確是可行,但是他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這個女人做起事情來比男人還要決絕,卻從來不做她沒有把握的事情。
“對了雲風,你有沒有受傷?”阮惜玥側眸問了一句。
她的一句話就讓雲風愣住了,回神過來後低聲道:“多謝主子關心,屬下沒事。”
曾經阮惜玥一度的懷疑過雲風留在自己身邊的用意,畢竟他是皇宮暗影,是太子黨的眼線,立在身邊都是一個禍患。但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跟在誰身邊就會一輩子衷心,這纔是阮惜玥會把雲風留在身邊的原因。
阮惜玥帶着一隊人馬前往了匈奴人的後方,等着他們出兵的時候就把匈奴人的軍營給燒個乾淨,到時候即便是匈奴人退兵了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兩人坐在了樹下,雲風將手裡的水遞給了她,聲音平淡的說道:“主子還是先喝點水吧,現在還有兩個時辰。”
看着頭頂的大太陽,阮惜玥扯扯嘴角:“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她的一句話讓雲風露出了一抹清淡的微笑,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嚴肅的神色:“主子等不及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