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收拾完了,見童宓在那裡憂思重重,不敢打擾,但也不好這就出去,便立在一邊。見到童宓痛苦的表情,她上前來,怯怯的問,“姑娘,你沒事吧?”
童宓回過神來,看着琴瑟淡然一笑,“我沒事。”
“嗯,姑娘想是累了,先休息會吧,琴瑟這就去外面守着,不許人打擾。”說着轉身要出門去。
“琴瑟。”童宓叫住了她,“先不忙,坐下來陪我說會話吧。”
琴瑟有些不解,她覺得童宓好生的奇怪,但是卻也十分的親近,便不再那麼拘謹,放下手裡的東西,自撿了一個凳子在童宓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什麼時候入宮的?”
“奴婢是去年的時候剛入宮來的,只因爲不似其他丫頭般乖巧,才被指到這兒來。”
“哦?”童宓有些不解,“這有什麼不好嗎?”
“這裡自說宓妃歿了以後,就成了沒有主子的廢棄院子。入宮的奴婢若是跟了主子還能有升遷歸放的可能,若是一輩子無主只得終老在此了。不過好在皇上對宓妃一往情深,每隔段日子都來這裡呆會,這也就成了我們這幾個奴才唯一的念想。”琴瑟滿懷惆悵的說着。“雖然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位宓妃,不過從皇上每次對他的思念來看,一定是個很不尋常的女子。”
童宓笑笑,“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皇上每次來,都是會呆上好大一會,通常都是他的常公公有事來找時纔會離去的。每次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前面的石凳上拿着手裡的一塊繡了蝶的方帕發呆,都那麼的神傷。唉!”琴瑟不禁嘆了一口很長的氣。
童宓想起,初次見到離玉龍的場景,他倒在浣花溪旁,肩上的傷口在不停的向外滲着血,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她顧不上害怕,拿出自己的方帕直接捂到了他的
傷處,將他扶回了住處……
“姑娘,姑娘……”琴瑟見她出神叫了幾聲。
童宓收到思緒,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得出來,皇上也是真真的喜歡姑娘的,不然也不會連錦妃要了多次都不曾給的地方給了姑娘住。”琴瑟開心對着童宓笑。突然想到她一開始問自己的話,“對了,姑娘,你剛剛出神似的問我錦妃是不是剛剛入宮是爲了什麼呀?”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看起來眼熟。”提及此,不禁讓童宓傷感。
琴瑟卻笑的更歡了,“呵呵,姑娘,你不知道,錦妃娘娘有一個孿生妹妹,跟錦妃長的極爲的相似,有一次她入宮來看望錦妃,很多人都把她當成了錦妃呢。”
童宓聞聽此言,心中一驚卻也喜,“你可知她的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好像大半年沒有見她進宮來了。”
童宓回憶起小師妹剛進師門的那個時候好像就在少恆進入師門不久,想來也只有半年的時間,“那你知道她的妹妹叫什麼嗎?”
突然簾動一人進來,“碧玉。”嚇了倆人一跳。琴瑟慌忙從凳子上站起身來,立定見到是離玉龍,嚇得臉色鐵青,倒身要拜。
“免了。朕沒怪你的意思,你先出去吧。”離玉龍的威嚴總是讓人覺得震懾。琴瑟自拿了東西很快的出了門去。
童宓依然坐在原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離玉龍的見琴瑟出門去,威嚴的光芒一瞬間消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見你們聊的正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有些等不住就……”
童宓低眉笑笑,“琴瑟這個丫頭我很喜歡,就讓她坐下來陪我說說話,你不怪罪就好。”
離玉龍在琴瑟剛剛的凳子上坐下,跟童宓靠的很近,“怎麼會呢?我也怕你進
宮來悶的慌,我不在的時候有人陪着你我怎麼還會怪罪呢?!”他炙熱的眼神和這般柔情讓童宓渾身不自在。她避開她的目光,身子稍稍往後收了收。
離玉龍也覺察到她的不自在,不再那麼盯着她看,“對了,剛纔聽你們一直在說錦妃,怎麼了?”
“覺得她眼熟,像是一位故人。”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哀傷,惹人憐愛。
“嗯,想必是你見過她的妹妹了,她妹妹碧玉是錦繡的孿生妹妹,跟她長的十分的相像。而且據朕所知,天弟去拜師學藝的時候他也曾跟隨着去了,應該就是你的小師妹。”離玉龍頓了頓,“天弟跟我說了你師門的事,我也去嚴府問過了,碧玉自離開至今未曾回過家。”
“謝謝你!”童宓看着離玉龍的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離玉龍面對着她那滿含情意的雙眼,不禁有些心動,就如同當初在浣花村跟她上山採藥,她不慎從石頭上滑倒,正好倒在他懷裡的場景:羞澀而又深情……他情迷般的想要去吻她瑩潤的脣,卻被童宓避開了。
離玉龍尷尬的站起身來,“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母后那邊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先出去了,有事找福祥去叫我,我晚點會再過來。”
童宓腦子裡閃過浣花村裡的情景,“玉龍”童宓脫口而出,看見他興奮的轉身,很快她就後悔了,“謝謝你!”
離玉龍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這還是重逢後你第一次這麼叫我,以前……呵呵,我會等,等你再愛上我!”說完轉身大步出了門去。
童宓癱坐在椅子上,她欲哭無淚,“叫我如何再愛上你……”她想起浣花村的那一幕幕,想起師門裡的那一幕幕,鮮紅色的印記,童宓總覺得跟這個偌大的皇宮有着莫大的關係,那個在宮牆外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