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梓昔立刻看先沐梓言,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給了她答案。
“嘭!”沐梓昔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憑什麼什麼好事兒都讓她佔着!你可看見今夜那院子裡堆成山的一樣的箱籠了,隨便一箱恐怕都頂的上咱們所有的私藏了吧,看爹爹和大夫人的意思,這些東西隨後都要給七妹妹添妝用,咱們可是一個指頭都撈不過來。”
沐梓言想起那一院子的珠光寶氣的稀世珍寶也心動,但對於沐梓昔直截了當的開口惦記還是驚訝不已:“那是閻澤辰給七妹妹的定親禮,定親禮本就是要做陪嫁的。說實話,那禮單我偷偷瞄了一眼,都是些少見稀有的東西,好幾樣我聽都沒有聽多,單看大夫人最後暗暗倒吸的幾口涼氣,就知道里面的東西有多值錢了,價值連城都不爲過了吧。”
大夫人嫁給沐將軍之前也是世家嫡女出生,好東西見的也不少,嫁入沐府後,隨着沐啓華水漲船高和皇上的賞賜,也算是經慣了富貴的人,能讓大夫人都倒吸涼氣,禮單的分量絕對輕不了。
沐梓昔想到這裡更加憤憤然:“三姐姐既然知道那些東西價值連城,爲何不早說,若是爹爹答應留一箱兩箱的給咱們,日後嫁人,也有底氣啊。”
“你有什麼法子,人家是嫡女,咱們都是庶女罷了。哪裡有庶女惦記嫡女嫁妝的,再說,她敢陪着閻澤辰去荒蠻之地,你我三人誰敢去?而且就算那你願意去,也得人家閻澤辰願意帶你去啊。”沐梓言心裡也不痛快,但還記得妨才沐梓昔奚落自己的話,藉機還了回去。
沐梓昔“哼”了一聲:“既然三姐姐這麼說,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夜深了妹妹們還要回去歇息,就不打擾三姐姐了。”
說完,拉着沐香千風風火火的走了,獨留沐梓言一人在房內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苦笑:“這麼沉不住氣還想跟沐香瑤鬥,你們可知她早已不是當年吳下阿蒙。
夜裡,沐梓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望着牀榻頂端的雕花發呆,心裡亂哄哄的。
沐啓華和沐夫人到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沐香瑤的身上,完全沒有考慮她的親事,難道真的要自己出頭爲自己找合意的親事嗎?
輾轉反側,這一夜,沐府註定有很多人睡不着安穩覺了。
相較於沐家有些人因爲他的到來而夜不能寐,閻澤辰表示毫無壓力,並且打算洗漱完畢後早早入睡。
但事情往往沒有那麼簡單,因爲他們到達沐府的時間有些晚了,沐香君也提前通知沐府不用等着用晚飯,纔沒有酒宴接風洗塵。
只是沐家家主沒有準備,並不代表沐家其他幾位兄弟沒有準備。
作爲拐跑自家最美、最有才學膽量、也最得他們沐家幾兄弟寵愛的七妹妹的罪魁禍首。
沐家幾兄弟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閻澤辰。
所以,當正準備就寢的閻澤辰被沐香君幾兄弟闖入房間然後強行帶到後院花廳的時候,閻澤辰還算是淡定。
看着一桌
酒席和旁邊擺的整整齊齊的幾罈子酒,光是聞就知道是積年的好酒,味兒濃悠遠。
“你們兄弟幾人是打算把我灌醉啊。”閻澤辰倒不擔心自己的酒量,但第一天來岳父家裡就聚衆和一羣大舅子們喝酒,不太好吧。
沐雷一向喜歡直來直去,當即很爺們兒的走過去攬住閻澤辰的肩膀稱兄道弟:“以後你就是七妹妹的夫婿了,好歹你現在還未登基,咱們還能稱兄道弟的喝一場,日後等你登基,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說的這麼直白,沐香君扶額上前扯開沐雷,對着閻澤辰道:“今日回來的晚,爹孃爲你們準備的接風宴在明日中午,咱們兄弟幾人,就在這裡爲你略備薄酒,提前爲你接風洗塵了。”
閻澤辰從小生長在皇室,兄弟之間勾心鬥角,少有這麼溫暖的時刻,雖然沐雷的話粗了些,但還是讓他心裡有些感動,當即二話不說的入座,與沐家幾兄弟推杯換盞起來。
最後的最後,閻澤辰一人放倒一桌,只有沐香君還稍微清醒些,其他沐家幾兄弟都東倒西歪的被下人背了回去,閻澤辰擡頭看了看天色:“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感嘆完,撫了撫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獨立沐香君一人扶額長嘆:“失策啊失策……”
毫不知情的沐香瑤,還在沉浸在院子和閨房都是她走時的摸樣,一切用品再熟悉不過,睡在熟悉的地方又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睡過頭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等菡萏忍不住來叫她起牀的時候,外頭已經日上三竿了。
沐香瑤被菡萏暴力搖晃醒來,迷迷糊糊的對着自己的牀榻頂發了會兒呆,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是什麼時辰了?”沐香瑤迷迷糊糊的問。
菡萏沒好氣的回答:“小姐,都要到用午膳了時間了,夫人派人過來問了兩回了,說是老爺設宴款待姑爺,你也快些起吧,若是讓別人知道你睡過頭了,多丟人。”
說完,還用嫌棄中帶着憐憫的表情看着她。
沐香瑤立時清醒了過來,在菡萏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坐在梳妝檯前任憑丫頭在她頭上搗鼓髮髻。
“他呢?起了嗎?”進入沐府以後,下人們都尊稱閻澤辰一聲姑爺,就連沐啓華和沐夫人也是,倒是沒有人提他皇帝的身份,這樣也讓沐香瑤與閻澤辰自在了不少。
菡萏接過小丫頭送進來的燕窩,端到自家小姐面前,看着她笑:“小姐,不是奴婢說你,你還好意思問姑爺,姑爺天一亮就起了,還特地去給將軍和夫人請安去了,你說你,回家頭一天早上,讓姑爺一個人去請安,你情何以堪。”
“還去給爹孃請安了?”沐香瑤有些傻眼,這閻澤辰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這種早起請安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提前通知她一聲嗎?
“姑爺起身後就拍人來請小姐了,可是小姐迷迷糊糊的回了句,‘要去讓他自己去,我還要睡覺呢,’那爲傳話的親衛大哥,就回去回話了。”
菡萏說到這裡,開始嘆氣,瞧瞧她家姑爺,雖然如今貴爲皇帝,但該有的禮數從不含糊,再看看自家小姐,連她這麼忠心的丫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況府中其他人。
沐香瑤垂死掙扎:“你確定我真的說過這樣的話?我怎麼不記得?”
菡萏還欲和自家小姐爭辯一二,外頭來稟,夫人第三次派人來請小姐了,說是姑爺和其他府中衆人都到齊了。
沐香瑤趕忙放下手中的燕窩,左右看看自己的髮髻,由丫頭服侍着換上菡萏早就備好的衣裳,朝着花廳趕去。
花廳是府裡用餐的地方,有客至纔會開,平日裡沐家的飯都是送去各處院子的。
進了門,沐香瑤發現自己果然是最後一個到的,第一眼看到沐啓華身邊坐着風度翩翩的閻澤辰,他今日明顯特意着裝了一番,容貌比起以往更加出衆,收了凌厲的氣場,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閻澤辰見她進來,也立刻看了過來,看沐香瑤望着自己發愣,心裡好笑,有意逗逗她,趁人不注意對她飛快的眨了眨眼。
這種眉目傳情的事,沐香瑤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做過,更何況是當着自己爹孃和一屋子親人的面,這一個眨眼,沐香瑤只覺得自己臉紅,立刻低頭裝作無事。
沐啓華見她站在那兒遲遲不過來,出聲喚道:“瑤兒,來爹爹這裡坐。”
說是來他這裡坐,沐啓華的右邊坐的是沐夫人,左邊坐的是閻澤辰,滿桌子只有閻澤辰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置,一看就知道是給沐香瑤特意留的。
沐香瑤坐下後纔開始環顧衆人,昨夜還神采奕奕的沐家幾位兄弟,今日都看起來萎靡不振,甚至二哥沐雷都有些臉色發白,沐香瑤關心的詢問:“二哥,你們都沒事吧,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差?”
此問一處,沐香君還好,其他沐家幾兄弟皆是一愣,楞過之後十分整齊的齊齊朝閻澤辰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有默契的四顧而望去了。
沐香瑤納悶的看向閻澤辰,用眼神詢問,閻澤辰無辜的攤開手,表示真的和他沒什麼特別的關係。
“咳咳,”沐啓華乾咳了幾聲緩解了尷尬的氣氛,昨夜的事情他略有耳聞,感嘆自己這幾個兒子不爭氣的同時也見識到了閻澤辰非人的一面,怎麼會有人連喝酒都比別人厲害的,要知道沐雷的酒量那可不是蓋的。
這麼想起來,沐啓華還隱隱的感覺到一絲絲丟人。
沐香瑤一到,沐家的人就算來齊了,作爲沐家家主的沐啓華端起酒杯說了些得體的官方言辭後,與衆人舉杯一同歡迎閻澤辰的到來,衆人開始動筷子用飯。
席間,閻澤辰總是很貼心爲沐香瑤布她愛吃的菜,甚至於把她最不喜歡的魚細細弄乾淨魚刺放入她的碗裡,沐香瑤苦着臉看他。
閻澤辰笑笑:“多吃魚對身體好,以後不能再這麼挑食了。”
沐香瑤還想反抗,沐夫人立刻開口幫腔,沐香瑤只得乖乖吃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