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專心致致哺乳,看着懷中的小傢伙如飢似渴的狼吞虎嚥,女人脣角勾起一抹寵溺淺笑,側面走來的男人,深邃幽暗的鷹眸卻是一瞬不瞬盯着牀榻邊那張明媚動人的臉龐,女人白希頸脖烙下的吻痕清晰落入眼底,男人誨暗如深的鷹眸亦劃過一抹淺笑。
直至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到牀榻邊,遮擋住窗外細碎的陽光,皇甫羽晴這纔回眸望來,男人逆光而立,雖然面色顯得暗沉,那雙泛着戲謔精光的瞳仁卻令女人心口一緊,昨夜幕幕零星畫面從腦海裡閃過,熱辣辣的紅暈爬上女人粉頰。
南宮龍澤鐫刻的俊顏也先是一愣,女人宿兄半露,面色絕美嬌豔,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膚在陽光的親吻下泛出晶瑩剔透的珍珠光澤,美得不可思議。
“哭兩聲就有的吃,他倒是痛快……”男人狹眸半眯,緩緩收回眸光,視線從女人胸前的雪白落到娃兒紛嫩的小臉上,磁性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長出聲。
莫名,女人的呼吸倏然凌亂,心跳也變得失常,努力平復自己過於緊繃的神經,清了清嗓子,佯裝鎮定自若的淡淡道:“王爺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宮?”
“反正也誤了早朝,本王乾脆等着和你一起進宮好了。”南宮龍澤不自然的嚥了咽喉嚨,身下的某種衝動幾乎一下子衝至頂端,渾身的血液莫名沸騰起來,全都彙集到某一處,男人不得不撇開臉,若再盯着她看下去,他真擔心自己會抑制不住腹下的衝動。
男人掉頭進了溫池,洗個澡或許能改善他腹下的衝動,等男人從溫池裡再出來時,正好看見皇甫羽晴將小娃兒放回到搖籃裡。
緊接着,皇甫羽晴也欲朝溫池走去,打算梳洗一番後便入宮了,不想剛邁出兩步便與男人在抄手遊廊不期而遇,經過昨夜之後,皇甫羽晴再對視上男人時水眸劃過一抹不自然異色,莫名有些尷尬,腳步微躓,就在猶豫的瞬間,整個人已落入男人強健的臂彎裡
。
“王爺快放開我,我清洗一下咱們就進宮,再耽擱下去我娘在宮裡該等得着急了。”皇甫羽晴輕嗔出聲,佯裝不悅的欲推開男人的身體,卻被那隻結實的臂彎挽得更緊了。
“本王幫你--”男人脣角揚起,突然長臂一勾,將女人嬌柔的身軀一把打橫抱起,不由分說,大步流星朝着溫池的方向走去。
“不要……”皇甫羽晴的話還未說完,男人已經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溫池旁,池面騰昇的氤氳熱氣頓時讓溫度升高,大手嫺熟褪去女人身上的狐狸毛長氅。
嗵的一聲巨響,水面濺起三丈浪花,男人披在身上的袍子全數打溼,緊密的貼服在男人精壯的身體上,溫熱的池水中,皇甫羽晴被男人圈裹在懷抱裡,又是一場激情纏綿。
水中的激戰似乎別有一番風味,雲消雨歇,水中的女人窩在男人懷裡,如墨的青絲垂散在男人胸前,清新淡雅的香味兒漫進男人鼻端,酥癢的情緒悄然穿過男人胸口,撩動着身體每一根細微神經,似讓他停留在她身體裡的慾望再度燃起。
皇甫羽晴完全沒有力氣,雙腿發軟,藕臂攀在男人的脖頸,藉助着水的浮力,整個身子完全窩入男人懷中,她真搞不懂這男人的精力怎麼這麼好,昨晚一夜折騰的還不夠嗎?
南宮龍澤的大手輕輕撫着女人柔滑的臉蛋,低沉的嗓音透着魅惑人心的魔力,不容抗拒:“小東西,你咬得可真緊……”
皇甫羽晴無力的搖搖頭,小嘴輕嚅:“別鬧了……”
她的後背緊貼着男人的胸膛,明顯感受到他結實的男雄偉健碩,以及不容忽視的亢奮,男人灼熱的體溫陣陣傳來,也讓她整個人一點點變得更加溫熾。
“好吧,今天就饒了你,夜裡回來再戰!”南宮龍澤低喃着,雖然折騰了一夜,可是到現在他不僅睡意全無,精神反倒還愈來愈興奮。
“咳……恐怕今日入宮得小住幾日,皇奶奶說想多看看阿離。”皇甫羽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她不得不老實的告訴男人。
“都說了不離,以後不準再叫阿離
。”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放置在女人腰間的手臂倏然收緊,那雙深邃的鷹眸深處,漾着比火焰還要熾烈,比烈酒還要醇厚的情愫,深深地盯視她許久,久到她以爲時間都凝固了,才聽見男人薄脣啓脣,覆在她的耳畔再度低沉道:“就算是皇奶奶留你那也不成,你得回來陪我。”
“胡說什麼呢?討厭……還不快放手。”皇甫羽晴輕嗔出聲,男人眸底幽幽閃爍着笑意,還有語氣裡漾的那股淡淡曖昧暗示,不禁讓女人的心跳漏掉好幾拍,臉也因爲而感到燒紅。
見狀,男人眼底目光灼灼,惡作劇似的吮齧着她細白的肌膚,又添了幾個熱情的記號上去。
“王爺,不要鬧啦!”她閃躲他的吻,輕聲抗議,小臉佯裝不悅的沉下來,認真出聲:“王爺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男人爽朗低沉的笑聲響起,利落的翻身出了溫池,順手在屏風上拿了一件外袍披上,步伐漸行漸遠,笑聲依然清晰傳來。
羞窘的紅潮溫吞吞地撲灑在皇甫羽晴的臉蛋,女人清澈的水眸深處卻漾着淡淡幸福淺笑,連她自己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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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宮,太后娘娘得知皇甫羽晴今日帶着孩子過來,還特意請回了靈隱寺的雲心大師入宮,開光請佛,爲孩子求個平安健康。
“阿彌陀佛!”雲心大師雙手合十,佛珠握於雙手間:“太后娘娘客氣!”
太后娘娘今日心情看起來不錯,不過皇甫羽晴最最驚詫的是,今日慈心宮除了太后娘娘外,其餘幾位在宮中舉足輕重的娘娘貴人也都在這兒,不知是不是得知皇甫羽晴要帶孩子回宮的消息,所以都等在這兒湊個熱鬧。
“晴兒,這一次回宮就多住上幾日,看看孩子多可愛,像極了老四小時候……”太后娘娘樂得合不攏嘴,自打見面抱着孩子就不肯鬆手,一旁的溫詩韻心裡自然也是暗暗高興,不過當眸光落到武德妃身上時,眸底劃過一抹異色。
“皇奶奶年紀大,布離這孩子啼哭起來嗓門大着呢,我們一家子就不留在這兒吵擾皇奶奶休息了。”南宮龍澤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正好聽見太后娘娘的話,不待女人開口,便幫她迴應了去,他一出聲便也讓衆人的視線都順着聲音落到他的臉上
。
南宮龍澤的眸光淡淡從太后娘娘臉上掃過,不偏不倚落在張皇后臉上,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暗色,脣角勾起,語氣含藏着幾分深意--
“今日在慈心宮見到母后,這……是兒臣眼花了麼?”
張皇后臉色閃過一抹異色,杏眸早已沒有了往昔的鋒芒,不自然清潤了兩聲嗓子,睨了一眼不遠處的蘇貴妃。
就在離張皇后不遠的地方,蘇貴妃似感受到了張皇后的睨望,嬌美的臉頰劃過一抹複雜,不過接下來卻幽幽出聲了:“呃……之前因爲本宮的疏忽大意,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還讓皇后娘娘受了委屈,如今真相大白,皇后娘娘已經搬回鳳央宮,重掌後宮大局。”
聞言,男人深邃的眸光倏然暗下,而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亦劃過一抹精光,不難看出蘇貴妃說話的模樣有些奇怪,剛纔那話更像是被人威脅逼迫着說出來似的。
“好了,過去那些鬧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兒是小世子的好日子,皇上下旨大設酒宴上下歡慶三日,你們個個就不能說點高興的事麼?”太后娘娘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悅。
見太后不悅了,這些嬪妃娘娘們自然也都收斂了起來,原本臉上沒有笑意的,也都勉強噙着淺笑,溫詩韻小心翼翼上前:“太后娘娘抱着孩子這麼久,胳膊恐怕累了,還是讓詩韻給您換把手吧。”
“哀家不累,雲心大師來了……”太后娘娘神采奕奕,抱着孩子徑自朝雲心大師的方向迎去,皇甫羽晴緊隨身側,雖然她並非善男信女,可是太后娘娘的一番好意還是得領情的。
雲心大師從袖中掏出一隻手指粗細的桃木劍來,遞向太后娘娘身邊的皇甫羽晴:“這隻桃木劍是用佛祖碗樽把柄的一根碎木所制,放在小世子身邊可以避邪。”
“多謝大師。”皇甫羽晴恭敬謙卑的雙手接過桃木劍,頷首點頭。
“聖上有旨,宮中大擺酒宴連慶三日,大師不如留下來同慶如何……”太后娘娘低沉道,卻是被雲心大師婉言拒絕了。
“多謝太后娘娘美意,老僧還是先行告辭了。”
雲心大師剛走,宮人尖銳的嗓音便在慈心宮外響起:“皇上駕到--”
南宮彥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隨他身後進殿的還有其餘三位皇子,南宮龍菁和南宮龍硯走在前面,南宮龍夔則緩緩隨後進來
。
皇甫羽晴有注意到,當這兄弟四人在狹小的偏殿聚在一起時,眸光各異,平日裡與南宮龍澤交情甚好的三皇子南宮龍硯,倆人今日見了面連個招呼也未打。
反倒是南宮龍夔緩步上前,眸光凝向南宮龍澤,醇厚低沉的道了句:“恭喜四弟喜得貴子,四弟妹爲咱們皇家開枝散葉,同樣是功不可沒!”
說到後面,男人深邃的瞳仁深凝向皇甫羽晴的方向,與女人清澈的水眸相對,皇甫羽晴微微頷首,算是回了禮。
“看這孩子生着一臉福相,老二說得對,晴兒功不可沒呀!這次你們母子回宮就多住幾日,太后前些天就一直在朕的耳邊唸叨,朕的耳根子都快被磨出繭來了,只要晴兒你把孩子照顧好,把老太后哄好,你想要什麼……朕都賞賜給你。”南宮彥的心情看起來亦是不錯,從老太后手裡小心翼翼的接抱過孩子,同樣是笑得嘴都合不攏。
這母子二人同樣將剛出生沒幾天的娃兒當成寶貝似的模樣,讓嬪妃中有些人顯得不悅了,最先說話的人則是武德妃,聽似漫不經心的低沉道:“皇上可別只顧着疼皇孫,就忘記了兒子的婚事兒,蘇三小姐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皇上什麼時候挑選個好日子,早些讓她和夔兒成親?”幽懷淺寵。
當武德妃的這句話說出來時,偏殿上好幾個人的臉色都驟然僵滯,其中也包括皇甫羽晴在內,顯得有些驚詫,聽起來蘇三小姐眼下應該是在宮中,而南宮龍澤誨暗如深的鷹眸同樣劃過一抹複雜,這一個月來他幾乎能尋的地方都尋遍了,沒有想到南宮龍硯竟然把蘇舞就藏在宮中。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已經於事無補,經過上次大婚被劫後,不論是蘇貴妃還是南宮龍夔,都絕不可能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二哥這是還要娶蘇三小姐麼?人失蹤了這麼久……”南宮龍澤醇厚低沉的口吻聽似漫不經心,可以細細揣摩之下卻又讓人感覺到怪怪的,皇甫羽晴不由凝向男人,他這是在提醒大家,蘇三小姐失蹤這麼長時間,是否還是清白之軀確實值得懷疑。
顯然,男人還是不想讓蘇舞嫁給二皇子,雖然皇甫羽晴也並不希望男人嫁給二皇子,可是當這話從南宮龍澤嘴裡說出來時,還是讓她心裡萌生出一絲不爽
。
而南宮龍澤的話出,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光亦劃過一抹誨暗,不過反應最大的人應該還要屬蘇貴妃,大家都知道蘇三小姐被賊人擄走了好幾個月之久,雖然已經在宮外請婆子看過,證明她依然是完壁之身,可是就算是他們知道,外人也未必相信。
再加上張皇后的事情,着實也讓蘇貴妃覺得胸口發堵,可是蘇舞畢竟是她的親妹子,爲了妹妹能夠平安歸來,她也只好答應了南宮龍硯的條件,雖然心不甘情不願,最終也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
“平南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家蘇舞向來都是潔身自好的好姑娘,哪怕是被賊人擄了去,若是毀了清白,她恐怕也是活不下來的。”蘇貴妃的口吻顯然透着幾分不悅,此刻關係到妹妹的終身大事,她也顧不得太多了,哪怕對方的身份是平南王,她也絕不會留情。
南宮龍澤不再吱聲,他的本意其實並不是想抵毀蘇舞的清白,只不過是想斷了南宮龍夔的念想,因爲他太瞭解南宮龍夔的性子了,他是個疑心極重的男人,更是不能容易女人有一丁點的瑕疵,剛纔經他這麼一提醒,想必應該也是不會再答應這門婚事的。
“你們要吵都出去吵,別嚇壞了孩子,也讓哀家的慈心宮清靜一點兒。”太后娘娘眉頭皺起,瞥了一眼南宮彥懷裡的嬰兒。11745938
老太后不高興了,南宮彥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深凝蘇貴妃一眼,銳利凜冽的眸光也不由令女人身子微微一顫,這兩年來他一直寵着這個女人,幾乎是百依百順,可是若讓男人母親和女人之間做出決擇,他當然更偏向的還是自己的母親。
這會兒蘇貴妃尖銳的聲音招來了太后娘娘的不滿,也讓南宮彥有些不悅,男人凜冽的眸光冷冷從女人身上劃過,低沉道:“愛妃先回漫花宮陪你妹妹吧,今日的酒宴你就不必去了。”
隨着男人這一聲令下,蘇貴妃水眸劃過一抹不能置信的驚詫之色,還想開口說什麼,卻接收到武德妃警告的眸光,到了嘴邊的話便又生生的嚥進了肚子裡。
而武德妃對蘇貴妃投去的目光,分毫不差的落入皇甫羽晴眸底,皇甫羽晴也看得明白,武德妃到底入宮的時間長,比起蘇貴妃來還是要精明許多,剛纔若不是她警告蘇貴妃別再糾纏下去,蘇貴妃此刻一定會惹得龍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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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着武德妃抱以一記感激眸光,蘇貴妃朝太后娘娘和皇上福身告退,很快便消失在殿門外。望着女人背影消失的方向,皇甫羽晴的水眸也越凝越深,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見見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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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乳名叫“布離”,這個名離着實讓所有人感到疑惑,唯有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剛剛足月的小子這天晚上倒是賞面的很,眼睛睜得大大的,還不時咧嘴綻放可愛笑容,趁着酒宴的熱鬧勁兒,大傢伙的注意力全都在孩子身上,皇甫羽晴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大殿。
走出殿門,女人目標明確的朝着漫花宮的方向走去,她也說不出自己出於什麼用意,總之就是想見見蘇舞,想和她說說話。
漫花宮殿門的丫鬟看見皇甫羽晴,先是一怔,再反應過來連聲請安:“奴婢參見平南王妃,請王妃稍候片刻,奴婢這就進去向貴妃娘娘稟告。”
皇甫羽晴點點頭,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便有丫鬟出來引着她進了殿門,對於她的到來,蘇貴妃似顯得有些意外,不過當聽明白皇甫羽晴來意,知道她是想見蘇舞時,女人漂亮的杏眸劃過一抹複雜異色,將皇甫羽晴由上至下打量一番,溫婉輕柔的嗓音亦透着猜忌--
“平南王妃怎麼突然關心起本宮的妹妹來?不會是平南王讓你來打探什麼吧?”
“蘇貴妃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見見蘇三小姐,絕沒有任何歹意。”皇甫羽晴淡淡道,清澈澄淨的水眸凝對着對方漂亮的杏眸,落落大方。
蘇貴妃低垂眼斂稍稍沉思數秒,水眸再凝對上女人的水眸時,眸光多了一份篤定沉着,倏然點頭,一臉正色的道:“你來得正好,本宮帶你去見她,正好也有樣東西給你看。”
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複雜,不明白蘇貴妃突然改變心意的原因,不過女人說有東西給她看,她倒也有興趣知道是什麼東西。
跟着蘇貴妃朝漫花宮的另一頭走去,皇甫羽晴注意到這邊廂苑外守備森嚴,門口有不少侍衛,若是仔細想想,倒也能察覺出幾分端倪。
從長廊到屋內都懸掛着明亮的八角宮燈,皇甫羽晴一進屋便看見了蘇舞的身影,她看上去好像更瘦了些,當看見走進屋內的皇甫羽晴時,眸底閃過一抹光亮,不過很快卻又暗了下去
。
“平南王妃可以看看這個……”蘇貴妃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錦盒,打開來裡面擱放着一張泛黃的紙張,皇甫羽晴看見裡面的內容時,水眸劃過一抹複雜,這是京城裡有名的接生婆摁下的手印,證明蘇舞經她手驗身,證明目前還是處、女。
蘇貴妃之所以這樣做,想必是想通過皇甫羽晴之口將話傳出去,讓大家都知道蘇三小姐依然是清白之身,這樣的事情蘇貴妃不是第一次做,皇甫羽晴現在已經十分清楚她的手段了。
不過,看見這張紙,卻還是讓皇甫羽晴心底漾起一抹異樣情緒,之前一直對南宮龍澤和蘇舞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感到懷疑,如今看來,南宮龍澤沒有說謊,雖然將蘇舞關藏了幾個月之久,但是他確實未動過她一根汗毛。
這樣說來,男人倒也還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不強人所難,不趁人之危,可是……到了她這兒,他的爲人似乎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強人所難,趁人之危的事情都讓他幹盡了,纔剛剛藉着幫她救爹的名義,威脅強迫過她……
“這個……蘇貴妃還是先收起來,我已經看清楚了,回頭也會將此事對王爺稟明。”皇甫羽晴淡淡出聲:“不過眼下,我倒是希望能和蘇三小姐單獨聊聊,不知蘇貴妃能不能……”
蘇貴妃杏眸閃過一抹複雜,雖顯得有些猶豫,卻還是點頭應了來:“那……你們聊會兒吧,本宮正好也還有點事兒。”
蘇貴妃走了,屋子裡只剩下皇甫羽晴和蘇舞,蘇舞顯得格外安靜,從見到皇甫羽晴到現在,她一句話也沒說過,眸光也只是從皇甫羽晴臉上淡淡劃過……
“蘇姑娘你還好吧?”皇甫羽晴抿了抿脣,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我很好。”蘇舞的語氣顯得很平靜,與皇甫羽晴記憶中的形象似乎相差甚遠,短短几個月,往昔這位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似變得堅強了。
“其實我心裡……對你一直有愧疚。”皇甫羽晴欲言又止,終於說出了口:“看着你受苦落難,我卻什麼也幫不了你。”
“或許這就是命數吧,如今我已經認命了
。”蘇舞緩緩站起身來,凝向皇甫羽晴道:“平南王妃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論結果如何,這都是我的命。”
“不,我……我不是好人。”皇甫羽晴內心的負疚感開始犯濫,一個勁的搖着頭,連聲道:“至少對於蘇姑娘而言,我什麼也沒有爲你做過,當我發現是王爺和三皇子在大婚之日劫走了你時,我也沒有想過要救你,當時我完全被妒忌衝昏了頭腦。”
她脫口而出的話不禁令蘇舞的眸光微怔,不過數秒後她說出的話,也同樣讓皇甫羽晴很震驚。
“平南王妃不會是以爲平南王依然還喜歡我吧?其實……從幾個月前我就發現,平南王喜歡的人其實是王妃你,每次他看你時眼睛裡迸射出的那抹光彩,只有喜歡一個人時纔會有好樣的眼神。”蘇舞的語氣很平靜,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皇甫羽晴,淡淡出聲:“還有三皇子……二皇子,他們都喜歡你。”
皇甫羽晴整個人當場石化,怔愣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不僅僅是因爲蘇舞說南宮龍澤喜歡的人是自己,而是她很驚詫蘇舞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她剛纔還提到了南宮龍硯和……南宮龍夔!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把南宮龍夔也牽扯出來,那個詭計多端的男人,怎麼可能……
僅憑這一點,皇甫羽晴絕對不可能相信蘇舞的判斷,不過既然提到這裡,她也不得不提,水眸小心翼翼的凝望向蘇舞,輕言道:“今兒我聽他們說,要再擇日爲你和二皇子舉辦婚禮。”
聽到這個消息,蘇舞同樣顯得很平靜,脣角甚至勾起一抹淺笑,搖搖頭:“都說了這就是命中註定,想逃也逃不掉。我認命了……”
皇甫羽晴不能置信的輕搖搖頭,低沉出聲:“蘇姑娘……你變了!”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接受了。”蘇舞脣角勾起一抹澀笑,這模樣看着不禁令人心生憐憫,皇甫羽晴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脫口而出--
“杜大夫人呢?王爺不是已經放了他嗎?如果他真心想和蘇姑娘在一起,這個時候就應該站出來……”
“杜大夫他……訂婚了!”蘇舞的語氣很平靜,不過停頓的那下依然讓人感覺到氣息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