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龍澤同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身旁的上官沫,對於他和姚天真之間的關係看着還真是一頭霧水,有些捉摸不透,不過他卻是很有興趣知道這男人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只聞見上官沫眸底的神色在經過一番糾結後,醇厚低沉的聲音也隨之傳出:“等等——”
男人低沉的嗓音甚是緩慢,與生俱來的震懾力依然吸引了衆人的眼球,姚大人和姚夫人都不約而同的朝他睨去,其它人的視線也同樣落在他身上。
上官沫的俊顏劃過一抹不自然,性感的薄脣微微扯動兩下,到了嘴邊的話似乎難以啓齒般,猶豫了數秒後最於吐出:“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今日比武招親的擂主應該是在下,就算是選親,那也輪不到莫鏢頭……”
他的話出,莫清遠頓時拍案而起,滿臉怒氣,居高臨下之勢凝盯着面前的男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壞脾氣,低沉反問道:“在下今日坐在這裡,是受姚大人之邀,至於姚大小姐許配給何人,自然也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什麼時候輪到上官公子摻言。”
莫清遠看起來確實是氣到了,此時此刻姚大人也不得不開口說話,深邃的眸底漾着濃濃疑惑,同樣凝望着上官沫:“上官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你說……要放棄擂主的資格,所以老夫才讓人去請了莫鏢頭,這一點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可以做證。”
說完,姚大人不得不將目光轉移到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的身上,希望他們能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眼下上官沫突然改變了主意,讓事情陷入了兩難境地,也同樣讓他很爲難
。
“這個……本妃確實可以做證,上官公子之前在看見姚二小姐和姚三小姐的時候放棄了擂主資格,不過……那個時候並沒有姚大小姐在場,如果現在他是爲了姚大小姐而改變了主意,倒也情有可原。”皇甫羽晴與南宮龍澤相視一笑,頗有默契的點點頭,顯然夫妻二人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並且還爲上官沫突然改變心意暗暗高興。
聞言,姚大人頓時明白了他們的心意,明顯是幫着上官沫的,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姚夫人心裡卻是有些不痛快了,如果姚天真嫁給莫清遠,她倒是沒有二話可說,可眼前的這個上官沫顯然後臺要比莫清遠硬的多,而且也是她兩個女兒心儀的對象,若是就這樣白白便宜了姚天真,肯定是讓她們母女三人都不痛快的事兒。
姚夫人輕瞪着正在說話的上官沫,這一眼雖然是瞪,卻更似媚眼如絲,只見婦人緩緩起身朝前兩步,看看上官沫,再看看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輕笑道——
“看看這事兒鬧得……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兒,莫鏢頭一心是爲了天真而來,這我們大家也都看見了,上官公子之前就已經說過是鬧着玩的,可見他並非爲天真而來,如此一來,不如將天真許配給莫鏢頭,再由上官公子在苗兒和芊兒其中選一個,豈不是皆都圓滿了?!”女人說話時臉上噙着嫵媚動人的笑容,身影如火蝶般在廳堂內來回穿梭踱步,似想讓自己的話說在場的每一個人。
上官沫的眸光只是從她臉上一掃而過,淡淡出聲:“姚夫人是沒有聽明白太子妃剛纔的話麼??在下若是對二小姐和三小姐有意思,剛纔就不會婉然拒絕了。”
上官沫的話裡雖然沒有半點貶低姚芊芊和姚苗苗的意思,可是直白的低沉嗓音落入耳底,依然那母女三人很是尷尬,也讓凝固的空氣僵滯到極點。
上官沫這一開口,退到位置坐下的姚芊芊和姚苗苗姐妹二人身體頓時都僵滯住,就像被一道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了,套上一道虛無的束縛。
見姚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陷入十分難堪地步,皇甫羽晴莞爾一笑,故意開口打破了僵峙的氣氛,輕鬆的口吻淡淡逸出:“手心手背都是肉,姚夫人又何必計較那麼多,既然莫鏢頭和上官沫都是爲了姚大小姐而來的意思,那就讓姚大小姐自個兒挑一個,情投意合,這纔是真正的圓滿
。姚夫人,你覺得本妃說的對嗎?”
姚夫人雖然心裡極度不爽,卻也只能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連連點頭:“太子妃說的極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天真喜歡就好……”
姚大人經過皇甫羽晴這番話一點撥,頓也茅塞頓開,連連點頭:“是是是,太子妃說的極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雖然老夫是急着想將天真這丫頭的終生大事給辦了,但若是他們能夠情投意合,這纔是讓人求之不得的圓滿。”
“既然姚大人和夫人都想明白了,那不妨就讓姚大小姐自個兒選吧。”皇甫羽晴莞爾一笑,她的話出,不禁招來姚天真投來的異樣眸光。
姚天真若有所思的凝向皇甫羽晴,不知爲何,總覺得皇甫羽晴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幫自己,可爲何她卻有一種趕鴨子上架被算計的感覺,還想再多思忖一會兒,可是眼下卻沒有辦法定下心來,因爲廳堂裡所有的視線此刻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大家夥兒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姚天真撅着櫻紅的小嘴呶向上官沫的方向,略帶負氣的輕嗔出聲:“如果一定要選的話,女兒當然是選上官沫,現在爹爹可以放我走了麼?”
姚大人如墨的深邃瞳仁深處閃過一道複雜異光,看着姚天真的樣子顯然是敷衍他,於是回眸再深凝向上官沫,一本正經的認真道:“上官沫,你對天真可是真心的?”
上官沫臉上的表情微微僵滯數秒,脣角抽扯兩下,緩慢低沉出聲:“這個毋庸置疑,在下對天真當然是真心的……”
“既然如此,三日後舉辦婚禮,你可答應?”姚大人亦若有所思,緩緩低沉出聲。
這個要求讓上官沫又是一怔,數秒都沒有回答,聽不見他的迴應,姚大人幽暗的眸子倏然一下變得更暗了,又將目光投望向莫清遠,淡淡道:“今日比武招親最後只剩下你們二人,老夫更沒想到的是你倆竟然都是爲了天真而來,現在老夫有一個要求,誰若是能夠答應三日內和天真完婚,老夫就把女兒嫁給誰。”
“我答應——”
“我答應——”
不等姚大人說話的最後一個字落音,兩個男人便異口同聲的應答出聲,相較起剛纔的猶豫,這會兒上官沫倒是半刻也不顯拖拉,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忍不住又笑了,顯然那個上官沫是極需要有人狠狠地刺激他一下
。
姚大人脣角亦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柔軟,意味深長的深凝了上官沫一眼,再看看另一側站立的姚天真,那丫頭臉上的表情着實鬆了一大口氣,剛纔上官沫不言不語的模樣令她虛驚一場。
“既然你們倆個都說能答應在三日之內完婚,那老夫現在還有一個要求……”姚大人脣角的笑容越漾越深,仿若有一種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高深感覺。
“姚大人但說無妨……”莫清遠急切出聲,眼下的情勢看來他是佔了下風,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姚大人剛纔提出上一個要求的時候,上官沫曾有過片刻的猶豫,也就意味着自己還有一線希望,而且從姚大人高深莫測的眸光裡,他的直覺也能知道,姚大人提出的這個要求比起上一個而言,肯定會加大難度係數,只要他能夠做到,就極有可能戰勝上官沫,贏得美人歸。
上官沫沉默不語,鐫刻的俊顏肅然凝重,保持着極高的認真度,莫清遠能夠感受到的一切,他也同樣能夠感受到,此刻一瞬不瞬的凝盯着姚大人的嘴,不敢有半點馬虎大意。
“老夫希望婚禮儀式能夠在姚家舉行,雖然老夫有三個女兒,膝下卻無一子,所以想招婿入贅,你們……意下如何?”姚大人的聲音不大,眸光錯綜複雜,眼神亦在上官沫和莫清遠二人臉上來回遊梭,不放過他們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這個要求一出,莫清遠也不由愣住了,他可是莫家的獨子,怎麼能入贅姚家呢?就算是他肯答應,莫老爺子也未必會肯,所以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莫清遠有些猶豫了。
“姚大人,除了這一點,其餘的……在下都可以答應您老人家。”莫清遠皺了皺眉頭,低沉道:“相信這個要求不僅只有在下不能接受,但凡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恐怕都不能接受。”
“我答應!”上官沫淡淡幽幽的聲音響起,依然面無表情,淡漠的口吻就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三個字吐出的同時,略帶挑釁的眼神還刻意從莫清遠身上淡淡掃過。
莫清遠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綠,似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念念不捨的眸光再次落到姚天真的身上,只是女人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瞧過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