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深沉,已經是三更天了,帶着顧卿在夜色下飛馳。
在烈王府的牆角站好,蕭引問着每個晚上都會問的問題:“今晚都幹了什麼?”
顧卿茫然都搖搖頭:“我在坐着喝茶。”
蕭引皺眉,知曉自己的迷魂術是不會有差遲的,顧卿所言不假,蕭引心底的疑惑更加深了,看了眼顧卿茫然的眼睛,已經沒了白日的清澈靈動,乖巧有餘,靈活不足,還時常出漏子!
帶着她飛進王府,沒想到還沒到關押顧卿的柴房,就看到了一個白衣翩飛的男子,急忙壓下了身子,可是顧卿卻不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只是知道自己有些痛,哎呀了一聲。
蕭引暗道一聲不好,果不其然,看見傅景落臉上帶着幾分深意的笑容:“既然來都來了,不打算下來坐坐?”
蕭引知道,這要是答應坐下,估計就走不了了。
遂即笑了笑:“王妃糊塗愛跑,現在送還給你們!”
他一下子將顧卿扔了出去,顧卿直接哎呀了一聲,便穩穩的掉在了傅景落的懷中。
傅景落微微皺眉,正想放下顧卿上前追認,沒想到蕭引的命令就來了。
“抱住他!”
顧卿二話不說,直接抱住。
傅景落這才發現顧卿的不對勁,雙眼無神,動作僵硬,便顧不得去追蕭引,轉而查看顧卿有沒有差池。
可是顧卿沒有得到鬆手的命令,死活都不願意鬆手,就這麼明目張膽,毫不顧忌的一把抱住,隨着傅景落的掙扎,那白色的錦袍隱隱有撕裂的痕跡。
傅景落臉上的淡然神色消失不見,面對這樣的顧卿,又不能下手,然後無奈的摟上了顧卿的腰身。
書房的燭火還亮着,傅景落知曉他這幾晚估計是睡不安穩了,直接去了書房敲門。
北唐烈暗沉的眼眸一下子睜開,似乎有些不滿意沉思被人打斷,所以聲音格外的寒冷:“滾。”
傅景落看了眼懷中死活不肯撒手的顧卿,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笑了:“你如果還不開門,你的王妃可就要和我走了。”
“你胡說什麼?”裡面傳來北唐烈森寒的聲音。
傅景落看着顧卿乾淨的容顏,沒有胭脂的香味,現在兩具身體貼的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一路上抱着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十分的柔軟,有種讓人愛不釋手的感覺。
他有些迷戀,但是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輕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既然如此,我便帶她走了。”
轉身的瞬間,身後那緊閉的房門猛地打開了。
北唐烈第一眼就看見了依偎在傅景落懷中,死死抱住他的顧卿,眼底的眸光跳動,不客氣的一把拽了過來。
因爲大力,顧卿一下子沒支撐住,跌倒在北唐烈的懷中,雙手緊扣,一下子抱住了北唐烈。
蕭引說抱住他,也沒說什麼人,所以顧卿聽着他的話,逮一個抱一個。如果離去的蕭引知曉她是這麼理解的話,估計要哭死了。
北唐烈即刻發現了不對勁,顧卿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緊緊的抱住了他,頓時眉頭緊皺,看着傅景落,等着他的回答。
“我都說了
,你再不開門你的王妃可就要和我走了。”
“她爲何和你在一起?”他寒聲問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個是自己的王妃,一個是自己的摯友,雖然他從不懷疑傅景落的爲人,但是他懷疑顧卿的爲人!
傅景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臉上揚起明月一般的笑容:“你的王妃被人送回,我正好看見了,沒想到那人命令她抱住我,阻礙我的步伐,於是就出現你看到的那一幕了。”
北唐烈看着懷中面無表情,眼神迷茫的顧卿,眉心緊蹙:“她是中了迷魂曲?”
“天下也就只有一人能將迷魂曲奏出了,你該擔心的是,她失蹤幾晚了?王府一定有他的人,否則怎麼趁顧卿關在柴房的時候行動?”
傅景落一番話讓北唐烈的眼神十分可怕,他的眼眸顏色越是深沉,代表他越是隱忍,只怕這一旦爆發,就是更可怕。
傅景落看了看他懷中有些傻乎乎的顧卿:“人已經給你帶到了,那我就走了。”
北唐烈也沒說什麼,反手握住顧卿的細腰,轉身關上了書房的門。
北唐烈用力了幾分,發現根本無動於衷,就算力道大了,顧卿也是面無表情,根本不知道痛一般。他不敢用力怕傷着他,便鬆開了手,只是顧卿這樣子抱着他,兩人都行動不便。
就在北唐烈凝眉思考的時候,突然懷中的顧卿輕不可聞的動了一下。
北唐烈皺眉,順着她的眼神看了過去,沒想到顧卿的視線筆直的落在書桌上的一碟糕點上,那是踏月先前的時候送過來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想吃?”北唐烈問道。
顧卿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手上的力道都鬆懈了幾分。
“去拿吧。”北唐烈也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沒想到顧卿真的鬆開了手,直接向糕點走了過去。
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動作僵硬的拿着一塊馬蹄糕塞在肚子裡。不一會兒顧卿就吃了個乾淨,又走了回來,直接抱住了北唐烈。
北唐烈眉輕輕上揚,有些輕笑的問道:“吃飽了嗎?”
懷裡的顧卿蹭着他的衣服搖搖頭。
“那我再給你吃的,你不許抱着我可好?然後告訴我你晚上都幹什麼去了。”
顧卿點點頭,但是手沒有撒開的意思,意思十分明顯,你先給我吃的再說。
北唐烈失聲笑了起來,這個顧卿也不算是真傻!
如果此時的蕭引知道顧卿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被人收買,不知作何感想。
北唐烈連忙傳來踏月,吩咐下去,不一會供人休息的案几上就擺放了好幾樣精緻的點心。
顧卿這才木訥的鬆開了手,走了過去,一口一個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沒見人,一直在喝茶。”
他有些皺眉,但是知曉她說的是實話,於是端着茶走到她的面前,誘哄道:“想喝嗎?”
顧卿塞了一嘴的糕點,確實有些渴了,她點點頭,迷茫的眼睛有了一絲光彩。
北唐烈輕笑,突然發現這樣好騙的顧卿還是不錯的。他問道:“你喜歡本王嗎?”
顧卿點點頭,突然又搖搖頭。北唐烈有些不悅,問道:“你不喜歡?”
“喜歡。”她聲線平緩的說道。
“那你爲什麼搖頭?”
“我怕。”現在的顧卿是最誠實不過的,問什麼都會回答的。
“那你喜歡本王什麼?”北唐烈繼續問道。
哪裡知道顧卿不幹了,嘴巴緊緊抿着,眼神筆直的落在他手裡的那盞茶上面。北唐烈啞然失笑,將手上的茶遞給了她。
“你還沒有告訴本王,你喜歡本王什麼?”北唐烈繼續問道。
顧卿看着他不說話,現在已經吃飽喝足了,沒有必要回答他的問題了。
“還真現實。”北唐烈的眉頭不悅的蹙起,沒想到就算變得聽話的顧卿也會這麼不順他的心意。
他眼波流轉,突然邪魅一笑:“你想不想畫本王的裸體?”現在的北唐烈已經化身爲狼外婆,甚至不惜以身體色誘了。
顧卿的眼睛一下子綻放光芒:“想。”
北唐烈敏銳的抓住她的眼底的光芒,笑容更加邪魅:“那你告訴本王,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的裸體。”
聞言,北唐烈眉毛狠狠挑起,不確信的問道:“還有呢?”
“沒有了。”現在的顧卿感受不到北唐烈那殺人的目光,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北唐烈皺着眉,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你喜歡傅景落嗎?”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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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我想畫他的裸體。”
北唐烈此時已經臉色一片黑沉,看向顧卿的眼神也帶着幾分寒意,這個膽大的女人,要不是今日試探了一下,殊不知她竟然膽大包天,對着自己以外的男人有這樣的企圖!
他聲音森寒,繼續問道:“那踏月呢?”
聞言,她似乎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不是黃金比例,不好看。”
北唐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前的桌子應聲粉碎,可是顧卿臉上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只是眼睛平視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想畫誰的裸體?”
顧卿竟然伸出來兩隻手,開始挨個扳指頭:“北唐烈,傅景落,蕭引,李墨……李墨也不錯……還有宋離、青玉……”
北唐烈每聽她報一個人名字,臉色的顏色就黑沉一分,一張臉到最後又黑又臭。沒想到顧卿男女通吃,甚至連青玉這個八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顧卿認認真真的數起了指頭,算了一下:“才八個。”
“才?”他眼神極其的不善,真的想上前好好的教訓一下顧卿,可是她現在不怕死也不怕疼!他滿腹怒火無處宣泄,第一次感受到無力。
見北唐烈氣的不說話,她竟然不顧面前尖銳的木屑,直接一掌按了下去,另一隻手拽着他的衣服:“你說好了要給我畫裸體的。”
北唐烈一下子抓起她的手,手掌上插着好幾塊細小的木屑,有殷紅的鮮血緩緩的冒出。
“你不知痛嗎?”北唐烈的聲音帶上了責備和輕微的心疼。
顧卿沒有任何表情:“你說好了要給我畫裸體的!”她又重複一遍。
“乖乖不用動,包紮完了就答應你。”
這一句話十分管用,顧卿真的坐在那裡乖乖不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