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對他沒有問東問西十分的滿意,便拿着劍直接站了起來,“事情都已經交代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一等!”蕭粟卻突然攔住了千末,“我還不知道姑娘的尊姓大名呢!”
顧月白以爲他想問的是千末的姓名便冷聲道:“你想的太多了吧!想知道主子的姓名便去問她,她若是想要告訴你,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她說完了這一番話,便直接的走了出去。
蕭粟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十分的尷尬,其實他想要問道是她的姓名。
鳳延陵輕輕一笑,“你又何必這樣心急呢,以後接觸的機會還有很多,總是能知道的!”
蕭粟看着他那一副偷掖的樣子,更是有些尷尬。
顧月白走出院子沒有多久,便迎面撞上了顧月凌,看他一臉的怒氣,便知道他怕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便立刻心虛的問道:“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主子的事情都敢隨意告訴他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不忠不義!”顧月凌一把把顧月白拉到一處假山後面,怒聲道。
顧月白卻已經有些生氣,一把甩開他的手,怒聲的頂回去,“我這麼做是爲了能讓主子活下來,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主子去死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本來就有圖謀的四皇子!你當真以爲他們能真的爲主子考慮嗎?”顧月凌又怒聲問道。
顧月白反問道:“那我問你,就算是真心的爲主子着想,你又能做到什麼?!主子的心照舊死了,若是不能讓她自己想過來,咱們做什麼都沒用的!但是若是等她自己想明白,咱們就更加的不能放任她讓她去尋找,要給她留出更多的時間來才行!”
顧月凌有一瞬的沉默,看着顧月白的眼睛,許久才說出來一句,“可是這樣會對不起主子!”
“你現在就不要想這麼多了!”顧月白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個死心眼,便問道:“你想不想讓主子活着!”
顧月凌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想不想讓主子不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不再這麼痛苦了?”顧月白又問道。
顧月凌還是點了點頭。
“這樣不就結了,只要是這樣做便能讓主子繼續活着!以後的事情,咱們就更加盡心的伺候主子,總有一天主子會明白我們的苦心,不會這則怪我們的!”顧月白又說道。
顧月凌卻已經被她說服了,臉上已經沒有憤怒之色和猶豫,因爲他是真的想要主子好好的活下來。
三天之後,鳳延陵就再次來到了千末的小院,千末又像往常一樣在院中曬着太陽休息,手邊的確實一罈酒,像是她這般白天就酒不離手的人,或許也不多了。
“在下可有榮幸與姑娘共飲?”他嘴上雖然是詢問,但是手中卻已經拿起酒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千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一眼,便又閉上了眼睛,眼中佈滿了血絲十分的,帶着十足的睏倦,但是眼睛卻依舊十分的明亮,這雙眸子也肯定是從無數的苦難當中洗刷出來的吧!
鳳延陵仰頭便把一碗酒就喝了下去,爽朗的一笑,“果然是好酒啊!這就是記憶中的額那個味道,但是恐怕是沒有人再有口福嘗一嘗這個酒了,那酒館裡的醉人夢,都被我和蕭粟搬到了姑娘這裡!”
千末依舊是沒有擡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微雨在這時候適時的開口,冷聲道:“四皇子若是沒有事就先離開吧,等到主子清閒的時候,四皇子再來與她把酒言歡吧!”
這些話是顧月白讓她說的,總之就是一定要變現出一副不想讓這個四皇子和千末扯上一點關係的樣子。
鳳延陵看着微雨朗然一笑,“怎麼姑娘是怕我把你主子的酒都喝了嗎?莫要怕,今天喝一罈,等到明年新酒出來,我陪你主子兩壇!”
微雨只是皺着眉頭不說話了。
鳳延陵就舉着酒碗輕輕的晃了晃裡面清澈的酒,“激盪當初第一次喝這酒我才只有十歲,偷跑出宮來與蕭粟兩個人來這酒館中像個大人的樣子,喝了一個爛醉!結果當天晚上回宮的時候,母親便已經拿着荊條在等着我了!那晚上酒的滋味難忘,這捱了一頓打的滋味也是難忘。在我的記憶中,那也是母親發脾氣發的最重的一次,平時的她總是那麼的溫婉。”
他好像是陷入在自己的回憶中,眼神更加的柔和,輕飄飄的,讓人看着都覺得舒服,“那也是我最後一次那麼調皮了,半個月之後我便被送到了邊關,說是去讓我好好的歷練歷練。走的那一天,母親那滾滾落在我脖子上的眼淚,滾燙的滋味也是終身難忘!”說着他便把那一碗酒再次喝了下去,直辣的眼眶發紅。
無論是爲了什麼將自己的心事,只要是這故事是真的,這感情自然也是真的。
千末依舊是沒有睜眼,但是睫毛卻微微顫動了一下,自然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邊關一呆便是十多年,我身邊還有兄弟的陪伴,但是她的身邊卻只有與她還不是一條心的宮女太監。她性子溫婉,又不會討好人,被陷害之後更是一句話都不肯說,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剛烈的性子!這十多年就算是身上沒有病痛,怕是這十年的孤獨,便已經讓一個人枯萎下去了。”他輕輕的嘆息着,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下。
一邊的千末才終於張開了眼睛,淡聲道:“原來四皇子是這樣一個小氣的人,既然是已經送人的酒,難道今天都要自己喝回去嗎?”
看她居然肯於自己說話了,便知道顧月白告訴他的果然都是真的,她在一方面真的是十分的心軟。
“姑娘說笑了,我已經和你的隨從講了,今天我喝一罈,明年我再送你兩壇!”鳳延陵的立刻笑道,眼中的溫柔彷彿就算是那春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