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最後的送別
?鐵甲軍返回西南,此次剿滅侵入大燕屠殺無辜百姓的蠻族,鐵甲軍功不可沒。
御林軍方面較爲安靜,因爲楚桓受傷的原因,堂堂丞相在他們的保護下居然還受傷了,所以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提。
不管會不會報功給他們,現在只求不罰。
而東齊方面,大軍護送着段冉的遺體返回了皇都。
秦箏沒有刻意的打聽,但云戰一直都有在瞭解,重要的告訴她,不重要的,他也就不說了。
很滿意這樣,她現在還真不能聽太多,否則,又該想起那天清晨的事情了。
段冉走了,每每想起這句話來,秦箏都有幾分恍惚,覺得好像這是一場夢,不是真的。
可,這就是真的,下一刻她又自己肯定。難過再次洶涌而來,心情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她應該是看慣了生死的那種人,可現在,她首次覺得老天真不公平。
雲戰一直很寬容,不似之前,秦箏一點分心,他就立即滿眼殺氣。
他現在表現出異常的大度,讓秦箏覺得很安心,其實她的男人真的不錯。
隊伍前行,西南的天氣與北方可是不一樣。
現在西南春暖花開,空氣和暖,新的一年來臨了,在這裡能最早的看見生機。
在北方那時她就說過,聽到春暖花開這個詞兒,她就覺得很悲傷。現在,找到了悲傷的源頭,原來,是因爲在這春暖花開時,段冉走了。
怕是以後她不能再好好地面對春暖花開這個詞兒了吧。
騎馬而行,秦箏一直倚靠着雲戰,累了就抱着他的腰小憩一會兒。醒了就睜眼直視前方,腦子裡亂亂的,胡思亂想。
西南的天空比北方的要藍,可能是因爲有草原的映襯吧,看起來就格外的高,格外的乾淨。
“一會兒就到驛站了,咱們今天早早的休息,明天會抵達大營。”雲戰的聲音在腦後響起,沉穩有力,聽起來讓人安全感十足。
“好啊,咱們離開許久了,終於回來了。大元帥,以後我再也不去北方了,太冷了,凍死人。”而且,北方也沒什麼好的回憶。
“不是很喜歡北方的火炕和火牆麼?”那時恨不得貼上去,現在卻好像沒了熱情。
“其實還是咱們的帳篷咱們的牀好,有利於夫妻感情。天冷的時候,就算是生氣的話,晚上睡覺也會抱在一起,否則就凍死了。”她笑眯眯的,可卻沒有往時那種歡快勁兒。
薄脣微揚,雲戰低頭在她發頂親了親,“我們家秦二變聰明瞭。”
“是吧?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揚起下頜,稍顯得意。
雲戰單手摟着她,聽她說話,剛硬的臉龐也變得柔和。
“這次的戰爭平息了,往後應該就會平靜了是不是?再也沒有敵人了。”所以她也不用怕了,不用怕再遇到敵人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敵人時刻都有,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雲戰是時刻都在警戒着,元帥本色。
秦箏仰臉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好吧,敗給你了。那你說,現在還有誰可能會成爲敵人呢?”
“大燕周邊國家無數,大國小國,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是敵人。”這是雲戰的觀點,儘管聽起來有點草木皆兵的嫌疑,可這就是大元帥的風格。
秦箏點點頭,“大元帥說的對。”
“嫌我說的話很無聊?”聽出秦箏有點壓抑的語氣,雲戰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沉悶。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往後再遇到的敵人,都是無恥的。咱們也要無恥,我也要無恥。”無恥才能勝利。
“之前的敵人有不無恥的?”雲戰心知她說着說着又該轉到段冉的身上去了。
“別生氣啊,我腦子進水了。”拍拍他胸口,秦箏笑眯眯,她再說下去,估計雲戰不想生氣也得生氣了。
垂眸看着她,雲戰的眼神兒有些危險,“我看你的腦子也是進水了。”
撇嘴,秦箏抱住他,“我腦子進水了你還打擊我?”
“行了,原諒你,下不爲例。”很快的原諒,雲戰還是第一次這樣。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他就輕易原諒她了。
秦箏輕笑,“我還沒從段冉的死中出來,一想起來我就覺得是在做夢,很恍惚。所以,親愛的,讓我自己調理一下啊。”
“好。”答應,雲戰是理解的。從此後,這世上僅有她一人與衆不同,她心底深處應該是覺得孤單的。
“你真好。”貼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若是能打你一頓,我早就動手了。”可是打不得。
“真討厭,我還想大元帥能繼續說甜言蜜語呢。”翻白眼兒,她簡直就是妄想啊。
雲戰揉揉她的頭,甜言蜜語他也會說,但絕不是在這大庭廣衆下。
長長舒口氣,和雲戰脣槍舌劍了一番,她這心裡舒坦多了。
回程的路走的很順利,沒有迴天陽關,而是回了雪山大營。
這裡的大營遷徙到了雪山以北的山中,因爲正在建行宮,所以大營的原址也僅剩一千餘兵士還在。
這就相當於一個不成熟的驛站,他們自是也不會的停留在這裡,是要進山的。
那行宮是雲戰建給秦箏的,這一點秦箏早就知道了。現在馬上就要過去了,秦箏佯裝不知,她要一直裝下去,等到雲戰親口告訴她的那天爲止。
不過,想起那行宮,不禁的想起段冉那時曾說過的話,他也在那裡建了行宮,與鐵甲軍建的行宮隔山相望。
不禁嘆口氣,隔山相望的行宮,可是他再也不能過來親眼見見了。
大部隊在原來的雪山大營原址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出發前往山中。現在大營在山裡,雖然遠了點兒,但是正好在與東齊的邊防線位置,這位置很不錯。
通往山裡的路,已經開闢出了陽關大道,樹木被清理,地面剷平,不算高的山巒直接被掘了。高一些的山,路就順着山邊繞過去,比之官道雖然差了點,但是更給人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秦箏沒想到這幫人的速度會這麼快,也很是詫異。不愧是雲戰的部下,做起事情來讓人找不出一個缺點來。
陽光燦爛,這山林不似北方白雪皚皚,反倒滿目青翠的很。有稀少的鳥兒在山中飛,現在鐵甲軍已經不禁鳥了,所以,鳥兒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也對,段冉已經死了,還禁鳥有什麼用?除了他,這世上再也沒人能化身成鳥兒了,所以也無需再擔憂頭上飛着的鳥兒會是敵軍派來偵查的。
往山裡走,可是遠得很,不似在地圖上看到的那樣。在這山裡需要走很久,才能抵達當時上官鐸喪命現在是鐵甲軍建行宮城嶺的地方。
在林中開闢出來的大道上走,秦箏側身坐在馬背上,抱着雲戰的腰,靠在他身上,舒坦的很。
不時的擡起腳碰一下從旁邊支出來的樹枝,顯得百無聊賴。
雲戰單手摟着她,手臂恍若這世上最安全的防線,時刻保護着她。所以秦箏才能這麼放心,這姿勢坐在馬上也能隨意的亂動。
“看看,那邊是什麼?”驀地,雲戰掐住她下頜,半強迫的讓她扭頭往他所指的方向看。
秦箏扭過頭去,視線於樹木的上空掠過,最後落在了一座最高最高的孤峰上。
那座孤峰?
猛然的,秦箏想起來了,擡手用力的打在雲戰的胸口,“大流氓。”
薄脣微揚,雲戰的笑不禁有幾分邪惡。那座孤峰,他們倆數次的在上面纏綿過。雖然高,可是很隱蔽,很安全。
“哪天再上去看看唄。”儘管剛剛還罵雲戰是大流氓,可轉瞬間她就改變了主意。
“好。”雲戰自是同意,這種事情沒理由不同意。
秦箏仰臉兒看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的抿起紅脣,“大元帥,下回你別答應的這麼快行麼?佯裝自己稍微爲難一下,顯得你不會那麼不值錢。”想也不想的就答應,感覺十分迫不及待。
垂眸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中盡是笑意,“怕你沒面子,那麼主動的邀請我。”
“我主動邀請你那是因爲我想說的是,咱們倆登高望遠,可沒像你那麼齷齪。”揚着下頜,她諸多理由。
“我也是啊,登高望遠。”雲戰煞有介事的點頭,表示自己的思想很純潔。
秦箏哽住,說來說去,反倒不純潔的那個是她了。
無力的靠在他懷裡,秦箏放棄,她現在說不過他。
這裡真是一點都不陌生,看到了某座山,當時的回憶就會涌入腦海,她與雲戰,還有顧尚文,曹綱,許多的人在這裡並肩戰鬥過。細細想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好像真的做過許多事情了。
她還見證了許多人的死亡,包括段冉。
思及段冉,秦箏的眼睛裡不免拂過一抹難過,一時半會兒的,她好像真的出不來了。
接近大營,這深山裡的大營佔地面積十分廣,將山裡密密麻麻的樹木都砍了,起伏不平的地面也剷平了,這裡還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如若不是那乾涸的瀑布還在不遠處,還真認不出這是哪裡了。
上官鐸就喪命於此,被那乾涸的瀑布之上,被雲戰一劍斬下頭顱。而且聽說,上官鐸的屍體沒人收殮,被野獸山鷹什麼的都給吃了。
這是個具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所以決計不能剷平了,要留着。
行宮正在建,不過進展也不算很快,現在也僅僅是在挖地建地基的階段。
遠遠地看了一眼,秦箏沒過去,到時建成,她再看不遲。
軍帳原地駐紮,待得這行宮城嶺建成,這些軍帳也就撤了,到時該與天陽關一樣,這裡會有一面堅強的堡壘,風雨不摧。
雲戰則在抵達後就離開了,元帥前來,那些兵將都等着他的指示呢。就算不指示,說一句話也是鼓勵。
秦箏覺得很累,在山中奔波了這麼久,她好久沒洗過澡沒睡過好覺了。
進了帳篷,不一會兒有親兵送來熱水,置辦的十分周密。
將帳篷的門掛上,秦箏脫下衣服洗澡,無意間低頭看了看自己,她這身上竟然也多處青紫。
距離在山裡碰見那蠻人,現今爲止已經有十幾天了,身上的青紫還在,她這皮膚還真是老太君級別的,得好生照料,否則就給找事兒。
因爲沒洗過澡,她胸前還有一些血跡,儘管早已乾涸,可卻讓秦箏不禁的想起那個清晨來。
段冉的血是溫熱的,那感覺記憶猶新,這水的和他的血似乎一個溫度,讓秦箏不禁有錯覺,這水好似就是血。
閉上眼睛,秦箏深深的吸一口氣,驀地身子一沉沉進水裡,她要將這一切都洗掉。
東齊方面沒有什麼新消息傳來,秦箏也沒去問雲戰,但想來他是應該時刻關注的,只是沒有重要的告訴她。
如若去送段冉最後一程,應該很快出發纔是,否則到了東齊的大都,可能段冉已經被送入陵寢了。
但云戰始終什麼都沒說,她就算是焦急也說不出口,畢竟當時她說了,這事兒由雲戰來辦。
等了五天,在秦箏終於感覺憋不住的時候,雲戰將最新消息告訴她了。
東齊的小皇帝親自扶棺,將段冉的遺體送往南部的陵墓。
“陵墓?東齊的皇家陵墓在南方麼?”秦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以爲他們會千里迢迢的去東齊皇都呢。
“不是皇家陵墓,咱們對面的那個。”雲戰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心裡卻千迴百轉,這段冉當真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早的開始修建陵墓,而且,就在這對面。
“對面?”秦箏睜大眼睛,明白了。
那時段冉說過,他就在他們對面也建了行宮,原來那不是行宮,是他的陵墓。可對於死後的他來說,那可不就是行宮麼!
將陵墓建在這裡,這其中的深意,秦箏就算腦子再糊塗也想明白了,原來真的是這樣。
雲戰又怎麼會不懂?只是,人都已經死了,現在計較這些也沒什麼用。
“離得近,待得送靈的隊伍到了,咱們過去便是。”摸她的臉蛋兒,雲戰低聲的一字一句道。
擡眼看向他,秦箏點點頭,“好。”
看着她,雲戰最後將她摟進懷裡,大手於她的背上摩挲,這是最好的安慰。
秦箏抱着他,閉上眼睛,在他的懷裡,纔是最安心的。
東齊送靈的隊伍到了,雲戰與秦箏,還有親衛十人,以段冉朋友的身份,去送他最後一程。
雖然東齊與大燕是世仇,可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段冉與雲戰王妃的關係不尋常。
所以,當鐵甲軍方面的文書送到後,東齊的小皇帝也同意了。
從這裡前往段冉的陵墓,可是非常的近,只需要越過一座山,就到了。
越過山頭,那還未完工的陵墓出現在眼前。
雖然還未完工,但是地下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正在建地上。
因爲今日段冉下葬,所以今日歇工,遠遠的便看到了東齊的兵馬,他們的盔甲外面套着白色的孝衣,一片白。
秦箏他們抵達,東齊有專人來迎接他們,是以前段冉手下的人,秦箏有見過的。
牽着雲戰的手,秦箏一步步的走,最後進入了陵墓的入口處。
東齊的小皇帝就在那裡,他大約十一二歲,穿着孝衣,臉上佈滿憂傷。他長得和段冉很相似,但比之段冉要多了許多憂鬱。
他旁邊,是東齊的朝臣,大部分都是段冉以前的部下。也怪不得他毫無牽掛的去了北方,皇都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棺槨,停放在正中間,棺槨精緻,比之秦箏那時在陵墓裡陪了四年的死鬼棺槨還要精緻。
看到了那棺槨,秦箏的鼻息就忍不住的加重了,眼圈發酸,不禁的就想起那天清晨來。
一步步走過去,秦箏臉上的悲傷要比她想象的嚴重,東齊的人都看在眼裡,似乎都沒想到,原來他們的關係這麼好。
東齊的小皇帝走出來,他個頭不算高,那是因爲旁邊有成年的男人做對比。但和秦箏一比,他們倆差不多高。
“謝謝您來送皇兄最後一程。”小皇帝走到秦箏的面前,看着她十分難過的樣子,他很確定段冉與她的關係應該真的很不錯。
“我答應過他的,在他下葬的時候,親手給他灑上一捧黃土。”秦箏看了看那小皇帝,樣貌與段冉真的很像,只是他不會像段冉一樣,眉目間始終帶着笑意。
小皇帝點點頭,這可以。
入陵的儀式開始,東齊有自己的風俗,也繁複的很。
秦箏站在一邊,身邊是雲戰,他握着她的手,給她最溫暖的倚靠。
這儀式很長,可秦箏卻沒什麼感覺,腦子裡空空的,看着那棺材,眸子悠遠。
那邊的東齊小皇帝也是出神的模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縮小版的段冉,臉上的憂鬱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
秦箏的眼睛終於動了動,視線從棺槨上移開,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小皇帝。
他和段冉長得真的很像,只可惜,氣質完全不相符,就是這麼相似,也不足以讓她在第一眼時認錯人。
這個小皇帝,將來會是個不錯的皇帝。身上的氣息與雲錦昭很相似,而且,她看不見他。看到的,只是微微散着的白光,帝王之氣。現在年齡小,所以那白光不如雲錦昭的亮。
段冉真是沒看錯人啊,他的弟弟很不錯,很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
儀式終於結束,棺槨進墓,下葬。
秦箏隨着走進去,那東齊的小皇帝給扶棺,他穿着孝衣,瘦削的身體籠罩在憂傷當中。
雲戰牽着秦箏,一步步的走入陵墓當中,這陵墓建的並不是豪華,而且,棺槨是要埋在這裡面的。到時填土,將這打通的通道全部填上,便是盜墓的也進不來。
棺槨下葬的地方抵達,四周小墓穴裡都是陪葬品。華麗耀眼,想必這些東西,段冉都不會喜歡。
棺槨落入墓坑當中,這墓坑相當大,可見段冉住的還挺寬敞的。
外面響起甬長的長角的聲音,肅穆而又載滿悲慼。
那邊長號響起,這邊的下葬儀式也開始。
秦箏一步上前,這第一捧土,她要給他灑上。
蹲下,捧起旁邊的黃土,然後灑在棺槨上。
第一捧土撒上,秦箏起身走回雲戰身邊,低頭,頂在他的胸口,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雲戰擡手摟住她,寬闊的胸膛,足以讓她安然的倚靠。
填土,這土會從現在一直填到明早。
人退出去,便與那葬在這裡的人徹底告別了。
走出來,秦箏的眼睛是紅的,看着天際,烏雲將起,今晚,怕是會有大雨。
東齊的小皇帝解下孝衣,明黃的龍袍,穿在他瘦削的身體上,卻是相當有氣勢。
雲戰一行告別,秦箏最後看了那小皇帝一眼,那張與段冉相似的臉上,雖是稚嫩,但卻很堅強。
慢慢的收回視線,秦箏深深地嘆口氣,抓住雲戰的手,離開這裡。
天邊的烏雲慢慢的覆蓋住整個天空,雲戰騎馬帶着秦箏,卻沒有快走。反正距離也很近,便是下雨了,加快速度馬上就能回去。
靠着身後寬闊的胸膛,秦箏的眉眼間一直帶着笑意,儘管眼睛還是紅紅的,可看起來很輕鬆。
雲戰就算沒看着她,也感覺的到,她的身體放鬆,軟軟的倚靠着他。
“大元帥,要下雨了。”烏雲飄到了頭頂,似乎一會兒就要禁不住雨水的重壓了。
“確實該下雨了,這一個冬天,沒有一片雪花。”若是這個時候雨水不足,今年的牧草收成就不會好,牧民可要吃苦了。
“真是憂國憂民。作爲你的王妃,這片土地的女主人,我要向你學習。”慎重的點頭,她很自信的模樣。
不禁彎起薄脣,雲戰摸摸她的頭,大手有力,將她的頭髮也弄亂了。
秦箏掙扎着扭頭,躲開他的祿山之爪,一邊悠悠道:“我說的不對麼?你不願意?我可以向你學習啊。哎呀,現在想想我要學的還真是多,我還要學騎馬呢。可是一直都沒機會學,這回,有時間了。”
“真想學騎馬?我教你。”現在曹綱可是沒時間,伺候妻兒呢。
“好啊,不過事先講好了,你不能隨便不耐煩翻臉啊,否則別怪我翻臉。”扭頭看他一眼,秦箏冷哼道。
雲戰幾不可微的揚眉,那動作帥的要命,看的秦箏眼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