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穆澤羲已經自己回去了?”
當楚嬙來到壽安宮時,衆宮人見了楚嬙跟見了閻王似得。
楚嬙冷哼一聲,一把抓住那個跑的最慢的小短腿太監,打聽穆澤羲的情況,誰知那太監卻支支吾吾了半天,跟蚊子似得吐出一句:六王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
臥槽!!!穆澤羲你丫的把小爺丟在宮裡自己一個人跑了??
他丫的還是人嗎??
楚嬙內心的小火山頓時爆發了,混蛋!!!把小爺一個人丟在宮裡!!!小爺回去要扎你小人!!!小爺要畫個圈圈詛咒你!!!
那小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得老實的被楚嬙拎着衣領,由於各自很矮,苦逼的小太監還得惦着腳尖纔可以湊上楚嬙的高度。
這,這真是欺矮太甚啊!!!!
小太監是敢怒不敢言。
楚嬙是敢怒又敢言,還想打架!!!
最好能把穆澤羲按在地上打一頓纔好。
楚小姐鬆開那可憐的小太監,胸口劇烈的起伏,由此可知,楚小姐心中的怒火有多大!!只怕是方圓十里的炸藥都能被引燃了!
小太監見楚嬙似乎是沒了吩咐,這才慢慢的從楚嬙的手裡掙脫出來,嗚嗚嗚,下輩子一定要長高點。
誰知那小太監纔剛擡腳,楚嬙一聲怒喝,制住了那小太監開溜的架勢。
“站住!!!”
小太監無辜的轉過身,委屈的看着楚嬙,弱弱的道:“王妃娘娘有什麼話請說便是,奴才一定謹遵吩咐。”
開玩笑,昨天晚上可是聽說某公公被某王妃踹飛了,足足飛了好遠才落了下來呢!!!!今早起來,那公公的屁股活生生的腫成了兩個大,公公服都保不住呢。
御膳房的人還以爲是那公公偷了御膳房的包子呢!!!
反正,反正落在六王妃的手裡肯定沒有好日子就是了。
楚嬙深吸一口氣,突然抱拳,認真道:“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臉上有東西還是在怎麼了??怎麼今個所有人見到本妃都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寧西宮的小宮女,壽安宮的宮人,哎,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麼恐怖??
楚小姐十分無語,等待着那小太監的答案。
誰知那小太監沒挺過去,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額,自己難道真的有那麼恐怖??
楚小姐十分無奈,只得自己摸摸鼻子,打道回府去也。
本來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午時左右了,又在宮裡一頓磨蹭,當楚嬙好不容易回到六王府的時候,大老遠的就看見魚兒那個傻丫頭等待府外,翹首以盼。
哎,這丫頭,果真是知道心疼人啊。
楚嬙嘆了口氣,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誰知楚嬙一從馬車上下來,魚兒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楚嬙的大腿,哭道:“小姐啊,您趕緊的回相府躲躲吧,這幾日可別回來了!!!“
恩??
楚嬙疑惑的打量着魚兒,掰着魚兒的臉左看看右看看,詫異道:“丫頭,你沒睡醒呢吧?”
這傻丫頭,以前恨不得自己能天天呆在六王府黏住穆澤羲,如今倒是好,竟想讓自己回相府,絕壁是腦子抽了。
魚兒眼眶一紅,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便回頭,便推楚嬙,“小姐,您趕緊的吧,葛將軍如今正大鬧王府呢,王爺正應對着呢,對了,小姐,王爺很生氣。”
楚嬙一怔,穆澤羲生氣?又生哪門子的氣啊?
她怎麼又招惹到他了??丫的,大清早把自己丟在皇宮裡的這筆賬還沒算呢,竟然好意思生氣?誰給他的權利?
魚兒見楚嬙一臉的不服,甚至好像還有要打架的衝動,別問魚兒怎麼知道的,廢話,跟在楚嬙身邊這麼久,每當楚嬙想要打架的時候,眼中的那股子殺氣擋都擋不住。
六王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穆澤羲爲首,身後跟着安言,容淺,還有一個白鬍子的老頭,不知道是誰家的老爺爺跑過來了。
見到楚嬙,穆澤羲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與楚嬙初次見到他時無異。
楚嬙不由得苦笑,好像最近自己甚少見到穆澤羲這樣冰冷的表情了。之前縱使冰冷,眼中卻是閃着光的,如今,眼睛沉的跟一潭凍住的湖水一般。
穆澤羲冷冷的開口,丟出兩個字:“過來。”
話音算不上大,但是絕對不算友善。
楚嬙深吸一口氣,笑嘻嘻的與穆澤羲對視,問:“怎麼??帶這麼多人來迎接我?”
“小姐——·”
“魚兒!!!你回怡和院等我!”
楚嬙冷喝一聲,讓魚兒回怡和院去,沒得被自己連累了去。
誰知魚兒卻是倔強的搖頭,抱住楚嬙的胳膊,哽咽道:“魚兒不,魚兒要陪着小姐。”
哎,這個實誠的孩子,真是爲難她了。
魚兒癟癟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楚嬙立馬冷聲道了句:“不許哭!!”
開玩笑,作爲她楚嬙身邊的人,怎麼能動不動就掉眼淚兒呢??
她是這麼教她的嗎?
她明明言傳身教,遇到任何事,先動手再說。
魚兒果然立馬的閉了嘴,然後將眼淚收了回去,堅毅的看着楚嬙。
楚嬙滿意的勾了勾脣,扭過頭朝着穆澤羲的方向走過去,一直走到距離穆澤羲不到一隻腳的距離才停下來,定定的看着穆澤羲。
“王爺找我過來,做什麼?”
誰知楚嬙的話剛說出口,人穆澤羲就拽的跟二大爺似得轉身朝着府內走。
哎??
就這樣?
楚嬙頓時氣勢一弱,苦着一張小臉跟上。
經過容淺的時候,似乎看見容淺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彎着,臉上的表情也是怪異的很。
楚嬙想起宮裡聽到的那些話,頓時感慨,這姑娘,真是跑的比自己還快。
不過也是了,畢竟自己還去壽安宮溜達了一圈。
本以爲穆澤羲出來接她已經足以顯示事情的嚴重了,誰知,不過是楚嬙想的太美好了。正廳之內,兩旁皆是府中的人,林侍妾許侍妾,還有董側妃都站在兩旁。
林侍妾似乎是要衝過來的樣子,無奈被許侍妾拽住了。
楚嬙安慰性的笑了笑,示意讓她冷靜。
可是,她自己又何嘗能冷靜。這種架勢,她多少也會有些不安吧。
穆澤羲站在距離楚嬙兩步遠的地方,突然冷冷的道了句:“跪下。”
跪下?
臥槽!!!小爺憑毛線跪下啊!!
楚小姐於是倔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座雕塑似得。
穆澤羲冷笑,轉身吩咐道:“安言!!”
安統領從暗處站了出來,爲難的看着穆澤羲,沒有動手。
果然,安言還是有人性的。
楚嬙感激的投去一眼,心中暗自慶幸着。
穆澤羲似乎更加憤怒了,狠狠的瞪着安言,問:“本王的話你沒聽到嗎?”
安言一怔,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猶豫了片刻,見穆澤羲似乎又要張嘴的樣子,急忙走過來,在楚嬙的某個穴道上一點,頓時,楚嬙渾身一麻,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被安言一按,跪在了地上。
只是屈辱。
楚嬙自小到大,除了自願的下跪,還沒有人能夠將她這般屈辱的跪下來。
尤其是,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有容淺。那個一心一意的要將自己弄死的女人。
楚嬙從來不知道何爲恨,即便是前世被莫池一槍打死,也沒想過怨恨。可是如今,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怨恨。
“小姐!!!”
魚兒頓時哭了出來,朝着楚嬙跑了過來,結果沒跑兩步,就被安言攔住了,手下一點,魚兒姑娘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楚嬙冷笑,驕傲的擡起頭,雙手撐着地面,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她不能跪,絕對不可以。
這事關尊嚴問題。
她是楚嬙!
可是還沒等她爬起來,就被安言再次一按,一下子膝蓋磕在地上。
她好像看到穆澤羲的眉頭微不可微的皺了一下,便又恢復正常。大抵,是她看錯了吧。
“王爺,您這是打算家法伺候嗎?”
楚嬙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擡頭問道。
穆澤羲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眼容淺,便轉過身,不再看楚嬙了。
容淺姑娘得到穆澤羲的暗示,立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施施然的走了出來,站在楚嬙面前,委屈的問道:“王妃姐姐,妹妹自知身份卑賤,已經死了嫁給王爺的這條心,姐姐就非得對妹妹斬盡殺絕嗎?”
斬盡殺絕??
這句話應該是小爺我問你纔對吧!!!
楚嬙頓時哭笑不得,果然,容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演技派啊。
“姐姐,妹妹雖然身份卑賤,可好歹也是一個公主,定然不能被姐姐擺弄,嫁給葛將軍。”
“哎,這話怎麼說?本將軍看得起你,你倒是還拿捏起來了?”
容淺話音一落,葛將軍就跟唱雙簧似得,立馬接上容淺的話。
楚嬙冷笑,瞧着這一出笑話,看來,自己是這個笑話中被人設計好的一個主角。靜靜的看着就是。
容淺苦澀的一笑,似乎像是受盡屈辱的可憐人一般,弱弱的道:“葛將軍威武,只是,淺兒心中已有良人,只望能夠爲奴爲婢一生,別無他求。”
別無他求?你不是求我死嗎?你不是求能夠陪伴穆澤羲一生嗎?最好還能夠取代自己。
容淺啊容淺,謊話說多了,可是會遭雷劈的啊。
楚小姐在心底悠悠的感慨着,恨不得現在就能飛下來一道雷電,最好將容淺直接劈了算了。然,今日晴空萬里,天氣甚好,雷電,只怕是奢望了。
這幾個看笑話的人也沒閒着,葛將軍突然鬍子一翹,吐沫橫飛的怒喝道:“那怎麼行!!!明明是你託王妃娘娘寫信給我,說你愛慕我已久,如今聖旨已下,你想要讓本將軍我違抗聖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