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擊掌兩聲之後,一個滿眼魂不守舍,並且眼眶發青的男人立刻出現在了皇甫裔身後,猶如鬼魅。
擎悠然看着他的模樣,瞬間被嚇了一跳。
那不是吳俞強?皇甫裔最得力的秘書嗎,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
“去,把我書房第二個抽地裡放的小盒子拿過來!”見到擎悠然震驚,皇甫裔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而後厲言吩咐。
男人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立馬畏畏縮縮的答了句“是”便迅速的消失在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擎悠然尤爲震驚。那簡直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他就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自我的傀儡,任由皇甫裔擺佈,可是……據她所知,之前的吳秘書可是一個相當“有主見”的聰明人。
一想到之前,在與現在相比,擎悠然的心中頓時忐忑不安了起來。
“呵呵,擎小姐這是在想,吳秘書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幅模樣嗎?”彷彿是看穿了擎悠然的心思,皇甫裔突然陰邪的微笑着接近擎悠然。
他臉上的那抹邪光頓時另擎悠然身子猛然一縮,迅速的後退了一步,猛喘了一口氣。
皇甫裔見到擎悠然如此懼怕的表情,頓時聲調怪異的低笑了兩聲,停下了腳步,“呵呵!放心,只要擎小姐沒有做出什麼背叛我們之間約定的事情,我皇甫裔也不會狠絕到平白無故就將一個完好無損的人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的地步,你說是吧?”
他脣角驟然勾起,笑容瞬間更加邪肆。那模樣就好像是一種警示一般,嚴重的衝擊着擎悠然的心扉。
沒想到之前不久還一副高貴雅氣的男人,如今會是這番模樣,這樣的轉變直是另擎悠然心驚。然她雖是很想知道皇甫裔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現在這般可怕的模樣,但是……到嘴的話竟然沒有勇氣問出來。
喉頭頓時猛然一緊,擎悠然儘量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東西呢?”她急切的伸出手,想要立刻要回那張底片,好快點遠離這個陰暗的角落,不然,真不知道這麼瘋狂的一個男人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現在竟然有些害怕皇甫裔。
皇甫裔看着擎悠然逐漸發白的臉色,不禁嘲弄的輕笑了下,之後朝身後看去,不遠處,剛好有一個身形搖擺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這裡是宴會的死角,根據皇甫家的佈局,如果不是去二樓,便不會看到這邊的一切,皇甫裔並不擔心冷梟會發現,於是在接過了那個裝有底片的盒子的同時,一併在擎悠然的耳邊留了句話,“東西,我已經如擎小姐所願的還給你了,只不過,擎小姐真的有把握能勝過一個已經懷有近兩個月身孕的女人嗎?”
男人“呵呵”輕笑了兩聲,聲音極爲清淺的說道。彷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般,口中說出罌粟已經懷孕的事實竟是那般的簡單,然而,只不過一句話,卻完全讓擎悠然忘記了剛剛一切的恐
懼。
只見原本嫵媚萬分的女人頓時恍了神,眼中只剩下狼狽。耳中更如嗡鳴一般,早已經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只有“懷孕”二字。
“怎麼會……”
怎麼會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擎悠然頓時有些傻眼。
她的腦子現在簡直可以說是一團混亂。最近發生的一切,簡直可以說是她有生以來最痛苦的地獄。且不說前段時間發現罌粟就是緋衣的事實,現在更是纔剛剛在皇甫裔這邊扳回一籌,卻又馬上面臨了另一項難題。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
“現在你就任命是不是有些太早?”見擎悠然似乎有打退堂鼓的趨勢,皇甫裔突然眯眼說道。
他雙手插兜的看着不遠處舞池中已經停下的一對男女,瞬間冷凝了雙眼,“擎悠然,就看在我們現在同坐一條船的面子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好了,據我所知,冷梟他現在似乎還不知道罌粟懷孕的事情,你,還有機會,只要你懂得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那張極會挑撥離間的嘴!”眼神突然間犀利的瞧了有些失魂的擎悠然一眼,而後皇甫裔鬆了鬆自己的領口,大步的邁出了幽暗的拐角。
剛好皇甫瑤與冷梟雙雙歸來。
只不過與邀請冷梟去跳舞的時候不同,此刻的皇甫瑤,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一片刷白。
反觀冷梟,那張刀刻斧鑿的冷魅俊顏上依舊是笑容可掬。
“看來,冷總今天來參加宴會是有備而來?”皇甫裔見此,眼眸瞬間眯起,並將皇甫瑤護到自己的身後。
再不濟,她也是他的二姐,是皇甫家的人。
冷梟看着皇甫裔如此動作,嘴角不免輕輕勾起,“那是自然,前段時間從Cartier訂購的鑽戒已經找回,剛剛好記起了皇甫小姐的生日,所以一併訂購了一款樣式不錯的手鍊,希望皇甫小姐喜歡。”
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絨盒,冷梟微笑着放到了皇甫瑤面前。
裡面的鑽石手鍊精緻而獨特,雖然是萬衆挑一,卻不是那枚永遠都無法以別的東西代替的戒指。
“伊麗莎白”,只配冷太太所有。
可是卻不是她……
那會是誰?
“那個人……是誰?”突然地,皇甫瑤從皇甫裔身後站出來,有些難以接受的問。
皇甫裔眼眸微眯,想要將她拉回卻已經是不可能。
而冷梟卻樂見這一幕似得,冷冷的勾起脣角,“是啊!會是誰呢?”他聲音微挑,對着皇甫瑤說的同時卻是在看着皇甫裔。
皇甫裔頓時心中猛然一緊。
剛想要說什麼,然冷梟卻已經“哈哈”大笑了兩聲轉身離去。
皇甫家的宴會廳內依舊是樂聲不斷,悠揚而起,然……在主角所站的角落,卻儼然是另一番光景,完全是一片沉默。
皇甫瑤臉色煞白,早已顧不得這是在什麼場合,而皇甫裔,則滿眼是恨。擎悠然恍惚的
走出拐角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微冷的場面。
她有些失魂的到處尋找着冷梟的身影,然而,卻是一無所獲,心中頓時一空,連招呼也不想跟皇甫瑤打,擎悠然拎起裙角便想離開這個毫無興趣的宴會。而就在她離開別墅大門的瞬間,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住。
擎悠然回身,看到的卻是皇甫瑤極盡憎恨的面容。
“我不會放棄的,擎悠然,我告訴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爭,其他女人也一樣!”說完,她猛地甩開了擎悠然的手臂,便衝上了二樓。
擎悠然頓時愣住,身子狼狽的跌倒在皇甫家別墅的門口。
宴會中的人迅速的將目光移向擎悠然,指指點點必不可少,然擎悠然完全不明白皇甫瑤在說什麼,她現在滿心所想全都是罌粟已經懷孕的事情。面色頓時一沉,“都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吵架嗎?”憤怒的吼了一聲,也懶得再去與皇甫瑤理論,見情勢不好,擎悠然快速的起了身,而後憤然的拎着裙角,離開了皇甫家。
皇甫裔見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並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去發展,於是迅速的揚手對着樂師揮了下,樂師立馬點頭並微微加大了音樂的聲音,而且彈奏了一首略爲歡快的曲子,原本因爲擎悠然與皇甫瑤所引起的事端頓時被逐漸的遮掩了過去,宴會照舊,舞也繼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所有人再次沉浸到了宴會的高潮中。
而皇甫裔……在打對好宴會的賓客之後,便看了眼時間,之後嘴角竟輕微的上揚了一下,不知爲何,原本的陰霾竟然一掃而空。
時間九點整,指針剛剛好指向正中央。
冷家別墅內已經是一片寂靜。9點,正好是冷家保鏢換班的時間。罌粟爲了見那個惡意欺騙了她的男人足足的等了一下午的時間。
她只希望那個人還在。
然而當她9點打算來個出其不意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竟然已經不在換班的人當中。躲在樹叢後,見到幾個困頓的黑衣人走到門邊,罌粟的眼中立刻閃現了失望,然,才嘆了口氣,卻從她的後方無端的飛來了一個石塊,上面竟然還有字。
罌粟立馬回頭,卻只看到了一個向後迅速移動的黑影。然而最吸引她的卻不光是那道黑影,還有那紙條上面所黏貼的徽章。
居然又是暗黑的徽章。而且仔細一看,也不像假的。
罌粟的眉頭頓時緊蹙。
她略微的眯眼而後謹慎的看了眼四周,便迅速的帶着那個石塊離開了樹叢。
沒一會兒,不遠處幾個困頓的黑衣保鏢中,其中一人的眼眸頓時微縮,然後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幾人之中,朝着罌粟離開的方向而去。
罌粟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她一心想的只是找出那個想要陷害她的人,而且他又肆無忌憚的再次出現,還光明正大的拿着暗黑的標識,想必一定有隱情。抱着這樣的心態,罌粟一路跟蹤他到了之前密道的入口,而後在那人的身後停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