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人們總是一面叫囂着拜金主義可恥一面又想千方設百計的去賺錢,有錢人的生活品質就是不一樣嘛。快要睡着時的應彩是這樣想的。
一夜好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推開和陽臺相連的那道推拉門,再拉開窗簾看到今天的天氣稍稍有些陰,沒有前幾天那樣刺眼的陽光,卻多了幾分涼爽。也不知道幾點了,應彩感覺肚子有些餓,既然肚子都有些餓了,時間一定不早了,時間不早了就代表桓少已經出門了?也就是說自己自由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應彩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小心的下樓梯,看到二樓的君承桓的房間已經沒有任何的動靜了才放心的下樓來。到廚房裡去找東西吃,打開雙開的冰箱後才發現偌大的冰箱裡面沒什麼吃的了。昨天和前天已經收拾掉一些,還剩的食物頂多只能填飽今天的肚子。
不管了,先吃飽今天再說吧。應彩簡單加工了食物,端到餐廳裡面來吃。剛在餐凳上坐了下來就看到餐桌上放着兩樣東西,一盒治療燙傷的藥膏,還有樣東西是什麼?應彩好奇的拿起那張卡來看,正面反面都看了一遍,當看到反面貼着的標籤上黑色的字跡金鉤鐵劃的寫着的一串密碼時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是一張銀行卡啊。
實在不是應彩遲鈍,而是因爲這是一張沒有具體的銀行標示的銀行卡,好詭異哦,真的能從這張卡里面取到錢嗎?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應彩就這樣悠哉悠哉的坐在餐凳上一邊吃着食物,一邊研究着這張銀行卡,很想出去找家銀行查查看這張卡里有多少錢,然後根據裡面的金額計算一下需要向他開口要幾次錢才能湊夠十億的贖身錢。真的沒想到開口向他討錢會這麼容易,昨天不過就是隨便一說,他竟然真的給錢了。
吃過午餐後已經快要中午,應彩走出別墅大樓,來到莊園的大門處四處查看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打開這道門,門太高,顯然憑她的力量是爬不出去的。也許該偷一把鑰匙,可以打開這道門的鑰匙。應彩一邊這樣想着,一邊走回到別墅大樓的一樓客廳,踢掉拖鞋踩着軟綿綿的地毯走到奢華的不得了的皇室宮廷風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視來看。
電視沒什麼好節目,於是應彩關了電視,抱着散發着淡淡清香的抱枕躺在柔軟寬大的沙發上小睡。心裡忍不住想,除掉那一份不平等條約,除掉那個比木頭還悶比冰塊還冷的男人外,現在生活其實還是挺不錯的。這樣算不算是吃喝不愁?算不算是住在豪宅裡面的人了?
一覺睡到日落黃昏,應彩是被一串腳步聲吵醒的,睡得正迷糊的應彩想着這房子裡面就只有自己一個,哪裡來的腳步聲?慌忙醒了過來,坐起身來的時候,便看到君承桓的高大挺拔俊逸的背影,再一看牆上的始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有些心虛的從沙發上起身,赤腳走到地毯邊沿,撿起不規則地扔着的拖鞋穿上,朝着樓梯走去,她當然知道他不喜歡被打擾,可是她今天一定要告訴他廚房裡面沒有食物了,再不補給食物,她明天就要餓肚子了。
百來平的奢華寬敞的主臥裡,落地窗的旁邊藤椅上,君承桓正坐在藤椅裡看着大幅的落地窗外的花園美景,抽着煙。面容輪廓俊逸,每一道線條都格外的恰當和美好,沉穩內斂的性子使得他的面容多了幾分儒雅,冰冷絕決的性子使他的面容多了幾分剛毅,時不時散發出來肅殺氣息,使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冷凝。
都說是相由心生,這個男人的心思得有多深沉,多縝密,多理智,多冰冷,多狠絕。多精於算計才能散發出如此濃烈的迫人的氣場呢。
君承桓擡手將指尖香菸的菸灰在藤椅旁邊的小几上的菸灰缸裡磕了一下,掃了一眼他的臥室門口出現的應彩一眼,淡漠的開口問:“有事?”
“嗯,廚房裡面沒有食物了。那個……你今天晚上在家吃吧?”說完這句話後,應彩忽然感覺不太對,她本來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東西吃了要他補給食物,所以便扯上了他,可是話說出來來卻生出另一層意思,聽起來好像一個委屈的小媳婦挽留男人在家吃飯一樣。
正在應彩埋怨自己快要在房間裡呆得傻掉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淡漠冰涼的聲音道:“你的手,上藥了沒?”
“啊?”她說的是關於食物的問題吧?怎麼又扯到她的手了?應彩擡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腫已經消了,燙起來的泡也破了,過幾天自己就能好了,用不着什麼藥膏,擦在手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於是回答說:“沒事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君承桓不再說話,將指尖的菸頭掐滅了丟在菸灰缸裡,掏出手機來撥了通電話出去,淡漠的聲音安排道:“讓那個保姆以後每週過來兩次……”
“保姆來了就能有食物?”應彩顯然是對君承桓的生活習性不太瞭解。可是看
到他掛了電話後並沒有多說話的意思,於是只得作罷,和這樣的人聊天都費勁,算了,還是儘早走開吧。
“換身衣服,晚上出去吃。”君承桓的聲音打斷應彩的腳步,她停住腳步,轉頭看着他,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才答應:“好的,我這就去換衣服。”
其實沒什麼衣服好換的,她房間的衣櫃裡除了昨天在雅心百貨買的那身衣服外就是男女通用的家居服了。那天來到君逸苑時穿的那身衣服早就在雅心百貨裡面穿上新衣服的時候扔掉了。應彩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下樓來的時候看到君承桓正在沙發上坐着。他是在等她?
應彩不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試探性的問他:“我的東西都在我以前住的地方放着,明天我去搬東西可以嗎?”搬東西是假,想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氣纔是真的。
君承桓站起身來一面朝門外走一面淡淡的回答:“你以前的住房,我已經讓人退了,裡面的東西也扔了。”
“扔了?!”居然扔了?應彩難以置信,可是追着前面的男人在他的臉上看了幾秒鐘才發現他並沒有說假話。算了,扔了就扔了吧,要知道自己身上來自雅心百貨的這套衣服足夠買自己從前的一櫃子的衣服了。關鍵是她還要找怎樣的藉口才能出門去?
車子還在門外階梯下面的空地上停着,君承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應彩也跟着上了車,在車座上坐穩的瞬間想了個出門好藉口,對他說:“你把我的東西都扔了,我就沒有衣服穿了,總不能讓我一套衣服穿一年吧,我明天想出去買衣服。”
“我讓人明天給你送來。”君承桓一面啓動車子一面淡淡的道。
應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道:“我要出去,我就是要出去,你說過的,想出去的話請示你就好了,剛纔我已經請示了,我就要出去!”
“想出去?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君承桓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是的啊,現在他的車子已經出了君逸苑,可不是已經出來麼。應彩仰頭靠在車座的後背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她想要一個人出來,找朋友聊天,自由的逛街,隨便的吃東西,她想要的是自由,自由懂嗎?
車子在一家豪華酒店的停車場上停了下來,君承桓下了車,朝着酒店大門走了過去。應彩緊跟其後,雖然自由很重要,可是先填飽肚子也很重要,她跟着君承桓一起進了酒店,看到侍者向着君承桓鞠躬道:“桓少,這邊請。”
君承桓很是熟稔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拐進一道走廊,在最盡頭的包廂門口停了腳步推開門走了進去。應彩也跟着走了進去,看到包廂裡面的佈置格外的清靜文雅,都有點不像是吃飯的房間了反而像個談生意的洽談室或者書房什麼的。
侍者捧了菜單過來,君承桓拿着菜單開始點菜,應彩聽到那些名字都很是陌生,據說名字取得越花哨的菜就越貴,不知道這裡吃一餐要多少錢呢。多少錢都不關她的事,不是麼,不是有個財神在這裡麼?
因爲君承桓回絕了自己關於外出的請示,應彩決定報復回來,報復的方法就是敲他一頓,讓他好好地破費一下。反正是他帶她來這裡的,又不是她自己要來的。於是當侍者收好菜單準備離開的時候,應彩開口叫住了他,捧着菜單,專挑最貴了點了好些。貴呢,真的是貴,好幾道菜是幾千塊的。
餐桌旁,應彩也顧不得手疼,拿着筷子一頓猛吃,她纔不要在乎什麼吃相,又不和身邊的這位談戀愛,還別說,這裡的菜真的是好吃,好像從前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爲什麼每個盤裡面的東西都不多?看着頂好看,就是量太少啊。
君承桓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實在吃不下去,他的筷子伸到那個盤子,就會有另一雙筷子也伸過去,他挪了筷子到另一個盤子,誰知道那個盤子已經空了,徒留一灘菜水,幾番下來,他只得放下筷子。看着餐桌邊的女子津津有味的吃着菜,喝着酒。
君承桓感覺很是歎爲觀止,她居然用吃米飯的架勢吃魚子醬,用喝汽水一樣的架勢猛灌着極品紅酒。見過了太多故作優雅的女人,也見慣了太多標榜自己多會品味生活的女人後,君承桓忽然覺得這個用着最本真的姿態吃喝的女人很有意思,而且她這個樣子的吃東西,吃得津津有味把他的食慾也勾了起來了。
不知道那頓晚餐一共花費多少,應彩只記得自己吃得特別開心,後來那個桓少竟然還和她搶東西吃,從這個盤子搶到另一個盤子,掉在桌上的也不放過,原來他並不是木頭加冰塊的混合體又悶又冷,偶爾也會有一些調皮的舉動呢。
從酒店回到君逸苑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應彩照例早早的上樓,原因不必說,自然是和他保持距離不打擾他了,這個契約書裡面有寫的。
第二天上午,應彩正在看電視,
聽到鈴聲,找到玄關處看到屏幕顯示莊園的大門外面有車輛來訪,試着按了一下屏幕下面的按鈕,然後就看到屏幕裡面的莊園的大門開了,然後車子就開了進來。
原來門可以這樣打開,挺簡單的,可是又一想,假如沒有大門鑰匙還得等到有人從外面按門鈴了才能從裡面開門,不適合自己一個人出去,還是不妥。正想着這些的時候,車子已經在門廳外的階梯下面停了。應彩忙迎了出去。
車上下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應彩認得的,那天在醫院裡看到過的,是桓少身邊的助理阿奈。阿奈引着其餘兩個人走到應彩的面前介紹說:“太太,這位是給您送衣服的,您等一下最好試穿一下,不合適了讓他們拿回去再改。”應彩看到那個抱着一個二十釐米厚的很精緻的盒子的中年女士衝着應彩微笑着點了點頭,看來她就是送衣服的了。
另一個人也是個中年的女人,提着兩個大大的購物袋,裡面裝滿了東西。只聽阿奈介紹說:“太太,這位是桓少專用的保姆,以前每週來定期打掃一次順便送一些速食類食物過來。昨天桓少說讓她以後每週來兩次,所以今天就讓她一起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應彩雖然被阿奈尊稱爲太太,可事實上到底是不是太太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敢擺架子,很禮貌的把阿奈一行三人讓進屋裡。
保姆進屋了以後先是把食物都放置到廚房的冰箱裡面,將冰箱裡面剩餘的食物收拾出來,扔掉。然後就開始拿着清潔工具打掃房間了。動作先是嫺熟,從事這項工作應該有些時間了。
“太太,這些衣服是您最近幾個月需要穿的夏裝,因爲沒有事先量過您的尺寸所以就先做了幾套,您先試穿一下,稍後我再給你量一下秋裝和冬裝的尺寸。”裁縫大姐很是恭敬,應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哪裡是什麼太太,弄不好哪一天那個男人一個不高興,她就從這裡走人了。
於是對裁縫大姐說:“秋裝和冬裝先不用了。”說着抱着那一盒子的夏裝上樓去試穿。其實尺寸都剛剛好,沒什麼需要改動的,應該是桓少的那個女秘書那天陪她買衣服的時候有記錄她的尺寸吧?
衣服很合適,試穿的時候應彩看到衣服的品牌後,死活不肯再做秋裝和冬裝了。她從前做模特的時候對時裝還是有些瞭解的,清楚的知道這個牌子的女裝,可是全球範圍內限量中的限量,可謂是全世界上的唯一,唯一的式樣,唯一的風格,唯一的布料設計,當然還有唯一的尺寸,也就是說這個品牌的女裝爲一個人純手工量身打造,目標顧客就鎖定在那些揮金如土的闊太太和政界商界演藝界裡知名女人們的身上。
這幾身夏裝別看只是一些薄薄的裙子,一件衣服用不了多少布料,可是價格上來說,金額可是許多的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從前應彩也只是做白日夢的時候想一想,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能真的擁有這個品牌的衣服。而且還是好幾件。奢侈,太奢侈了!
見應彩執意不肯再訂做其它的衣服,阿奈也沒有勉強,帶着那位女裁縫,或者說是那個頂級女裝品牌的女客服代表離開了君逸苑。
送走了阿奈以後,應彩將那幾身夏裝小心的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裡掛好,左看右看,心裡特別的歡喜。要知道這樣的衣服全世界僅此一件呢,不用擔心撞衫,不用擔心會過時,它的設計是最知名的設計師設計,可能十幾二十年後拿出來,依然的美麗動人……其實奢侈品有着奢侈品獨特的魅力所在,這些是尋常的商品比擬不了的。
收好了奢侈品牌的夏裝後,應彩就又無聊了。還好房子裡面並不是她一個人,她趴在樓梯的扶手上無聊的看着保姆大姐打掃房間。這才知道原來做清潔也是有着許多的門道的,瞧瞧那瓶瓶罐罐的清潔劑,去污劑,功能效用各不相同,內行的人可以按照地板,地毯,皮質沙發的特性找到最合適的清潔劑,打掃過後一切如新,外行人的話,可能就要弄巧成拙了。
看到這裡,應彩不由反省自己,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麼工作呢?除了做模特,別的似乎都不會,難不成一輩子做個小小的前臺?一個人的價值,仔細想想,原來可以這麼的可憐。假如哪一天離開了這裡,要靠什麼爲生?這是個問題。
如此的擔憂,讓應彩更堅決了要多出去走走的打算。不論是爲了自由還是爲了以後的生計,都不能老是呆在這個莊園裡。這裡的一切,都和她無關,萬一因爲這裡極致的物質享受磨滅了生存的本能,就不妙了。
這樣的中午,當應彩爲了自己以後的生存犯愁的時候,塵寰帝國的員工食堂裡,君承桓一個人坐在他的總裁專署餐廳裡,吃着午餐。面對餐桌上豐盛的午餐,感覺沒什麼胃口,不自覺的就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吃相——好像特別的開胃。原來兩個人一起吃飯比一個人吃飯有意思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