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你家女人太兇了

十 你家女人太兇了

兩抹身影一前一後的追逐起來,也幸好孩子睡覺的這地兒沒什麼人出現,否則就憑這兩個人的身份,不讓人嚇一跳纔怪。

也不知道佟子貢是不是故意的,一路飛還一路對後面的人挑釁,而且還不是一邊的挑釁,“太子,快來哦,人家在前頭等你……”

“太子,你怎的如此慢?快一點嘛,要不人家不依……”

“……”

“……”

他那聲音到最後壓根就不像挑釁,就跟青樓裡的女人放蕩邀歡似的,一個大男人學着女人媚叫,那真是把楚雨涼院中做事的人給嚇慘了。

沒錯,佟子貢沒去人多的地方,把晏子斌引到楚雨涼院中以後一直就在這裡同他‘追逐嬉鬧’。

這樣的動靜,就算沒下人來稟報,在臥房裡的夫妻倆也聽得到。

佟子貢的聲音以及那一聲聲‘太子’讓夫妻倆趕緊奔出房門想一探究竟。特別是楚雨涼,見一名下人正在打掃他們的房門口,走過去將他手中的掃帚奪到手中,咬牙切齒的對那個假裝娘娘腔的男人低吼道,“姓佟的,你再鬼叫鬼叫信不信我轟你下來?”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神經病,他胡鬧就行了,居然把晏子斌這樣噁心的傢伙給引到她院中,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對着晏子斌一路發嗲,一個大男人如此發浪,是想噁心死他們麼?

看到夫妻倆出來,許是被楚雨涼手中的掃帚威脅到,很快,一抹白色身影風一般的襲向楚雨涼,穩穩的落在她面前,還風情萬種的朝她挑了挑濃眉,接着嗲道,“喲,賢王妃,你都出窩了啊?”

“佟子貢!”楚雨涼一聽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舉起了手中掃帚。敢情她這陣子做月子在他眼中就是母雞抱窩?

佟子貢一副驚嚇狀,趕緊往晏鴻煊身後躲,“三爺,你女人好凶,快救救人家。”

一句‘人家’把楚雨涼都氣樂了。看着他那不正經的樣子,她是真的無語又吐血。這人也二十好幾了吧,咋就一點都不知道穩重呢?

對於楚雨涼的鄙夷,佟子貢似是一點都不在意,柔弱的繼續躲在晏鴻煊身後,只不過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將手中的東西快速的塞到晏鴻煊背後的腰帶中,然後比着蘭花指指着楚雨涼,還嬌嗔的推了一把晏鴻煊,“三爺,你家女人太兇了,都快不成女人了,你還不趕緊收拾她!”

晏鴻煊斜眼瞪了他一眼,隨即走到楚雨涼身側,將她輕擁住,並對楚雨涼哄道,“他一天不瘋就過不下去,別理他。”

“三爺……”佟子貢跺腳,那蘭花指指着晏鴻煊,一副受傷不淺的委屈樣子。

而已經停止追逐他的晏子斌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三人互動。

似是纔看到他出現一般,晏鴻煊沒再搭理某個瘋癲的好友,牽着楚雨涼的手朝晏子斌走上去,拱手施禮,“鴻煊拜見皇兄,沒想到皇兄今日駕臨,鴻煊不曾遠迎,失敬之處還請皇兄見諒。”

楚雨涼丟了掃帚也規規矩矩的對他蹲膝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

晏子斌冷硬的道,“都起來吧。”

“謝皇兄。”

“謝太子殿下。”

就在夫妻倆剛直起身時,晏子斌突然擡手一指,朝佟子貢冷聲命令道,“把東西交出來!”

聞言,夫妻倆同時看向佟子貢。特別是楚雨涼,都有想抹汗的衝動。這廝今日行爲太過反常了!好端端的他怎麼就去招惹晏子斌呢?

佟子貢又把摺扇抖開,搖着摺扇,對着晏子斌嬉皮笑臉的,“太子,佟某可沒拿你的東西。”

晏子斌不僅眸中迸射出寒氣,就連挺拔的身軀都釋放着寒氣,“安定候,本宮要你將玉佩拿出來!”

佟子貢摺扇一收,在原地轉起圈來,突然叫道,“咦,玉佩呢?剛剛都還在的,怎的就不見了?”轉完圈後,他彎腰低頭,在地上尋找起來。

楚雨涼也差不多看懂了,這兩人鬧了半天原來是爲了一塊玉佩。她沒再大呼小叫,只是對着身邊的晏鴻煊說道,“爺,妾身想回房休息了。”

看他們發神經,實在有夠無聊的。

晏鴻煊朝她點頭,“好,爲夫送你回房。”隨即他朝對面冷麪無情的晏子斌拱手道,“皇兄,涼兒身子不適,鴻煊先送她回房了。”

佟子貢一聽說他們要回房,突然直起身道,“唉,佟某都忘了,賢王妃剛生產完,這還在月子中呢……”說着話,他突然也朝晏子斌拱手笑道,“太子,佟某也剛想起外面還有衆多賓客,佟某須得前去招待客人,就不陪同太子玩耍了。若太子嫌乏悶,稍後佟某會親自爲太子挑選兩位美人作陪。時候不早了,佟某該去了。”

說完,他手中摺扇一抖,搖着摺扇大搖大擺的從夫妻倆身旁走過,然後徑直朝院門外走去。

晏子斌臉色已經鐵青,眸光凌厲的瞪着那離去的背影,隨即憤袖追了上去——

看着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前來、又如此大搖大擺的離去,特別是聽到某侯爺說的那番話,楚雨涼擡起手直揉眉心。那渣是不是太隨便了?他們楚府的客人何時需要他去招呼?

“爺,你這兄弟越來越胡鬧了,你沒事也該多說說他,別沒事找事。好端端的幹嘛去招惹太子?”楚雨涼皺眉道。那太子性冷不說,又小肚雞腸,那種人躲都躲不及,去招惹他不是吃飽了嗎?

晏鴻煊反手摸到後背的腰帶上,取出一塊玉佩,攤在手中,這一看不要緊,讓他猛的睜大眼眸。

見狀,楚雨涼伸出手將玉佩拿到自己手中,左右翻看起來,嘴裡讚道,“這玉佩不錯啊!”晶瑩剔透、毫無瑕疵,一看就是上等貨。

晏鴻煊突然對她輕道,“那是母妃的東西。”

“……”楚雨涼怔住,同他先前的反應一樣,睜大了眸孔。

晏鴻煊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摟着她往臥房裡走。

一進門,楚雨涼這才恍然大悟道,“爺,剛剛太子追安定候就是爲了這塊玉佩?”

晏鴻煊沉着俊臉對她點了點頭。

楚雨涼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心裡漸漸的有了數,“爺,這肯定是雲娘今早給寶兒和貝兒的。”

這一次,晏鴻煊沒再出現激動的反應,只是讓她把玉佩收好,將她帶到牀邊,這才道,“你先在房裡休息,爲夫去去就來。”

楚雨涼知道他是去看孩子,於是也沒反對,“行,你去看看,我等你就是。”

與其同他一起出去,不如在這裡等他回來。出去見到客人難免要招呼幾句,反而耽擱自己要做的正事。更何況楚雲洲對外宣稱她身子還未養好,她現在出去,相當於是打楚雲洲的臉。那老頭兒不讓她現身,也是希望她能多休息,這賓客一多,各種閒話就多,她也不是那種能忍受閒話家常的人。

兩刻鐘之後,晏鴻煊面無表情的返了回來。

“怎麼了?”楚雨涼拉着他蹙眉問道。

“這玉佩的確是母妃留給貝兒的。”晏鴻煊沉聲道來,“先前太子同安定候去過寶兒和貝兒房間,兩人從寶兒和貝兒房間出去時就開始追逐,想來應該是太子發現了這塊玉佩。”

楚雨涼緊張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子也發現了這是你母妃的東西,所以他才追着安定候要玉佩,對嗎?”

“嗯。”

“那現在如何辦?”楚雨涼見他點頭,有些揪心,“若是讓人發現雲娘就是沁妃,那雲娘會不會有麻煩?”也怪她之前大意,沒認真檢查一下孩子。那雲娘也是,要送東西也該同她說一聲,現在好了,弄得太子都起疑了。

其實雲孃的安危她倒不擔心,貌似紅莊不是個普通的地方,想接近她也不容易,就連佟子貢那傢伙出入紅莊多年,都說沒見過雲娘,可想而知雲娘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但問題是晏傅天那邊,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活在青樓中,他能忍受嗎?堂堂的沁妃跑去當青樓的老闆,這說出去,不但荒謬,估計還會引來全天下人的恥笑。

依照宮裡那幾個人的心思,能放過雲娘纔怪!

見她替自己母妃擔心,晏鴻煊緊蹙的濃眉舒展開,將她輕擁住,反過來安撫她,“別緊張,沒你想的那般壞,就算宮裡人追問起來,我也可以說這玉佩是母妃‘生前’贈予我的。”

楚雨涼嘆了一口氣,“你這樣說也行,但最怕的就是別人不信。你應該比我清楚,宮裡那幾個人心眼有多小。”

晏鴻煊輕拍着她的背,低聲道,“我自有主張,你放寬心就好。”

楚雨涼沒再說話了。老實說,她現在挺後悔辦這場滿月宴的,早知道雲娘會出現,她真應該阻止楚雲洲擺宴。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飯就行了,折騰啥啊?看吧,這下又得多生事端出來了。

等今日宴席一完,她就去找雲娘,就算不爲玉佩曝光的事,也要爲她家男人,讓她別再躲着藏着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生活,比什麼都強。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大家一起想辦法面對,躲着藏着起什麼作用?

……

晏子斌連酒宴都未用就離開了楚府,儘管他的行徑讓許多賓客不解,可人家到底還是來過的,也算有心了。楚雲洲也沒表露出自己的不滿,反而笑呵呵的將他送出楚府,隨後又高高興興的接待其他賓客。

其實在他心裡,他還巴不得晏家的人別出現,他的寶貝外孫有他疼着就行了,要是晏家在乎這兩個孩子,他說不定還會着急,他就這麼兩個外孫,要都被晏家認了去,他還指望啥?

晏子斌離開楚府,沒回太子府,而是直接進了宮。他也沒去找晏傅天,而是直接去了鳳鸞宮找宇文嫺清。

對別人來說,沁妃的那塊玉佩出現在孫子身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人家生前就交給了賢王,賢王又轉送給自己兒子,這也是有可能的事。可是對自幼在宮裡長大的晏子斌來說,可就不會那麼淡定如常了。

要知道,沁妃當年可是最他們父皇寵愛的一個女人,若不是那場大火,說不定今日的一國之後就是沁妃了,而他也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儘管沁妃死後的傳言很是不堪入耳,也讓父皇備受侮辱,可他們父皇依舊還讓賢王活着,這就足以證明父皇心中還是有沁妃的存在。

更何況當年只是傳言沁妃與人通姦,因爲人死、死無對證,所以那傳言是真是假根本沒人知道。

他不敢想象,若是沁妃還活着,父皇是否還會再寵幸她,若真那樣,那他的太子之位……

鳳鸞宮中,宇文嫺清見到兒子前來,很是詫異。今日楚府爲賢王那兩個孩子擺宴,爲了不讓外人閒話,皇上特別交代過太子讓他前去楚府走一趟,誰知太子這麼早就回宮了。

但聽聞晏子斌把來意一說,宇文嫺清又震驚又不信,“皇兒,你說的可屬實?你真見過沁妃的玉佩?”

晏子斌沉聲道,“母后,兒臣怎敢胡說?若不是兒臣親眼所見,兒臣也不信。這不,兒臣前來見您,就是想向您求證,您不是說當年沁妃的一切都被大火燒燬了嗎?爲何那玉佩還如此完好無損?”

宇文嫺清一身鳳袍盡顯母儀之態,可聽聞兒子來意後,她端莊的容顏卻忍不住露出緊張,兩道峨眉蹙得緊緊的,喃喃低語道,“難道當年沁妃在死之前就將玉佩給了賢王?”

晏子斌並不贊同她的看法,“母后,那玉佩在當年可是象徵你們身份之物,她又不知有災禍降臨,爲何要提前將玉佩贈予賢王?”他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喜歡上了母后的那塊玉佩,可母后自己說的那玉佩是父皇親賜給她們三妃的,失了玉佩就代表對父皇不敬。

宇文嫺清拖着長長的鳳袍來回走了一圈,震驚兒子帶來的消息同時又百思不得其解,“皇兒,不是母后不信你所說的,而是這絕無可能……那場大火是我們親眼所見,不僅沁妃喪生火中,就連她寢宮裡的人全都喪了性命,她是如何逃出去的?”

又走了幾步,她突然轉身面向晏子斌,驚道,“皇兒,說不定沁妃還真活着!”

晏子斌見她反應,俊臉隨之一沉,“母后,您可是想到了何事?”

宇文嫺清點頭,冷着臉道,“皇兒若是不提,母后的確把那件事給疏忽了,現在想想,確實可疑。當初在那張玉牀上發現‘沁妃’被燒燬的屍骨時,就沒發現那塊玉佩,你皇祖母原本想讓人查一查的,但你父皇卻下令禁止再提沁妃之事,所以我們也就沒再將那玉佩放在心上,只當是被大火燒成了灰燼。如今你一提醒,母后纔想起那件事來。”

晏子斌眸中溢出一道冷光,“如此說來,那具屍骨並非‘沁妃’?”

宇文嫺清皺着眉頭嘆氣,“都燒成那樣了,沒幾個人敢去瞧的。”

晏子斌咬着牙沉默了起來。

宇文嫺清坐回鳳榻上,開始憂心起來,“也不知道沁妃到底是死了還是逃出去了,這事可真不能大意。你父皇看似痛恨沁妃,可誰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若沁妃還活在人世,我敢篤定他定會將沁妃尋找回來。你是不知道,你父皇當年對沁妃可在意了。”

晏子斌眯起了眼,不屑的冷哼道,“她若真死倒也罷了,她若還活着,哼……”

……

一直到夜晚掌燈,熱鬧了一天的楚府這纔回歸安靜。

夜半時分,兩抹黑影從某間房內走出,並快速的消失在高牆之上——

此時正是紅莊最爲熱鬧的時候。

當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出現在紅莊裡時,接待他們的美人明顯很驚訝。

再次走進紅莊,被人一眼認出,楚雨涼現在一點都不詫異了。婆婆在這裡當老闆,這些打工的能不認識他們?

被美人領到一間無人的屋子,楚雨涼直接向她道明瞭來意,“我們要見雲娘,麻煩姑娘通稟一聲。”

那美人一臉的爲難,“王爺、王妃,實在對不住,我們雲娘不在紅莊。”

夫妻倆相視了一眼,楚雨涼拉着晏鴻煊大搖大擺的坐到軟椅上,然後正色的對那美人說道,“既然雲娘現在不在紅莊,那你就去忙吧,我們呢就在這裡等着。”

美人張着嘴,一副被驚到的模樣。

楚雨涼像是沒看到她反應,繼續道,“哦,對了,在雲娘回來之前我跟王爺都會住在這裡,這間房我們包下了,多少銀子我們照給。”

美人額頭上隱隱的冒出黑線,“王妃……這……這……”他們要住在這裡?

楚雨涼對她擺了擺手手,“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們今晚先將就住着,有何需要明日再找你們。”

最終美人還是離開了。

看着被關上的房門,楚雨涼這才嘆了一口氣。來之前他們就想到了,雲娘肯定不會輕易見他們。這紅莊如此大,就算讓他們搜也不一定能搜到人,更何苦,這裡來的人形形色。色的,他們大張旗鼓的鬧着要見雲娘,那動靜也太大了。

誰也不知道雲娘何時回出現,唯一能逼她現身的辦法也只有這樣。

兒子、兒媳陪老孃開青樓,這在古今歷史上估計都沒有的吧?

她就不信雲娘能坐得住!

看着身旁沉悶不語的男人,楚雨涼握着他的手,對他輕道,“爺,放心吧,我相信雲娘肯定會出現的。”

晏鴻煊擡手將她擁住,在她頭頂低沉嘆道,“但願她能出現。”

不管母妃變成何種模樣,那都是他的母妃,作爲兒子,他豈會嫌棄自己親孃的容貌?

就算他醫治不了母妃的傷,可師父他老人家還在,不管母妃傷得多嚴重,他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醫治好她……

楚雨涼是說到做到,當天晚上,還真是同晏鴻煊在紅莊裡住了下來。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雲娘並未現身。不僅雲娘未現身,就連芷煙都沒出現一下。

也好在夫妻倆平日裡無正事可做,這點時間還是耗得起的。晏鴻煊在朝中只掛了一個官職,實權都在太子的人手中,晏傅天甦醒之後也沒替他說一句話,就跟不知情似的,甚至晏鴻煊不去上朝,晏傅天都從來不過問。而楚雨涼更輕鬆,府裡幫忙帶孩子的人很多,壓根就不讓她操心半分。再加上兩個孩子剛滿月,除了吃喝拉撒什麼都不懂,還沒到要找孃的時候,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在外多住幾日。

一連三日,夫妻倆都待在紅莊,楚雨涼每日將包房的銀子交足,紅莊不提供吃的,他們就到隔壁酒樓裡用食。夫妻倆的舉動明顯就是賴着不走,可紅莊裡的人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趕走吧,萬一把動靜鬧大了,這誰來擔責?更何況,這是他們能趕的嗎?不可不趕吧,堂堂的賢王帶着自己的王妃入住青樓,這說出去也不好聽。

簡單素雅的閣樓上,看着每日只對着窗臺發呆的雲娘,芷煙都有些着急了。

“雲娘,要不您就去見見他們吧?”

窗臺下,一身黑衣的狄憐沁一直都不爲所動,纖瘦的背影顯得落寞而又孤獨。

芷煙嘆了一口氣,上前大着膽子繼續道,“雲娘,芷煙知道其實您也很想念王爺的,既然王爺來了,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您的存在,你又何必避着他呢?”

“我這幅鬼樣有何顏面去見他們?”終於,狄憐沁還是開了口,溫潤的嗓音帶着壓抑的心酸,“他們要住在此就讓他們住下去吧,回頭告訴他們,說我已經回了北狄國。”

芷煙揪心的皺起了眉頭,“雲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狄憐沁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很美,輕靈動人,只不過笑聲中飽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痛楚,“想我堂堂的金枝玉葉,自幼就是父皇母后捧在手中的珍寶,可卻因爲自己的眼拙、錯許良人,讓自己淪落到這風塵之地求生。我雖不爲男人寬衣解帶,可卻揹負着‘玉臂千人枕’的名聲,我有何顏面去面對自己的兒子?他的母妃應該是高貴純潔的,而我不過是墮落風塵的女人。”

芷煙心疼的望着她的背影,“雲娘,您別這樣……王爺他是您的親骨肉,他不會嫌棄這些的。”

狄憐沁搖頭,“他是不嫌棄,可我嫌棄我自己。”

芷煙還想再勸,“雲娘……”

可狄憐沁卻擡手打斷了她,“煙兒,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芷煙皺着眉,心疼可又無可奈何,暗自嘆氣後,還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雲娘固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她理解雲娘,可是她卻不想看着雲娘在這般下去。

王爺現在成了家,又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王妃雖然性子不好,可人卻是善良之輩,雲娘要是能同他們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幸福美滿?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生活,可雲娘卻偏偏將這些拒之心門外。

她是真的不懂……

……

聽說女兒女婿去了紅莊,還在紅莊住下,楚雲洲在他們離府第二日聽聞消息時沒多在意,只當夫妻倆閒出了毛病纔會去紅莊那種地方,有女兒在,他纔不相信女婿會去那種地方跟女人鬼混呢。可沒想到的是女兒女婿一去就是好幾日,連家都不歸了,丟下他這一老以及兩小的不聞不問。

這如何能行?肯定不行的!

可就在楚雲洲正準備派人去紅莊把女兒女婿給叫回來時,晏傅天卻突然將他宣召進了御書房。

“楚卿,最近怎不見賢王入朝?”龍椅上,晏傅天嚴肅的問道。

楚雲洲拱手,嚴肅的面容上帶着一絲不解,“皇上,臣斗膽一問,賢王爲何要入朝?”

晏傅天龍眉緊蹙,“楚卿,你是老糊塗了不成?前幾月朕可是將掌管刑部的大任交到了賢王手中,如今,他在其位卻不謀其職,是何道理?”

楚雲洲恍然大悟,“原來皇上委以了重任於賢王,臣還以爲賢王在其位只是件擺設呢。”

晏傅天瞪眼,“楚雲洲,你是何意思?可是在說朕沒有重用賢王?”

楚雲洲趕緊拱手否認,“皇上,您這可真是冤枉臣了。賢王貴爲皇子,他做何事臣哪能多嘴過問,他不上朝臣還以爲是您的意思呢。”

晏傅天臉色瞬間沉冷,“你!”

可楚雲洲的話確實讓他無言以對。

暗自磨了磨後牙槽,他索性直言問道,“聽說近日賢王帶着賢王妃在青樓出入,楚卿,你可知道是何緣故?”

楚雲洲嘆氣,表示很無奈,“回皇上,他們夫妻倆的事臣從不過問,也過問不了,您讓臣如何作答?唉!”

晏傅天這下是徹底的不悅了,“他們不是一直同你住在一起麼?你如何能不知曉?”

楚雲洲接着嘆氣,“皇上此言差矣,他們只是住在臣府中,可臣管不着啊。”

對楚雲洲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晏傅天氣得不行,可論起賢王的事,他卻找不到發氣的理由。他這個做父皇的都不過問自己兒子,難道還指望別人替他管兒子?

此刻他才發覺把楚雲洲召進宮來純屬是給自己找氣受!

“行了,沒事你退下吧。”看着下方軟硬都不吃的人,他沒好氣的下令。

“是。”楚雲洲拱手,恭敬的道,“臣告退。”

待書房恢復安靜,晏傅天坐在龍椅上怒不可遏。

該死的楚雲洲,早晚有天會收拾他!

至於賢王,最近以來確實有些古怪。要不是昨日聽到閒話說賢王帶着賢王妃在青樓出現,他幾乎都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

若說他一個人出現在青樓,那還能理解,可他把楚雨涼那女人也帶去青樓,這簡直說不過去!

那種地方是女人該出現的嗎?

他也聽說過京城紅莊,據說紅莊跟江湖上的人有點關係,如今那對夫妻倆入住紅莊,其行徑不僅讓人費解,也很是讓他不安。

他倒不是怕賢王有何不軌之心,他擔心的是楚雨涼那女人。那女人會造弄暗器,且還不是一般的暗器,難道……難道她出現在紅莊是爲了造弄暗器?!

想到此,晏傅天一拳頭狠狠的砸在龍案上。

真是豈有其理!想他一國之君,居然拿一個女人毫無辦法,甚至還忌憚這麼一個女人,想來就覺得可氣!

是該想個法子對付這楚家父女倆了!

……

楚雲洲一出宮,回府換下朝服後就帶着張海直奔紅莊。

馬車裡,張海好心的勸道,“老爺,讓小的去就行了,您沒必要親自去那種地方。”他不是擔心老爺去那種地方尋歡作樂,而是擔心被熟人遇上。老爺一生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從不到那種煙花柳巷之地,要是讓熟人看到了,雖說不至於被嘲笑,但說起來也不大好聽。堂堂的一品大將軍去青樓尋歡作樂,這也太侮辱老爺的身份了。

楚雲洲一路上都緊繃着臉,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也是沒好氣,“你以爲老夫願意去?還不是爲了那兩個東西!”

出個門也不知道打聲招呼,這下好了,連皇上都在意起來了!

他也想去看看那兩個東西要做何?好端端的爲何要去青樓那種地方?涼兒胡鬧就算了,連賢王都跟着胡鬧,還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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