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苦肉計

一百零六苦肉計

看着她糟蹋飯菜,左公公非但沒氣,還抿着笑,“楚側妃,可是覺得這些吃食不合胃口?”

儘管他的話帶着關心的意思,但一看到他臉上嘲諷的笑,楚菱香就止不住的怒,指着房門,厲聲低吼,“滾——滾——”

她不要再看到這人!這個閹人最是可恨了!

左公公臉上的笑慢慢淡去,“楚側妃,奴才可是一番好意,這些飯菜雖不合你胃口,可你也不應該如此糟蹋。”

看着他教訓人的嘴臉,楚菱香身子氣得直顫,美目猙獰的瞪向他,“好意?左公公,我身爲太子府側妃,即便不受太子寵愛,但依舊是你們的主子。可是你們卻拿這些餿掉的殘羹冷飯給我食用,如此欺侮我,還說是好意?既是好意,爲何你們自己不用!”

左公公冷笑,微眯的小眼神在她身上毫不顧及的打量起來,說得話也更是嘲諷,“楚側妃,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還覺得你是太子側妃嗎?太子府隨便一個妾室可都比你好看。”

楚菱香咬着脣,身子顫抖得更厲害。

是,她現在是很狼狽,甚至好幾日都未梳洗過,可是……這些,全是他們造成的!

他們就是想看自己出醜,就是想落井下石的欺負她!

左公公朝提食盒的小丫鬟再次使了個眼色,小丫鬟提着空食盒乖順的走過去。左公公揚了揚拂塵,轉身之際回頭再看了一眼那狼狽不堪、猙獰滿面的女人,冷笑,“楚側妃,容奴才說幾句心裡話。別說我們欺負你,其實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可真怨不了別人。”

看着他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去,楚菱香‘啊’的一聲推翻了桌子。

地上本就有她揮掉的殘羹剩飯,碗碟打碎了一地,此刻桌子一掀,整個房間那可真是狼藉得讓人無法直視。

聞着那些酸腐的惡臭味,看着滿地的髒亂,楚菱香又‘啊’的一聲跑到牀上,像是受到巨大的驚嚇般,雙手掩上了自己猙獰的面孔。

淚水決堤般從她蒼白的手指中溢出,壓抑的哭聲訴說着對這裡的恨意。

她不要再這裡……

再如此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

她也不要做什麼太子側妃了,她現在只想回到楚家,回到那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蜷縮在牀裡,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多久,淚水早已哭幹,多日來的囚禁和凌。辱讓她睡不着、食不下,整個人不僅身子乏力,就連年輕的容顏因爲過度的憔悴似乎都老了好幾歲。

突然,一羣女子嬌柔的聲音讓楚菱香坐直了身子,紅腫的雙眼戒備的看向房門,只見一羣粉衣綠裳的女子進入她的房間。

“啊——”其中一名女子狀似驚恐的叫了一聲,很明顯是被屋裡的狼藉給嚇到了。

“好臭哦!”另一名女子用手絹捂住了鼻子,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這裡居然如此惡臭。”其餘女子同她一樣,紛紛用手絹捂住鼻子。

一共來了四位穿着光鮮、打扮妖豔的美人,還有幾名丫鬟。

因爲屋中央的狼藉,又臭又髒,她們剛進入門檻就沒敢往裡走了,一時間,房門口被衆美人堵着,一個個妖嬈婀娜的身段和這又臭又髒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美人們各個眼中都充滿了嫌棄,再望向牀裡的女人時,臉上卻又帶着幸災樂禍的笑。

“楚側妃,你房間怎會變成這般摸樣?”一名女子狀似不解的問道。

“就是啊,太不應該了!”另一名女子直言附和,“楚側妃,你怎能糟蹋糧物呢?看看這些吃食,如此糟蹋浪費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看到會不會動怒?”另一名女子也是嫌棄得不行,連諷帶挖苦的口氣,甚至連太子都搬出來了,“太子殿下最厭惡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楚側妃也真是的,怎能如此糟蹋糧物呢?也不想想,還有那麼多窮苦百姓連吃一口米糧都困難,可咱們太子府還有人如此不珍惜,實在是不應該。”

“就是,這真是太不應該了。”最邊上那名女子面上都帶着一絲恨意了,“估計是楚側妃先吃食太多所以才如此糟蹋的,我們真應該向太子妃說說,以後啊別給楚側妃送太多吃食過來,免得她一點都不珍惜。”

“……”

“……”

幾個女人就這麼圍着一地狼藉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甚至越說越激動,好似糟蹋這些糧物的人做了天大的惡事般罪不可赦。

聽着她們的沒玩沒了的聲音,楚菱香兩隻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來了,紅腫的雙眼迸射着殺意,要不是徒手無力,估計她會不顧一切的把這些女人都殺了。

她們實在太可惡了!

從她被關在這裡的這一天起,太子府的這些妾室就紛紛跑來,看她笑話、挖苦嘲諷、說盡各種侮辱她的話……

她們只不過是一些下作的女人,有的甚至是出自青樓名妓,他們有何資格在這裡侮辱她?!

想到自己堂堂將軍府的嫡女被一羣低賤的女人欺凌,楚菱香又按捺不住激動和憤怒,突然從牀上跳到地上,在一羣女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抓起地上散發着餿臭的飯菜朝門口砸了過去——

“賤女人,你們給我滾——滾——”

這突然的一幕讓一羣妖豔的女子瞬間變了臉,特別是其中一名女子美麗鮮豔的裙裳被餿掉的飯菜砸中,瞬間發出尖叫聲並跳起了腳,“啊——”

“啊——”其他女人見狀,各個都跟着尖叫起來,並快速的跑出去。

“你們這些賤人,給我滾——”看着她們逃,怒火中燒的楚菱香又抓起兩把餿飯菜跟着追了出去。

都是太子府的女人,哪個不愛美的?眼看着楚菱香跟瘋了一樣拿那些臭烘烘的飯菜砸她們,一個個像是被厲鬼追趕一樣瘋逃。

整個院子,突然間就跟鬧鬼一樣,尖叫聲此起彼伏,一聲大過一聲。

就連把守在此的侍衛們都有些驚呆了,他們受到指令可以放人進來探望這個被打入冷院的側妃,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一個個女人都跟瘋子一樣,這是要做何?

“快、快抓住她——”一女子跑到侍衛跟前指責楚菱香命令起來。眼看着楚菱香正朝她瘋狂的衝過來,舉着得手明顯是對着她的,她‘啊’的一聲尖叫,趕緊往院子外跑去。

很快,所有前來的女人都跑走了。

看着用大刀把自己包圍起來的侍衛,楚菱香丟了手中的穢物,突然朝地上癱坐下去,又止不住大哭起來。

她不過就是被楚家逐出來了,這些人就肆意的欺負、侮辱她……

偏偏,偌大的太子府裡,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她說話,哪怕只是一個可憐她的目光都沒有……

再這般下去,她活着還有何意義?

可是讓她就這麼死去,她不甘心!

活活被人逼死,這種恥辱就算是做了鬼她也會不瞑目的!

憑什麼她要去,而那些人卻好好的活着?

憑什麼她要受他們的欺凌侮辱?

她不甘心!不甘心——

……

對於楚菱香這邊的事,元雪琪很清楚,每日什麼人去看過楚菱香,身邊的大丫環都會向她稟報。

聽說楚菱香發瘋追人之事,元雪琪淡然的聽完,並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大丫環說得口若懸河、興奮不已,“太子妃,奴婢聽說那楚側妃就跟瘋了似的,都把那幾個女人嚇跑了。”活該楚菱香遭人報復,她也不想想她在太子府一個多月內得罪了多少人。

見元雪琪反應不大,大丫環趕緊收起興奮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認錯,“太子妃,奴婢失態了。”

元雪琪對她搖了搖頭,突而嘆了一口氣。

大丫環趕緊問道,“太子妃,您怎麼了?”

元雪琪嬌美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憂色,嘆道,“蓮兒,說心裡話,我也不是要同情楚側妃,只是覺得……像現在這樣,與其留她在府中折騰,還不如讓她離開太子府爲好。”

大丫環一聽,表情也嚴肅起來,“太子妃說的也在理,那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留她在府中除了給我們添堵外,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雖說欺負她很解氣,可是這畢竟是太子府,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那女人在太子府遭罪,估計也得說是他們太子妃的不是。

元雪琪繼續嘆氣,“可是太子的心思我又摸不準,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殿下不喜歡楚菱香,這是真的,不僅不喜歡,甚至對楚菱香進府之時用迷。藥的行徑懷恨至今,她知道太子殿下早就想給楚菱香教訓了,只不過礙於楚雲洲的面子,他一直隱忍着。如今楚菱香被楚家逐出,可以說現在的她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如果她是個安分的人,興許殿下會給她一個容身之地,可是楚菱香太不知安分了,哪怕是到現在,她也沒一點收斂。

這樣的女人,她覺得最好還是別養在院中,最好逐遠一些,免得自己都被這樣的人惹得一身是非。

可是……太子似乎也沒打算休棄楚菱香。

唉!真是讓人頭疼。

如此折磨楚菱香,心中的不安比報復的快感要多,想到她,她都覺得心裡膈應難受,可是太子沒發話,她也不能擅自做主將她攆走。

……

楚府

這日下午,楚雨涼正在花園裡的躺椅上曬太陽。

大晏國的天氣沒有四季之分,只有雨季旱季之分。一年內幾乎都是春秋溫度不冷不熱,最熱的也就是現在,不過最楚雨涼來說,這30°左右的溫度真不算高,下午的陽光很烈,可只要在陰涼處不被陽光直曬,就沒什麼熱感,反而涼涼的讓心情倍爽。

她曬太陽,晏鴻煊就在她身旁看書,旁邊擺着小桌,桌上放着茶水點心。

這樣的日子愜意而舒心,對楚雨涼來說,簡直太適合她安胎了。

她現在都差不多三個月了,雖說肚子依舊不明顯,但是身子卻逐漸的好轉,暈厥的現象就投兩個月比較嚴重,現在幾乎沒有了,不像以前吵個架還得擔心自己情緒太激動會暈過去,現在她說話都不用控制音量了。還有那害喜的症狀也好了很多,只要不是太過刺激的味道和食物,她就沒什麼反應,總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她很清楚,所有的功勞都是身旁這男人的,要沒有他,還不知道自己會遭什麼樣的罪。不過,想到自己肚子是被他搞大的,爲了使自己心理平衡,她自然而然的把這些功勞全都給他抹了。

“爺。”無聊之極,楚雨涼開始找某爺說話。

“嗯?”晏鴻煊看着手中的書,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還伸出手準確的摸到桌上,從一個果盤裡拿起一顆青棗,然後塞到頭都沒擡的塞到楚雨涼手中。

“……”楚雨涼嘴角抽了抽。看着手中青棗,她也沒客氣,放進嘴裡就咬了一口,一邊吃着青棗一邊繼續找他聊天,“爺,你何時帶我去封地啊?”

“不急。”晏鴻煊淡淡的回了兩個字,然後又伸手摸到桌上,拿起一顆青棗又塞到她手中。

看着兩手中的青棗,楚雨涼拉長了臉,“我就知道你不想帶我去!撇下我到封地住了那麼久,現在又告訴我不急,晏鴻煊,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封地上養女人了?”

晏鴻煊看書的眸光一滯,臉黑的扭頭瞪她,“胡說八道,可是又欠收拾了?”

楚雨涼撇嘴,“看吧看吧,我就說說而已,你又變臉了,這肯定是惱羞成怒。”

聞言,晏鴻煊黑着臉把手中的書本往躺椅上一放,高大的身軀頃刻間罩在她上方,腦袋一低,薄脣懲罰似的去要她的紅脣。

楚雨涼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怕他過重的身子壓着自己,不過她也沒拒絕,揚着下巴同他脣齒糾纏起來。

直到兩人都吻得氣喘吁吁,晏鴻煊才放開她,並將她抱上自己大腿擁着她,見她頭上的珠簪有些歪,他擡手取下爲她重新插入髮髻中,同時在她耳邊輕道,“你安心養胎就是,爲夫得空自然會帶你去,別整日想些亂七八糟的給自己添堵,都快做孃的人了,也該給孩子做個榜樣。”

楚雨涼白眼,“你一天腦子裡想得也不是正經事,怎麼不見你給孩子做榜樣?”

晏鴻煊先是一愣,隨即抵着她額頭,眸光突然泛出一絲邪氣,“爲夫是提前同他見面,難道這也有錯?”

楚雨涼一頭黑線,“爺,把自己的邪惡思想說得如此可恭可敬,這樣真的好嗎?你確定你不會教壞孩子?”

晏鴻煊收緊手臂,把頭埋在她肩窩裡悶笑不已。還不是跟她學的!

玩笑過後,晏鴻煊也沒再繼續看書,他知道她是無聊極了纔想引起他的注意。從她手中拿過只啃了一口的青棗,他親自放她嘴邊喂她吃。

雖說她現在的身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可是這身子依舊纖瘦,抱手裡都沒什麼感覺,他現在就想把她養胖些,這樣對她、對孩子都好。

想到她說的那些話,他在心裡就有些哭笑不得。她現在和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整日裡伺候她都分不開身,還有心思去養其他女人?也就只有她敢這麼亂想!

“爺,紅莊那邊有什麼緊張?”楚雨涼一邊吃着他喂的青棗,一邊問着正事。

聞言,晏鴻煊突然蹙了蹙眉,薄脣瞬間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怎麼了?”楚雨涼看着他的反應,“是不是摸不到紅莊的底?”

晏鴻煊點了點頭,沉聲道,“那雲孃的確是個神秘人物,我本想借用師父之命去會會她,結果依然沒用。”

楚雨涼不解,“好端端的你用你師父的名義做什麼?”

晏鴻煊摸了摸她的頭,正色道,“這你就有所不解。紅莊私下做的事並不正派,屬江湖行徑,江湖中人自然要講江湖規矩,所以我纔想借用師父之名。”

楚雨涼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失笑,“你打着你師父他老人家的旗號跑青樓,你確定他老人家不介意?”

晏鴻煊不以爲意,“有何不妥?反正他也不會來京城。”

楚雨涼‘哈哈’直笑。

看着她高興,晏鴻煊也不惱,反而寵溺的拍着她後背。

等到笑夠了,楚雨涼這才說道,“爺,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的目的是想知道王元武的動靜,不需要親自去見那個雲娘。”

聽她的話,晏鴻煊微微挑眉,“這麼說你是有其他主意?”

“嗯。”楚雨涼點頭,認真起來,“既然他們紅莊是受人錢財辦事,那我們也可以花銀子請他們辦事。”

晏鴻煊垂眸,思索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紅莊負責藏匿他,即便我們花銀子,也不一定買得到他的消息。”若真如此簡單,那紅莊就失信於人,這種買賣他們一定不會做。

楚雨涼拿手肘碰了碰他,笑道,“爺,你想錯了,我不是要花銀子去買王元武的消息。”

晏鴻煊不解的睨着她,“不買他的消息?”

楚雨涼‘呵呵’直笑,“紅莊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招牌麼?我的意思是去打聽打聽,他們都有什麼規矩,比方說,他們除了幫王元武藏匿還會幫他做什麼事?吃喝拉撒他們都要管麼?平時的磕磕碰碰他們也要管麼?我就不信他們會把王元武的一切都管下,肯定有漏出的。我們只需要找到漏出,哪一樣是他們不管的,我們就朝哪一樣下手。”

聽完她分析,晏鴻煊幽深的眸中瞬間劃出一道亮光,“涼兒,你分析得在理。”

不錯,紅莊再如何插手管王元武的事,也不可能去管他方方面面,肯定有破綻的。

難得聽到他嘴裡對自己的誇讚,楚雨涼一下子得意起來,一邊拿手肘撞他一邊朝他眨眼,“爺,怎麼養,我是不是很聰明?”

晏鴻煊脣角狠狠一抽,“……”可否收回剛纔誇她的話?

……

安定候府

花園裡,兩男子閒適的品着茶,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不僅顯眼,而且格外出衆,滿院優美的景緻似乎都不及兩個風華俊美的男人好看。

也怪晏鴻煊少有到這裡來,他這一出現,所經之處,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就連奉茶的丫鬟近身到兩人身旁都會忍不住紅臉多偷看兩眼。

“下去,別在這裡礙三爺的眼。”對於自己府中的人的心思,佟子貢哪有不知道的。待丫鬟上過茶水,板着臉將四下的人都攆了。

他這好友不喜歡到他府中來,就是因爲他這裡美人衆多,人三爺冰清玉潔,纔不會受這些美人迷惑。難得來一趟,總不能讓這些沒有眼力勁兒的女人給嚇跑吧?

很快,整個花園就他們兩人。

聽好友把來意說完,佟子貢沒急着應他的話,而是面帶好奇的反問道,“三爺,不是我要懷疑弟妹,這紅莊的人對弟妹的態度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麼?本候進出紅莊玩樂多年,從不曾聽說雲娘主動同誰有往來,更不見其人真面目,可弟妹一介婦人,那雲娘爲何要找上弟妹?”

晏鴻煊眸光斂緊盯着前方,緊蹙的濃眉也顯示着他心中疑雲深重,“本王也不知。”

紅莊只是一青樓,爲何會認識涼兒他一直都疑惑不解,就連他們成親那日紅莊也出手相助,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可涼兒的態度分明就是對紅莊無感,甚至並不瞭解紅莊。

那一日在紅莊,那女子透露芷煙的去處,看似無意,實則頗爲有心,說芷煙去了北狄國,這分明就是在暗示他們紅莊和北狄國有關。

若紅莊是外祖父的,可爲何不曾聽他說過?

北狄國……北狄國還有何人會做這樣的事?

看着好友疑雲滿面,佟子貢原本好奇的心也只能止住。看來紅莊的事還得從弟妹身上下手才行,跟三爺應該沒關係。

“對了,三爺,我可是聽說了,皇上有意讓三爺重返朝堂,這對三爺來說可真是件喜事。”他突然朝對面好友笑道。

看了一眼他別有深意的笑,晏鴻煊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有何可喜的?”

佟子貢擡眉,“難道三爺不想回朝?”

晏鴻煊抿了抿薄脣,眸光有些黯沉,“涼兒有孕在身,此時回朝,本王怕分身無乏。”

他和涼兒的婚事本就打亂了他的計劃,如今突來的孩子更讓他不得不把計劃延後。幸而他早已準備妥當,報仇之事緩上一兩年也無關緊要,讓那些人多活一兩年算是涼兒和孩子對他們的恩賜……

這個時候要他重返朝堂,他不擔心其他,就擔心涼兒身子。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他想親自照顧她。

……

一轉眼,楚菱香在太子府已經被軟禁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元雪琪每日都有聽丫鬟稟報,最近幾日,聽說楚菱香安分了不少,她還親自去看了一眼。

的確,楚菱香比起被軟禁的頭幾日要安分很多,府裡的那些姬妾依舊每日去她那裡找茬,用着各種各法子羞辱她。似是聽慣了、見慣了,楚菱香現在面對他們幾乎都沒有反應,不管那些女人如何挑事,她都能視若無睹、就算被打,她也木訥的受着,不再像早前那般厲聲厲色表示自己的不滿。

對於那些姬妾的言行,元雪琪也從未制止過,說報復楚菱香,她也有這樣的心思,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想看楚菱香能撐多久。

太子說養着她就當養一條狗,還真是這般。從楚菱香被軟禁在那個院子裡開始,他別說去看楚菱香一眼,就連提都不曾提過楚菱香的名字。這也是那些姬妾敢跑去找事的原因,對於太子眼中的一條狗,誰會放在眼中?

這日傍晚,元雪琪正和奶孃逗玩着不滿週歲的幼兒,突然聽到大丫環蓮兒來報,說楚菱香在房裡病倒了。

儘管對楚菱香的生死並不在意,可元雪琪還是讓人去請了大夫進府。

經確認,楚菱香的確病了,高熱不止。

她這一病,讓元雪琪也有些爲難。太子早就發了話不讓任何人去伺候她,如今人病着,總不能連煎藥送藥的人都沒有一個,若讓她因病死在太子府,這肯定是不妥的。

思量之後,她從自己院中派了一名小丫鬟前去服侍楚菱香。

……

楚菱香的高熱兩日都未退,整日虛脫無力的躺在牀上甚至連進食都要人幫忙喂,有時候高熱嚴重時還會一個人自言自語,就跟做夢說夢話一樣。

服侍她的小丫鬟也算盡心,該喂她進食的時候就喂她進食,該喂她服藥的時候就喂她服藥,只不過楚菱香高熱退不下,她也沒辦法。但正因爲楚菱香在病中,所以小丫鬟對她沒什麼戒備。

這天晚上,在喂楚菱香服藥以後,小丫鬟正收拾空碗準備離開,突然後腦勺一陣痛意傳來,她還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而此刻,原本躺在牀上的女人正站在地上,手裡緊握着一根木棍,雙目猙獰的瞪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小丫鬟。對小丫鬟後腦勺不斷涌出的鮮血,她視而不見,不僅沒有一絲擔心,反而像遇到仇人般眼中盡顯殺意。

高熱不止的她滿臉不正常的潮紅,可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半點虛脫無力的跡象,整個人像是被仇恨包裹着,狼狽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着暴戾陰沉的氣息。

今日無論如何她也要離開這個軟禁她的牢籠!

這些人不把她當人看,給她各種凌。辱,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復回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吧,她這場病不過是一樁苦肉計罷了,爲了生一場病,她藉着洗澡的機會把自己浸泡在涼水之中一整夜……

乾涸的脣角帶着得意的冷笑,此刻的她絲毫不在意自己有多面目可憎,彎下腰開始脫起小丫鬟身上的衣物來——

……

翌日天還未亮,晏子斌剛出府上早朝不久,元雪琪就聽到看守楚菱香的侍衛來報,說楚菱香打傷了她派去的丫鬟,然後喬裝成那丫鬟的摸樣逃出了太子府。

聽聞之後,她匆匆趕了過去,可不是嘛,自己派去的那名丫鬟正躺在血泊中人事不省,身上的衣服包括腰牌等物全都不見了,而原本病重的楚菱香早就不見蹤影。

“來人,速把楚側妃離開太子府的事通知楚府,如果楚將軍願意,就請他來太子府一趟。”檢查完楚菱香的房間後,元雪琪趕緊對侍衛下令。

雖說楚家將楚菱香逐出,可這件事她覺得很有必要讓楚雲洲知道。再怎麼說,楚菱香也是他的骨肉,若是楚菱香出了何事,楚雲洲對他們太子府肯定會有怨言。

至於是否要尋找楚菱香,這還得看太子的意思。

……

楚雲洲上早朝去了,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楚雨涼。收到消息的時候她還在賴牀,聽說楚菱香從太子府跑了,她一個激靈掀被坐起,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的瞌睡蟲一瞬間全跑光了。

“什麼?楚菱香跑了?什麼時候跑的?怎麼跑的?”擦,這才半個月而已,那女人就忍受不了嗎?

“回王妃,太子府的人並沒有多說,不過太子妃有傳話,說是想請老爺去太子府一趟。”嶽嬤嬤冷肅的回道。

“去太子府?”楚雨涼糾結的皺起眉。楚菱香已經被楚家逐出去了,太子妃不可能不知道,她把老頭兒叫去太子府做什麼?

可不能讓他去,萬一這老頭兒心一軟,又把楚菱香認回楚家,那她前面做的事豈不是就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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