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

一百一十九 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

晏鴻煊抿着薄脣將她撈到身上,幾下扒了她渾身衣裳,就留了一片肚兜,扯開被子將兩人裹着,還一本正經的訓道,“兩夜沒好好合眼,你也不嫌累?”

楚雨涼汗顏,貼着他火熱的身軀動都不敢動。

的確,她兩天都沒睡好覺了,疲憊是肯定的,可是閉上眼也睡不安寧。如今楚雲洲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懸高的那顆心總算落回了心窩原處。

“爺,其實這次還多虧了你父皇。”閉着眼,她突然說道。

“嗯?”晏鴻煊眸色微沉,低頭不解的看着她。

“要不是他橫插一腳,我爹落在韓輝熊手中,肯定是沒有活路的。”她不是要感激誰,只是覺得慶幸,這算是老天開眼吧,皇上插一腳,卻不知他這一腳給了楚雲洲生還的機會。

“嗯。”晏鴻煊淡淡的應了一聲,似是贊同她的看法。

聽着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楚雨涼掀開眼,對上他黯沉的黑眸,她眼睫顫了顫,擡起手摸着他略帶冷硬的臉頰上,“爺,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晏鴻煊抓着她的手收心掌中,薄脣淡淡的對她勾勒,“無事,再不開心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楚雨涼還是聽得出他言語中淡淡的哀傷,哪怕他面上隱藏得極好,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難受。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清澈的眼眸望着他暗藏傷痛的深眸,“爺,那些都不是我們的家人,如今我們三個纔是一家人,我、孩子和你,我們是三口之家。”

晏鴻煊先是一怔,隨即深沉的眸光忽而閃動,穿過她脖子的手臂猛的收緊,將她緊緊的摟在自己懷中,頭埋進她脖子中,溫熱的薄脣抵着她肌膚,暗啞的嗓音從他喉間溢出,“嗯,我們纔是一家人……三口之家。”

沒有親人,無所謂,那種被遺忘的日子早已經習慣了,他不必再奢望得到誰的關愛,不必再羨慕別人擁有的情感,他現在同樣有家了,有妻子、很快他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纔是他的一切……

被他摟着有些緊,但好在他沒碰到她肚子,楚雨涼咬着脣也就由了他去。她說過,其實他和她原身有着相同的經歷,她能感覺到原身曾經的悽苦,自然就能體會他隱藏在心底的那份哀痛,別以爲他擅長僞裝就發現不了,像剛剛一提起皇上,他的情緒就有變,只不過這男人堅強慣了,也習慣了,自然不會有更多的情緒流露。

夫妻倆沒再說話,呼吸也逐漸平穩,薄薄的被子下,兩具身子相擁在一起,男人寬闊的胸膛好似女人溫暖的避風港,女人纖細的手臂像藤條般纏繞着男人的腰身,儘管被子下光景被很好的掩蓋起來,可這一室卻蔓延着溫馨……

……

一覺睡到下午,楚雨涼還是被餓醒的,睜開眼時身旁的位置已經沒人了。她剛起身準備穿衣,就聽到嶽嬤嬤輕叩房門的聲音傳來,“王妃,您醒了嗎?”

“進來。”楚雨涼對着門外喊了一聲,等房門被打開,她這才發現自己只穿着肚兜,於是趕緊往被窩裡縮。雖說岳嬤嬤是自己人,可是這幅樣子也太尷尬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大白天做了什麼事呢,誰大白天光溜溜睡覺的?

嶽嬤嬤進來後也沒四下看,而是直接走向桌邊將端着的食盤放在桌子上,揹着楚雨涼說道,“王妃,您早膳和午膳都沒用,可得當心着身子,別把小世子餓着了。”

楚雨涼趁着她沒回頭之際趕緊往身上套衣裙,嘴裡應道,“嗯,嶽嬤嬤提醒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嶽嬤嬤將食物在桌上擺放好後,這才轉身,見楚雨涼已經穿好了外衫,又說道,“您先用了吧,一會兒奴婢再爲你梳妝。”

“嗯。”楚雨涼趕緊下牀吃飯。的確是餓了,肚子一直呱呱叫,那感覺就像是肚子裡的孩子在鬧意見似的,讓她不想緊張都不行。

一邊嚼着食物,她一邊朝嶽嬤嬤問道,“嶽嬤嬤,王爺呢?”

嶽嬤嬤應道,“回王妃,王爺去楚將軍書房了。”

楚雨涼微微一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擔心皇上會主動找上他們。

嶽嬤嬤搖頭,“王妃放心吧,沒出事,只是楚將軍請王爺過去議事罷了。”

楚雨涼這才點頭,繼續用食。

睡了好幾個時辰,儘管她氣色不怎麼好,可還算精神,填飽肚子後,她梳洗了一番然後帶着嶽嬤嬤就去了主院。

許是經過一上午的休息,楚雲洲的精神和氣色也恢復了很多,儘管看起來有點大病初癒的感覺,但一點都不影響他說話做事。

書桌後的他面色沉着、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在爲什麼事動怒中。

“怎麼不多休息就跑出來了?”一跨進書房,楚雨涼忍不住嘮叨,“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要是以後變成了個病老頭,我可不管你。”

聞言,楚雲洲臉黑的瞪向她,“爲父很老嗎?”

楚雨涼撇嘴,“一般般。”

楚雲洲繼續瞪她。這丫頭,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話!

楚雨涼走到書桌前對着他左瞅瞅右瞧瞧,然後點頭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了,只不過這氣色不咋地,貌似缺乏女人滋潤。”

楚雲洲黑着臉險些吐血,這次沒看對面不正經的女兒,而是朝客椅上某個女婿瞪去,訓道,“王爺,你看,這就是你寵出來的!”

晏鴻煊抿着薄脣看向別處,似是沒聽到他說的話。

楚雨涼‘哼’了一聲,“不知好歹,我可是關心你,居然把我好心當驢肝肺!”語畢,她氣呼呼的轉身走向自家男人,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楚雲洲臉色拉得老長,一看就是被自家女兒氣的。

楚雨涼低下頭勾了勾脣,不錯,能生氣代表他身體沒事了。不可否認,她剛纔的話中還含有其他意思,看來老頭兒這次出去應該也看開了許多,至少在她提到女人時,他沒表現出激動的反應。她就說嘛,出去走走也是有好處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給他一些時間,她相信他心中的那些痛早晚會離他遠去,好歹在她心中他也是個英雄級別的人物,就不應該被任何困難打倒。

晏鴻煊朝她睨了一眼,嘆氣的搖了搖頭,明看像是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若仔細看,定能看出他眸中隱藏着笑意。

見書房因爲她安靜了下來,楚雨涼偷笑完後才擡頭看向身側,“爺,你們在討論什麼事?”

晏鴻煊不答反問,“用過食了嗎?”

楚雨涼摸了摸肚子,點頭,“用過了。”接着她又繼續追問道,“你們商量什麼呢,都不叫我一聲,害的我醒來沒看到你還以爲出大事了呢。”

晏鴻煊眸光溫柔的看着她,輕道,“也沒何事,只不過是岳父大人乏悶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你在睡覺,爲夫捨不得叫醒你。”

楚雨涼白了他一眼,這混蛋,當她是傻子麼?她剛進來的時候楚雲洲那帶氣得樣子分明就不正常,難道是他惹了楚雲洲不高興?

既然他們倆有意不想告訴她,那她就說點其他事好了。

“爹,大姑母和祖母早已經回來了,楚金涵離開了軍營……”她如實將這陣子的事說了出來,不管楚雲洲聽得還是聽不得,這些事都應該告訴他,有些事,他自己定奪,有些人,註定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更何況,在他殺韓嬌和王元武之時就應該想到的,這對兄妹絕非安分之人。

聽完楚雨涼說的話,楚雲洲突然低頭沉默起來,雖說他不發一言,可週身被一種淒涼的氣息包圍着,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爲那對兄妹倆的事難受。

這也正常,養子多年,突然變成了仇人,且還過早的去世,就算他們之間沒有骨肉之情,可多年的父子情分卻是真實的。就算楚金涵變成了楚家的仇人,但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依舊讓楚雲洲悲痛難受。

他沒有問女兒楚金涵埋在何處,甚至一個字都未提。其實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們兄妹倆,只要他們兄妹倆能安分過日子,他看在養育了多年的份上依舊會給予他們照顧。他們既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可他們曾經也帶給他不少歡樂,那些溫馨的場面如今歷歷在目,是那麼的清晰、深刻,也是那麼的難忘……

如今天人相隔,他沒有什麼可說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他無能爲力。他就當這個兒子已遠走,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看着他沉浸在悲痛中,楚雨涼都有些擔心他受不了,正準備說幾句話安慰他,但楚雲洲突然擡起頭來,認真的問道,“涼兒,你大姑母和祖母如何了?她們可有讓你爲難?”

楚雨涼短暫的愣了愣,隨即朝他搖頭,“還好,大姑母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現在幾乎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至於祖母嘛……”她皺起了眉,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她沒什麼大礙,只是楚金涵的事對她打擊過大,聽說她現在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聞言,楚雲洲突然站起了身,“爲父去看看。”

說着話,他人已經消失在了書房門外。

楚雨涼沉着臉目送他離開,沒攔他、也沒跟上去。反正她是不會去看那老太婆的,那老太婆沒死就已經算他們夫妻倆仁至義盡了,能做到救自己厭惡的人,她都覺得自己有些犯傻、犯賤,可最終她還是讓自家男人救了她。

至於楚雲洲,那是他的親孃,他作爲兒子即便對這個親孃有恨,但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她理解,所以也不怨他。就算他要對王氏盡孝,那也是他的責任和義務,只要別把她牽扯進去就行了。

……

楚秀清是知道楚雲洲回來了的,但她還不知道楚雲洲發生的事,沒第一時間去見楚雲洲是因爲她心虛,大鬧祈福庵不說還把王氏擅自帶離欲幫王氏討說法,要不是楚雨涼攔着,估計都被她們母女倆鬧得滿城皆知了。

如今,她已是深深的感覺到了後悔,特別是現在看到王氏整日悶不吭聲的樣子,她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要不是她把娘帶出祈福庵,娘也就不會受如此打擊,雖說讓娘待在祈福庵裡很委屈她,可是也好過現在。

王氏午膳後服用了藥,此刻已經睡下了。楚雲洲去的時候楚秀清正在房裡看着王氏發呆,想着要如何向楚雲洲認錯。楚雲洲推門而入的時候,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大哥……”她趕緊起身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隨即心虛的低下頭,根本不敢正眼看楚雲洲。

“娘如何了?”楚雲洲走到牀前,看着睡顏安靜的王氏,冷聲問道。

“娘挺好的。”楚秀清低聲回道。

王氏經過多日調養,身子其實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比起幾個月前,她臉上的皺紋似乎多了許多。楚雲洲掩下眼中的那一絲痛楚,這才正眼朝身旁的妹妹看去,繃緊了臉,冷肅的問道,“如何?你還打算繼續任性嗎?”

楚秀清擡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他跪了下去,“大哥,原諒秀清一次吧,這一次是秀清做錯了,是秀清太沖動了。大哥,求你別生秀清的氣好嗎?秀清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如此任性衝動了。”

楚雲洲甩袖,走到桌邊坐下,對着她冷哼了一聲,“你也是當了婆母的人了,一把年紀居然連是非都不分,這一次虧得有涼兒勸服你,若是沒人勸得了你,你說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楚家徹底完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她除了是你娘外也是我娘,爲何我要把她送去祈福庵,難道在你眼中我這個做大哥的就是如此大逆不道、無情無義之人?”

楚秀清紅着眼眶愧疚的直掉眼淚,“大哥,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楚雲洲狠狠的吸了兩口氣,這才沉着臉道,“跪着作何?一把年紀了也不怕被人笑話?”

聞言,楚秀清擡頭驚喜的望着他,“大哥,你、你是打算原諒我麼?”

楚雲洲哼道,“難道你認爲我應該殺了你解氣?”

楚秀清一聽,趕緊從地上起身,又哭又笑的朝他走過去。擦乾了眼淚,她這纔看清楚楚雲洲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不由得緊張問道,“大哥,你怎麼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楚雲洲搖頭,“沒什麼大礙,只是外出受了些疲勞罷了。”

楚秀清眯起了眼,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有點不信他說的話,大哥這氣色明顯就不對勁,像是剛病癒似的……

可不等她說話,楚雲洲嚴肅對她道,“出來這麼久了,你也該回去了,別沒事就往孃家跑,你這般任性,當心丁家對你不滿。”

楚秀清點頭,知道他是爲自己考慮。沉默片刻,她主動向楚雲洲坦明瞭自己的打算,“大哥,別讓娘再去祈福庵行嗎?我願意侍奉娘到終老,你把娘交給我好不好?”

聞言,楚雲洲先是一怔,明顯沒料到她會突然說這番話,看着眼前自家妹妹認真的神色,他閉上眼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秀清,不是大哥不想對娘好,只是一想到萍兒的死……我……”

楚秀清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大哥,你什麼都別說了,我都知道了。這事孃的確做錯了,可事到如今大嫂也不能起死回生。大哥,我知道你心裡痛,所以不管你對娘如何我都理解。我也知道娘繼續留在楚家讓你和涼兒難受,特別是涼兒,娘從來都沒把她當做孫女看待,她們祖孫之間隔閡很深,這些我都清楚。涼兒雖說態度剛烈,可她卻也無辜,我也不想讓你們繼續再這麼痛苦下去。大哥,你放心,把娘交給我我一定好好服侍她到終老,不會給你們添任何麻煩。”

楚雲洲看向牀上,眼中浮出一絲哀痛和無奈,“秀清,你能爲大哥着想,大哥很是欣慰。如此……那娘就拜託你了。”

許是早就想通了,此刻楚秀清倒沒有多少感傷,而是笑着道,“大哥,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何須說得如此見外?涼兒說得對,我雖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我依舊是孃的女兒,不是隻有兒子才能爲爹孃養老送終的,女兒也可以。”

楚雲洲訝異的睜大眼,“涼兒同你說的這些話?”

楚秀清笑着點頭,“是啊,涼兒說的。”頓了頓,她有些羨慕的讚道,“大哥,說實話,涼兒能說這番話我也挺意外的,有哪家閨女出嫁後還如此爲爹孃打算的?我知道你捨不得那對兄妹,但好在你還有涼兒,能有這麼一個爲你着想的女兒,你真的應該把那對兄妹放下了。涼兒可是說過的,不管你出了何事,她都不會棄你不顧。”

楚雲洲莫名的紅了眼眶,聽着自家妹妹的話,他嘴角又忍不住揚起笑意。此刻,他是真的又欣慰又感動,他知道那丫頭心眼不壞,可平日裡想聽她說幾句好聽的話都難,儘管這些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可是他還是被感動到了。

想到她曾經說過的話,女子不一定比男子差,其實他心中是有數的,她的確是勝過了許多男兒,就那份膽氣,她就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

兄妹倆再次相聚,誤會解除,加上王氏以後的生活又得到了解決,許久不見的兄妹倆交談得越來越輕鬆愉悅。

……

晚上,楚雲洲命人備了豐盛的晚膳,把女兒女婿和妹妹都叫到了一塊。

這算是一家人聚會吧。

儘管人不多,可倒也溫馨

也不知道楚雲洲今晚是不是太高興了,一直不停的讓某個王爺女婿陪他飲酒,大有不醉不罷休的樣子。

看着翁婿兩人都連着喝了兩壺酒了,見張海又拿了酒壺過來,楚雨涼臉黑的把酒壺搶到了自己手裡,對着翁婿兩人就是一通罵,“你們倆差不多得了!”

正喝到興頭上,見女兒搶酒不給,楚雲洲帶着幾分醉意拍桌,朝某王爺女婿怒道,“看吧,這都是你慣出來的!我好端端的閨女交給你,你卻給我寵出一個惡婦!”

晏鴻煊本來就只是勉強作陪,聽到他的話,那臉也是瞬間就黑了,“……”什麼叫他寵出來的,沒出嫁前就是這般模樣,論起責任,分明就是他這個做爹的管教無方。

楚雨涼現在就巴不得翁婿倆能反目,不是她霸道的不給他們酒喝,而是楚雲洲身子纔好上一些,如此酗酒簡直就是自找難受。他難受了,他們這些人又能有多好受?

見晏鴻煊對楚雲洲生出了不滿,她趕緊過去,指着楚雲洲對他說道,“爺,這老頭兒變酒瘋子了,咱們不理他,趕緊吃菜,吃了早點回房,這老頭兒要折騰就讓他一個人折騰去。”

晏鴻煊‘嗯’了一聲,隨後當真沒再看一眼楚雲洲,優雅而安靜的用起食來。

楚雲洲繼續拍桌,指着楚雨涼鼻子罵道,“你這混賬東西,居然還說爲父是酒瘋子!你、你是想氣死爲父不成?”

楚雨涼翻了好幾個白眼給他,“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就是酒瘋子嘛,要不要我讓張管事拿面銅鏡來給你照照?你若不信,還可以問問大姑母,看看我大姑母怎麼說。”她說完,朝楚秀清眨了眨眼。

楚雲洲一副吐血樣,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着她不停的扔眼刀子。

“呵呵……”看着父女倆鬧騰的樣子,楚秀清掩着嘴一直笑個不停。儘管父女倆鬧得不可開交,可她卻從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親情,他們鬧得厲害,可這氣氛卻無比歡樂。見楚雨涼遞眼色過來,她趕緊止住笑,朝楚雲洲勸道,“大哥,涼兒都是爲了你好,你就聽她的吧。”

楚雲洲沒好氣的也朝她瞪眼過去,嘴裡抱怨似的說道,“這死丫頭就知道氣我,酒都不讓我喝個痛快,還說對我好,哪點好了?”

“呵呵……”楚秀清又忍不住失笑,從來沒想過她這一向嚴肅的大哥居然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天,他這哪是在抱怨,分明就是在向她炫耀他有一個很在乎他的女兒。

今夜的大哥很是不同,像是變了一種性子似的,她不覺得有何不妥,相反的,她覺得大哥這樣真的很好,少了那些沉悶嚴肅的氣息,這樣的他更像一位豁達開明的兄長,也更像一位和藹可親的爹。

拿不到酒喝,楚雲洲抱怨歸抱怨,但也沒繼續吵着要喝個痛快,就在他準備老老實實用食時,突然程維匆匆進了膳廳——

見他面帶驚色的跑進來,楚雨涼不等他開口,率先問道,“出什麼事了?”

程維急聲回道,“王爺、王妃、楚將軍,大事啊……韓家遭橫禍了!全府上下都死了!”

“什麼?!”衆人驚呼,全都震驚的站起了身。

“何時發生的事?”楚雲洲沉着臉問道。

“就半個時辰之前。”程維將聽到的消息如實稟來,“屬下之前從賢王府出來就聽說了此事,屬下本以爲只是有人造謠生事,於是好奇的跑韓府想確認真假,沒想到是真的,韓家上上下下都死了,現在衙門裡的人都去了。”

聽到這,桌邊四人再也鎮定不下去了,趕緊前往韓府——

馬車上,沒有其他人,楚雨涼這才憋不住的出聲,“爺,這事你怎麼看?”

晏鴻煊一路上都緊抿着薄脣,聽到她的話,這才沉聲開口,“還能有誰,除了他還能有誰?”

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幾分怒意,楚雨涼把其餘的話全都咽回肚子,他都已經猜到了,她也不需要明說了。

要說氣,她和楚雲洲才應該是最生氣的!

韓家遭此橫禍,不用想也知道是皇上做的,要不然還能有誰,難不成還能是他們嗎?

本以爲皇上借刀殺人已經夠狠了、夠陰險了,沒想到他居然再來個趕盡殺絕,雖說殺的人是韓家的人,可他這麼做分明就是想把這樁滅族案嫁禍給他們楚家!

這老王八羔子,真是太讓人恨了!

而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人前來通知她家男人,難道刑部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那老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兩輛馬車停在韓府附近,四人從馬車上下來,儘管此時已經入夜,可韓府四周卻有很多人遠遠的觀望,韓府大門處,有不少官差進進出出,進去的人空着手,出來的都擡着一個人。

站在人羣中,能聽到各種議論聲傳來——

“慘啊!真是太慘了!也不知道這韓家是得罪了何人,竟慘遭如此大禍。”

“是啊,太兇殘了,我聽說啊連不滿週歲的孩子都沒放過呢,這殺人兇手可真是沒有人性啊!”

“你們說到底是誰做的啊?”

“還能有誰?這京城裡有能耐的人雖說不少,可有如此膽量殺人的也就那麼幾位。”

“喂,你該不會指的是楚將軍吧?楚將軍可是我們大晏國的大英雄,而且爲人剛正不阿,我不相信如此殘忍之事是他做的。”

“噓……你小聲些!我可沒說是楚將軍,是你自己說的。還有哦,這事沒調查清楚之前還是別亂猜測,免得惹禍上身就麻煩了。”

“嗯嗯……”

馬車旁,四人的耳力都不差,聽着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四人的臉色都極其的難看。

韓家遭此橫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也幸虧了楚雲洲之前封鎖了韓嬌和王元武通姦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韓楚兩家已經從親家變成仇家的事,如若不然,現在楚雲洲早就被人同聲譴責了。

可即便是這樣,情況依然對楚雲洲不利,韓嬌和王元武的事早晚都會被人抖出來,只要這事一暴露,那楚雲洲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所有的人絕對會第一個懷疑他。

“秀清,你和涼兒先上馬車,我同王爺前去看看!”楚雲洲咬牙吩咐道。月色下的他臉上佈滿了陰沉,挺拔的身軀更是散發着無法形容的怒氣。

他擡腳走了出去,晏鴻煊將楚雨涼拉帶楚秀清身旁,隨即跟了上去。

“涼兒,夜涼風大,我們上馬車等他們吧。”楚秀清拉了拉楚雨涼的手。

“嗯。”楚雨涼沒得選擇,只能同她上馬車。儘管她也想去看看,可是她是個女人,一去就顯得特招搖。

而就在楚雲洲和晏鴻煊剛進韓府,楚雨涼聽到有人在馬車外喚她——

“賢王妃可是在此?”

儘管對方聲音陌生,可卻喊的是自己,楚雨涼好奇之下將遮擋視線的鏈子掀了起來,藉着月光,她認清楚了來人——晏傅天身旁的一名太監。

她進過宮,儘管對宮裡的人不熟,可見過面的她都有些印象,更何況太監這種人並不是哪裡都有見到。

眯着眼,她不冷不熱的問道,“這位公公,找我有事?”

來人略帶恭敬的低下頭,回道,“賢王妃,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接您進宮的。”

聞言,不止楚雨涼驚訝,就連楚秀清都感到很不尋常,皇上居然在這個時候要涼兒進宮?擔心楚雨涼同意,她趕緊暗中拉了拉楚雨涼的手。

楚雨涼轉過頭對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對着外面,依舊不冷不熱的回道,“這位公公,此時天色已晚,我現在進宮恐怕多有不便。要不等明日天亮了,我再去向父皇請安如何?”

那太監繼續道,而且態度有些堅決,“賢王妃,皇上有令,宣你即可進宮。”

楚雨涼暗皺眉頭,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公公,不是我不想隨你進宮,而是我一個人不方便同你進宮,再怎麼我也的等着賢王一起。”

太監露出了一絲不耐,“賢王妃,皇上只宣了你一人進宮,就算賢王在,皇上沒宣他他也見不到皇上。”

楚雨涼臉色微沉,“公公,我怎麼聽着皇上這是在強人所難?”

那太監一臉嚴肅,“賢王妃,皇上能宣你進宮,這是皇上對你的看重,更何況這是皇上的旨意,難道賢王妃還想抗旨不尊?”

聽到這,楚雨涼咬着牙,要不是楚秀清拉着她的手,她都想衝動的對他揮一拳上去了。

就在她躊躇想辦法應付之際,只見對方身後突然出現多名侍衛。

這明顯就是要強制帶她進宮!

“涼兒,這可如何是好?”楚秀清在她身旁焦急的問道。儘管她不知道皇上要涼兒進宮的用意,但這明顯就是來者不善。更何況涼兒腹中還懷有孩子,若是出了何意外,這……這可怎辦?

“大姑母別擔心。”聽出她在替自己緊張,楚雨涼趕緊回頭安撫她,同時也下了決定,“大姑母,看來我是非進宮不可了。你留在這裡等我爹和王爺出來,我先隨他們進宮去。”

楚秀清大驚,趕緊將她手腕抓牢,“涼兒,你就這麼一個人進宮肯定是不行的!”

楚雨涼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的,大姑母,你放心,我先隨他們去見皇上,你趕緊去通知我爹和王爺就行了。”她不想跟這些人惡鬥,也不能同他們惡鬥,她懷孕的事現在還沒宣揚,如今的她最要緊的就是保住孩子。至於皇上急召她入宮的原因,她猜到一些,這一趟,她還真是非去不可。

“涼兒!”楚秀清拉着她手不放,“你不能就這麼同他們去!”

說着話,她準備出馬車,可楚雨涼及時將她拉住,並讓她繼續坐下,嘴裡輕道,“大姑母,你別激動,我儘量在路上拖延些時間,你讓我爹和王爺快些來就是。”

看着外面將馬車團團圍住的大內侍衛,楚秀清糾結又擔憂。

楚雨涼也沒再猶豫,趕緊拉開她的手彎腰走到了車外,迎着一道道冷漠的目光,她同樣冷着臉朝那太監道,“公公,請吧。”

“涼兒……”楚秀清想抓她,可是楚雨涼已經踩着腳踏走了下去,幾名大內侍衛很快的將她包圍住,像是怕她會跑似的。

楚雨涼回頭對她搖了搖頭,隨機在那名太監的引路下上了另一輛馬車。

而在暗處,看着不遠處發生的事,程維瞬間暗叫不好。剛纔王爺和楚將軍都在,他以爲沒他什麼事了,於是就想去四處轉轉,看能否打探點有用的消息。可沒想到等他一回來,宮裡的人居然要帶走王妃。他不會看錯的,那馬車就是宮裡的。

他急的跺腳,這纔想起剛剛在人羣裡好像看到楚將軍和王爺進韓府了……

對!趕緊通知和王爺和楚將軍去!

……

原本楚雨涼還想在路上拖延些時間,可是那太監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不僅沒有要理睬她的意思,反而還走在馬車最後,讓楚雨涼想通他說話都不行。

坐在馬車裡,她掐着手心儘量的讓自己保持鎮定。皇上雖說是晚上宣她入宮,但也是當着楚秀清的面的,他們既然不避諱楚秀清,那她就有五成把握自己沒有危險。更何況,她不認爲自己做了什麼事得罪了皇上,平時她和晏鴻煊可是都不怎麼同他見面,他若是無緣無故的對她下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再者,她若是有危險,先不說自家男人會如何,光是楚雲洲那裡,皇上就沒法交代,除非他想惹怒楚雲洲。但他若真惹惱了楚雲洲,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楚雲洲手中那幾萬精兵一直都是他所忌憚的,他應該沒傻到要正面和楚雲洲撕破臉。除非他嫌皇位坐得太安穩了。

一路上她都在分析原因、分析晏傅天的動機,儘管心中沒什麼底,可經過各種分析之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不就是一個皇帝麼,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害怕。她相信,就算自己遭遇什麼不測,那兩個男人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爲她報仇雪恨……

御書房,這是楚雨涼第二次來這裡,上次是王氏想告她的狀、她被人用擔架擡着來這裡,而這也是她在婚後第二次面見這位皇帝公公。

見到龍椅上威風覆面的中年男人,楚雨涼還是很規矩的上前磕頭行禮,“兒媳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氏。”渾厚而充滿威嚴的嗓音從楚雨涼頭頂傳來,不是叫她起,只是喊了她一聲。

“兒媳在。”楚雨涼恭敬的應道。

“可知朕宣你進宮是爲了何事?”

“回父皇,兒媳愚鈍,還請父皇明示。”

“楚氏,你應該明白的。”晏傅天別有深意的道。

“回父皇,兒媳真的不知。不知父皇是有何要事需兒媳去做,若如此,父皇儘管吩咐就可,兒媳一定盡全力辦好父皇交代的事。”低着頭,楚雨涼故意說出自己的猜想。

晏傅天威嚴的龍顏微微一沉,明顯對她的話很不滿意,再開口時,嗓音都冷冽的幾分,“楚氏,朕問你,韓府是如何被毀的?”

聞言,楚雨涼暗自皺眉,她現在更加肯定這混蛋公公跟韓輝熊勾結!那韓輝熊抓了楚雲洲,許是因爲心虛,所以根本就沒對外宣揚,所以還沒聽到有人謠傳他們炸楚府的事。可身在皇宮裡的人卻知道他們炸過韓府,說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鬼都不信。

還不等她開口回話,頭頂上方又傳來晏傅天冷冽的威脅聲,“楚氏,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這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到時候別怪朕不講情面!”

------題外話------

我一喊冒泡,結果乃們潛水更深。好吧,涼子不喊了,嗚嗚嗚。反省去,太沒魅力了。

番外15榮親王獲勝八十五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一百二十四我從不跟畜生同席一百二十三她懷的一定是個作惡的鬼胎九撒尿也比一般孩子撒得遠3 你昨晚去哪了三十六應該是着涼了十八如此有精神不妨陪爲夫做點別的事番外7曼羅國使節一百零一和好如初五十八父女作戰番外12求醫2 你把我丟下就是爲了這畜生二爺孩子動了三十四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六十三猴急的某爺二十四我腳臭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四十六大結局三十六晏傅天回京十三回楚府鬧事二十一大膽的賊人四十八咬錯了人一百零六苦肉計十三速去將賢王給朕抓來三十四本王也是奉命行事六十那先同房可行首訂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一百二十六咬牙一搏六十九本候還溼着呢五可以給她驗身十九雨涼怒詛咒你jj變短三十八父子反目四十七請你離開我們楚家六十九這個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五十六她是如何死的六十五賜她三尺白綾番外7曼羅國使節六十七我看她定是來向你報仇的四十四同你在一起我又不是爲了這些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二十五貝兒治太監二十九這算喜當爹嗎五十八找上門來三十三三爺的條件六生了一對小兄妹一百零四楚雨涼你真是卑鄙九大鬧公堂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二十二又玩什麼花樣6 怒火妒火八十二送他禮物十五你今晚最好自覺些洗乾淨等着我四十五出手了題外話必看五他是不是也想了帶好避雷針一哥我被欺負快帶人來砍了他六十二夫妻團聚2 你把我丟下就是爲了這畜生六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一百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一百二十四我從不跟畜生同席五十九晏鴻煊救我十八認錯了人三本王心中有數開始更新了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五十三是爹對不住你六十九這個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六十八你揹着我藏了許多私房錢六十七侯爺提親本候乃清白人士七十一依依不捨四十五做本宮女人如何六十七我看她定是來向你報仇的一百七十二大婚六生了一對小兄妹四十到底是誰告誰十七程維把人帶上十三速去將賢王給朕抓來七十二大婚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九十九生兒子歸你生女兒歸我十五你今晚最好自覺些洗乾淨等着我五十三將皇后打入天牢二十七麻煩您讓讓別擋着道九十二聰明反被聰明誤二十廚房遭賊六十八肚子痛二更一百二十四我從不跟畜生同席四十九犧牲兒媳十九她變成這般模樣你還有臉說在乎她嗎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十九她變成這般模樣你還有臉說在乎她嗎一百零二一不甘受冤二十七麻煩您讓讓別擋着道九十二聰明反被聰明誤五可以給她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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