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咬錯了人
她話一出,紫弦僵在原地,怒火在眼中狂燒,可是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沒錯,她現在是寄人籬下、要靠師叔和師叔母救濟才能度日。可以說,沒有師叔和師叔母,她和孩子現在還不知道會在何地方。孩子還未滿月,她不可能帶着這麼小的他去深山。
雖然她也可以帶着孩子回家,可是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對爹孃交代這個孩子的來歷……
靠着師叔和師叔母生活,之前她倒沒覺得不妥,可此刻被人當面攆逐,說不難受是假的。
看着桌邊傲慢的女子,她也沒示弱半分,“你算何東西?這個家輪到你說話了嗎?我又不是你帶回來的,你沒資格攆我出去!”
王菱香美目一沉,似是沒想到她居然敢挑釁自己,她明明就是一個外人,卻有如此理直氣壯的氣焰,頓時從凳子上站起身,指着房門口怒道,“我就是要你滾!”
“讓誰滾呢?”突然,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看着進門的楚雨涼,紫弦鬆了一口氣,但王菱香的臉色卻是唰的白了。
“王菱香,你還要臉不?”楚雨涼冷笑的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這個家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王菱香方纔的驕傲在她面前瞬間消失,咬着脣可憐的目光望着楚雨涼,彷彿方纔趾高氣揚的那個女子並不是她,“大姐,你誤會了。”
楚雨涼笑得陰沉,“呵呵……誤會?我誤會什麼了?”
王菱香低下頭,很是無辜,“大姐,我只是好奇她的身份所以纔來看看……她沒見過我還以爲我是壞人,我見她態度不好,所以才那樣說話的。”
楚雨涼眯起眼,冷笑連連,“裝,你繼續裝……王菱香,別以爲我爹不捨得殺你你就可以爲非作歹,我若真要對付你,就算有我爹護着你你也沒活路,不信咱們就走着瞧。”
王菱香擡起頭,眼眶又含着委屈的眼淚,“大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喜歡她囂張的樣子……所以……”
楚雨涼直指着房門,突然喝道,“出去!”
王菱香肩膀一抖一抖的,眼眶裡的淚水隱忍着沒流下來,可憐的多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順從的朝門外走去。
要不是留着她有點作用,此刻楚雨涼真想掄起凳子給她砸過去。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居然反咬紫弦一口!
“師叔母。”紫弦喊了她一聲。
“哼!”楚雨涼朝門外噴氣,然後走過去拉着她手說道,“這種人下次再敢來,你直接放蛇咬死她,不用跟她客氣,咬死了我給你擔着!”
紫弦‘嗯’了一聲。是該咬!
楚雨涼牽着她到牀邊坐下,看了看牀上睡得正熟的小傢伙,她臉上這纔有了些笑意。
“我瞅着蛇娃最近又長變了,真是越長越可愛了。”她沒亂誇,牀上的小傢伙真的比剛出世的時候要圓潤,那些胎色褪去之後,真是越發粉白了。
“有嗎?”紫弦朝兒子看去,“我覺得他還是老樣子。”
“呵呵……”楚雨涼笑道,“那是你天天都看着,你要隔一天不看他,你就會信了。”
紫弦撇嘴,“估計長了些吧,不過怎麼長都不漂亮。”
楚雨涼‘哧’了一聲,這話題她是不想提的,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像極了姓佟的,結果現在褪了胎氣,越發像姓佟的了。不怪紫弦嫌棄,她都對姓佟的沒好感,整日裡看到兒子那張臉,她心裡不舒坦是正常的。
其實孩子一點都不醜,相反的,這孩子像姓佟的爹,那五官底子在那裡,不用說,以後長大了,絕對又是一個俊美無雙的人,只可惜紫弦不懂欣賞罷了。
因爲蘭姑還在門外等着,楚雨涼在紫弦房裡也沒待多久,交代她好好休息後又嚴厲的叮囑了外面的丫鬟,這才同蘭姑一起離開了。
王菱香來這裡做何,她清楚,還不是因爲姓佟的花心蘿蔔!儘管她做過太子側妃,可她對佟子貢的感情卻是真心的。還記得有一次在花園裡她抱着佟子貢聲色淚下的告白,甚至爲了佟子貢都不讓太子碰,這些都足以證明她對姓佟的是動了真情的。
只可惜她自己不長眼睛,什麼男人不愛非要去愛一個花心的男人,而且那花心的男人還帶着目的在玩弄她。比起同情她,她還是更欣賞紫弦這類型的,就算生了佟子貢的孩子,可她也一樣理智的對待。
雖然王菱香的感情值得讓人深思和同情,可她到底是個心懷不軌的人,就衝這一點,她也不會幫她說話。這人找着點機會就跑來向紫弦示威,可見是多沒腦子。她倒不擔心紫弦受她加害,畢竟紫弦不是普通女孩,她只是不想紫弦受委屈,她跟佟子貢的事只是意外,王菱香就算要吃醋也該找對人。跑來這裡羞辱人,她算個什麼玩意兒?
……
自從王菱香在楚府出現以後,某侯爺連着好幾日都沒出現。他不來的原因或許是太忙,但其他人突然出現在楚府那就不是忙了。
一大早府裡就來客人,楚雲洲和晏鴻煊早朝還沒回來,不得已,楚雨涼只能自己應付。
“太子妃,有何事您招呼一聲就行,怎能讓你親自跑來呢?”
“賢王妃,你別嫌我叨擾就好,我也是太過發悶,所以想到你這裡來坐坐。”主位上,元雪琪依舊溫柔似水。
她的溫柔幾乎是出了名的,楚雨涼也不反感,主要是從她身上也找不到做作的痕跡,加上前幾日她幫襯着自己應付那些女客,對這位太子妃的到來,她還是歡迎的。
只不過今日來的另一位客人嘛,她就真拿不出好臉了。
看着客椅上高貴的五公主,她臉上的笑瞬間就多了一絲虛假,“沒想到五公主也會來楚府,招待不週之處還請五公主多包涵。”
今日的晏欣彤可是收斂了不少傲氣,甚至還學着元雪琪的樣子對楚雨涼也溫聲細語起來,“三王嫂客氣了,其實我早都想來看看三王嫂的,只不過怕打擾了三王兄和三王嫂,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日。”
楚雨涼嘴角微揚,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她都懶得同這樣的人說話。
“皇嫂,你同三王嫂說話吧,我去外面走走,可好?”晏欣彤突然說道。
元雪琪抿着脣,朝楚雨涼看去。
楚雨涼也沒遲疑,點頭,“五公主請自便。”
晏欣彤從椅子上起身,對着她倆欠了欠身,還真是頭都沒回就朝廳外走了。
她走後,元雪琪才蹙起了細眉,歉意的朝楚雨涼看去,“賢王妃,五公主她向來如此,你別跟她計較。”
餘光瞥到嶽嬤嬤悄然跟了出去,楚雨涼對她搖頭輕笑,“沒事的。”
太子妃上門做客她相信,至於五公主嘛,等同於上門找死的,她都懶得拆穿了。他們這院子有小南,也有紫弦,豈是她五公主能奈何的?
她和元雪琪繼續聊着孩子的話題,同這個太子妃說話,也不是太無聊,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事。比如說她的小楚王被皇后接進了宮裡,還聽說皇后要親自替他們撫養孩子,還聽說皇后給她施壓,要她替太子多生幾個孩子。
宮裡的情況如何,楚雨涼不大瞭解,不過從元雪琪話中她也能分析出一二。想必最近皇后娘娘很閒纔是,所以纔會把孩子接進宮解悶。
提起宇文嫺清這個皇后,楚雨涼麪帶關心的問道,“太子妃,娘娘臉上的傷可痊癒了?”
元雪琪幽幽嘆了口氣,“母后臉上的傷是痊癒了,可是容貌卻並未恢復。”
楚雨涼驚訝,“怎麼?連御醫都沒法子嗎?”
元雪琪惋惜的點頭,“是啊,御醫給母后用了好幾個月藥,可都沒用。母后爲此還動過怒懲罰了一名御醫。”
楚雨涼跟着她一起嘆氣,然後安慰道,“你也別替她擔心了,皇后吉人天相,會沒事的。更何況這也不是啥大病,只要用心調養,早晚會恢復容貌的。”
元雪琪情緒突然低落起來,“但願母后能早日恢復容貌。”
楚雨涼暗中注意着她的神情,幾次同元雪琪見面,不能說她心思單純,但這女人心性確實善良。她慣常溫柔,只不過因爲她的身份很容易讓人誤會她這是面子功夫,其實跟她真正接觸過後會發現,她這不是面子功夫,而是真心溫柔。
就她這樣溫柔的性子,她很難想象她在面對太子和皇后時的情景,不知道會受多少委屈。瞧着她替皇后難過的樣子,就帶着一種很壓抑的傷感,像有許多苦楚說不出來似的。
皇后那是什麼德性?那就不是個善人,這樣的婆婆會對兒媳婦好?反正她是不會信的。
“對了,太子妃,太后最近如何?身子可好?”收回思緒,楚雨涼試着轉移話題。
“太后一切安好。”元雪琪點頭回道。
“唉,府裡有兩個孩子需要我,我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出空去給她們問安。”楚雨涼自責的嘆道。最近宮裡那對婆媳太平靜,要不是元雪琪來,她都快忘了她們的存在。
“賢王妃不必在意,你要照顧恭婧王和晗月郡主,太后和母后都會理解你的。”元雪琪溫聲安慰道,“前陣子我聽太后對母后說想趁恭婧王和晗月郡主百日宴之際出宮看看他們兄妹,但父皇沒同意,所以她們也就沒出來。”
“哦?”楚雨涼驚訝的擡了擡眉,不過很快,她又恢復常色,惋惜道,“那日真的挺熱鬧的,太后和皇后沒來,真是可惜。”
那老太婆居然和皇后走近了?!
她們不是一直水火不容嗎?居然還想着一起出宮,這……太不合常理了!
對宮裡的情況,楚雨涼此刻多了許多好奇心,可她也知道不能在元雪琪面前提太多,她再無害也是太子的人。依照她的性子,皇后要是問她來賢王府說了什麼、聽了什麼,估計她也會老老實實的交代。
太后和皇后之間的關係略有不正常,儘管這只是她的猜測,但不得不說她是真有些詫異的,也忍不住生了幾分警惕心。這對婆媳若是關係不合,還稍微讓人欣慰,可若是她們攪和在一起,那就不得不防了。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在一起能幹出好事?
當初沁妃是怎麼受害的?不就是她們這些女人夥在一起搞出來的事嗎?
擔心自己想太多會讓元雪琪發現,楚雨涼於是又轉移話題,“太子妃,不如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元雪琪心情還有些低落,聽她提議,立馬同意了,“嗯,走走也好。我就幼時跟爹爹來過楚府,這麼多年了,還不曾來過呢。今日難得來楚府,我得多看看。”
楚雨涼先起身,對她引路,“太子妃請。”
元雪琪溫柔的一笑,“請。”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往廳外走,而就在楚雨涼剛跨出門檻時,突然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太子妃,不好了,公主被蛇咬了!”
“什麼?”聞言,元雪琪臉色大變,幾乎沒做遲疑,“快帶我去看看!”
那丫鬟是五公主帶來的人,楚雨涼看着她們驚慌的朝紫弦那邊去,心裡一陣冷笑。這還用說嘛,肯定是紫弦放的蛇!
掃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發現嶽嬤嬤的身影,楚雨涼也不再遲疑,跟了上去。紫弦是不會無緣無故放蛇出來的,這點她相信。那五公主被咬,想必也有隱情吧?
紫弦房門口,五公主被兩名丫鬟攙扶着,人已經暈過去了。作爲主人,楚雨涼也不好置之不理,在元雪琪檢查五公主傷情的時候她趕緊讓兩名丫鬟將五公主攙扶到隔壁房間裡。
“賢王妃,這如何是好?”元雪琪揪心的問道。
“太子妃別急,我看五公主腳上的傷應該是沒中毒,想必五公主是受驚過度才暈過去的。我這就讓人去把大夫請來。”楚雨涼說完就要急着去吩咐人。
“賢王妃。”元雪琪突然將她拉住,緊張道,“我看還是帶公主回宮吧?讓御醫爲公主治傷要穩妥些。”
楚雨涼想了想,點頭,“如此也好,宮外大夫的醫術肯定比不上御醫。”
兩人一合計,立刻令人將五公主送到了大門外的馬車上,然後楚雨涼目送着馬車離開。
“王妃,需要奴婢去通知王爺嗎?”嶽嬤嬤不知何時在楚雨涼身後出現,謹慎的問道。
“不用刻意通知他。”楚雨涼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皇上知道她家爺的底細,如果她家爺要去湊熱鬧,皇上肯定會讓他去爲五公主治傷。如此一來,還不如什麼都別說,讓她家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斂回思緒,她這才朝嶽嬤嬤問道,“嶽嬤嬤,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回王妃,事情是這樣的……”嶽嬤嬤如實描述了一遍。
原來,五公主在花園裡散步,突然聽到孩子的哭聲,於是就尋了過去,結果就到了紫弦的房間外。
她以爲是楚雨涼的孩子,就想進去看一看,但守在房門外的丫鬟卻將她阻攔了下來。本來嘛,擅闖別人房間也是不對的,可五公主是何人?不讓進,那如何能行?於是五公主就帶着自己的丫鬟硬闖。
就就在主僕倆剛推開房門之際,突然從天而降一條巨蟒,嚇人都不說了,還當場咬了一口五公主。
然後……然後就是楚雨涼過去後看到的情景了。
“師叔母。”楚雨涼剛聽嶽嬤嬤說完,身後就傳來紫弦的聲音。
“你出來做何?”楚雨涼臉色微變,嚴厲的朝她瞪去,“不知道自己還在坐月子麼?趕緊給我回去!”
“師叔母,我不是有意的。”紫弦心虛的解釋起來,“我不知道她是公主,我以爲是那天來我房裡的女人,所以我就讓大蟒出來……”
“……”楚雨涼一頭黑線。敢情這是咬錯了人?
“師叔母,大蟒沒有毒性的,它只是愛喝血而已。”紫弦又接着解釋道。
“我知道了。”楚雨涼嚴肅的朝她擺手,“你趕緊給我回房,再出來我就跟你急!”
“那……那我回房了。”見她生氣,紫弦趕緊低着頭回去了。
楚雨涼站在原地認真思索起來,沉默片刻後,她才嶽嬤嬤吩咐道,“嶽嬤嬤,去準備馬車,我們這就進宮。”
嶽嬤嬤不贊同,“王妃,您要進宮?”
楚雨涼點頭,“不管如何,五公主都是在我們府裡出的事,我們推卸不了責任。再者,我們必須進宮解釋清楚,若是任由她們說話,那就全是我們的錯了。”
嶽嬤嬤想想也有些道理,於是也沒再阻攔。
皇宮裡
聽聞五公主被蛇咬傷,宇文嫺清很快趕到,一邊守着御醫給女兒檢查傷情,一邊責問兒媳是如何出事的。
“回母后,臣妾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臣妾趕到時公主已經暈過去了。”元雪琪跪在地上解釋起來。
“娘娘,奴婢知道。”同樣跪在地上的五公主的丫鬟突然出聲哭訴起來,“娘娘,是有人故意放蛇咬傷公主的!”
元雪琪一聽,皺着柳眉朝她看去,“吉祥,別亂說話,楚府裡怎可能有人養蛇?”
叫吉祥的丫鬟哭着向宇文嫺清磕頭,“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是有人故意放蛇咬傷公主的。”
宇文嫺清蒙着輕紗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不過眼中卻盛滿了怒火,“是何人所爲?”
吉祥回道,“回娘娘,是住在賢王妃院裡的女人。”
聞言,元雪琪不贊同的說道,“吉祥,這無憑無據的話,你怎能亂說?”
“閉嘴!”宇文嫺清突然朝她厲聲喝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五公主被蛇咬傷,你不擔心她安危、不替她討要公道,你還幫着外人說話?”
“母后……臣妾……”元雪琪急着想向她解釋。
“你給我出去!”宇文嫺清壓根就不聽她解釋。
看着她氣急難消的樣子,元雪琪眼中也有了溼意,從地上爬起來,低着頭默默的退了出去。
……
聽聞女兒在楚府出了事,晏傅天剛下朝就趕了過去。
宇文嫺清跪在他腳邊指着牀上暈迷的女兒哭得不能自已,“皇上,五公主太慘了,被蛇咬成那樣……嗚嗚嗚……皇上,您一定要替五公主做主啊!”
晏傅天原本是過來關心公主的傷情,結果一來就聽到她哭哭啼啼的聲音,頓時就沒了好臉,“人還沒死呢,有何好哭的?”
看着他帶怒的龍顏,宇文嫺清這才收了些哭聲,不過依舊沒放棄替女兒討要公道,“皇上,五公主是被人故意放蛇咬傷的,您不能置之不管啊!”
晏傅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纔看向地上跪着的元雪琪以及那名叫吉祥的丫鬟,嚴厲的問道,“如何回事?你們如實道來!”
元雪琪低着頭,顫顫驚驚的回道,“回父皇,臣妾同賢王妃在一起說話,並不清楚五公主是如何被蛇咬傷的。”
晏傅天朝她身側的丫鬟瞪去,“你呢?可有看到五公主是如何受傷的?”
吉祥一邊磕頭一邊哭訴,“回皇上,五公主是被人放蛇咬傷的……”
她將對宇文嫺清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晏傅天擰着濃眉,沉着臉久久的不發一言。
“皇上,你一定要替五公主做主啊!”他沉默,不代表宇文嫺清能夠沉默,抱着晏傅天的腿,繼續哭求起來。
“來人!傳賢王妃進宮!”被她煩得不行,晏傅天只得下令。
領命的太監剛剛退下,沒多久突然又返了回去,對着晏傅天躬身稟道,“啓稟皇上,賢王妃已經到了殿外。”
晏傅天先是一愣,隨即沉聲道,“傳!”
……
寢宮裡比楚雨涼想象的還熱鬧,晏傅天站在中央,地上跪着好幾人,特別是宇文嫺清,雖然蒙着臉看不到哭相,可那樣子比死了女兒還悽慘,見到她,那雙哭腫的美目就跟投毒似的,恨不得毒死她。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太子妃,太子妃萬福!”楚雨涼在元雪琪身後跪了下去,對着幾人行了個大禮。
“賢王妃,爲何要傷害五公主?”晏傅天還未開口,宇文嫺清就先出聲質問起來。
“娘娘,臣妾何時傷了公主?”楚雨涼擡起頭,不滿的反問道。
“公主是在楚府出的事,你敢說你是無辜的?”宇文嫺清恨道。
楚雨涼對她揚脣冷笑起來,“娘娘,五公主受傷,您心疼我能理解,但您若是因爲心疼就滿嘴噴糞,我可是不依的。”幸好她來了,她要沒來,還不知道這女人會如何造謠生事呢!
“你!”宇文嫺清被堵得反駁不出,於是立馬朝晏傅天哭訴道,“皇上,您看,賢王妃竟然如此同臣妾說話……”
“閉嘴!”晏傅天沉着臉,猛的朝她冷喝道。
“嗚嗚嗚……”宇文嫺清沒敢再出聲,突然從地上起身跑到牀邊伏在五公主身上痛哭起來。
楚雨涼都想翻白眼了,尼瑪,只不過暈過去了而已,又不是死了,用得着如此嗎?
迎着晏傅天沉冷的臉,她這纔不緊不慢的說道,“皇上,臣妾是爲了五公主受傷一事前來。”
晏傅天冷眼瞪着她,“賢王妃,有人說五公主被蛇咬傷是有人故意而爲,你做何解釋?”
楚雨涼擡眼驚訝道,“皇上,這誰說的?可有證據?”
那叫吉祥的丫鬟擡起頭回道,“回皇上,那條蛇有碗口那麼粗,不可能是山裡出來的。”
楚雨涼對她嗤笑,“碗口那麼粗就一定是人養的?”
吉祥臉上還帶着淚,不甘心的反駁起來,“要不然那蛇從何而來?”
楚雨涼沒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對着正面的晏傅天說道,“皇上,楚府自建成到如今已有七八十載,府裡有蛇出沒這也極爲正常,要說我們楚府有蛇臣妾不敢否認,但要說我們刻意在府中養蛇臣妾就不得不喊冤了。別說家宅有蛇了,就算皇宮,也沒人敢保證沒這種東西。五公主不過是恰巧遇見,這如何能把錯歸到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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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節日快樂!愛你們~(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