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時候,有位哲人說過:“世界本是一座規模宏大的煉獄場,不論高低貴賤,只要你夠狠夠奸詐,就可以站在人世的頂峰,指點江山,俯瞰衆生,但你卻永遠去不了天堂!”
燕小蘭現在的心地還不夠狠,更談不上奸詐。所以,天堂的路還在爲她半開半閉着,只要她踮起腳尖,有些東西,她還是能夠望到。
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後,燕小蘭終於有些按耐不住了。在她看來,唐門來要自己命的人應該早到了纔對,但爲何到現在還沒見一丁點動靜?難道、、、思忖了下,燕小蘭大膽的踱步到了窗前,素手拉開窗簾。
窗外,藉着微弱的燈光,燕小蘭看到了那一小撮樹林裡的樹木,正在無風搖晃。那一小撮樹林,對於燕小蘭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甚至於連那裡面種了多少棵樹木,有幾種樹木,燕小蘭至今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童年,每當燕小蘭被叔叔無視、被二嬸打罵、被堂弟欺負、被周圍的小夥伴孤立的時候,都總會去那一小撮樹林,然後在一個常在那兒玩耍的髒了吧唧的小男孩兒的身上,將歡笑賺個盆滿鉢滿,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那小片樹林。
那兒,有燕小蘭的淚水。
那兒,有燕小蘭的歡笑。
那兒,也有燕小蘭最喜歡的梨樹,四月開花。
那兒,還有一個全身髒兮兮卻骨子裡透着驕傲的小男孩。
那兒、、、此時,正進行着一場頗具藝術美的飄逸殺戮。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飄逸出塵,舉手投足間,就送了好幾個唐門殺手去西天。
時間越往後推移,林中的衆唐門門人,就越明顯感覺到那股不知源於何處的壓迫感侵襲全身心。
“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終於,唐雙雷快要被那股巨大的壓迫感逼瘋了,他忍不住一邊大聲叫囂,一邊用暗器對着樹林裡的一干樹木亂射一通。見領頭都有如此舉動了,其餘的唐門門人紛紛效仿。
一時之間,這一小撮樹林裡,帶毒的唐門暗器,漫天飛舞,梨花帶雨。唐門花了無數人心血,在經過無數道工序後,才煉製出來的舉世無雙的暗器,就這樣被這夥人浪費掉了。
“道上聞風喪膽的唐門十渡司第一戰將唐雙雷,想不到,竟是如此不濟。看來,唐門在蜀中的威名,恐怕也只是徒有虛名。”
一陣鋪天蓋地的暗器流星雨下過之後,飄逸男子終於現身。他背對着衆唐門門人,負手而立,全身都透着一股讓衆人無法言明的神秘。
“你究竟是誰?竟敢與唐門爲敵?竟敢說唐門徒有虛名?”
唐雙雷不愧是唐門座下十渡司的第一戰將,在明知自己技不如人的情況下,還有勇氣裝模作樣,彰顯唐門的聲威。
“從今天起,整個蜀中,就再也不是唐門一家獨大的格局。”飄逸男子說着,信手摘取了一片樹葉,放到鼻尖嗅着,“小蘭花,你是否還記得我這片曾經讓人不堪入目的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