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南宮逸從來都是個有帳必討的惡魔,所以左眼先欠着,過些日子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
血,屍體,她們殺人了……
夏沫沫擅抖着環住肩膀,小臉上寫滿了害怕,木納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血色較量後彌留的殘漬,當看到南宮逸剜下禿頂男的一顆眼珠時,胃部一陣翻騰,再也剋制不往的撐在一顆樹幹上乾嘔起來,可惜什麼也吐不出。
她只有一個反應,就是撒腿逃跑。竟赫然發現兩條腿虛軟不堪,連步子都邁不開來。
“啊——”竭力的尖叫,繼而被一雙帶血的臂膀箍住,揉進懷裡,彷佛要將她鑲嵌在他的體內,再溶入他的骨血之中,她無法想象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特別是腹部還被人開了一槍,竟還能有這大的力道,抱的她骨頭都感覺到了疼。
“好了,沒事了,老婆,別怕……你做的真棒。”
“嗚嗚嗚……殺人了,我們殺人了……”在確定真的沒事了之後,夏沫沫終於放開嗓子嚎啕大哭,驚怕的雙手死死摟住南宮逸的脖子,淚水伴着雨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幾乎人將他湮滅。
“別怕,他們本來就該死,我們不會有事的。”南宮逸喘着粗氣,寵溺的摸着那顆被雨水澆透了的小腦袋,艱難地開口。
呵!女人的理智果然還是不如男人的,不過可以這樣子保護她,就算讓他痛死他也會覺得幸福!
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夏沫沫的哭聲越來越小,嗓泣了一小會兒,似乎又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擅抖着伸出雙手抓住南宮逸的手,有些無語倫次,“逸,你這個笨蛋,你受傷了,嗚……痛不痛,痛不痛?”
她的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可偏偏卻能溫暖南宮逸的心,“老婆……我不痛,我就是覺得累……有人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老婆,你可以親我一下麼?”
“逸……”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她倏地將自己冰冷的櫻脣送了上去,但只是蜻蜓點水般輕啄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也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跟他如此親暱。
“老婆,你說我們都弄成這樣了,訂婚的那天會不會遲到。”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快告訴我,你什麼地方痛……”
“我不痛,一點也不痛。”感到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嘴角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瞭解,他知道自己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可儘管如此,他仍是強行睜開眼睛看着她,蒼白的嘴脣動了動,“老婆,好累……我……”
“逸,南宮逸,你剛剛說什麼?”夏沫沫趴倒在地上,頭貼在他的嘴脣旁邊,顫抖着問。
“老婆,……”好累,可以再多親我幾下麼?你的吻好甜!
南宮逸想將話重新說一遍,無奈思緒越來越混沌,明明是睜開眼睛的,可仍卻覺無窮無盡的黑暗向他侵襲而來.
他掙扎着伸出手,摸索着捧住與他僅有一毫之隔的小腦袋,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吻着她,一路向下,直到含住那張冰涼的小嘴,又香又軟,他要用他最後一絲溫暖,最後一點炙熱來撫慰她滿心的惶恐與不安,告訴她——他沒事!
旁邊還有一具屍體跟一個昏死過去的半活人,如果他就這樣突然倒下去,她一定會嚇哭的,他不想她哭,他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