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雨小姐,請你不要在這裡大喊大叫的,安家怎麼說也曾經是S市有頭有臉的家族,你這樣鬧,恐怕不太好吧?”黎妍兒意味深長的說完,轉身離開。
“你這個賤女人,你想勾引程詞哥哥,想做程家的少奶奶,簡直就是做夢!”
黎妍兒從來都沒被這麼羞辱過,隔着圍欄一巴掌打在安小雨的臉頰上。
“竟然敢罵我?我做不了程家的少夫人,你以爲自己就可以了嗎?”
安小雨眼淚汪汪的捂着自己被打腫的右臉,連氣都不敢吭,只能可憐巴巴的站在外面,望着黎妍兒踩着勝利的腳步走進屋。
她嘀嘀咕咕的說:“程詞哥哥他不會愛任何一個人,除了葉染,他誰都不會放在眼裡的。賤女人,我就等着看你自己作!”
“還有王芸那個死老太婆,我千方百計給她要回那些錢,可她竟然敢欺騙我,這個死老太婆爲什麼還不死呢!”
安小雨低聲咒罵了幾句,轉身離開。她要回去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讓黎妍兒搶佔了先機。
程詞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鐘。
他滿身酒氣,看見門口放的女士高跟鞋,不禁一愣,但是看那鞋子的質地還有樣式,不是黎妍兒還能是誰。
這個點估計人已經在客房睡着了,程詞沒有多管,轉身進了書房。
他撥通王明的電話,語氣不容商量的說:“立刻幫我訂一張前往法國的機票,時間緊迫,我明天就要走。”
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擾人清夢,妻子冷清秋還是旁邊睡着,縱然王明心中有再多不滿,但也不敢對上司發脾氣。
“大哥,你瞅瞅現在幾點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早上再說嗎?”王明揉着眼睛,怕吵到妻子睡覺連忙跑去了衛生間接電話。
因爲醉意,再加上心情有些煩躁,程詞不耐煩的說:“我就要現在說怎麼着,你是我的員工,給我訂機票處理一切大小事務難道不是你的分內之事嗎?”
“可是大哥,你也要搞清楚現在幾點好不好?吵到我老婆睡覺怎麼辦?”王明非常生氣。
程詞滿臉通紅,嘀嘀咕咕的唸叨着:“有老婆了不起啊?欺負我沒老婆?”
王明這才意識到程詞的狀態不對勁,連忙開口問:“程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去喝了酒?怎麼說話糊里糊塗的?”
他搖頭整個人猛地栽在地毯上:“她走,你走,你們都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十二點二十三分,葉染帶着搬家公司的人連夜來到別墅,她打開門,便看見趙凌秋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趙凌秋往外面一看,只見很多陌生男人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還停着一輛大卡車。
“小染,你這是……”
身後的領頭夥計說:“葉小姐,大晚上的你非要把我們叫過來,到底搬不搬?”
她望着趙凌秋說:“搬,當然要搬。”
葉染帶着身後的衆人直接走進別墅,並且囑咐道:“上樓左邊的那間房裡有架三角鋼琴,這別墅裡什麼東西都別碰,搬那架鋼琴就好,其餘的衣服還有生活用品,我自己上去收拾。”
“小染,你這麼快就要走?”趙凌秋的額頭冒出細微冷汗,他心裡早就已經猜到了幾分,但就是不願意相信這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凌秋……我要搬家了,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心裡對趙凌秋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因爲趙凌秋曾經救過她,如果不是他當年將自己從地獄拉回來,她又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
她可以容忍趙凌秋的欺騙,因爲她知道趙凌秋是爲了她好,想讓她忘記和程詞的那段孽緣。可是她無法容忍趙凌秋爲了把她圈養在身邊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傷害她。
而且說不定,趙凌秋的心裡還藏着更大的秘密,可能從頭到尾都還在欺騙她……
葉染不顧他的感受,轉身上樓回房間收拾行李,趙凌秋也跟着她上樓。
看着她沒有半分留戀的模樣,甚至還想要迫不及待的逃離這個家,趙凌秋滿眼猩紅地將葉染拽到角落:“你真的要走是不是,小染難道我們從前的甜蜜和美好你都忘記了嗎?你就這麼狠心的扔下我?”
“狠心的那個人是你!”
葉染從抽屜裡掏出白色藥瓶,砸在趙凌秋的腳邊說:“你做了什麼好事,難道自己還不夠清楚嗎?”
白色藥片隨着瓶蓋的破裂揮灑得到處都是,趙凌秋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小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葉染冷笑着說:“是不是要我把這些藥片拿去化驗你才肯說實話?我已經知道你的陰謀了,你想要把我變成癡呆一輩子困在你所編織的金絲籠裡是不是?”
“不是的小染,你聽我解釋。”趙凌秋快步上前,正準備將她拉入懷中。
葉染躲開他的懷抱,滿臉失望的說:“趙凌秋你簡直是太過分了,一直以來我都這麼相信你,我可以不計較你的欺騙,但是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
她的決絕和事情已經暴露,趙凌秋決定不再繼續隱瞞下去,他收起臉上的表情,轉爲冷酷。
“我就知道布魯諾那個老傢伙突然跑路,肯定是出了大事,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
葉染難以置信的望着身前人,這還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趙凌秋嗎?
“你終於承認了是不是,趙凌秋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趙凌秋突然擰住她的脖子,將她扔到牀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說:“我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不都是因爲你嗎?”
“如果不是你水性楊花,和程詞整天到晚眉來眼去;如果不是你朝三暮四,不聽我的勸告和程詞糾纏不清;如果不是你突然反悔,說要取消婚約,我會爲了你而變成這個樣子嗎?”
葉染搖頭說:“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我沒有和程詞眉來眼去,更沒有和他糾纏不清!”
“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愛你。我之所以留在你的身邊是因爲你是我的未婚夫,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我覺得已經沒必要留在你身邊。你救了我,但我不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感激你!”
趙凌秋冷笑道:“薄情的人是你,我對你這麼好,可是最後得到的竟然是你的離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以爲你!”
“我們兩個人都有錯,而且還錯得離譜。凌秋啊,我們可不可以都不要再折磨彼此了,你放過我吧,就當所有的一切都沒發生過。我什麼都不要,只想離開這裡過安穩的生活……”
“叮鈴鈴——”
趙凌秋的手機鈴聲突然充斥在整個房間內,但卻遲遲不肯接。
或許他不是不肯接,而是不敢接,因爲這通電話肯定是科夫打過來的。
在知道布魯諾收拾東西跑路之後,他便命科夫派人去機場攔截,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一定不能讓他離開中國。
葉染起身站在地毯上說:“誰打來的電話,爲什麼不接?”
趙凌秋愣在原地,沒有回答。
葉染不動聲色的靠近他,心中隱隱約約感到些許不安:“手機響了,你爲什麼不肯接電話,還是說你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聽見?”
就在趙凌秋思考着怎麼向她解釋的時候,葉染快速竄到他身旁從西裝口袋中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趙凌秋見大事不妙,一巴掌將手機拍在地上,葉染整個人也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