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貝蒂有危險,把她接到古堡來了。”
知道葉染去見程詞後,趙凌秋派人把小葉溪抱回了古堡,一方面是擔心程詞會出手,另一方面,他希望能把葉染留在身邊照顧,像以前做家庭醫生一樣,只有葉染在眼前纔會感到安心。
“謝謝你,凌秋。”對於趙凌秋,葉染不知該如何對待,她獨來獨往慣了,趙凌秋的告白讓她有些慌亂,但愛一個人太辛苦,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所以她想離趙凌秋遠遠的,卻三番四次的欠他的人情。
“小染,我希望我們之間能不那麼見外。”
趙凌秋一臉受傷的看着葉染,葉染不敢接觸他炙熱的目光,別過頭去。
“我是說,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葉染的不適刺痛了趙凌秋,他努力微笑着,卻一臉落寞。
”嗯,朋友。”葉染迴應道。
不遠處的古堡在薔薇花的環繞下矗立着,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金碧輝煌,紫色的瑪瑙鑲嵌在金色的琉璃中,玉石做的城門上雕刻着精美的紋飾。
走進古堡,華麗的燭臺照得大廳燈火通明,燭火在溫暖的壁爐中搖曳着,華麗的飯廳擺着銀光閃閃的餐具。
隔窗望去,微風吹過,玫瑰園裡的花朵迎風搖擺,在月光下張揚而美麗。
但想到盛開的玫瑰是用活人的鮮血和骨肉滋養而成,葉染一陣噁心涌上心頭。
林恩和娜塔莎坐在椅子上,看見趙凌秋和葉染回來緩緩轉過了身。
“噢,我的甜心,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優雅。”林恩攤攤手,毫不掩飾對葉染狼狽樣子的鄙夷。
“果然,美麗的東西都是不長久的,就像你,我的小美人,我掩着鼻都能聞到你漂亮皮囊下的低賤氣味。”
娜塔莎不失儀態的掩着鼻,彷彿真的聞到了什麼惡臭一般。
“不不不,美麗的東西需要被人讚賞,雖然種族低賤,如果klose不介意,也可以把這美味的小點心送給我,作爲繼承爵位的代價。”
林恩輕浮的笑着,伸過手來想摸葉染的臉蛋。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高貴嗎。”趙凌一邊護着葉染,一邊將林恩伯爵伸過來的手推開。
“哈哈哈,專情這一點倒是遺傳了你可憐的母親。”
林恩張狂的哈哈大笑着,趙凌秋的眼睛變得血紅,從小到大,林恩因爲他是東方血統從未正視過他一眼,在城堡裡能見到林恩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親情,如果可以,趙凌秋寧願他立即死去。
“你那張狂的父親,因爲你手中有信物不得不服從命運,孩子,這些都是你可憐的母親爲你爭取來的,你的這朵小花,就算我不折,恐怕也保不住了,哈哈哈哈。”
娜塔莎癲狂的大笑着,像個優雅的瘋子。
“夫人,該吃藥了。“蘿拉拿着藥喂娜塔莎服下。
蘿拉,我的甜心,走吧,走吧,這個小可憐,終究會變得和我一樣的模樣。”
娜塔莎的尖酸刻薄,葉染早有領教,反正她只打算在城堡裡住上一夜,所以根本不想理會。
女僕帶着葉染進了房間,她睡在鬆軟的大牀上,卻輾轉難眠,剛有睡意,就被一陣午夜的鐘聲驚醒,幾個德國士兵在她的房間裡,葉染剛想大叫,卻被其中一個捂住了口鼻。
“美麗的女士,我想你不會願意出聲給你自己或者我們製造麻煩對嗎?”士兵用德語說着,然後給葉染服下了一顆白色的藥。
捂住葉染嘴巴的手鬆開了,葉染想喊卻發現不能出聲,看來這些士兵給她服下了和伊萊一樣的藥物。
葉染掙扎着,但在高大的德國士兵面前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她被帶着穿過了迴廊,穿過了玫瑰園,到了另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
穿着爵士服的男人背對葉染站着,挺拔的背影顯出幾分不凡的氣度。
“噢,但願你們的粗魯沒有嚇壞我的小甜心。”
男人轉過頭來,竟是林恩,klose明明已經繼承了爵位,他怎麼會……
“天吶,看看這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真是惹人憐愛,如果你能開口,一定有很多疑問吧,作爲一個紳士,最看不得美人受驚了,會讓我很有罪惡感的。”
葉染說不出話,只能憤恨的盯着林恩,真難以想象,這個自詡清高的貴族竟那麼輕佻。
“月色那麼美,不能聽到我的小甜心美妙的聲音真是一大憾事,但人生不能總是圓滿的,像我的兒子Klose,流着那麼輕賤的血,卻能繼承爵位,人不能太貪心,總要失去一些東西吧。林恩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眼神在葉染身上流轉。
“噢,我的甜心,你看起來真是美味,爲了不那麼突兀,我們還是跳支舞作爲前奏吧。”
幾個老僕把葉染帶進了房間,換上了裝飾着金絲和珍珠的禮服。
當葉染再次出現在林恩面前時,他眼前一亮。
“娜塔莎年輕時,和你一樣美麗,真是可惜了,現在變得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真是讓人嘆息。”
林恩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葉染卻覺得華麗外衣包裹下的男人,骨子裡骯髒可憎,他一手毀了娜塔莎對愛情的憧憬,娜塔莎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拜他所賜,他卻一臉無辜的模樣,葉染想到了程詞。
“我們先來共舞一曲吧,讓我看看你的舞姿是不是和你的美貌一樣迷人。”
隨着音樂,林恩拉着葉染不斷跳躍,旋轉,葉染起初抗拒不肯跳,但他的步子很快,葉染被踩了好幾腳,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
節奏越來越快,但葉染從小學習舞蹈,所以對她來說並不難,她輕快的步子在舞池中旋轉着,高難度的動作一氣呵成,直到一曲完畢,葉染停下來,林恩在一旁讚賞的看着她。
“東方女人真的有種特別的魅力”林恩在葉染耳邊低語着,呼出的氣息讓葉染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林恩越靠越近,葉染奮力把他推開,她想喊,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午夜舞會,林恩伯爵真是好興致,或許你們可以考慮一下多一個舞伴。”
娜塔莎戴着黑色的頭紗,只露出半張臉,顯得高貴而又神秘。
“美麗的娜塔莎,什麼事竟驚擾了你。”
林恩看着娜塔莎,嘴上說着關切的話,卻只是冷冷的看着,彷彿娜塔莎是個不速之客。
葉染求救的看着娜塔莎,雖然覺得她陰險可怕,但現在能救葉染的只有她了。
“可憐的下等人,你是想問Klose去了哪裡吧,他現在正服下了安眠藥睡得香甜哩。”
趙凌秋一定又被囚禁了,就像當初一樣,葉染很自責。
“那個傻孩子,以爲當上了王爵就能自己做主了,我明明勸告過他的,我明明勸告過他的……”
娜塔莎喃喃的重複着,葉染只覺後背發毛,貴族對權利的勾心鬥角讓人生寒。
“娜塔莎,你來肯定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們可以交換。”
“親愛的林恩,人和物不能交換,但人和人可以。”娜塔莎慘淡的笑着,林恩眼神有些迷惑。
“你血統高貴的大兒子,現在正在某個漆黑的地窖裡,用他高貴的骨血滋養玫瑰,應該會開得很鮮豔吧。”
娜塔莎呵呵的笑着,林恩看着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見證了娜塔莎的成長,她揹着他做的那些事,林恩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的陰狠毒辣在用在自己身上,他就覺得森然可怖了。
“我只是和這個美味的小甜心開個玩笑而已,請她過來跳支舞,現在把他帶回去還給Klose吧。”